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可是有什么問題?”
皇后看到盛淺予臉上的表情不對勁,頓時緊張起來。
盛淺予一愣,隨后將藥方放在桌上,應聲:“沒什么,只是之前在凡白的藥方之中看到相似的藥,娘娘不必驚慌。”
“那就好!”
皇后松一口氣,停頓片刻,又開口道:“之前也是多虧了凡白,本宮還能順利懷上這個孩子,期間調理三個月之后,才換了章太醫調理,不過,之前凡白也看過藥方,說是沒有問題。”
在皇宮生活這么長時間,皇后雖然表面上柔弱,有些事情也是看在眼里的,盛淺予剛才那一瞬間的怔愣,必定是發現了什么,所以皇后才這樣說。
“臣不是很懂這些藥方,不過,如今有三位太醫在皇后娘娘身邊,想必是不會再出什么岔子,接下來,臣每日傍晚會進宮幫娘娘進行鍛煉。”盛淺予開口。
“這樣最好!那就有勞明陽郡主了,等小皇子或者小公主生下來之后,本宮一定好好賞你。”皇后開口。
“娘娘嚴重了!”
盛淺予應聲,給皇后行一禮,見皇后沒有再說,往后退兩步,轉身朝外面走去。
見盛淺予離開,弄玉上前一步:“娘娘,您就這么相信明陽郡主嗎?她如今的身份,可是有些復雜。”
盛淺予是譽王府的女兒,又是殷離修手里的兵,似乎跟赤云侯關系也不錯,除此之外,南疆王府向來不摻和京城這些勢力的紛爭,可是對盛淺予似乎也有些不尋常的感覺。
皇后身居后宮,可是因為太后的關系,她對朝中勢力倒是也明白不少。
皇后看著盛淺予的聲音消失在坤靈宮的門口,停頓片刻,轉過身來朝弄玉看一眼。
“盛淺予的身份的確復發,可是這個人卻比任何人都清透,而且,她沒有理由傷害本宮。”
皇后說著話,接過弄玉遞來的茶水,臉上帶出絲絲笑意。
皇家的幾次宴會之中,每每發生事情,雖然看起來跟盛淺予似乎沒有關系,卻又有千絲萬縷的關系,皇后雖然只是看著不說話,可是心里明白的很,這個姑娘,是可以相信的。
弄玉依舊不是很明白,可是看著皇后臉上的表情,也不好多問。
這邊盛淺予從皇宮出來,上了馬車朝著譽王府的方向走去。
天色也不算太晚,馬路上還有不少行人,盛淺予從掀開的車簾之中看著外面的場景,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心中卻多了幾分莫名的郁悶。
或許是因為凝郡主離開的日子越來越接近,亦或者是因為聽說蘇飛纖要進宮做妃,總之,最近的事情似乎并不是很順利。
“小姐,剛才那個人,是不是安如郡主?”
此刻,耳邊傳來襲久的聲音。
盛淺予一頓,順著襲久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安如郡主的身影一閃,就進了巷子,正是摘星樓的位置。
三公主跟譽王的事情一出來,她們母女就一直在長亭府了,如今看到安如郡主出來,還真是有些意外。
“怕不是這幾日凡白公子都沒有去長亭府,她便忍不住出來了吧!”
襲久開口,臉上的表情帶著幾分不屑。
盛淺予眉梢微挑,不置可否。
身為凡白的朋友,盛淺予自然不喜歡他們這樁婚姻,可是,凡白也說的清楚,有些事情不能自己決定,她也就不好說什么了。
“我們去摘星樓吧!”盛淺予開口。
“是!”
襲久應聲,往前跟車夫說一句話,馬車調轉方向,從外面繞了一圈,到了摘星樓的后門。
“郡主今日怎么來了?”老鬼緊忙迎了出來。
“就是路過這里,想歇歇,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盛淺予徑直往樓上走,朝著殷離修的雅間走去。
摘星樓一共三個特定的雅間,一個是殷離修的,一個是凡白的,還有一個是凝郡主的,原本殷離修也要給盛淺予預備一個雅間,卻被盛淺予攔住了。
畢竟,摘星樓跟郡主府距離不遠,晚上直接回去便是,更何況,她并不是很喜歡酒樓這種環境。
“是!”
老鬼應聲,轉身跟小二吩咐上茶點,又回到了前廳。
上樓的時候,經過凡白的煉藥室,盛淺予腳步停滯瞬間,卻沒有聽到里面傳來說話的聲音,不由得一愣。
“沒有人?”盛淺予看向襲久。
安如郡主剛才明明是進了摘星樓,她竟然不來找凡白?
襲久同樣擰起眉頭,凝神聽著煉藥室里的動靜,抬起頭來,朝盛淺予搖搖頭:“只有一個人的氣息.”
“那就奇怪了!”
