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芙瑞的生活是極為寧靜而又優(yōu)雅的。
人們?nèi)耘f維持著原有的那種和諧安定的生活對于格琳絲侯爵夫人的別墅來說唯一的區(qū)別就是餐桌上少了一位理士頓先生。
不過這位先生往日里也總是沉默寡言只有在晚餐的時候偶爾會出一些言論因此他的離去并沒有讓人們感到生活中有多么大的變化。
對于系密特來說在英芙瑞的生活變得更加溫馨了自從他和侯爵夫人分享了他們各自的秘密之后系密特再也不感到寂寞和孤獨。
當然靜下心來之后系密特也曾經(jīng)想過當初格琳絲侯爵夫人之所以選擇自己當她的丈夫也許正是因為她心中的孤獨和寂寞。
這位夫人既不想讓外人知道她守護已久的真實身分又希望能夠找到一個傾訴的對象一個排擠憂愁的伴侶。
確實沒有比找一個和自己年齡相差很多的少年更加合適的了。
格琳絲侯爵夫人絕對不會去尋找那種充滿浪漫和漏*點的愛情和婚姻因為她實在是太在意于她的侯爵夫人的身分了。
浪漫而又充滿漏*點的情人也許會泄漏她的秘密同時也很難持久當一切都過去之后對方也許并不會為她保守秘密。
正因為如此一個可以完全控制住的小丈夫才是唯一正確的選擇。
不過系密特并不想用這樣的認知來看待格琳絲侯爵夫人。
在系密特看來這個世界上沒有其他任何女人比格琳絲更近似于一個完美的侯爵夫人。
不管是因為天性還是后天的培養(yǎng)格琳絲在扮演侯爵夫人這個角色的同時早已經(jīng)變成了一位不折不扣的侯爵夫人。
無論是氣質(zhì)上還是才華上她都是所有侯爵夫人之中的佼佼者。
系密特同樣也很清楚自從格琳絲侯爵夫人和自己分享了秘密之后他們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基本確立下來了。
格琳絲侯爵夫人想必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之后才作出這樣的決定。
但是系密特卻還沒有準備好將自己的生活捆綁在這寧靜安詳?shù)挠④饺稹?br/>
對于他來說這里無疑是用來暫時休息最好的地方但是他的生命還遠沒有步入尋求寧靜生活的階段。
同樣他也無法想像格琳絲侯爵夫人會放棄這里的寧靜而跟隨他一起四處闖蕩。
系密特感到困惑在這寧靜的小鎮(zhèn)之中他可能是唯一一個心中充滿困惑和彷徨的人吧。
英芙瑞是如此的寧靜好像完全和外面的世界隔絕開來一樣。
甚至連奧爾麥那莽莽大森林之中的小城市都沒有它這種世外桃源般的感覺。
京城里面生的那激烈的動蕩在這里只是餐桌上閑談時的一個話題而已。
外面所生的一切對于這個地方的人來說僅僅是每天早晨郵政馬車帶來的《拜爾克日報》里面的幾行文字。
如果說有什么令人振奮的事情的話那便是理士頓先生在兩個星期之后風光無限的回到英芙瑞不過這一次他只是回來拿他的行李和書籍的。
在京城法恩納利伯爵已經(jīng)為他在最為繁華的菲爾梅斯大街上買下了一幢豪華的公寓。
當理士頓先生離開這里到京城去的時候他是搭乘著傍晚時分路過英芙瑞的郵政馬車走的但是等到他回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擁有了屬于自己的豪華馬車。
雖然理士頓先生和每一個人仍舊像以前那樣客氣但是系密特卻清楚的感覺到他和別人之間好像有了一道隔閡。
在餐桌之上他也變得健談多了但是對于政局的評論卻顯得小心翼翼而且談到國王的時候他總是用尊貴的陛下至尊的君王這一類字眼來形容。
除此之外他還到處宣揚國王陛下即將授予他爵士的勛位。
用威尼爾的一句話來說便是理士頓先生終于找到了學識和金錢之間的等價換算公式。
理士頓先生在英芙瑞住了三天后便乘坐著那輛豪華馬車再一次離開這里到京城去了。
系密特猜測這恐怕是理士頓先生最后一次住在英芙瑞。
因為他已經(jīng)不屬于這個寧靜安詳?shù)牡胤搅私窈笏幢阍俅蔚竭@里來也只可能是來拜訪格琳絲侯爵夫人而已。
對于他來說這里的其他人再也不是同一個餐桌之上飲食談天的伙伴了。
自從理士頓走了以后英芙瑞重新恢復(fù)了往日的寧靜唯一有所不同的是格琳絲侯爵夫人吩咐仆人們?yōu)樗拖得芴厥帐靶醒b。
隨著天氣一天比一天炎熱起來隆重而又熱鬧的夏日祭很快便要來到了。
每年這個時候格琳絲侯爵夫人都會離開這個寧靜的小鎮(zhèn)到喧鬧的京城去。
至于系密特則仍舊上他的課只是自從理士頓先生走了以后他的課程一下子減少了很多因此他有了更多空閑時間。
因為夏日祭的到來大道之上漸漸熱鬧起來很多馬車從英芙瑞旁邊經(jīng)過有的時候他們也會在英芙瑞附近的空地上過夜。
這些馬車大多數(shù)是從各地趕來京城的巡回劇團和馬戲團為期一星期的夏日祭對于他們來說無疑是一年之中收獲最豐盛的日子。
