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跟他有什么好說的!當(dāng)年若不是因為他,楓兒也不至于被皇上的兵圍困,我們母子之間也不至于這樣!”太妃冷著一張臉。
在她心里,應(yīng)該是二皇子坐上皇位,兩個都是她的親生兒子,二皇子做皇帝,自然也不會虧待如今的皇上,所有的事情都會變得圓滿,而不是像現(xiàn)在一樣,皇上將他們母子死死的壓制住。
到底不是自己養(yǎng)大的,親疏遠近總是有差別的。
春麗站在旁邊低下了頭,沒敢再說話,只是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變化。
眾人都想不能理解太后眼中的差別,可是,人家是太后,他們做下人的,自然不敢多嘴。
擰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太后似乎想起什么,轉(zhuǎn)身再次看向春麗:“對了,還有盛淺予,上次楓兒幫了她,這一次,她得報恩!去,傳盛淺予入宮!”
當(dāng)日太后逼凝郡主入宮的時候,是二皇子過來勸說太后,太后自然也知道盛淺予進宮找了二皇子,雖然最后的結(jié)果沒有變化,可是當(dāng)時二皇子也算是幫了盛淺予,盛淺予應(yīng)該知恩圖報吧!
“是!”春麗應(yīng)聲,轉(zhuǎn)身急匆匆走了出去.
這邊盛淺予將整理好的資料給了凝郡主,殷離修去了軍隊,就剩盛淺予和凝郡主喝茶,正聊著天,就聽外面初一急匆匆進來。
“郡主,太后口諭,宣您進宮!”初一匯報。
盛淺予端著杯盞的動作停頓下來,看著初一急慌慌的表情,眼神之中也多了幾分疑惑。
這個時候宣自己入宮,莫不是因為三公主和譽王的事情?
可是,太后人精一樣,這種人人眼見的事情,她不應(yīng)該摻和才是,更何況,長輩們的事情,太后也不應(yīng)該找自己啊?
“這個老太婆,不知道又在作什么妖!”
凝郡主擰起了眉頭,說話的同時,將手中杯盞放在桌上,站起身來:“我跟你一同進宮,順便將皇上也帶過去!”
從第一次秘密召見盛淺予,太后就起了殺心,后面幾次也都是不懷好意,這個老太婆,是閑不住的。
眼瞧著凝郡主急赤白臉的,盛淺予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是那個剛從鄉(xiāng)下回來的盛淺予了,太后想動我也沒有那么容易,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說著話,她將整理好的錦盒遞給凝郡主,道:“這個你拿著,還有,之前我教你的東西,記住了!”
說完,盛淺予抬腳跟著初一往外走。
凝郡主正要說話,可是瞧見盛淺予已經(jīng)走了,嘴邊的話生生停住,看著桌上的錦盒,回想著盛淺予跟自己交代的事情,眉頭擰了起來。
本以為,她只是聰明,比一般的女子更有魄力一些,如今看來,她有更長遠的想法,比自己想的更多。
這邊盛淺予到了門口,已經(jīng)有太后派來的馬車在等著。
她看著那馬車,微微瞇起眼睛,神情之中帶著絲絲冷笑。
看來,今日并非鴻門宴,而是太后有事求自己啊!
以那老太太的性子,不弄死自己已經(jīng)是很難得了,如今竟然派了馬車來接,可見,這是多么大的誠意。
“小姐,我們還是坐自己的馬車吧!”
襲久上前,不放心的看看旁邊太后的馬車。
盛淺予挑眉,目光在馬車上掃過一眼,淡然開口:“難得太后親自派了馬車過來,如果我不坐,不是不給太后面子?萬一我去了再給我安上一個什么不敬的罪名,我可就說不清楚了。”
玲瓏站在旁邊聽著,擰了擰眉頭:“可是,小姐之前去見太后,都被……”
“馬車都到了郡主府門口,街上來來往往都是百姓,都看著我上了太后的馬車,你們覺得太后還會對我如何嗎?”
盛淺予打斷了玲瓏的話,不等兩人再開口,抬腳上了馬車。
襲久和玲瓏相互交換一個眼神,無奈的撇撇嘴。
“行了,小姐做事向來有她的緣故,你們回去等著便是!”
說完,襲久轉(zhuǎn)身跟著上了馬車。
玲瓏和月牙站在門口看著馬車離去,依舊擔(dān)心,可是又勸不住,也不能跟著。
三個丫頭,襲久的武功是最高的,平常出門玲瓏和月牙還能跟著,可是皇宮中這種地方,跟著去的人越少越好,自然是襲久跟著了。
郡主府距離皇宮不遠,差不多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馬車在宮門口停了下來,早已經(jīng)有宮女在門口等著。
盛淺予來過西陽宮多次,自然是認得路的,不用宮女引路也知道,不過,既然是太后安排,她自然要跟著走。
轉(zhuǎn)過花園的長廊,眼看著就到了西陽宮,此刻,卻見皇后在宮人簇擁之下,從西陽宮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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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淺予參見皇后娘娘!”盛淺予上前行禮。
說起來,盛淺予跟皇后也算是有緣分,之前芷妃曾經(jīng)利用盛淺予多次對付皇后,兩人也算是被逼到了同一條船上,加上之前夜狼殺手刺殺的時候,盛淺予救了皇后,皇后對盛淺予倒是存了幾分感激。
“起來吧!”