盛淺予神情一頓,說話的功夫,抬腳上樓,兩人正準備進門,卻瞧見凝郡主雅間的門是虛掩著的。
“今日唐凝來摘
星樓了?”盛淺予又看向襲久。
“傍晚凝郡主是出了公主府,是不是來摘星樓就不一定了。”襲久應聲。
“吱呀——”
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凝郡主房間的門打開。
盛淺予和襲久一頓,快速閃身躲到了旁邊的柱子后面,就瞧見安如郡主從凝郡主房間之中出來,臉上的表情似乎帶著幾分緊張。
“去看看!”
盛淺予開口,說話的同時從柱子后面出來,朝著凝郡主的房間走去。
“唐凝?”
推門看到凝郡主就坐在床邊,盛淺予不由得一愣,隨后抬腳進屋:“剛才安如郡主來找你做什么?”
提及安如郡主,盛淺予抑制不住皺起了眉頭,這個女人,之前在凡白面前裝白蓮花也就算了,如今跟凡白的婚事都定下來了,還來找茬,真是讓人怒意騰升。
“你,你怎么在這里?”
凝郡主一頓,沒想到盛淺予在這里出現。
“我是看到安如郡主來,才跟過來的,沒想到,她竟然是來找你?怎么,這個女人又來找茬?”盛淺予說著話,坐在了桌邊。
凝郡主轉過頭看看窗外,又轉回來看向盛淺予,道:“這一次,安如郡主是給我送藥來的。”
“送藥?什么藥?”
盛淺予不由得一頓,臉上的表情帶多了幾分疑惑。
“這個,我娘體內余毒的解藥!”
凝郡主說著話,將一個藥瓶放在了桌上。
“解藥?母親又中了什么毒?”盛淺予眼神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之前被殺手傷到,不是已經解讀了嗎?
“是十幾年前的毒,安如郡主從三公主那里偷到了解藥!”
凝郡主轉身看著那藥瓶,忍不住哼笑一聲:“她其實是個聰明人,什么都明白,或許是為了得一個心安吧。”
兩個人爭奪凡白,輸贏對彼此并沒有任何虧錢,可是,三公主當年除了搶了和親的獻王,還給長公主下藥,這一點,安如郡主是于心不忍的。
盛淺予轉過頭看向那藥瓶,心情有些復雜,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半晌只憋出一句:“等會兒我拿給凡白去看看吧。”
“凡白已經檢驗過了,是解藥。”
凝郡主開口,說著話,轉向窗口,似乎故意不讓盛淺予看到自己臉上的表情:“有了這瓶解藥,我似乎就能放心的離開了,接下里,就交給你了!”
盛淺予握著杯盞額手一頓,一股酸澀涌上來:“放心,我會照顧母親和唐晏,只是,你出了京城的門,就要處處小心了。”
“放心吧,我手里有你給我的盾牌,墨凌風不會對我怎么樣,更何況,我又不是去送死的,自然也有我自己的打算!”
凝郡主微微勾起唇角,隨后轉過身來,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多了一個白瓷瓶:“這個你留著,會有用到的時候。”
“這是什么?”
盛淺予看著手里的白瓷瓶,打開上面的蓋子,里面是一瓶藥丸,聞起來倒是有些清香的味道,可是,這藥是用來做什么的?
“你只管拿著便是,等需要用到的時候,你就會明白了!”凝郡主開口。
盛淺予看著手里的瓶子,又轉向凝郡主,眼神之中帶著疑惑:“唐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你到底在盤算什么?”
凝郡主依舊面對著窗外,片刻,常常舒一口氣,轉過身來,臉上帶了一絲笑意。
“我這個身不由己的人,還能盤算什么?南羅和望淵的人陸續離開,這京城之中必定會有一些動靜,有些事情,讓六哥跟你說吧。”凝郡主說著話走到盛淺予身邊,在她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盛淺予抬頭看向凝郡主,瞧著她一臉淡然的模樣,卻感覺有些看不懂她。
空空空——
就在這個時候,敲門的聲音響起。
“進來!”凝郡主朝外面回一句。
房門打開,卻是一襲白衣勝雪出現在門口,那張銀色的面具依舊遮住半張臉,讓人看不見他的表情。
“凝……”
凡白正要說話,看到盛淺予也在,不由得愣住:“你怎么來了?”
“我是看唐凝在這里,我才跟過來的!”盛淺予應聲。
“嗯!”
凡白應一句,目光在盛淺予臉上停留片刻,轉向凝郡主:“長公主的藥已經配好了!”
說著話,凡白將一個白瓷瓶放在了桌上。
“好!”
凝郡主接過藥瓶,目光在凡白身上停留瞬間,問盛淺予:“我就準備回去了,你跟我一起嗎?”
盛淺予下意識要起身,可是想了想,回道:“不了,我想在這里待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