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新潮之風(fēng)席卷了整座京城而這場風(fēng)暴的暴風(fēng)眼正是那位剛剛遷移進京城的塔特尼斯伯爵。
現(xiàn)在街頭巷尾、上流社會的沙龍、平民百姓聚集的小酒館里面談?wù)撟疃嗟臅r髦話題無疑是郊外采石場旁邊的那座奇異的豪宅。
除了豪宅之外豪宅之中那領(lǐng)導(dǎo)潮流風(fēng)尚的生活方式同樣也是人們津津樂道的一件事情。
甚至有很多人已經(jīng)開始趕起時髦來在短短的一個星期里京城中增加了十幾座大大小小的空中花園。
不過這些跟風(fēng)之作無論如何都無法和郊外采石場旁那座已經(jīng)被認為是時尚標(biāo)志的建筑相提并論。
事實上甚至連博羅伯爵夫妻搬進這座宅邸的時候也同樣大吃一驚幾乎沒有人能夠想像得到會有這樣的建筑物。
這座宅邸并沒有整齊的輪廓更沒有排成一排的窗戶甚至連同一樓面都有些高高低低竟然不是排在一條直線上面。
這座宅邸同樣也沒有前后左右之分它東面高、西面低樣子就像是一座山脈。
無論是“山腳”還是“山腰”上到處都是一片片的花園。
這些花園有的全部種植著品種單一的花卉;有些則錯落有致種植著各種完全不同的植物;而在背陽的山坡上則種滿了綠色植物。
整座宅邸簡直就像是一座立體的植物園不過和自然的植物園不同這些花園到處都有人工雕琢的痕跡。
那些漂亮但是嬌嫩的花卉被整個籠罩在巨大的玻璃罩子之中花園里面更是擺放著精致的靠背椅和低矮的茶幾。
宅邸里面的每一間房間至少有兩面開著窗戶這里只有高大的落地窗因為房間的外面便是花園。
房間里面則到處布滿了彎曲成特殊花紋圖案的金屬管子這些金屬管子全都鍍著金顯得氣派非凡。
在被金屬管圍攏的墻壁中間的空處描繪著精美的壁畫。
這里的壁畫數(shù)量之多可能只有京城之中那幾座王室宮殿才能夠與之媲美。
房間里面的家具和陳設(shè)同樣令人津津樂道很多高官顯貴在這里做客之后往往對那些家具贊嘆不已。
因為這里每一件家具都是用上好的木料制作而成而且雕花和裝飾美輪美奐在這里一張普普通通的椅子都像是一件工藝品。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地上鋪著的地毯沒有花紋只是普普通通的貨色不過這小小的遺憾并不能掩蓋整座宅邸的金碧輝煌。
除了宅邸本身之外這里的生活方式同樣也令其他貴族們羨慕不已。
塔特尼斯家族養(yǎng)著幾十位樂師這些樂師唯一的工作便是不停的為這座宅邸制造悅耳的音樂。
這里沒有充滿漏*點的歌曲也沒有憂傷的旋律只有令人感到寧靜感到輕松的那種樂曲偶爾也有演唱者為大家表演。
這些演唱者顯然并沒有經(jīng)過刻苦的訓(xùn)練歌唱的技巧并不怎么樣更沒有寬廣的音域也不能夠演唱太復(fù)雜的歌曲但是她們毫無例外是年輕貌美的姑娘而且擁有一副甜美的嗓音聽她們唱歌原本就只是為了享受那種舒服的感覺。
除了這些以外這座宅邸還有兩個令人叫絕的地方。
其一便是宅邸中有一座寬敞的大廳這大廳和那些千篇一律的設(shè)計完全不同這里原本是一個天井因此分成五層每一層都能夠被當(dāng)作是一個獨立的大廳但是又能結(jié)合在一起。
而另外一處地方更加令人贊嘆無比。
那座光禿禿的石山在旁人看來原本無論如何都是一件煞風(fēng)景的事但是人們絕對沒有想到這位塔特尼斯伯爵竟挖空了這座石山靠近豪宅的那一面并且在石山一側(cè)開出了一層層臺階這猶如彎月般的臺階將這座石山布置成一座巨大的半圓形劇場如此規(guī)模的劇場即便在京城也是聞所未聞的一座宏偉建筑物。
每一位參觀過這座宅邸的貴族對此都嘆為觀止住在這樣一座豪宅之中在那些貴族們看來無疑是極為奢華的享受。
他們紛紛猜測這位來自北方領(lǐng)地的塔特尼斯伯爵到底是何方神圣。
有人傳言這位伯爵大人的家族在波爾玫擁有一座巨大的金礦;也有人傳言塔特尼斯家族是王室的一支遠親因此他們一回到京城便得到了王室一大筆資助。
各種各樣的謠言圍繞著這個來自于外地的神秘家族。
但是塔特尼斯伯爵本人毫不在意唯一令他感興趣的是隨著他和他這座豪宅成為時尚的中心越來越多的豪門世家子弟也主動來和他接近。
然而他仍舊并不急于請求這些豪門世家子弟作為他的推薦人。
經(jīng)歷過那些冷遇之后塔特尼斯伯爵現(xiàn)在很清楚求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但要放棄尊嚴(yán)更要看人眼色而且還未必會得到對方的真正推薦。
在這個世界上對自己沒有利益的事情是沒有人會去做的。