有的時候在一個夏日祭中賺取的金錢相當于一個季度的收入總和。
因此那些藝人們絕對不愿意放棄這一年一度的盛大典禮他們的旅程安排往往早已經(jīng)標定要在這個時候趕回拜爾克。
這些巡回劇團、馬戲團就像是準時的侯鳥一般每年這個時候便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
除了格琳絲侯爵夫人之外小鎮(zhèn)之上也有一些人準備離開小鎮(zhèn)到京城去。
至少斯巴恩便是其中的一個對于他來說京城的繁華根本算不得什么那些從全國各地聚攏到這里來的歌唱家、吟游詩人才是真正吸引他的原因。
幾天前斯巴恩便帶著他這一年來制作成功的幾件樂器跟著一個他很熟悉的劇團到京城里面去了。
除了斯巴恩之外威尼爾同樣也在收拾行李作為詩人他要尋找創(chuàng)作的漏*點和靈感夏日祭能夠賦予他所需要的東西。
羅萊爾先生因為在京城之中有債主等著他格琳絲侯爵夫人的領(lǐng)地是他唯一能夠?qū)で蟊Wo的避風港因此他是絕對不會離開這里到其他地方去的。
至于米開羅雖然他是個畫家不過他屬于田園風景畫派因此夏日祭那熱鬧的場面他根本不屑一顧因此他也絕對不會離開英芙瑞。
斯巴恩的離開對于系密特來說等于一下子少了一個能夠談天的伙伴。
在英芙瑞他和斯巴恩最談得來其次便是威尼爾但是最近這段時間威尼爾有些心不在焉顯然他正在為即將到來的夏日祭準備新的詩篇。
格琳絲侯爵夫人則喜歡聽別人談話她很少表意見那次互相吐露秘密的長談對于她來說已經(jīng)極為難得了。
剩下來的兩個人中系密特是絕對不會去主動招惹米開羅的。
米開羅的言辭極為犀利冷嘲熱諷總讓系密特感到很不好受而且米開羅是所有人中和系密特最保持距離的人。
因此系密特唯一能夠交談的對象便是羅萊爾先生。
和往常一樣午餐過后系密特在別墅之中四處找尋羅萊爾先生最終在后面的花園之中找到了躺在兩堆花叢之間草坪上面的羅萊爾先生。
“嗨你好像很悠閑的樣子。”系密特站在羅萊爾先生旁邊低著頭說。
雖然在英芙瑞住了不短的一段時間但是系密特仍舊無法適應(yīng)躺在地上和人交談的方式。
至少他自己從來沒有嘗試過。
“人老了一到夏天就不想再動了。”羅萊爾先生淡淡說道。
“大家都到拜爾克去了你為什么不和我們一起走?”系密特問道。
“你不是明知故問嗎?在京城之中我有很多債主。”羅萊爾先生用手枕著自己的頭說道。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應(yīng)該躲得更遠一些才是英芙瑞離開京城很近我看你根本就不怕那些債主才是。”系密特笑著說道。
“有侯爵夫人庇護著我的那些債主不敢把我怎么樣但是我一到了外面可就難說了。”羅萊爾先生長嘆了一口氣。
“你是怎么會欠別人錢的?”系密特一直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
羅萊爾先生翻了翻眼珠子看了看系密特無精打采的說道:“那時候我實在太年輕而且因為很早便功成名就滿腦子都是飛黃騰達的念頭就和現(xiàn)在的理士頓先生差不多只可惜我沒有他那樣的運氣。
“曾經(jīng)有一度我極力想要擠進你們那個不屬于我的世界大多數(shù)人都看不起我那時候?qū)τ谠敢飧医咏娜宋业男闹谐錆M了感激。
“為了能夠躋身于高貴階層我花費了我所有的積蓄讓那些人幫我上下打點到了后來我的錢都花光了還欠了他們一大筆錢最終換來的只是幾句空口承諾。
“我能夠居住在英芙瑞還多虧了米開羅是他將我介紹給了格琳絲侯爵夫人那時候我正陷于重重的官司之中侯爵夫人替我到法政官署說了幾句話又在長老院和幾位議員打了招呼之后那些討債的狀子才被法院以無效借貸為由給駁回了但是那些債主仍舊三天兩頭找我的麻煩我只能躲到英芙瑞來。”
“你欠了多少錢?”系密特問道。
“忘了年輕的時候過于沖動不知道好歹以為他們沒有替我辦成事情不會逼我給錢因此毫不猶豫的便在借條上面簽了字總數(shù)大概有五十萬金幣吧也許更多。”羅萊爾先生語氣低沉的說道。
“你和我的哥哥好像早就認識。”
系密特連忙轉(zhuǎn)了一個話題。
“是的他和我一樣當時也是四處鉆營不過他比我聰明許多很早便現(xiàn)那些接近我們的人來意不善因此早早便抽身逃脫了。”羅萊爾先生淡淡說道。
“我哥哥當時如果能夠提醒你一下便好了。”系密特慚愧說道。
“沒有用的那時候的我早已經(jīng)被熱情沖昏了頭腦別人的勸告我根本就聽不進去米開羅便曾經(jīng)勸過我但是我差點和他絕交。”羅萊爾先生的語調(diào)有些哀傷。
“也許你現(xiàn)在到京城之中去已經(jīng)沒有事情了你還可以像理士頓先生一樣在京城之中找到一個能夠展現(xiàn)你的才華的職位。”系密特笑著說道。
