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太后依舊是皇上的生母,可第一次逼宮又加上之前背地里的行動,太后在皇上面前,似乎已經(jīng)沒有什么話語權(quán),如今這種事情,她說了不算,最終還得看皇上的定奪。
“此事關(guān)乎我皇家顏面,定要徹查,這件事便后交給明錦吧!”皇上開口。
“奴才定當(dāng)盡力!”錦公公緊忙上前。
到底是皇家的事情,交給外面官員查辦,事情就會鬧大,錦公公在皇上身邊這么多年,是最體己信任的人,自然有分量。
“可……”
云太妃張張口,話沒有說出來,只是看向了一旁的太后。
太后自然明白她要說什么,只擺擺手,壓住了她后面的話,轉(zhuǎn)臉看向皇上。
“緋云這里……”
“慕梵希,你還在這里站著做什么?還不快將你家王爺扶回王府!”
皇上打斷了太后話,此刻看向慕梵希的眼神之中多了幾分厲色:“竟然出了這般荒唐事情,等你恢復(fù)之后再跟你算賬!”
這話是對著殷離修說的,可是話里話外又是對云太妃和芙姬說的。
她們的事情,不管真像如何,現(xiàn)在殷離修還在藥勁兒之中,他們之間的事情,以后再定。
“是!”
慕梵希應(yīng)聲,走到床邊,此刻星乙也進(jìn)來,幾個人給殷離修換好了衣服,外面已經(jīng)有轎子來接。
眼看著殷離修和慕梵希眾人離開,云太妃和芙姬眉頭擰了起來。
事情不因該是這樣發(fā)展的!這跟她們想到的并不一樣!
“梵兒……”
就在眾人離開云王府的瞬間,轎子里傳來殷離修虛弱的聲音。
慕梵希黑著一張臉,到了跟前,伸手剛剛掀開簾子,眼前一抹紅色閃過,就看孤南翼的手朝里面伸了進(jìn)去。
“孤南翼!”
慕梵希驚呼一聲,還來不及反應(yīng),就見孤南翼手里一枚藥丸已經(jīng)塞進(jìn)了殷離修的嘴里,她頓時急了。
“你給他吃了什么!”慕梵希怒吼一聲。
“放心,放心!就算給他下毒,也不會當(dāng)著你的面兒!”
孤南翼依舊笑得邪魅,見慕梵希臉色不對勁,這才收斂了笑容,道:“這是那魅毒的解藥。”
“解藥?你怎么會有解藥?”慕梵希頓時多了幾分警惕。
“這種東西,我想要自然會有辦法得到!放心,這個時候,我是不會害他的,畢竟……他現(xiàn)在對我來說,并沒有什么吸引力!”
孤南翼笑得一臉得意。
之前他將目光定在殷離修身上,是因?yàn)槟借笙T诤跛墒侨缃癯隽塑郊У氖虑椋幢悴皇且箅x修主動,可是在眾人眼里,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他恐怕是要糾纏不清了。
這種時候,對于孤南翼來說,正是好時候!
聽著孤南翼的話,慕梵希的臉色更加陰沉,原本彎腰正要聽殷離修說話,此刻也沒了心情,頓時站直了身體,抬腳朝前走去。
“孤南翼!”
轎子里傳來殷離修咬牙切齒的聲音。
孤南翼扭頭朝殷離修看一眼,唇畔勾起一抹得意笑容,抬腳朝慕梵希追了過去。
云王府。
芙姬的事情,消息封鎖的很嚴(yán)密,除了在場的幾個人,賓客之中幾乎沒有人知道,這也是云太妃提前安排好的。
如今眾人離開,房間里只剩下云太妃和芙姬,氣氛有些陰沉。
“母妃,你說這件事情,玄王會同意嗎?”芙姬轉(zhuǎn)臉朝云太妃看去。
云太妃臉上依舊憤憤,聽著芙姬的聲音,抬起頭來,神情頓時柔和了許多。
“你放心,如今事情都已經(jīng)這樣,娘即便拼了這條命,也要讓你如愿以償!”云太妃說著話,伸手將芙姬摟在了懷里。
人都是他的了,他想不要,沒那么容易!
云太妃是這樣想的,可是芙姬此刻臉上的表情卻有些微妙,剛才在房間里發(fā)生了什么,她是最清楚的,如今回想殷離修的反應(yīng),不知道為什么,原本篤定的事情,此刻也有些不確定了。
只是,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上,也由不得她多想,這還是個開始,后面的事情才是重點(diǎn)。
心中想著,芙姬眼底閃過一抹陰狠。
此刻眾人已經(jīng)回到了玄王府,慕梵希將殷離修安頓好就準(zhǔn)備離開,就在轉(zhuǎn)身的瞬間,手腕再次被他拽住。
“梵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殷離修似乎強(qiáng)行壓著口氣。
慕梵希頓時停住腳步,她沒有轉(zhuǎn)身,只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我什么都沒有想,或許,從一開始我也不應(yīng)該想!”她的聲音聽起來平穩(wěn),卻又帶著一絲自嘲。
“你……”
“你之前跟我說,會證明給我看,我已經(jīng)看到了你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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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慕梵希打斷了殷離修的話,轉(zhuǎn)過身,面向他,咬牙涌起的情緒壓下去,開口:“殷離修,你還得及我們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說過的話吧?我這個人心眼小,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她伸手將殷離修的手從自己的手腕上拿開,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梵兒……”
殷離修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可是她的腳步不停,出了房們,一直走了出去。
屋外,八喜和星乙看著慕梵希離開,本想上前勸說,可是看著她那一臉陰霾的模樣,邁出去的腳步最終還是收了回來。
王爺?shù)脑挾紱]有用,他們還能說什么呢?