京城之中的高官們沒有一個是傻瓜、白癡。
這些人早已經(jīng)老于此道他們的承諾僅僅是表示他們能夠利用你想從他們那里撈到好處是絕對不可能的。
因此塔特尼斯伯爵開始轉(zhuǎn)過頭來尋找和自己利益相關(guān)的人物。
他先想到的便是那位格琳絲侯爵夫人也許現(xiàn)在是時候讓系密特去見見這位侯爵夫人了。
不過自從到了京城之后塔特尼斯伯爵曾經(jīng)數(shù)次去拜訪過侯爵夫人但是這位侯爵夫人的府邸總是緊緊的鎖著只有一個年邁的看門人守著這棟空房子。
從看門人的口中塔特尼斯伯爵得知侯爵夫人住到她領(lǐng)地上的莊園中去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回來。
聽到這個消息伯爵雖然有些失望。但是另一件讓他興奮的事情彌補了他心中的失望之情。
在眾多到他府邸拜訪的客人中居然出現(xiàn)了一位地位崇高的大人物。
法恩納利伯爵的到訪令塔特尼斯伯爵感到受寵若驚。
法恩納利這個名字第一次為他所知是在那場慶功典禮之上的時候這位伯爵大人所獲得的功勛僅次于統(tǒng)帥北方領(lǐng)地的軍隊、抵抗住魔族入侵的總指揮官葛勒特將軍。
這個意外的任命令塔特尼斯伯爵那敏感的政治嗅覺清晰的察覺到國王對于這位法恩納利伯爵的寵幸。
毫無疑問這位法恩納利伯爵將成為丹摩爾王朝新貴之中的領(lǐng)袖人物。
在京城之中的這兩個多月里面塔特尼斯伯爵四處打探終于了解了有關(guān)法恩納利伯爵的一切事情。
這位年輕的伯爵大人之所以能夠獲得國王陛下的信任和他那位以美貌聞名于整個京城的姐姐離不開關(guān)系。
這位美麗的小姐是國王陛下公開的情婦也是獲得國王歡心的時間最久的一位。
而且除了美貌之外這位小姐還有聰明的頭腦。她很清楚單單用美貌是無法綁住國王陛下的因為美貌必將隨著時間的延續(xù)而漸漸逝去總有一天她會人老珠黃。
為此她極力的想要讓自己的弟弟成為丹摩爾王朝不可動搖的重臣而這位法恩納利伯爵也相當(dāng)爭氣。
當(dāng)國王陛下第一次給予他官職的時候他剛剛舉行過成*人儀式。
和他的姐姐一樣這位伯爵大人同樣是一個極有頭腦的人物。
憑借著國王陛下的寵幸和一股只屬于年輕人的朝氣這位伯爵大人頗做了幾件令人刮目相看的事情。
而這位伯爵另一個令人贊嘆的地方便是他很清楚姐姐作為國王陛下的情婦必將引起王后陛下的嫉妒。
情婦的位置并不安穩(wěn)但是王后卻絕對不可能下臺因此他極力與王后拉近關(guān)系。
外面的傳聞之中甚至說這位伯爵大人依靠他年輕英俊的容貌來誘惑孤獨的王后陛下以此來達到目的。
塔特尼斯伯爵雖然未必相信這種說法但是法恩納利伯爵和王后關(guān)系相當(dāng)密切倒是不爭的事實。
擁有了兩大強援這位伯爵大人牢牢的掌握了國王陛下的歡心。
再加上這一次北方領(lǐng)地遭到魔族侵襲朝廷上下都紛紛建議從北方領(lǐng)地撤軍以保住軍隊的完整以便守衛(wèi)那些更加容易守衛(wèi)的領(lǐng)土之時這位伯爵大人力排眾議以相對低微的身分在朝廷上慷慨陳辭力主保住北方領(lǐng)地為了這件事情他甚至到每一個擁有重大言權(quán)的家族曉以利害。
最終國王聽取了他的意見決定守住北方領(lǐng)地并且派兵增援。
北方戰(zhàn)役的勝利無疑給這位伯爵大人增加了極為有利的政治籌碼。
在北方領(lǐng)地士兵們流血奮戰(zhàn)的場面國王并沒有親眼看到但是法恩納利伯爵在朝廷上慷慨陳辭的景象卻在他腦子里面留下了深刻影響因此國王將他的功勛排在第二的位置。
如果不是因為朝廷上下的壓力極大國王甚至打算讓這位伯爵大人晉升為侯爵不過塔特尼斯伯爵很清楚對于法恩納利伯爵來說侯爵的晉升是遲早的事情。
那些阻擋和壓制這位伯爵大人的人別看現(xiàn)在地位崇高、名聲顯赫到時候恐怕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對于塔特尼斯伯爵來說法恩納利伯爵無疑是最好的推薦者只要攀住這株大樹今后的飛黃騰達便指日可待。
令塔特尼斯伯爵感到高興的是法恩納利伯爵顯然很欣賞自己的才干他甚至主動提出向國王陛下介紹自己。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國王陛下始終沒有召見自己這令塔特尼斯伯爵開始懷疑法恩納利伯爵的許諾同樣也只是一時的口快而已。
這種事情是不能夠當(dāng)真的但是只要法恩納利伯爵的心目中有自己的存在便可以了。