“我已經(jīng)老了沒有以前那份雄心壯志了而且當年的經(jīng)歷讓我看透了那個世界。那里并不歡迎陌生人不屬于那個世界的人無論花費多大的力氣都無法在那個世界扎下根基。
“我是如此理士頓先生同樣如此他早晚會現(xiàn)這一點的而你的哥哥同樣如此因為他并不屬于京城他是一個外來人這就是區(qū)別。
“即便是那位法恩納利伯爵也差不多即使受到國王陛下的恩寵他仍舊遭到排擠如果他是那個世界的人的話那個世界早已經(jīng)接納他了。”羅萊爾先生說道。
聽到這一番話系密特默默點了點頭。
羅萊爾先生顯然并不是一個眼光獨到感覺靈敏的人物這可以從晚餐時眾人的交談之中看出來。
但是在這件事情上面確實沒有什么人比親身經(jīng)歷過這一切的他看得更加深邃的了。
“也許你說的對不過每一個人都是完全不同的法恩納利伯爵是怎樣一個人我不敢胡說但是我很清楚我的哥哥如果那個世界完全拒絕他的進入的話他會將自己和那個世界打個稀爛再攪拌在一起。”
說完這一切系密特轉(zhuǎn)身離開了花園他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獨自一個人好好待著。
有的時候?qū)庫o確實有它的好處而在英芙瑞這樣的地方有很多。
自從那次的交談之后有好幾天的時間別墅都籠罩在一種沉悶的氣氛之中。
不過幸好當系密特和格琳絲侯爵夫人動身離開的時候羅萊爾先生已經(jīng)漸漸從消沉中恢復(fù)了過來。
系密特原本還在為回到京城之后是住在格琳絲侯爵夫人的宅邸還是回到自己家而犯愁。
但是格琳絲侯爵夫人卻告訴他在夏日祭慶典到來之前他們將住在京城遠郊的王家避暑莊園之中。
在京城有頭有臉的貴婦人們?nèi)紩谙娜占缿c典的前一個星期集中在那里。
那是一個為期很長的龐大上流社交聚會而這個時候這些貴婦人的丈夫們則忙碌的在進行夏日祭慶典的準備工作。
那可能是在一年之中僅有的幾個能夠讓那些清閑到感到無聊的官員們忙碌起來的機會。
因此在王室避暑莊園之中的這個聚會成了貴婦人們互相結(jié)識和增進聯(lián)系的盛會同時也是將她們的子女介紹進入她們那個世界的大好時機。
對于格琳絲侯爵夫人來說這同樣也是讓所有人盡快接受系密特的最佳機會。
因為在這個聚會中至高無上的統(tǒng)治者并不是那位國王陛下王后才是一切的主宰而王后陛下又是她的密友。
當然要讓別人接受除了王后陛下的鼎力相助之外系密特本身的素質(zhì)也是相當重要的。
不過格琳絲侯爵夫人對此倒并不擔心系密特有著歷代圣堂武士的記憶而這些圣堂武士無不是智慧高的人物。
擁有這些記憶的系密特遠比同年齡的少年要成熟得多再加上此前在英芙瑞教他的那些東西無論在禮儀舉止還是在學識見聞上他都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擬的。
除此之外平日晚餐之時的交談也大大的擴展了他的見識讓他看待問題更加深刻準確。
憑著這一切系密特想要嶄露頭角并不困難。
格琳絲侯爵夫人唯一擔心的是塔特尼斯伯爵在這一次的擠兌風波之中得罪了太多人他們的夫人可能會刻意排擠系密特。
沒有人比格琳絲侯爵夫人更加清楚這些夫人們暗中進行的爭斗有多么可怕她們什么手段都能夠施展的出來。
造謠、誹謗、惡意的煽動這些會令男士們有所顧忌的手段她們可以毫不在意的拿來使用。
因此讓系密特識別那些可能對他存在惡意的貴婦人成了格琳絲侯爵夫人一路上的主要工作。
從英芙瑞到避暑莊園只用了大半天的時間到了那里的時候正好是黃昏時分天氣已經(jīng)沒有正午的時候那樣炎熱了時而還刮過一陣涼風。
因為貴婦人們聚集在這里因此守衛(wèi)相當嚴密莊園四周不時的有一隊隊騎兵巡邏通過。
通往莊園的道路也早已經(jīng)有王家騎士嚴密把守系密特親眼看到很多馬車被這些王家騎士驅(qū)趕了回去。
不過格琳絲侯爵夫人的馬車對于這些王家騎士來說顯然已經(jīng)熟識了因此每一次他們還沒有到達之前那些王家騎士都已經(jīng)列隊隆重迎接了。
雖然迎接儀式極為隆重但是盤查同樣森嚴。
除了系密特和格琳絲侯爵夫人以外其他仆人們?nèi)急粠У脚赃叺男》孔永锩孀屑毸焉怼?br/>
行李物品同樣也被徹底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甚至連格琳絲侯爵夫人存放衣物的那幾個箱子都沒有放過。
不過這些騎士們顯然最在意的是能夠藏在身上的武器。
系密特的那兩把巨大而又沉重的彎刀反倒并沒有被他們當作是兇器來看待畢竟用這樣笨重的武器行刺國王和王后根本就是不可想像的事情。
其中只有一位騎士隊長曾經(jīng)向格琳絲侯爵夫人詢問過這件武器是派什么用處的侯爵夫人淡然告訴他只是帶來給國王陛下欣賞欣賞。
那個騎士隊長立刻便相信了侯爵夫人的話。
