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淺予擰了擰眉頭,思量片刻,再次開口:“派人去查章太醫(yī),最近三個月,他私下跟什么人接觸過,我要詳細的資料!”
“是!”襲久應聲。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往回走,馬車到了拐角處,速度慢下來,不過,拐過去之后,卻停了下來。
“郡主,南羅太子在攔車!”車夫轉(zhuǎn)過頭來朝里面應一聲。
盛淺予的馬車多次被攔截,車夫都認識墨凌風了。
盛淺予眼神一定,下意識擰了擰眉頭,應聲:“知道了!”
說著話,她起身往下走,就看到墨凌風站在馬車前面,一臉怒意的盯著自己出來的方向。
“盛淺予!”墨凌風咬牙切齒。
盛淺予挑眉,迎著墨凌風的怒目看過去,微微勾唇一笑:“太子找我還有什么事嗎?”
墨凌風上前,話都沒有說,伸手就去拽盛淺予的手,只是,還沒有碰到就被襲久攔了下來。
“男女有別,太子還是注意一些分寸為好!”襲久警告一聲,聲音之中帶著幾分嫌棄。
因為端月的死,眾人對墨凌風本來就存著怨恨,加上之前襲久被他所傷,這仇恨又加了一層,說話自然對他不客氣。
墨凌風擰了擰眉頭,目光朝四處看一眼,轉(zhuǎn)過身來再次看向盛淺予。
“我有話跟你說,去前面的酒樓!”
說著話,也不管盛淺予同意不同意,墨凌風轉(zhuǎn)身朝那酒樓的方向走了出去。
“被打了幾次還這般無禮,真是不長記性!”襲久忍不住瞪眼。
盛淺予轉(zhuǎn)身朝襲久看去,輕笑一聲,停頓片刻,道;“走吧!”
說著話,她轉(zhuǎn)身朝墨凌風的方向走了過去。
“小……”
襲久一句話沒有說完,看盛淺予跟著走了,來不及多想,緊忙追了過去。
酒樓二樓的雅間,墨凌風已經(jīng)在立面等著了,門微微敞開,盛淺予到了跟前沒有敲門就走了進去。
“你去外面等著,我有話跟盛淺予單獨說!”墨凌風朝襲久看一眼。
襲久一頓,抬起頭來就朝墨凌風瞪一眼,沒有任何動作,心想,我是小姐身邊的丫鬟,你憑什么命令我?
瞧見襲久那個眼神,墨凌風楞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
盛淺予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抬腳徑直走到了桌前坐下,道:“有什么話就直說吧,襲久是我最信任的人,不用回避。”
墨凌風擰了擰眉頭,不過,停頓片刻,還是開了口。
“盛淺予,上次本王跟你說的事,你可是想好了?”墨凌風眼神沉了下來,一臉陰沉的看向盛淺予。
盛淺予挑眉,就著襲久端來的杯盞,淺淺的抿一口茶,回答:“那是自然,我這個人做決定向來不會耽誤太長時間,兵器的結(jié)構(gòu)圖和流程,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
“不愧是明陽郡主,做事爽快!”
墨凌風應聲,說話的功夫朝盛淺予伸出手來。
盛淺予眼皮一沉,看著墨凌風伸出來的手,微微挑起唇角:“東西我已經(jīng)給了凝郡主,太子若是想要的耍,應該自己想辦法從凝郡主手里去拿!”
“你!”
墨凌風的眼珠子一下子瞪起來,臉色瞬間沒有剛才那么好看了,冷厲的目光直瞪著盛淺予。
“盛淺予,你在跟本王玩兒花樣嗎?”
墨凌風擰著眉攥著拳頭,臉上的表情多了幾分猙獰:“要知道,一旦將凝郡主帶出冥蒼國的地界,凝郡主便任由本王拿捏,你這樣,可不是聰明的做法!”
盛淺予把玩著手里的杯盞,聽著墨凌風的警告,反而笑了。
“凝郡主畢竟也是跟在長公主身邊長大的,又是鬼翼軍的副將,你覺得,她會輕易讓你找到那些資料嗎?”
說著話,盛淺予撩起眉梢朝墨凌風看一眼,繼續(xù)剛才的話:“若想得到那些資料,就看你怎么對待凝郡主了,如果你對凝郡主出手,你非但拿不到資料,我冥蒼也不會善罷甘休,南羅太子,你可得好好想想。”
話音落地,盛淺予的眼神之中多了幾分嚴肅,握著杯子的手也加了幾分力道。
墨凌風若是敢動凝郡主,她一定不會饒了墨凌風,即便是自己潛入南羅太子府!
墨凌風擰著眉頭看著盛淺予,不知道怎么,明明應該是自己威脅她,可是此刻從她眼中看到的冷厲,竟然有種心虛的感覺。
嘴角動了動,墨凌風的話卻不知道怎么出口。
“我該說的話,也跟你說了,想要得到結(jié)構(gòu)和流程圖,看你自己的態(tài)度!我還有事,就不跟你多聊了!”