塔特尼斯伯爵很清楚他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就相當(dāng)于農(nóng)人在田野之中辛勤耕種真正的收獲要等到時機成熟之后才有可能。
當(dāng)然想要得到豐厚的收成還得看老天爺?shù)哪樕蛔约合胍w黃騰達同樣需要幸運女神的眷顧。
塔特尼斯伯爵并不知道他對于法恩納利伯爵的猜疑并不確切。
那位年輕的伯爵確實在私底下向國王陛下推薦過塔特尼斯伯爵。
但是除了第一次國王表現(xiàn)出相當(dāng)感興趣的樣子之后的那幾次都未置可否到了后來國王甚至有些厭煩了這個話題法恩納利伯爵自然不敢再次提起這位來自北方的伯爵的名字。
雖然為自己爭取這樣一個盟友對于鞏固自己的地位相當(dāng)有利但是卻絕對沒有必要冒著令國王反感的危險。
國王的喜好比其他任何事情都更加重要。
正因如此法恩納利伯爵始終小心翼翼的做著自己分內(nèi)的事情再也不敢提起塔特尼斯伯爵。
但是出乎他預(yù)料之外反倒是國王陛下主動談?wù)撈鹆怂啬崴共簟?br/>
作為國王的寵臣法恩納利伯爵是唯一幾個享有和國王共進晚餐的權(quán)利的貴族。
那些在宮廷之中服侍了半輩子的侯爵夫人和公爵夫人們還享受不到這種特權(quán)可以想像法恩納利伯爵受到寵幸的程度。
詹姆斯七世雖然是一位眾所公認的慷慨大方的國王但是宮廷的生活卻談不上奢華。
晚餐的主菜只有兩只烤鵝和一只燉得嫩嫩的珍珠雞每個人面前的餐盤之中除了一塊牛排之外也只有一盤干酪和一盆蔬菜沙拉。
這種經(jīng)過宮廷廚師的精心烹制的食物確實頗為美味卻絕對談不上豐盛很多大臣家餐桌上的內(nèi)容也要比這些食物豐富許多不過法恩納利伯爵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于這一切他埋著頭用極為優(yōu)雅的標(biāo)準(zhǔn)動作享用著國王陛下的恩典。
“依維你曾經(jīng)提起過的那個塔特尼斯家族最近在京城之中相當(dāng)出名啊。”國王突然間停下刀叉說道。
法恩納利伯爵立刻一愣他并不知道國王陛下所指的是什么。
“我最近忙于公務(wù)很久沒有和塔特尼斯伯爵來往了。”為了以防萬一法恩納利伯爵決定最好暫時和這個家族保持一定距離。
“我聽說他們在原來的采石場那里建造了一座豪宅。這座豪宅驚動了整個京城是不是這樣?”國王問道。
對于那座豪宅法恩納利伯爵印象極為深刻事實上他就是諸多羨慕者中的一個。
在他看來塔特尼斯伯爵無疑是一個頗為懂得享受的高明人士。
而那座豪宅既新奇又古樸同時也兼有庸俗和高雅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zhì)。
更令人贊嘆的是建造這座豪宅僅僅使用了兩個月的時間那幾乎是一個奇跡但是聽這位塔特尼斯伯爵侃侃道來好像又順理成章。
正因為這樣更增強了法恩納利伯爵極力拉攏塔特尼斯伯爵的信念不過現(xiàn)在國王陛下說起這件事情卻得小心謹(jǐn)慎回答。
“陛下那確實是一座奇特的建筑物我不曾看過也不曾聽過有第二座一模一樣的建筑不過這一點并不是令我感興趣的事情。”
法恩納利伯爵停頓了一下尋思著應(yīng)該怎樣繼續(xù)說下去。
“陛下您應(yīng)該知道采石場原本是怎樣一副模樣。您能夠想像將那塊亂七八糟的地方修建成引起轟動的建筑物嗎?而我更加在意的是這座占地極廣的豪宅這個如此浩大的工程僅僅花費了兩個月的時間便全部完工了。如果這位塔特尼斯伯爵將這身本領(lǐng)用于建造城堡和防御工事恐怕對于防御魔族入侵將很有幫助。”
法恩納利伯爵權(quán)衡利弊最終決定為塔特尼斯伯爵美言兩句。
國王聽到這樣一說微微一愣事實上他剛才提起塔特尼斯家族時心中頗有些不滿。
對于郊外那座豪宅和最近突然之間風(fēng)行起來的時髦風(fēng)尚他剛剛才從和密探的閑談之中了解到。
在當(dāng)前這個萬分緊急的時刻人們不一門心思致力于如何將魔族徹底消滅掉而來追趕一種生活時尚將錢財虛耗在這種毫無意義的地方上面這確實令這位國王陛下頗為惱火。
在國王陛下看來這位塔特尼斯伯爵無疑是貪圖奢侈糜爛享樂生活的那些年輕人的典范是那些浪費光陰和金錢的浪蕩公子之中的代表。
但是法恩納利伯爵的一番話突然間讓他想起能夠做到這些事情的家伙顯然有些特殊的本領(lǐng)。
如果僅僅從聽到的有關(guān)那座豪宅的傳聞看來這個塔特尼斯伯爵至少在工程建造方面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國王突然間意識到自己好像并不是很了解這個塔特尼斯家族。