國王陛下對于武器的喜愛正如他的慷慨大方一樣聞名天下更何況這一對巨大而又沉重的武器怎么看都只能夠用來欣賞在這位騎士隊長看來沒有人會拿著這樣的武器沖鋒陷陣。
經(jīng)過了多道哨卡之后系密特和格琳絲侯爵夫人總算進入了莊園。
剛剛進入莊園之中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座巨大的湖泊湖岸種植著垂柳靠近岸邊的湖面上漂浮著浮萍和水草。
進入莊園之后系密特和格琳絲侯爵夫人便從馬車上下來了他們的行李自然有侍從會搬到房間去。
莊園之中備有專用的敞蓬馬車金色的欄桿配上黑色的馬車車廂雖然千篇一律但是頗能夠顯示出王室的氣派和尊嚴。
駕駛馬車的全都是年輕英俊的青年男子他們身上穿著白色的制服肩膀上面佩戴著勛徽不過那顯然是為了美觀并不代表他們是軍人。
站在這些馬車前面的是一位儀表肅然的白老者不過因為保養(yǎng)得相當好因此他臉上的皺紋并不是那么明顯。
“格琳絲侯爵夫人很高興再一次見到您王后陛下很想您正盼著您的到來呢。”那位白老者微笑著說道。
“侯爵大人最近身體可好?”格琳絲侯爵夫人客氣地問候道。
“年紀大了還能夠怎么樣呢?倒是您反而顯得越來越年輕是不是因為您身邊這位先生的原因?”
白老者一眼便看出了系密特的身分因為這種事情在他們這個***里面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更何況以格琳絲侯爵夫人的精明所有的人都毫無疑問的相信這位侯爵夫人會作出這樣的選擇。
“阿貝侯爵我為您介紹一下這位是系密特.塔特尼斯先生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他這一次作為我的同伴和我一起參加王后陛下召開的盛會。”格琳絲侯爵夫人扶著系密特的肩膀?qū)⑺频搅饲懊妗?br/>
“塔特尼斯家族?喔那是最近京城之中聲名最著的名門望族。”白老者顯然有些驚訝他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系密特。
作為宮廷總管他多少聽說過有關(guān)這位少年的事情。
翻越不可逾越的奇斯拉特山脈并且?guī)砹俗寫?zhàn)爭生轉(zhuǎn)機的軍事機密在請功的呈文之中被人將功勛記錄抽掉所有這一切都讓這個少年成為了一個令人印象深刻的人物。
更何況為了請功呈文的事情國王陛下大雷霆為此而裁撤掉的官員不下二十人。
雖然那都是一些無關(guān)大局的小人物但是這件事情畢竟在宮廷之中引起了極大轟動。
這位宮廷總管怎么都無法將眼前的系密特和最近把整個京城攪鬧的翻天覆地的塔特尼斯聯(lián)系在一起。
“很榮幸和你見面塔特尼斯先生。”宮廷總管驚訝過后立刻恢復(fù)了原來的樣子說道。
“對了格琳絲侯爵夫人還有塔特尼斯先生你們已經(jīng)選擇好你們佩戴的勛帶的顏色了嗎?”
宮廷總管揮了揮手身后立刻走過一位手拿托盤的年輕侍從托盤之上整整齊齊疊放著五顏六色的勛帶。
“我還是和往年一樣選擇淡紫色的好了。”格琳絲侯爵夫人回答道。
系密特則挑選了一條紅色勛帶因為這種顏色讓他聯(lián)想到力武士的記憶核晶。
將勛帶佩戴好之后系密特跟在侯爵夫人身后登上了馬車馬車緩緩駛動起來不一會兒功夫他們便繞過大湖。
轉(zhuǎn)過一片樹林前面顯露出一片極為寬闊的草坪在草坪正中央有著一座宮殿。
那座宮殿如同一頭正要展翅翱翔的雄鷹彎曲圍攏過來的兩條長廊便是雄鷹的雙翼正中央那座高聳的巨大尖頂便如同雄鷹的身體。
在來的路上系密特已經(jīng)聽格琳絲侯爵夫人說過這座宮殿的名稱。
正如這座宮殿外表所展現(xiàn)的一樣它的名字叫“奧墨海”宮。
那是一種擅長在空中長時間翱翔的鷂鷹的學名七世時代宮廷貴族們曾經(jīng)風行飼養(yǎng)這種鷂鷹用來捕獵。
馬車緩緩?fù)T诳拷鼕W墨海宮的湖岸邊上這里整整齊齊排列著長長一串馬車顯然是為了讓那些貴族們隨意使用而安排的。
因為現(xiàn)在是黃昏時刻人們紛紛在草坪上散步在這個季節(jié)之中黃昏時刻是唯一比較適合散步的時間。
中午的太陽和晚上漸漸增多的昆蟲使得人們更愿意待在屋子里面;而清晨對于貴族來說則是睡眠的最好時間因此清晨散步是他們完全不會考慮的事情。
格琳絲侯爵夫人顯然并不打算先和那些在草坪上散步的貴婦人們打招呼她領(lǐng)著系密特逕自向?qū)m殿走去。
憑著從羅萊爾先生那里學到的知識系密特一眼便看出這座宮殿是七世時代某位大師的杰作。
這里所有的梁和柱子都經(jīng)過巧妙的設(shè)計緊密的鎖在一起。
七世之后建筑師們更喜歡用側(cè)梁加橫梁這種比較簡單的建筑形式交叉互鎖的結(jié)構(gòu)已經(jīng)蕩然無存。
作為王室建筑這座宮殿自然裝潢得金碧輝煌。