說完,盛淺予站起身來朝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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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墨凌風看著盛淺予離開的背影,拳頭緊緊攥起,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
譽王府。
譽王剛從刑律府回來,臉色陰沉到了底,眾人看著譽王這個表情,也更加小心謹慎起來,誰都不敢上前觸霉頭。
不管怎么說,三公主是他的初戀,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譽王對三宮主就跟中了邪一樣,即便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三公主一個可憐兮兮的眼神,他就會莫名心軟。
欺騙的事情,倒也并不是不能原諒,只是,如今太妃下了死命令,他也沒有辦法,只能照太妃的意思做,如今算是跟三公主徹底絕交了。
拿著十萬兩的銀票,明明此刻正缺錢的譽王很需要這比銀子,可是拿在手里有種燙手的感覺。
進了書房,譽王將銀票放在桌上,半晌才回過神來,朝外面小廝問一句:“讓世子來見本王!”
小廝聽到聲音緊忙進來,行禮回應:“王爺,世子一炷香之前剛剛出去了,并不在王府!”
“今日軍營之中沒有訓練,他又出去做什么?”譽王擰了擰眉頭,朝小廝擺擺手。
看著小廝應聲出門,譽王擰著眉頭思量片刻,臉上的表情就更難看了。
清晨去找盛淺予的時候,聽她提及盛允承那里有顯影粉,難不成他……
想到這里,譽王再也坐不住了,匆忙起身,朝著盛允承的院子走去。
純馨院。
之前慕婉純住的院子,如今慕婉純已經(jīng)搬走了,按說已經(jīng)沒有人住了,可是盛允承懷舊,便自己搬進了純馨院。
“見過王爺!”
院子里打掃的小廝見到譽王緊忙行禮。
譽王擺擺手,轉(zhuǎn)身朝小廝問一句:“世子在哪個房間?”
只當并不知道盛允承不在家。
雖然他今日親自過來讓人覺得有些詫異,可是,如今譽王將很大一部分兵權(quán)交給了盛允承,想想也就沒什么不對勁的了。
“世子方才出去了,王爺可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嗎?奴才這就出去尋尋?”小廝緊忙回答。
譽王擺擺手,道:“不用了,本王只是來拿布略圖,我自己去找便是!”
說著話,譽王抬腳走了進去。
小廝臉上一頓,本應該攔住,可是人家是譽王,這譽王府的一家之主,他一個小廝哪里有資格攔?
抬出去的腳很快收了回來,小廝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轉(zhuǎn)身朝外面跑去。
譽王沒有理會小廝的反應,徑自朝著盛允承的書房走去。
書房之中正對著門的是一張桌案,筆墨紙硯,旁邊有兩本軍書,還有一張地圖,都是平常用到的東西。
譽王在桌上看了看,倒是很滿意盛允承的努力,雖說姜氏不爭氣,自己作死,可是這個兒子還是很出息的。
桌案兩側(cè)有兩個書架,一個書架上滿滿當當擺放的都是軍書,另一邊的書架上就是平常用到的書籍,分類整齊,整個書房看起來,沒有絲毫異常。
譽王的目光在整個房間掃過一遍,最后坐在了桌案的椅子前面,將桌案正對面的抽屜一個個拉開,里面除了一些常用的東西,似乎也沒有什么異常。
什么顯影粉,并沒有任何蹤跡。
抽屜幾乎都找遍了,譽王微微擰起眉頭,臉上的表情多了幾分陰沉。
他在桌案旁邊坐了一會兒,目光在桌邊的方向沉沉的盯著。
紅木的桌子,是盛允承承認之后從新打造的一張桌案,說起來,也有些年頭了,有的地方觸碰比較多,已經(jīng)有些磨損,甚至出現(xiàn)了光澤,就跟盤玩出來的珠子一般,泛著一層輕微的油光。
桌子上的和抽屜上的倒是正常,只是,桌子邊上的一塊小地方,也有光澤,瞬間引起了譽王的注意。
譽王眼神一頓,伸手在那桌角泛起光澤的地方一按,就聽到“咔噠”一聲,旁邊竟然彈出來一個小格子!
那個格子很小,不能放很多東西,但是放個印章和一些寶貴的東西還是可以的。
譽王怔愣瞬間,伸手將里面的東西拿出來,除了一些比較貴重的玩意,最里面,就是一個小盒子。
紫檀木的小盒子,不是很大,卻很精致。
譽王伸手將小盒子拿出來,打開前面的扣,里面是一小包淡綠色的粉末。
看到那粉末的瞬間,譽王的臉色跟著就變了——顯影粉!
難不成,那晚的事情,真的是盛允承作為?
回想著當時的情況,是盛允承將自己送到了太行湖,他肯定看到了自己去找三公主!
沒錯,一定是他!
譽王眼神冷厲,瞬間黑了一張臉,問就在這個時候,外面?zhèn)鱽硎⒃食械恼f話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