雖然自己身邊最親信的寵臣多次向自己提到這位塔特尼斯伯爵但是由于這位伯爵在京城的浪蕩公子中的名聲自己從來沒有好好看過一眼有關(guān)這個家族的簡歷僅僅知道這個家族是眾多為了躲避魔族侵襲而遷徙到京城里面來的家族中的一個。
原本這些家族全都令這位至尊的陛下極為反感。
拋下自己的領(lǐng)地不去守衛(wèi)像一只雛雞一樣躲在強大羽翼的保護之下這種膽小怯懦的家族王家賞賜給他們土地根本是毫無意義的一件事情。
如果有可能的話這位陛下真想頒布法令沒收這些家族的領(lǐng)地剝奪他們的爵位。
“塔特尼斯家族怎么會遷徙到京城來的?他們的領(lǐng)地原本在哪里?”國王問道。
“陛下您忘了?塔特尼斯家族的兩位成員剛剛獲得過您的賞賜。塔特尼斯伯爵原本是蒙森特郡的守備而他的弟弟正是那兩位受到獎賞的少年中的一位。
“塔特尼斯家族為什么要遷移到京城來席爾瓦多侯爵的報告中應(yīng)該能夠看得出一些名堂。不過塔特尼斯伯爵并沒有向我提起過這件事情這僅僅只是我的猜測而已。”法恩納利伯爵解釋道。
席爾瓦多侯爵的那份報告法恩納利伯爵原本看過不過那個時候他對于席爾瓦多侯爵所屬的那一派勢力頗為討厭因此當(dāng)國王向自己詢問看法的時候他稍稍偏向于軍方那一邊。
但是沒有想到不久之后國王提議自己擔(dān)任重要公職阻止這項任命的壓力居然是來自于軍方這令法恩納利伯爵頗為惱火。
因此他打定主意要不失時機的向國王陛下建議壓制那些軍人的狂傲氣焰。
“陛下有關(guān)塔特尼斯伯爵和北方領(lǐng)地的那些軍人們之間所生的爭端您可以詢問埃德羅伯爵。埃德羅伯爵肯定從他的父親尊敬的葛勒特侯爵那里聽說過這些事情。
“據(jù)我所知葛勒特侯爵比較傾向塔特尼斯伯爵要不然他也不會讓埃德羅伯爵為塔特尼斯家族安排住處。那塊采石場邊上的土地正是埃德羅伯爵代塔特尼斯伯爵購買的。”法恩納利伯爵補充道。
國王轉(zhuǎn)過頭去看著站在一旁局促不安的埃德羅伯爵。
“是這樣嗎?”
聽到國王的詢問埃德羅伯爵心中有些慌張他并不是一個十分善于言辭的人也絕對沒有他父親那份鎮(zhèn)定自若。侍衛(wèi)隊長的地位與其說是他實力的證明還不如說是國王陛下的慷慨賞賜。
更何況對于塔特尼斯家族無論是他還是他的父親都有著一絲愧疚。
自己的父親畢竟是軍人無論基于何種方面的考慮他都不可能站在塔特尼斯家族的立場之上。
因此塔特尼斯家族離開蒙森特郡確實令他感到大大松了一口氣而且他也并沒有阻止那些軍人們對塔特尼斯家族的攻擊。
父親原本以為這位塔特尼斯伯爵絕對不可能引起國王陛下的注意因為一個外地家族在京城想要生根落腳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
而那些曾經(jīng)作出許諾的家族全都是一些輕于言諾的虛偽家族他們絕對不會向國王陛下推薦塔特尼斯伯爵擔(dān)任公職。
但是沒有想到塔特尼斯伯爵一到京城不但很快便攀上法恩納利伯爵這個國王跟前紅得紫的寵臣而且還引起了一場時尚風(fēng)潮。
就連國王陛下本人都注意到了這個塔特尼斯家族。
對于國王的提問這位埃德羅伯爵感到左右為難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畢竟他的家族是站在軍方的立場的無論是他還是他的父親都不想嘗試眾叛親離的感覺。
但若偏向于軍方的話法恩納利伯爵就在那里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
對于法恩納利伯爵為什么在國王陛下面前這樣說他的用意可想而知。
埃德羅伯爵當(dāng)然很清楚這位國王跟前的頭號大寵臣和軍人們之間所生的那一連串摩擦。
更何況國王陛下也不是一個傻瓜對于很多事情他心里極為清楚。
在這種時候自己萬一說錯話那后果將是極為可怕的。
“陛下對于塔特尼斯伯爵的事情我所知甚少。父親大人只是要我盡可能的照料塔特尼斯伯爵給他們必要的幫助。
“塔特尼斯家族和軍隊之中某些人之間生的摩擦父親只是略微提到過一些。不過其中真正的原因好像是蒙森特郡行政官署之中的某些人暗中煽動的結(jié)果他們顯然對于塔特尼斯伯爵的迅崛起頗為不滿。
“不過父親大人對于塔特尼斯家族充滿贊賞那位伯爵大人對于建造武器裝備的工作絕對是不可多得的專家。
“正是因為他源源不斷制造出成批的武器北方領(lǐng)地才得以幸存下來。而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更加了得他不僅孤身一人翻越奇斯拉特山脈到達蒙森特郡還帶來了有關(guān)魔族弱點的重要情報。正是因為這個情報父親大人才接二連三的打了幾個勝仗。