無論是自家的宅邸還是格琳絲侯爵夫人的臥室完全不能夠和這里相提并論。
這座宮殿簡直就是黃金和大理石的完美搭配珍貴的藝術(shù)品和精致的工藝品點綴的到處都是。
不過除了宮殿本身之外這里的家具倒沒有可供評點之處絕對比不上侯爵夫人臥室中的那張大床和梳妝臺甚至也比不上系密特家的那些時尚家具。
這座宮殿之中最能夠顯示出王室氣派的既不是宮殿本身也不是那些珍貴的藝術(shù)品而是四周站立或者走動著的侍從們。
這些侍從大多數(shù)出身于貴族世家很多人的身分和系密特差不多他們或是家中的次子或者是家族的旁支。
能夠在宮廷之中服侍國王陛下是迅進入仕途的捷徑。
即便今后不打算擔任公職在國王陛下身邊得到晉升的機會也遠比其他地方大得多慷慨的國王陛下對于宮廷爵位從來不吝嗇。
這些爵位除了不能夠世襲也沒有領(lǐng)地之外名義上和正式的爵位沒有任何兩樣等到這些人退休之后長老院至少會給他們一個子爵的爵位。
如果擔任政府公職辛辛苦苦干上幾十年要是運氣好到了退休的時候也只是得到子爵的稱號因此很多人鉆營著想要為宮廷服役。
不過能夠為宮廷所認可的只有那些相貌堂堂、儀表端莊的貴族子弟這里絕對找不到相貌稍微差一點的人物。
因為是在王室成員的眼皮子底下所以沒有人敢在挑選宮廷侍衛(wèi)這件事情上動手腳。
看著這些身著華麗的宮廷禮服走來走去的侍者系密特很慶幸自己不曾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在奧爾麥的森林之中的日子以及其后在前往蒙森特旅途之中的經(jīng)歷讓系密特再也無法忍受拘謹?shù)纳钏麑幵高x擇自由但是貧困的生活著。
正當系密特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他感到格琳絲侯爵夫人在他的背心上輕輕的拍了一下。
系密特一下子清醒過來只見王后和幾位貴婦人正慢慢向這里走了過來在王后的身邊還跟著那位曾經(jīng)見過一面的王太子。
系密特從來沒有見過王后陛下王后看上去比格琳絲侯爵夫人大幾歲微微有些福不過她卻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她的頭上戴著輕便的環(huán)冠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那位王太子殿下則被打扮得像是一個洋娃娃一般。
身上被金色的絲綢緊緊的包裹起來腰上圍著一條很寬的腰帶身上斜披著一條金色和紅色交織在一起的勛帶頭上頂著一個酒杯大小的王冠。
和自己當初的遭遇比起來這位王太子殿下顯然更加可憐他的眉毛顯然是后來畫上去的不知道原來的眉毛是被剃掉了呢?還是就像那些女人們一樣用鑷子拔乾凈的。
格琳絲侯爵夫人和系密特畢恭畢敬地行了個禮。
“密琪你總算來了我原本已經(jīng)打算派專人去接你了呢。”王后笑盈盈的將格琳絲侯爵夫人的手拉起來說道。
她的臉一轉(zhuǎn)看著系密特說道:“密琪這位就是你在信里提到過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吧。”
“母后我可以和系密特一起玩嗎?”那位王太子殿下說道。
到塔特尼斯家族拜訪的那一次系密特讓他印象深刻。
當然那個到處是花園的奇怪房子同樣讓他記憶猶新只可惜后來父王再也沒有去過那里。
對于這位十二歲的小王子來說塔特尼斯家族的那座豪宅無疑是個最有趣的游樂園了。
“這樣也好密琪我正想和你好好聊聊塔特尼斯先生可以和王太子待在一起我想他們肯定會成為好朋友的。”王后陛下點了點頭說道。
看到母后答應(yīng)那位小王子立刻走過來一把拉住系密特將他帶走了旁邊幾位侍衛(wèi)立刻跟了上去。
雖然系密特只是一個少年但是王太子殿下是絕對不能夠單獨和陌生人待在一起的那些侍衛(wèi)必須跟在身邊。
看到系密特走遠王后陛下將格琳絲侯爵夫人帶到了旁邊的小客廳之中宮廷侍女和侍從們被屏退在小客廳外面。
“密琪你讓我感到為難塔特尼斯家族的人恐怕不會在這里受到歡迎。”王后直截了當說道。
“王后陛下您和國王陛下恐怕并不打算看到長老院和內(nèi)閣大臣組成的聯(lián)盟同法恩納利伯爵和塔特尼斯伯爵組成的聯(lián)盟生沖突吧我也一樣我和長老院的關(guān)系相當密切我也不想看著那些老朋友陷入滅頂之災(zāi)。
“王后陛下您應(yīng)該看得十分清楚國王陛下這一次是認真的他現(xiàn)在手中擁有法恩納利伯爵和塔特尼斯伯爵這兩個厲害人物而長老院里面的那些人無論從能力上還是精力上都比不上他們倆。
“國王陛下要的無非是讓法恩納利伯爵以及塔特尼斯伯爵進入長老院和內(nèi)閣那里的位子有的是哪在乎這兩個?又何必要鬧到現(xiàn)在這步田地?
