襲久都沒有應(yīng)聲,直接墊腳上前,幾步?jīng)_出去將一個(gè)人拽了回來。
“三小姐饒命,我什么都沒做,我什么都沒有做啊!”
那人剛到跟前就跪下來磕頭,一邊磕頭一邊求饒。
盛淺予擰著眉頭朝那人看過去,半晌沒有看出來是誰,開口:“抬起頭來!”
她的聲音帶著一股命令的味道,聽得那丫鬟身子一僵,緊忙抬起頭來,眾人這才看清楚,原來是姜氏身邊的連翹。
“你剛才在旁邊坐什么?看到我們跑什么?”盛淺予又問。
連翹抬起頭來,可是那雙眼睛卻怎么都不敢看盛淺予。
“我,我只是經(jīng)過這里,什么都沒有做,還請三小姐饒了我!”連翹說著話,緊忙低下頭來,渾身忍不住輕顫。
“三小姐又不會吃了你,你哆嗦什么!”襲久冷聲斥責(zé)一聲。
連翹急忙不敢動(dòng)了,只是那腦袋也跟著往下低,都快要到地上了。
盛淺予居高臨下的看著連翹,眼底之間閃過一抹疑惑,這個(gè)丫頭在姜氏身邊時(shí)間并不是很長,不過,倒是很伶俐,如今也應(yīng)該是姜氏身邊的大丫鬟。
看說,連翹跟自己的接觸并不多,她為什么這么害怕自己?
是自己在譽(yù)王府有暴戾的名聲?還是說,這連翹心里有鬼!
想到這里,盛淺予擺擺手,道:“你起來吧,既然你什么都沒有做,我自然不會罰你!”
連翹聞言神情一輕,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從地上起來,正要告退,只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盛淺予后面的話再次傳來。
“昨日煙妃生產(chǎn),我似乎在外面看到一個(gè)人影,是你嗎?”盛淺予開口問。
外面有幾個(gè)丫鬟,她并不全認(rèn)識,也沒有看清楚是不是有連翹,如今這樣問,不過是炸一下。
連翹還沒有來得及松的一口氣,瞬間又提了起來,想了想,又要往下跪,只是還沒有跪下去,就被襲久提上來了。
“我……我是……是姜夫人讓我過去看看,我可什么都沒有做,還請三小姐明察。”連翹緊忙應(yīng)聲。
“我也沒有說你做了什么,你緊張什么!”
盛淺予說著話,往旁邊的走廊上一靠,目光在連翹身上掃過:“沒想到,你們姜夫人還挺關(guān)心王妃的!只是,不知道這樣的關(guān)心,是真的好心,還是別有用心!”
連翹身子一抖,嘴角動(dòng)了動(dòng),卻沒有說話,只是兩手攥著手帕,一個(gè)勁兒的哆嗦。
就在她哆嗦的瞬間,盛淺予突然間看到她袖口處沒有沒遮住的皮膚,一片紅。
“抬起手來!”盛淺予開口。
“這……我手上沒事……”
說著話,連翹將手往后面藏了藏,臉上的表情更多了幾分緊張。
“三小姐讓你抬起手來,你沒有聽到嗎?”
襲久擰了擰眉頭,說話的功夫,見連翹還是不動(dòng),索性上前一步將她的手抓過來,撩開袖口,手臂上都是一塊一塊青紫色,還有被什么東西弄破的痕跡。
“這,這是怎么回事?”襲久瞪大了眼睛看向連翹。
“三小姐,您就當(dāng)沒有看見,放過我吧,我真的沒有做任何壞事,我真的什么都么有做啊!”
連翹緊忙抽回自己的手,跪在地上求饒。
盛淺予眉頭緊蹙一瞬間,很快又散開,聽起來有些無奈的嘆一口氣。
“算了,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逼你,你走吧!”她擺擺手。
“多謝三小姐!”
連翹緊忙磕個(gè)頭,起身就跑。
看著她逃命一般的反應(yīng),襲久和盛淺予擰著眉頭朝對方交換一個(gè)眼神,那眼神之中帶著濃濃的懷疑。
“派人去查一下,特別是連翹的家里!”盛淺予跟襲久交代一聲。
其實(shí)想起來,有時(shí)候身邊總感覺有雙眼睛盯著,這么明顯的眼睛,估計(jì)就是連翹了,不過,她這膽子,應(yīng)該是沒有做過什么事情,否則,也不會被折磨的這么慘。
“是!”
襲久應(yīng)聲,繼續(xù)跟著往前走。
朝著鎏湘院的方向走去,還沒有到到,就看到玲瓏?yán)卵涝陂T口等著。
瞧見盛淺予的瞬間,兩人臉上瞬間多了幾分欣喜,迎了過來。
“小姐回來了!”月牙一臉興奮。
“今日你們兩個(gè)巴巴的在門口等著,可是在等我的好吃的?”盛淺予睨著眼睛朝兩人看一眼,心情莫名的好了一些。
“嗯嗯嗯……”月牙下意識點(diǎn)頭
“嗯什么呀,主要是有東西給小姐呢!”
玲瓏朝月牙翻個(gè)白眼,說話的功夫,將手里拿著的紅色請?zhí)蜕蟻怼?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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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是宮里的請?zhí)兀 绷岘嚨馈?br/>
請?zhí)膬?nèi)容,她們是不能看的,只是,看到是宮里來的東西,必定是好的,兩人也跟著莫名興奮起來。
“宮里的請?zhí)俊?br/>
盛淺予詫異的看了玲瓏一眼,說話的功夫,伸手接過來,看到里面內(nèi)容的瞬間,表情就沒有那么欣喜了。
“不過是個(gè)接風(fēng)歡迎的宴會,有什么好高興的!”