“而且據(jù)我平日的接觸看來不僅僅塔特尼斯家族甚至連和這個家族比較親近的幾個家族都相當(dāng)厲害。他們是從奧爾麥森林之中憑著自己的力量沖殺出來的一群人絕對能夠稱得上是不可多得的勇士。”
埃德羅伯爵最終決定將塔特尼斯家族極力稱贊一番以減輕國王陛下對于父親有可能產(chǎn)生的不滿情緒。
聽到侍衛(wèi)隊長這樣一說詹姆斯七世微微點了點頭他漸漸有些能夠猜想到是怎么一回事情了。
“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帶來的是什么樣的現(xiàn)?”國王再一次問道。
“這個?陛下我一無所知父親大人并沒有告訴我我也不敢隨意詢問畢竟這是軍事機密。”埃德羅伯爵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那么依維你呢?你知不知道是什么樣的現(xiàn)?”國王轉(zhuǎn)過頭來問道。
“陛下我同樣一無所知塔特尼斯家族守口如瓶。”法恩納利伯爵連忙回答道。
“書記官?你知道這件事情嗎?”國王的語氣凝重起來。
身后不遠處一位戴著紅色扁帽的矮小老者立刻回答道:“陛下在下同樣一無所知。關(guān)于那位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葛勒特將軍親手書寫的慶功文書上確實提到過他的功績甚高需要特別嘉獎。
“而且慶功文書后面原本應(yīng)該有附錄的詳細內(nèi)容因為葛勒特將軍親筆書寫的那一段之中有提到過后面的附錄內(nèi)容但是那段內(nèi)容并沒有附加在書信后面。
“我之所以會記起這件事情是因為這樣嚴(yán)重的失誤原本是要遭到嚴(yán)厲訓(xùn)斥的但是因為這次勝利實在是太重大的喜訊因此沒有必要為了這個失誤而掃大家的興。不過為臣已經(jīng)詳細記錄在案陛下如果還有疑問的話您可以親自過目。”
聽到書記官的回答詹姆斯七世微微點了點頭對于書記官的記憶和責(zé)任心他是絕對不會懷疑的。
同樣對于葛勒特侯爵的審慎和忠誠他也絕對不會懷疑。
缺少了一份附件自然是有人從中動了手腳不過這種事情根本無從追查而且也沒有必要為此而大動干戈。
“讓他們另外呈文將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功績和他的重要現(xiàn)稟報上來并且警告他們這樣重要的事情兒戲不得。”國王的語氣極為嚴(yán)厲。
“依維我也開始有些興趣想要見識一下在采石場的原址上建造起來的豪宅到底是什么樣子的了。”國王說道。
“陛下需不需要我準(zhǔn)備一下。塔特尼斯伯爵的府邸現(xiàn)在魚龍混雜聽說他一路之上收留了眾多難民因此仆從甚眾。而且他的府上還借住著很多人塔特尼斯伯爵倒是一位慷慨大方的人物。”法恩納利伯爵說道。
“收留難民?這我倒是沒有聽說過你說來聽聽。”國王立刻有了興趣。
看到國王精神振奮的樣子法恩納利伯爵知道現(xiàn)在無論說什么都不會令國王陛下感到不快他自然加油添醋的將塔特尼斯伯爵曾經(jīng)告訴他的那些事情說了一遍。
臨末了他還扳著手指頭將那些受到過塔特尼斯伯爵恩惠從盜賊的贓物之中尋回一部分財產(chǎn)的那些家族一一列舉出來。
“有這樣的事情?為什么沒有人向我報告過?依維除了你之外沒有第二個人在我面前提起過塔特尼斯家族簡直豈有此理沒有想到人心竟然墮落到如此地步可惡!”說完這些詹姆斯七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這異常舉動不但令法恩納利伯爵大吃一驚甚至連一邊坐著始終不敢出一點聲響的王后陛下和那個剛剛滿十二歲王太子也嚇了一跳。
至于那些伺候在一旁的貴婦人們同樣驚惶失措因為法恩納利伯爵剛才點名的那些家族多少和她們都有一些牽連。
法恩納利伯爵絕對沒有想到國王會如此憤怒這可不是他所要的效果現(xiàn)在他還沒有在宮廷之中站穩(wěn)腳跟實在不宜得罪那些家族。
那些家族中雖然有幾個和自己站在對立的立場上但是大多數(shù)則是兩邊都不投靠的豪門世家得罪他們既沒有必要也沒有好處。
“陛下依我看來這些家族倒未必真的忘恩負義。現(xiàn)在京城之中早已經(jīng)沒有什么空余的職位了陛下即便想對塔特尼斯伯爵施以特殊的恩典恐怕同樣也會面臨各方面的壓力。想必那些家族寄望于通過其他途徑來幫助塔特尼斯伯爵。”
聽到自己最親信大臣的辯解詹姆斯七世搖了搖頭他當(dāng)然很清楚法恩納利心中真正擔(dān)心的是什么。