皇后擺擺手,目光在盛淺予身上打量,問道:“多日未見郡主,聽說最近公務(wù)很繁忙!”
此刻,皇后的肚子已經(jīng)有六個月了,肚子比煙妃六個月的時候還要顯,應(yīng)該也更加辛苦一些,不過,氣色倒是比煙妃更加明顯。
盛淺予順著皇后的話站起身來,微微一笑:“軍中事務(wù),向來都是如此,有勞皇后娘娘記掛!”
“是呢!”
皇后應(yīng)聲,臉上帶出絲絲笑意,順著盛淺予的話又說:“郡主說的是,郡主畢竟跟一般女子不一樣,除了刺翎,還要勞心祁州的事情,甚至城外的明陽村也要時時關(guān)心,這么多事,也真是難為了你了,不過,事務(wù)眾多,也不要分了心才是。”
聽著皇后的話,盛淺予不由得一頓,低垂的眼眸之中閃過意思疑惑。
雖說自己跟皇后之間關(guān)系還算不錯,可是皇后這個人性子清高,應(yīng)該不會管自己這樣的閑事才對啊,剛才她聽起來啰里啰嗦的幾句話,莫非是有什么話想告訴自己。
腦子里快速閃過幾個想法,來不及多想,緊忙應(yīng)聲:“是,臣謹記在心!”
“好了,你來這里,必定是面見太后,不要讓太后等著,進去吧!”
皇后說完,扶著身邊丫鬟的手走了過去。
盛淺予行禮目送皇后離開,看著皇后晃晃悠悠的腰身,不由得擰起了眉頭。
六個月,煙妃六個月的時候,可比皇后要輕盈許多,而且,行動也要輕便,也就是后來受驚之后,才不敢亂動,可是如今皇后這個體態(tài),卻像八個月的。
“郡主,我們進去吧!”
就在盛淺予胡思亂想的時候,耳邊傳來宮女的聲音。
盛淺予被拽回了四思緒,轉(zhuǎn)身朝宮女看一眼,點點頭,跟著往里走。
宮女領(lǐng)著進了西陽宮,太監(jiān)往里面通報,得了回應(yīng),盛淺予才跟著往里走。
“臣,盛淺予,拜見太后!”
盛淺予上前,面向太后行了一個官禮。
她這個郡主,是依靠自己的功勛封來的,并不是因為跟皇家有什么血緣關(guān)系,自然是要行官禮。
太后正喝茶,聽到盛淺予的聲音撩起眼皮看一眼,擺擺手:“起來吧!”
“謝太后!”
盛淺予起身,迎神太后的目光看去,問道:“不知太后傳召臣,有何吩咐?”
“萬一哀家叫你來,是要滅口呢?”太后瞇起眼睛,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
盛淺予神情一頓,隨后迎著太后的目光看過去,嗤笑一聲:“臣自然無法左右太后的決定,只是,您要臣的口,留了太多的目擊證人,這可不是太后的行事風(fēng)格。”
太后臉上的表情僵住,半晌沒有說話,隨后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果然是個聰明的丫頭!坐吧!”
太后擺擺手,看盛淺予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道:“今日哀家叫你來,是有件事交給你辦!”
果然是有求于自己啊!
盛淺予心中冷笑一聲,回答:“太后竟然有事派臣辦,都是難得,臣定當(dāng)盡力!”
太后沒想到盛淺予竟然這么痛快就答應(yīng)了,瞬間,臉上一片燦爛笑容。
“你倒是個爽快的丫頭!”太后稱贊一聲。
盛淺予都這么爽快了,她也就不端著了,直奔主題:“之前因為唐晏的事情,二皇子來找哀家求情,如今二皇子有麻煩,你是不是也應(yīng)該幫忙求情?”
著話傳入耳中,盛淺予心中突了一下,瞬間明白了剛才皇后在門口啰嗦的那些話。
那不是啰嗦,而是告誡自己,這件事,不是自己這個身份和能力管得了的。
想到這里,盛淺予站起身來,面對著太后跪下,先磕了一個頭,開口。
“太后恕罪,二皇子的事情,臣做不到!”
“混賬!”
太后臉上的笑容瞬間變成了陰厲,說著話,手中的杯盞就頓在了桌上,茶水都濺出來了。
“之前二皇子幫你多次,怎么說你也應(yīng)該欠了幾次人情,如今讓你說說情你都不愿意?真是狼心狗肺的東西!”太后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盛淺予聽著太后的話,擰了擰眉頭,停頓片刻,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