盛淺予說完,將請?zhí)f給了襲久。
南羅國墨凌風(fēng)要來冥蒼國和親,這件事情,她已經(jīng)從孤南翼那里聽說了,本身她對墨凌風(fēng)這個(gè)人就沒有什么好感,如今對他的歡迎宴會更是沒有什么興趣。
“皇宮的宴會,我們還沒有去過呢,聽說,皇宮御花園的花都是我們從來沒有見過的品種!”
玲瓏一臉委屈的模樣,一邊說著,臉上神情多了幾分向往。
說起來,參加了宮里這么多次宴會,盛淺予每次都只是帶著襲久去,還從來沒有帶著玲瓏和月牙去過呢。
“不過是宴會而已,你若是想去,這次帶你們?nèi)ケ闶牵笥疫@樣的宴會也不是皇后主辦,對與人數(shù)沒有那么多的要求。”盛淺予撇撇嘴。
皇后不怎么得寵,所以,辦起事情來就格外的小心,生怕有什么差錯(cuò),每次宴會就連跟隨的丫鬟人數(shù)都有限制。
不過,即便是這樣,上次醇王的事情也沒能避免,更何況還是她自己身邊的人,這件事,讓皇上很是不高興,這一次的宴會,就以皇后身子不爽,推給了內(nèi)務(wù)府。
“真的?小姐真是太好了!”
玲瓏和月牙瞬間一臉興奮,說話的功夫,一左一右抱住盛淺予的胳膊,都快要蹦起來了。
這兩人,十四五歲的年紀(jì),月牙更小,正是活潑靈動(dòng)的年紀(jì),對沒有見過的事情格外好奇,不過也就她們幸運(yùn)遇見了盛淺予這樣的主子。
“你們兩個(gè)過了啊!這可是在門外,還有沒有點(diǎn)規(guī)矩了!”
襲久嗔一句,說著話的功夫抬腳往里走。
兩人轉(zhuǎn)過身來朝襲久看一眼,吐了吐舌頭,跟著往里走。
過了剛才的高興勁兒,盛淺予轉(zhuǎn)身看向玲瓏,神情之中多了幾分認(rèn)真。
“玲瓏,你可認(rèn)識連翹?”盛淺予問。
提及“連翹”的名字,玲瓏神情也跟著沉下來,點(diǎn)點(diǎn)頭:“她是姜夫人院子里的人,之前是伺候二小姐的,后來二小姐出門之后,就一直在福壽園外面打雜,后來姜夫人被放出來之后才讓她在身邊伺候的,小姐怎么突然間問起她來了。”
玲瓏對譽(yù)王府的人際關(guān)系可是門兒清,兩百多人,沒有她不認(rèn)識的。
“連翹這個(gè)人,怎么樣?”盛淺予又問。
“連翹這個(gè)人……”
玲瓏想了想,回答:“人倒是挺好的,就是比較倒霉,之前在二小姐院子里就常常被欺負(fù),后來到了姜夫人身邊,雖說是大丫鬟,可是姜夫人這半年過的不好,火氣都撒在她身上了,可憐她又是個(gè)說不出話來的,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肚子里咽。”
“照你這么說,她跟在姜氏身邊的時(shí)間并不長啊!”盛淺予挑了挑眉梢。
“不算長,不過,說起來也是很奇怪,她明明簽的是活契,可是被人欺負(fù)了這么久竟然還不走,倒也是讓人有些奇怪!”玲瓏一邊說著,擰起了眉頭。
譽(yù)王府里奇怪的事情到處都是,奇怪的人也有不少,院子大了,人也就多了,七七八八的各種事情也層出不窮。
“不走……”
盛淺予低低的說了一句,目光閃爍之間,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還不等她多想,一股清甜的香味擦過鼻尖,她一頓,順著味兒就到了廚房。
“今日欣媽媽又在做什么?聞起來好香!”
盛淺予一邊說著,伸著脖子往里看。
“是蓮花水晶糕!”
欣媽媽轉(zhuǎn)身看到盛淺予,臉上就多了幾分笑容。
本來她因?yàn)橥群Y,就要送回去養(yǎng)老了,也就是盛淺予回來,太妃不愿意給身邊得力的人過來,就讓欣媽媽過來了。
欣媽媽也沒有想到會跟盛淺予有這樣一段主仆情分,如今越相處,就越發(fā)的感覺像是親人,就連她的腿寒癥也因?yàn)槭\予要來的藥膏徹底好了。
“蓮花水晶糕,以前欣媽媽怎么沒有做過?”
盛淺予瞇著眼睛,說話的功夫,伸手從欣媽媽剛端出來的盤子里捏一塊,只是剛出鍋的糕點(diǎn)燙的她直捏耳朵。
眾人看著盛淺予這般,忍不住大笑,欣媽媽也伸手,一巴掌拍在她的手背。
“現(xiàn)在還不能吃,得晾涼了,就著花蜜,才是最好的!等一會兒吧,到了晚上就能吃了!”
欣媽媽一邊說著話,將另外的兩盤也端了出來,看盛淺予又要伸手,也跟著揚(yáng)起了手,就跟家長不讓孩子偷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