雙腳如同灌了鉛一樣,沉重得讓她抬不起來,明明知道是芙姬和云太妃在背后搞鬼,可是,依舊像一根魚刺卡在喉嚨里,吞不下去,吐不出來。
她是小心眼,之前和親公主來,她都受不了,怎么可能就這樣接受了他和另外一個女人?
混混沌沌出了玄王府,一個人影在眼前閃過,她都沒有意識要躲開。
“小梵兒,我們……你哭了?”孤南翼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
平常逗她,氣她,跟她開玩笑都沒事,可是第一次見到她哭,還是讓孤南翼有些舉手無措。
“我沒哭!”
慕梵希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
“至于嘛……”
孤南翼咧咧嘴,本來伸出手要幫她擦眼淚,卻停在了半空中,片刻,又收了回來:“不管怎么說,殷離修也沒吃虧,又沒說要娶那個女人,你至于傷心成這樣嗎?”
在古代人眼里,女人壞了身子,就是一輩子的事情,而男人,碰了就碰了,有錢人家的公子哥還都有丫鬟來開苞,這算什么?
更何況,慕梵希平日里在軍營職中跟一幫男人混在一起,這種事情應(yīng)該更從容才是,怎么……
“你不明白的!”
慕梵希應(yīng)聲,往前走,不等孤南翼跟上來,開口:“我今日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
孤南翼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看著她的背影,不知道為什么,此刻竟然有些纖弱。
或許,這件事情是真的欠考慮了!
眉心微蹙瞬間,孤南翼身形一轉(zhuǎn),進(jìn)了玄王府。
馬車上,慕梵希一路都沒有說話,旁邊襲久幾個人看她這樣,也不敢開口,氣氛低沉得難受。
晃晃悠悠不知道走了多久,就聽到外面車堵一聲“吁——”的拉長喊聲,馬車停了下里。
“郡主!”
門口順子急匆匆迎了出來,看到車簾撩開,道:“長公主來了!”
眾人面色一頓,慕梵希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快步下了馬車。
之前都是她去公主府看望長公主,長公主親自來郡主府,還是第一次。
不用多想,必定是因?yàn)橐箅x修和芙姬的事情。
到了前廳,長公主已經(jīng)在喝茶了,旁邊四喜伺候著,看到慕梵希的身影,眼睛里都冒出淚光來了。
雖說從小跟在殷離修身邊,習(xí)慣了他的冷寒,可是長公主跟王爺是不一樣的冷,即便是四喜這種慣會看人眼色的,此刻在長公主身邊,也是舉手無措。
“女兒見過母親!”
慕梵希上前行禮。
“起來!”
長公主將手中杯盞放在桌上,朝慕梵希看過去,瞧著她明顯陰暗的臉色,也跟著沉了沉。
“你們出去吧,本宮有話跟你們郡主說!”長公主朝眾人擺擺手。
幾個人看看慕梵希,退了出去,離開的時候,還從外面關(guān)上了門。
“今日的事情,我知道了,你……”
說著話,長公主轉(zhuǎn)過臉看向慕梵希,后面的話卻沒有說出來。
她和殷離修之間的事情,長公主沒有參與,卻一直聽凝郡主在耳邊說,也知道,慕梵希平常看起來大大咧咧,心思卻很細(xì),甚至跟她有些相像。
也正是因?yàn)檫@樣,長公主似乎能體會到慕梵希此刻的心情。
“我現(xiàn)在很亂……”
慕梵希眉頭擰成一個疙瘩,袖下也不由自主的捏緊了拳頭。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這件事其中端倪,你也應(yīng)該看出來了。”
長公主一邊說著話,視線落在慕梵希身上。
這孩子長相和展心婷有八分像,可是性格卻很不一樣,展心婷有這個年代女子的柔和與包容,這孩子,心氣高的很,很多事情太過倔強(qiáng),絲毫不退讓。
“嗯!”
慕梵希應(yīng)聲,說著話,上前給長公主的茶杯中填滿了水:“讓母親擔(dān)心了。”
“你既然叫我一聲母親,我擔(dān)心你那便是應(yīng)該!”
長公主的視線落在慕梵希臉上,停頓片刻,又說:“這件事,你打算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