“長老院和內(nèi)閣固執(zhí)己見極力想要排斥這兩位國王陛下看重的伯爵大人弄得國王陛下惱羞成怒要將整個長老院和內(nèi)閣都打碎然后重新任意塑造這值得嗎?
“按照我前夫侯爵大人的話來說這不是政治而是意氣之爭現(xiàn)在國王陛下和長老院、內(nèi)閣的那些先生們恐怕都有些意氣用事了吧!
“這樣事情恐怕只會越弄越糟糕現(xiàn)在我們這些女人只有讓雙方的關(guān)系盡可能緩轉(zhuǎn)而不是加劇互相之間的摩擦。”
格琳絲侯爵夫人將她早已經(jīng)想好的一套說辭講了出來王后陛下顯然已經(jīng)被這高深莫測的一番話說服了。
和格琳絲侯爵夫人這番條理清晰論據(jù)充分的話比起來那些貴婦人們的抱怨根本無濟于事。
王后陛下原本就對那些怨言頗為頭痛作為國王的妻子她絕對不可能違背國王陛下的意愿但是她的家族卻是長老院中的中堅分子國王和長老院之間的紛爭對于她來說便是丈夫和父親哥哥之間的摩擦身處于這兩者之間這位王后陛下的日子也頗為難過。
她唯一的辦法便是置身事外但是別人偏偏不讓她得到安寧。
現(xiàn)在格琳絲侯爵夫人倒是給她指了另外一條明路與其任由他們兩方面拼的你死我活還不如想辦法逼迫他們互相妥協(xié)。
讓長老院和內(nèi)閣承認法恩納利伯爵和塔特尼斯伯爵讓那兩位伯爵答應(yīng)絕對不排擠原本的長老院成員確保雙方面的利益和地位也許這才是真正合適的作法。
“密琪對于政治我一竅不通你是我們之中最精明強干的一個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我會給予支持和協(xié)助。”王后說道。
“王后陛下您能不能將伊諾侯爵夫人先請到這里來您知道伊諾侯爵夫人為人小心謹慎她應(yīng)該比較容易接受我的意見而且尊敬的議長先生對于他的妻子言聽計從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格琳絲侯爵夫人笑著說道。
“只要我們突破了伊諾侯爵夫人這一關(guān)那么事情便迎刃而解了除此之外就是將埃蓮爭取過來。
“她是你的弟媳而且和你我的關(guān)系一直相當密切想要說服她恐怕不難有了她和我們站在同一陣線長老院和內(nèi)閣的那些重臣們便不可能聯(lián)合起來成為一個堅強的整體他們必然會向國王陛下和您妥協(xié)的。”
格琳絲侯爵夫人進一步解釋道。
王后陛下點了點頭她站起身來向門口走去。
在宮殿之中系密特被那位小王子拉著四處亂轉(zhuǎn)。
“這是我的游戲室不過我更喜歡你的那個游戲室。”那位王子殿下推開一扇裝飾得極為精美漂亮的門。
那里面簡直就是一個玩具店到處都放著制作精致的玩具其中最顯眼的便是一匹精雕細刻出來的木馬。
“這是我的騎士和將軍我的無敵軍團。”小王子指了指旁邊一個玻璃柜子里面放著的排列整齊、用錫澆鑄而成的士兵模型。
“不過它們不會動不像你擁有的那些活動木人。”小王子搖著頭嘆息道。
他所說的那些活動木人實際上是系密特用來演練招式而制作的一些關(guān)節(jié)能夠活動的假人。
這位小王子看見之后頗為欣喜不過當著父王的面他并不敢放肆要不然他早就想辦法讓人將那些木人搬回來了。
“喔我在制作更加精致的木頭士兵它們不但手臂能夠活動甚至還有手指、嘴巴和眼睛。”
系密特笑著說道當然這一切都是他在信口開河在奧爾麥森林里面和小墨菲待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他早已經(jīng)精通了應(yīng)該怎樣逗弄小孩怎樣讓這些小孩將自己當作心目中的大人物。
果然聽到這話那位小王子興奮得眼睛睜的溜圓。
“你制作成功以后一定不要忘記帶來讓我看看。”小王子用既像是命令又像是懇求的口吻說道。
“對了你當我的貼身侍衛(wèi)官好了這樣你就可以天天在我身邊。”小王子說道。
“不我喜歡四處旅行宮廷里面的天地太狹小了。”系密特連忙推辭道他才不愿意像那些侍衛(wèi)們一樣被拘束住。
“四處旅行?旅行又有什么意思?整天坐在馬車里面而且沒有很多玩具還不能夠隨意走動。”小王子嘟囔著說道。
“女孩子最喜歡的洋娃娃你感興趣嗎?”系密特問道。
“誰會喜歡那個。”小王子嚷嚷道。
“但是女孩子喜歡。你所喜歡的這些士兵大概沒有哪個女孩子愿意和你一起玩吧!所以我為什么會喜歡旅行也是沒有辦法能和你說得清楚的。”
“當我的貼身侍衛(wèi)官將來我讓你做帝國元帥這總可以吧!”小王子仍舊一心堅持的說道。
“我不做你的貼身侍衛(wèi)官不過你一旦有了危險的話我一定會來保護你我也不想做帝國元帥但是我會盡我的力量守護這個國家的平安。”系密特鄭重其事的說道。
“說話算話如果我有了危險你一定要保護我!”小王子仰著頭說道。
“我誓。”系密特將右手放在胸前說道。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來我?guī)銋⒂^我的收藏它們是我的寶貝。”小王子高興的拉著系密特往外面走去。
在小客廳里面王后陛下和格琳絲侯爵夫人的面前端端正正坐著一位雍容華貴的老婦人只見這位老婦人緊皺著眉頭。
“伊諾夫人您應(yīng)該很清楚格琳絲夫人剛才所說的一切并非異想天開請您靜下心來想一想如果長老院一定要排擠法恩納利伯爵和塔特尼斯伯爵那么國王陛下會如何對待長老院的各位?