“依維我只是擔(dān)心長此以往官職都讓那些目光短淺只在意自己地位和利益的家伙占據(jù)著丹摩爾終將徹底腐化墮落。
“我早就有心徹底清理那些擔(dān)任重要官職但是卻不能夠盡到責(zé)任的官員另外提拔一批年輕有朝氣的新人讓朝廷上下充滿新鮮血液。
“唉你告訴我有關(guān)塔特尼斯家族的事情更加增強了我的憂慮。如你所說塔特尼斯家族的那兩位成員應(yīng)該都是極有才干的人物但是他們卻處處受到排擠不得不將聰明才智浪費在毫無意義的奢侈享受之上這股風(fēng)氣是極為可怕的會影響更多的年輕人追求享樂。”
說到最后詹姆斯七世重重長嘆了一聲。
“依維你去給我準(zhǔn)備馬車這件事情不解決我今天晚上根本就睡不著覺。”
這位至尊的陛下站起身來顯然除了睡覺之外連晚餐對于他來說都已經(jīng)無法安心享用了。
看到國王向書房走去的背影無論是法恩納利伯爵還是埃德羅伯爵甚至包括王后和王太子都面面相覷。
在沉重的夜幕籠罩之下四輛馬車緩緩駛出了城門。
第一輛馬車之中乘坐著的是憂心忡忡的詹姆斯七世埃德羅伯爵親自為國王陛下駕駛馬車。
第二輛馬車上面坐著穿著整齊的王太子因為塔特尼斯家族有一位幼子讓王太子和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建立起一種親密的關(guān)系這對于控制塔特尼斯家族是相當(dāng)有用的。
法恩納利伯爵和五位學(xué)者則擁擠在其后的那輛馬車?yán)锩妗?br/>
那些學(xué)者們?nèi)际悄骋环矫娴膶<覈醣菹虏⒉淮蛩爿p信任何人的介紹唯有親自掌握最可靠的情況才能夠真正決定是否給予塔特尼斯家族成員以重用。
最后一輛馬車之中乘坐著的正是那兩位圣堂武士大師他們是國王陛下的貼身護衛(wèi)。
離開采石場還有一段距離馬車便緩緩的停了下來。
國王從車廂之中走了出來他看了一眼遠處***輝煌的那座造型奇特的建筑物。
“這座建筑物為什么樣子如此怪異?難道就是為了引人注目嗎?”詹姆斯七世皺著眉頭問道。
“陛下我曾經(jīng)觀察過這座宅邸那位建筑師顯然是個極為高明的人物這座宅邸建造得極為精巧。因為它根本就不是用磚或者石塊堆砌而成的我懷疑建造這座宅邸的時候甚至沒有打地基因為底下是一整塊平臺。
“巨大的巖石就像是堆積木一樣交錯疊在一起構(gòu)成了形狀奇特的房間。樓梯和走廊全都是后來開鑿出來的正因為如此這座宅邸才如此奇特。
“這種建筑方法并不罕見很多粗糙的防御工事就是用這種方法建造起來的這也正是為什么如此龐大的一座豪宅僅僅花費了兩個月時間便建造起來的原因。
“不過不得不承認那位建筑師是一位絕頂高明的人物他用無數(shù)空中花園來掩蓋粗糙雜亂的布置反而給這座宅邸增添了一種奇特而又自然的韻味旁邊那座半圓形劇場也擁有同樣的構(gòu)思。”
學(xué)者中的一位站出來解釋道。他顯然并不是第一次到這里來作為一個建筑專家對于京城附近突然出現(xiàn)的這座奇特的建筑物自然要親眼考察一番。
對于這位建筑專家的講解無論是國王陛下還是法恩納利伯爵都頗為滿意專家畢竟是專家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訣竅。
法恩納利伯爵看到國王臉上露出笑容立刻殷勤的在前引路。
越靠近宅邸喧鬧聲便越強烈到處都是人影竄動。
法恩納利伯爵很清楚塔特尼斯家族府邸每天晚上都熱鬧得猶如旅店和酒吧一樣。
而這正是國王陛下最不愿意看到的一件事情。
果然他偷眼望去便看到國王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
塔特尼斯家族的那座奇特的宅邸并沒有正門甚至可以說這座宅邸根本就沒有所謂的門存在無數(shù)面落地大窗通向宅邸里面小偷和強盜對于這種布置肯定極為高興。
雖然沒有正門但是宅邸四周卻站立著衣著光鮮的侍從隨時侍候著。
當(dāng)法恩納利伯爵剛剛靠近宅邸便有兩位侍從迎了上來。
“法恩納利伯爵您好久沒來了。伯爵大人肯定極為高興能夠再次見到您。”一位年長的侍從畢恭畢敬的說道。
說完這些那兩位侍從恭恭敬敬的將國王一行迎入了宅邸。
宅邸之中確實熱鬧那與眾不同的中央大廳之中聚集著無數(shù)人。但是當(dāng)國王一走進大廳之后喧鬧聲很快便消失了。
看到國王陛下突然到訪那些措手不及的人驚惶失措的行過禮之后便等待著這位至尊的陛下進一步的訓(xùn)示。
“各位時間不早了想必你們也已經(jīng)累了各自散去吧。”詹姆斯七世冷冷說道他最看不慣這些消磨時光的閑散家伙。
國王陛下的旨意誰敢違背?不一會兒的功夫大廳之中立刻變得空空蕩蕩。
塔特尼斯伯爵也早已經(jīng)得到消息他急急匆匆的跑下樓來。
