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
墨凌風(fēng)看著眾人步步逼近,神情之中多了幾分慌亂。
車夫是他換的人,本以為到了外郊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可是這些人是什么時候冒出來的?
“嘶嘶嘶——”
孤南翼落地的瞬間,陰邪的目光看著墨凌風(fēng),盤在他手腕上的翠綠色小蛇朝墨凌風(fēng)吐著猩紅的蛇信子。
“墨凌風(fēng),到了冥蒼你還敢這般膽大妄為,是我們太縱容了!”孤南翼開口。
此刻,他的臉上少了之前的邪魅,更多了幾分陰冷。
這么長時間,他對盛淺予都從來沒有用過強,墨凌風(fēng)竟然對盛淺予做出這樣的事來,不管成沒成,都不可原諒!
“我可是使臣!”
墨凌風(fēng)驚慌片刻,站直了身體,目光在前后幾個人身上掃過,做好了防備姿勢:“更何況,我不過是將明陽郡主帶出來兜兜風(fēng),就算到了皇帝面前,你們又能如何!”
剛才他還沒有得手,如今倒是可以用來說道。
“你爺爺?shù)模∪硕家獡溥^去了,你還兜風(fēng)!我兜你大爺!”
展云廷怒吼一聲,說話的功夫一個翻身就到了墨凌風(fēng)跟前,腳尖朝著他的胸口踹了過去!
墨凌風(fēng)眼神一凜,腳步往后退,蹭著展云廷的腳退了出去,可就在這個時候,孤南翼已經(jīng)到了后面,手中小蛇一瞬間飛出去,不等墨凌風(fēng)反應(yīng),順著他的衣領(lǐng)子鉆了進去!
“你!”
墨凌風(fēng)驚呼一聲,轉(zhuǎn)身看向孤南翼的瞬間,不由得瞪大眼睛,急忙往身上摸,可是他越摸,小蛇跑的越快,甚至,還動了嘴。
“啊——”
凄厲的慘叫聲音傳來,墨凌風(fēng)一下子躺在了地上打滾,可越是這樣,便越發(fā)的痛苦,全身都縮成一團了。
這時候,盛淺予和殷離修襲久從馬車上下來,走到跟前,看著墨凌風(fēng)這般痛苦的模樣,咧咧嘴。
“你們怎么來了?”盛淺予轉(zhuǎn)向眾人。
殷離修能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她一點都不奇怪,可是看樣子,他們?nèi)齻€是同時出現(xiàn)的,難不成,他們早就知道?
兩人相互交換一個眼神,臉上多了幾分得意。
“還不是因為擔(dān)心你!真是笨死了,上錯了馬車都不知道!”展云廷沒好氣嗔一句。
盛淺予一頓,轉(zhuǎn)過身朝后面的馬車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眼前這輛馬車跟自己的的確不一樣,只是前面的車夫長得很像,恍以為是自己的馬車,而且,當(dāng)時從摘星樓出來,心情也不怎么好,這才一不留神上錯了馬車!
沒想到,竟然是墨凌風(fēng)套兒!
“本侯知道小予兒今日要進宮,本想跟你一路同行,不想,竟然看你上了別人的馬車,實在是放心不下,這才跟過來!”
孤南翼也加一句,說著話,朝盛淺予走近幾步:“本侯對小予兒可是時時刻刻牽掛在心,如今日這般,在小予兒危急關(guān)頭出現(xiàn),是不是很感動?”
突然間靠近的香味,讓盛淺予渾身一僵,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咧咧嘴:“謝謝你啊!”
“不要謝,若是小予兒真的感動,不如……”
“危急關(guān)頭出現(xiàn)的人是本王,赤云侯的關(guān)心,確切的應(yīng)該說是盯梢吧!”
不等孤南翼的話說完,殷離修上前,將他擋在了旁邊,隨后伸手將盛淺予拉回了身邊。
孤南翼一愣,迎著孤南翼這張冷臉,神情也沉了下來:“玄王殿下的人是保護小予兒,本侯的人,自然也是保護她,怎么,只允許你的人在周邊,就不準(zhǔn)本侯的人在了?”
說著話,兩人看向?qū)Ψ降难凵裰兴坪趺俺隽嘶鸸庖话悖瑫r往后退兩步,看樣子是要打起來啊!
盛淺予在旁邊看看,這話還沒說兩句,他們就內(nèi)訌了?
他們是不是忘了,如今要打的應(yīng)該是在地上打滾的墨凌風(fēng)?
“你們?nèi)羰怯辛猓蛶臀医逃?xùn)那個人渣!”
盛淺予沒好氣喊一句,然而,看著兩人同時看過來的眼神,小心肝跟著一哆嗦,瞬間慫了。
“啊——”
墨凌風(fēng)雙手抱著自己的身體,不停的打滾,可是臉上的痛苦表情越來越嚴(yán)重,臉色慘白,額頭上冒著汗。
兩人隨著墨凌風(fēng)的聲音看過去,也不知是因為默契還是怎么,同時朝著墨凌風(fēng)的方向沖了過去。
“喂,你們等等我啊!”