“如果到了針鋒相對的時刻雖然我的家族在長老院占據(jù)重要席位但是我仍舊不可能站在他們那一邊我畢竟是這個國家的王后我的孩子將是未來的國王。”王后語氣凝重地說道。
“是啊伊諾夫人讓長老院接受兩位伯爵大人難道就這樣困難嗎?這并不是生存和死亡的抉擇為什么大家都一定要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再這樣鬧下去恐怕雙方之間不得不用生死之戰(zhàn)來決定一切了但是軍方會聽從誰的命令是長老院還是國王陛下?
“更何況這一次擠兌的風潮絕對是有人蓄意煽動起來的但是塔特尼斯伯爵棋高一著他用這次擠兌反制了煽動起擠兌風潮的人。
“為了一己之私利而造成擠兌國庫債券這樣后果嚴重的事如果一旦查出來那可是重大罪名國王陛下完全可以命令解散內(nèi)閣清洗長老院這已經(jīng)是在玩火了。
“塔特尼斯伯爵對于一切了然于胸他甚至事先將京城之中的金票全都訂購一空用這種方法為國庫增添了可觀的收入對于引起這場擠兌的人難道他還會一無所覺?議長大人為了一個將脖子自動伸進絞索之中的人物而和國王陛下撕破臉面值得嗎?
“我想有王后陛下在一旁周旋也許大家都能夠乘機收手亨利侯爵一生為國操勞國王和王后陛下體念他多年辛勞不再追究這次的事情長老院也退一步這樣雙方都能夠相安無事。”
格琳絲侯爵夫人滔滔不絕地說道雖然她平時寡言少語不過旁聽那些學者們的談?wù)撍嗌僖矎闹袑W到了一些辯論之道。
看到這位議長夫人的神情中漸漸顯露出一絲追悔莫及的神色格琳絲侯爵夫人向王后陛下暗中施了一個眼色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王后陛下親自施加壓力的時候了。
看到格琳絲侯爵夫人出的信息王后陛下自然心領(lǐng)神會。
“伊諾夫人請您將這一番話帶回去轉(zhuǎn)告議長大人我想明天早晨您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了答覆馬車我已經(jīng)吩咐侍衛(wèi)們?yōu)槟鷾蕚浜昧恕!蓖鹾蟊菹缕届o地說道。
那位議長夫人唯唯諾諾從小客廳之中退了出去;另外一位夫人在侍衛(wèi)的陪同之下進入了小客廳之中她一看到格琳絲侯爵夫人立刻微笑著靠了過去。
“王后陛下您召見我有什么事情嗎?我沒有想到密琪已經(jīng)到了這里我還一直在到處找她呢!”那位夫人說道。
“埃蓮我和密琪有事情和你商量你先坐下。”王后神情嚴肅的說道。
那位夫人顯然也現(xiàn)氣氛有些不對她慢慢坐到旁邊的沙上。
“埃蓮我曾經(jīng)告訴過你我為自己找了一位小丈夫。”格琳絲侯爵夫人說道。
那個夫人微微翹起嘴唇如果不是因為小客廳之中的氣氛過于沉重她肯定會戲弄好姐妹兩句。
但是格琳絲侯爵夫人接下來所說的那句話差一點讓這位夫人跳起來。
“他是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系密特.塔特尼斯。”格琳絲侯爵夫人雙眼緊盯著自己的好朋友她想看看埃蓮到底是何種反應(yīng)。
“你這樣說的意思是不是你我之間的交情就此結(jié)束了?”那位貴婦人板著面孔說道。
“埃蓮我不得不說你的丈夫故里埃斯先生是個傻瓜他在長老院待的日子已經(jīng)不短了但是我敢說他根本就不懂政治。
“我記得我的前任丈夫侯爵大人在世的時候曾經(jīng)說過政治是交易同樣也是賭局政治的原則就是和強者一起玩而不是和強者做對家。
“我相信你的丈夫當年同樣聽說過這句話如果他不是傻瓜的話應(yīng)該知道亨利侯爵和法恩納利伯爵誰是真正的強者。
“我記得我的前夫還說過一句話政治沒有永遠的盟友也沒有終生的仇敵既然在第一回合之中亨利侯爵已經(jīng)遭到慘敗而且他還讓很多盟友遭受了慘重損失為什么還要捧住他不放呢?