盡管他無時無刻不在期盼著受到國王陛下的召見但是國王的突然到訪卻令他的心中感到忐忑不安。
不過當(dāng)他看到法恩納利伯爵臉上露出的那一絲微笑塔特尼斯伯爵的心稍稍安定了下來。
塔特尼斯伯爵裝作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站在一邊什么話都不說因為他很清楚許多真正的大人物最喜歡看到別人這一副模樣。
怯懦有的時候是一種極好的保護色就像昆蟲遇到危險懂得用裝死來躲避一樣。
雖然看到法恩納利伯爵的暗示但是對于國王陛下的突然到訪還是采取小心謹(jǐn)慎的態(tài)度為妙。
塔特尼斯伯爵的這番盤算畢竟沒有落空。
看到他誠惶誠恐的樣子國王心中原本有的一絲惱怒稍稍平息了下來。
“塔特尼斯先生最近你的這座宅邸成為了時尚潮流的指標(biāo)我很感興趣特地來參觀一下。”詹姆斯七世平靜說道。
塔特尼斯伯爵偷眼看去只見法恩納利伯爵目光游移不定但是卻沒有一絲笑容再加上聯(lián)想到剛才國王陛下一進入大廳便將所有的客人驅(qū)趕得干干凈凈顯然國王這番話中絕對沒有絲毫贊賞的意思。
“尊敬的陛下在下對于陛下的來訪誠惶誠恐。在下這座宅邸只不過是粗制濫造、不堪入目的臨時居所而已。只不過受到眾人的錯愛一時之間成為了大家聚集的地方而已。”塔特尼斯伯爵小心翼翼地說道。
“粗制濫造?不不不如果這座宅邸還算是粗制濫造的話這世上便沒有什么精美房屋了。能夠告訴我建造這座宅邸你到底花費了多少金錢嗎?”國王問道。
雖不知國王詢問宅邸建造的開銷是為了什么但是塔特尼斯伯爵的心情稍稍安定了一些。
“陛下這座宅邸并沒有花費我多少金錢。在下剛剛在京城定居下來今后的花銷可能還很大因此不敢過于鋪張。
“建筑材料大多數(shù)是取之于旁邊的采石場這座宅邸建造所采用的方法也是我在蒙森特修建簡易工事時早已經(jīng)熟悉了的。
“至于房子里面的這些家具全都是在家具工場訂做的白胚至于上漆和裝飾這些工作我的仆人們就可以完成。而且他們制作起來更加有效率得多。
“陛下您所看到的所有裝飾除了墻壁上的壁畫和地上鋪著的地毯以外都是我的仆人們的手藝吊燈、門窗、以及所有的欄桿。
“為了盡可能節(jié)約所有的金屬飾品全都是用鐵打造的而且全部鑄成空心的樣子外面的鍍金只是鋅、錫和銅的合金。那些壁畫則是請一些沒有名氣的畫家繪制的大多數(shù)是仿造附近的風(fēng)景精心臨摹再加上一點點的創(chuàng)作和名家比起來他們的收費要便宜許多。
“這座宅邸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花費了我三十余萬金幣。陛下這僅僅相當(dāng)于歡樂廣場或者費爾南多斯大街旁邊一座五層樓公寓的出售價格。”
塔特尼斯小心翼翼為國王陛下介紹著建筑花費。
“是不是這樣?”國王轉(zhuǎn)過身來問道他詢問的對象顯然是他帶來的那幾位專家。
對于國王陛下的提問這些專家們自然不敢敷衍了事他們四處察探著摸摸這里敲敲那邊還交頭接耳互相商量了一會兒。
最后其中一位年紀(jì)最長的老者走到國王身邊回報道:“陛下除了這些壁畫實在無法估價以外其他一切都和塔特尼斯伯爵所說的差不多。這里所有的金屬裝飾品全都是用鐵打造而成的。不算人工的話僅僅計算材料確實用不著花費太多金錢。”
“嗯哼塔特尼斯先生你的仆人們倒是能人眾多啊。”詹姆斯七世的臉上稍稍露出一絲微笑。
塔特尼斯伯爵心中得意極了不過他臉上卻絲毫都不敢流露出興奮的神色。
既然有這樣好的機會塔特尼斯伯爵自然要趁熱打鐵。這一路之上他名利雙收現(xiàn)在就差讓國王陛下知道他圣賢的名聲了。
“陛下我的仆人大多數(shù)都是半路上收留下來的流離失所的流浪者他們中很多人原本是技藝高的工匠但是魔族入侵的威脅讓他們成為一無所有的貧民。
“而我自己離開蒙森特的時候并沒有多少仆人跟隨因為一路之上仍舊有魔族出沒我原來的那些仆人并不打算用生命進行冒險。
“正因為如此我收留了這些流浪者給予他們一個安寧穩(wěn)定的生活環(huán)境用不著每天為了生存和食物而憂愁他們則精心的服侍我和我的家人。”塔特尼斯伯爵畢恭畢敬說道。
國王轉(zhuǎn)過頭看了看四周站著的那些仆人們雖然他們衣著光鮮、精神飽滿但是形容神情之中仍舊顯得有些憔悴在他們的臉上仍然能夠看得出貧困生活所留下的痕跡。
“我聽法恩納利伯爵說起過你的善行看來善行終將獲得善報。你現(xiàn)在的情況顯然是最好的證明。”
國王陛下的笑意更濃了不過他的神情突然間嚴(yán)肅起來。