戰(zhàn)云怔愣瞬間,驚呼一聲也跟了過去。
盛淺予站在馬車跟前,頓時愣住了,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幾個人朝墨凌風(fēng)沖了過去。
“你爺爺?shù)模谷桓覍τ鑳簞邮郑 ?br/>
“啊——”
怒罵的聲音連帶著慘叫聲傳來,在空曠的郊外,傳得很遠。
此刻,盛淺予
已經(jīng)看不見中間的墨凌風(fēng)了,只看見,遠處,一紫,一紅,一白三個顏色在眼前晃,傳進耳朵里的,除了展云廷的罵聲和墨凌風(fēng)的慘叫,就是打在身上的聲音,隱約之中,她似乎還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從她這個位置看過去,就跟幾個人在打群架一樣。
以前大家都是盛淺予自己動手,如今在旁邊看著,感覺還真是不一樣,不過,有點手癢的感覺!
“小姐,您不過去出出氣?”旁邊襲久看向盛淺予。
自家小姐什么脾氣,襲久可是清楚的很,平常有人招惹了她,她得自己動手打回來,就算有人給他出了氣,最后她也得自己動手。
盛淺予扭頭朝襲久看一眼,撇撇嘴:“我倒是想動手,你看現(xiàn)在這個場景,還有我動手的余地嗎。”
三個人已經(jīng)將墨凌風(fēng)圍起來了,拳頭,腳,再加上鉆進墨凌風(fēng)衣服里的小蛇,倒是不至于要了他的命,可是,這內(nèi)傷恐怕半年是養(yǎng)不好的。
“可是,小姐這么看著,似乎也不過癮啊!”
襲久一邊說著話,目光朝盛淺予手里的乾坤棍瞟一眼。
從剛才在車?yán)铮\予可是一直攥著乾坤棍的,如今攥得關(guān)節(jié)都泛白了,她在憋著勁兒呢!
盛淺予看看襲久,怔愣瞬間,道:“那就走啊!”
說著話,盛淺予轉(zhuǎn)身就朝眾人快步走了過去。
“啊——你,你們不能殺我!”墨凌風(fēng)的聲音急喘。
此刻盛淺予到了跟前,看到眼前的場景,忍不住咧咧嘴。
本來身著光鮮亮麗的南羅太子,如今,臉上,頭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鼻子上淌著血,眼睛一片烏青也腫了起來,腮幫子鼓著,身上的衣服都已經(jīng)破了,從里面滲出血來,不知道是被小蛇咬的還是被打的。
嘖嘖嘖,這幾個人真是太殘忍了!
“住手!”
盛淺予喊一聲,到了跟前,看著墨凌風(fēng),朝眾人說話:“你們真是太殘忍了,人家好歹也是南羅太子,你們這樣不太好吧!”
眾人停下來,聽著盛淺予的話,不由得愣住,疑惑的看著她。
要說睚眥必報,在場幾個人似乎都是這個脾氣,可是,他們?nèi)齻€,可沒有盛淺予小心眼!
如今她說不太好?她剛才在馬車?yán)镒查T框上了?
“他有膽子對你動手,我們揍他一頓又如何!更何況,打完了還要將他送到皇上面前評評理去!”展云廷一臉不甘心道。
“你,你們胡說,本王什么都沒做!”
墨凌風(fēng)此刻緩過一口氣來,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朝眾人吼叫。
盛淺予眼神一滯,轉(zhuǎn)向墨凌風(fēng)的眼神之中多了幾分陰狠:“你什么都沒做,剛才是我要強迫你了?靠!我去你的南羅太子!”
話音落地,盛淺予手中的乾坤棍一下子變形成了鞭子,是之前那種,鞭子身上帶著倒刺的!
啪!
鞭子在空中甩了一個圈,狠狠的落在墨凌風(fēng)的身上。
“啊——”
墨凌風(fēng)一聲慘叫,身體緊跟著蜷縮起來,然而,鞭子上的倒刺本來就掛在他身上,隨著他自己動,一下子勾開了衣服,連帶著里面的皮肉都扯開了。
撕拉扯皮的疼,可比剛才幾個人拳打腳踢要更疼!
“媽了個巴子的,對你客氣客氣,你還蹬鼻子上臉了!手下敗將,竟然還敢對我動手!我今日不讓你后悔出門,我就不姓盛!”
盛淺予一邊罵,手里的鞭子啪啪啪的往墨凌風(fēng)身上抽。
剛才墨凌風(fēng)身上的衣服只是被扯開,如今卻是被一點一點撕開,眼看著后背上瞬間就一片猩紅的血跡。
眾人在旁邊看著,誰都不說話了,特別是展云廷,瞧著盛淺予這咬牙切齒的樣子,稍顯稚嫩的小臉上,多了一絲驚恐。
之前狩獵的時候,因為端月的死,聽說她狂怒發(fā)瘋過一次,但是還真想象不到那會是一個什么樣的場景,如今看到,即便是他這個在軍隊長大的孩子來說,眼皮也是跟著一跳一跳的!
真殘忍!這個女人真是太殘忍了!
相比展云廷,旁邊襲久看著自家小姐,臉上的表情卻是有些凌亂。
剛才看她還客氣的樣子,如今看來,果然是憋著一口氣呢!
聽著如今墨凌風(fēng)的慘叫聲音,想必,他已經(jīng)后悔今日出門了!
“暈過去了!”
襲久轉(zhuǎn)過臉的功夫,就看到墨凌風(fēng)眼珠子一翻,人已經(jīng)沒了反應(yīng)。
殷離修擰了擰眉頭,上前抓住盛淺予的手腕:“好了,歇一會兒……”
歇一會兒?
襲久臉上的表情抽搐一下,他們這是準(zhǔn)備等會兒繼續(xù)嗎?
“接下來,你們準(zhǔn)備怎么處置他?”孤南翼瞇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