“但是你為什么要在拜爾克興起一股奢侈享樂的風(fēng)氣?你來自蒙森特郡應(yīng)該很清楚前線有多么吃緊魔族大軍仍舊盤踞在奧爾麥的森林之中隨時有可能起進攻。
“同樣一路之上你也應(yīng)該看到流離失所的平民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你以為收留了這些人便解決了一切嗎?還有千千萬萬的貧民需要解救你能夠?qū)⑺麄內(nèi)渴樟粝聛韱幔?br/>
“以你的才能如果不是放在這些裝飾、布置、奢華、享樂之上依我看有很多地方能夠讓你大展身手。”
聽到國王陛下的這番嚴(yán)厲叱責(zé)塔特尼斯伯爵表面裝出惶恐不安的樣子實際上他內(nèi)心深處正心花怒放。
這正是他期盼已久的承諾這樣的叱責(zé)他倒是很愿意每天都承受。
“當(dāng)然我也知道你的苦衷。無論在蒙森特郡還是在這里都有些容不得人的人物盤踞在高位上。不僅你一個人即便法恩納利伯爵也受到過他們的排擠但是我始終不希望你將你的才華浪費在這種地方。
“當(dāng)然這座宅邸既然已經(jīng)建造起來了也算是為拜爾克增添一道亮麗的風(fēng)景能夠?qū)⒁蛔鶑U棄的采石場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模樣你確實很有才能。”說著國王慢慢的欣賞起四周的景色往大廳中央走去。
泄一通之后他的心情舒暢多了靜下心來仔細的看看這座宅邸確實別有一番韻味。
雖然對于那廉價的地毯和沒有意境的壁畫看慣了真正的藝術(shù)品的他根本就不屑一顧但是這奇特而又開闊的布局以及這似開似閉的感覺確是如此奇特。
詹姆斯七世總算知道為什么那些無聊的浪蕩公子們喜歡聚攏在這里。
因為這里擁有一種與眾不同的喧鬧和寧靜庸俗和高雅互相交融混合的感覺在這個地方每一個人都能夠找到適合自己的角落。
國王微微點了點頭。
“既然今天來到這里塔特尼斯先生你是這里的主人帶我們四處參觀一番吧。”國王陛下微笑著說道。
“對了你還有一個弟弟是吧。他那傳奇般的經(jīng)歷我已經(jīng)聽法恩納利伯爵說過了。能不能將他帶來我想他將成為約瑟的好伙伴他們的年齡相差不多想必比較容易溝通。”
聽到國王陛下的建議塔特尼斯伯爵高興得差一點跳起來他連忙吩咐總管霍博爾將系密特叫到大廳之中而他本人則已經(jīng)開始帶領(lǐng)著這些尊貴的賓客參觀起他這座與眾不同的宅邸了。
從剛才國王陛下所說的那番話中塔特尼斯伯爵大致已經(jīng)揣摩出這位至尊陛下的性情和喜好。
雖然這位國王陛下以慷慨大方而聞名天下不過顯然他相當(dāng)痛恨浪費。
對于這樣的人大量精確的數(shù)字無疑是最能夠取悅于他的東西。
再看看他帶來的這些專家顯然這位國王陛下很喜歡擁有一技之長的人。
正因為如此塔特尼斯伯爵投其所好滔滔不絕講解起在建造過程中所遇到的一切問題以及怎樣和工匠們商量解決這些問題的經(jīng)過而且還有意無意地將手下那些擁有特殊本領(lǐng)的仆人一一向國王做了介紹。
如果是旁人塔特尼斯伯爵也許會擔(dān)心這樣做可能會令對方感到不太恭敬畢竟和至高無上的一國之君比起來這些仆人的身分實在太過低微。
但是對一個出門要帶著五位專家的人來說想必他絕對不會將擁有一技之長的人當(dāng)作普通的奴仆來看待。
因此自己抬高那些奴仆的地位不但不會令這位至尊的陛下感到不悅甚至還會令國王陛下認為自己知人善任。
看得出國王對京城之中到處盤踞著沒有本領(lǐng)、又阻礙真正有本領(lǐng)的人物升遷的官員心懷不滿在這個時候知人善任絕對是最為可貴的美德。
塔特尼斯伯爵心里的算盤一點都沒有打錯。
詹姆斯七世一邊看著那些奇特又有趣的布置和裝飾一邊聽著塔特尼斯伯爵所說出的那一連串精確的數(shù)據(jù)。
他心中已經(jīng)頗為肯定塔特尼斯伯爵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同時塔特尼斯家族眾多仆人之中那些擁有高本領(lǐng)的工匠令這位至尊的陛下印象頗深。
他甚至懷疑在他的宮廷之中是否有如此數(shù)量和質(zhì)量的工匠存在。
除了建筑本身之外另外一個讓這位國王陛下很有興趣的便是那些用來維持室內(nèi)溫度的金屬管道。
當(dāng)他得知這些金屬管道早在幾個世紀(jì)以前便已經(jīng)被塔特尼斯家族的祖先用來維持種植花卉所需要的溫度時這位至尊的陛下已經(jīng)認定杰出而又精致的頭腦是這個家族的固有特征是這個家族子弟世代遺傳的一項可貴品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