“更何況故里埃斯先生到底想要怎么樣?為了亨利侯爵和國王陛下針鋒相對嗎?亨利侯爵和他是什么關(guān)系?而國王陛下和他又是什么關(guān)系?他難道連這個都沒有考慮清楚嗎?
“只要王后陛下的地位不受到動搖故里埃斯家族的地位也絕對不會動搖這樣淺顯的道理他堂堂長老院主事大人怎么會搞不清楚?
“將長老院中最無能、最軟弱的人中隨便哪個擠下去換上一個國王陛下寵幸的大臣將慘遭失敗的財務(wù)總長踢開換上一個更懂得經(jīng)營的人物這樣既能夠保證自己的利益不受損害又不會破壞和國王陛下之間的關(guān)系這是不是一種更好的政治?
“埃蓮你別忘了如果長老院在爭端中得勝國王陛下的威嚴受損王后陛下的威嚴同樣跟著受損而故里埃斯家族在長老院之中并不是唯一能夠號施令的家族你們和其他人分享那一點點勝利成果劃算嗎?
“更何況如果長老院有人損害故里埃斯家族的利益時國王陛下和王后陛下還能夠為故里埃斯家族撐腰嗎?
“埃蓮我實在是弄不懂故里埃斯伯爵為什么要幫助外人來對付自己的親姐姐?”
格琳絲侯爵夫人對于好朋友采取動之以情的方針。
這一番話直說得那位貴婦人和王后陛下眼圈紅紅的鼻翼翕動一副憂愁哀傷的模樣。
“埃蓮如果你還將我當作朋友故里埃斯侯爵還將王后陛下當作姐姐的話你今天晚上盡快趕回京城將這番話告訴侯爵大人對他說明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并且告訴他國王陛下絕對不會放過亨利侯爵因此讓他盡快斬斷和亨利伯爵之間的一切聯(lián)系。
“同時國王陛下絕對會重用法恩納利伯爵和塔特尼斯伯爵如果故里埃斯侯爵打算獲得更多的利益的話應(yīng)該盡早的與這兩位伯爵大人接觸。
“我想國王陛下和兩位伯爵是絕對有辦法讓最早與他們合作的先生們得到大量好處的別忘了塔特尼斯伯爵手中還握著大量的國庫債券呢同樣他也能夠讓那些金票再一次變得值錢起來。”
格琳絲侯爵夫人再一次施展起利誘的手段。
那位貴婦人看著自己的好友破涕為笑“密琪我現(xiàn)在現(xiàn)你實在是太精明了只可惜你不是一個男人要不然絕對不會比那個塔特尼斯伯爵遜色多少讓你來做長老院主事倒是相當合適。”
“我哪里精明啊只不過是以前在侯爵身邊聽得多了也看得多了侯爵大人是怎么思考問題的我多多少少也受了一點影響。
“至于那位塔特尼斯伯爵他的資歷尚嫩還需要磨煉一番呢他的行事風格仍舊有著太多鋒芒。”格琳絲侯爵夫人故作高深地說道。
不過這番做作確實有了作用那位貴婦人連連點頭。
將那位故里埃斯夫人打出去之后無論是格琳絲侯爵夫人還是王后陛下都松了口氣。
“密琪埃蓮說的一點沒錯你不是男人真是太可惜了。”王后笑著說道。
“當男人有什么好?整天忙著鉤心斗角我們女人的樂趣他們享受得了嗎?”格琳絲侯爵夫人同樣回以甜蜜的微笑。
“對了你怎么會挑選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來做你的小丈夫?這件事情我早就聽你提起過那時候塔特尼斯伯爵還沒有到達京城呢他不至于如此深謀遠慮吧。”王后陛下問道。
“系密特和他的哥哥完全不同他很像他那個傳聞中的父親你應(yīng)該聽說過有一個人放著貴族不作和平民混在一起化身為吟游詩人四處旅行那就是老塔特尼斯伯爵。
“而且那個時候塔特尼斯伯爵也沒有現(xiàn)在這樣功利他和我談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七成是為了他自己不過另外有三成倒確實是為了他的弟弟考慮。
“反正我正想尋找一個合適的小丈夫自然就答應(yīng)下來了。”格琳絲侯爵夫人笑了笑說道。
“只可惜等到他長大了你也已經(jīng)老了可能已經(jīng)對女人能夠享受到的那種生活樂趣失去了興趣。”王后陛下抿著嘴含蓄地說道。
聽到這樣一說格琳絲侯爵夫人心頭一動。
“王后陛下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為我準備一個‘包廂’?”格琳絲侯爵夫人說道她的臉泛起了陣陣紅潮。
王后顯然極為訝異她壓低了聲音湊到格琳絲侯爵夫人的耳邊問道:“密琪難道你想要摧殘幼苗?太心急了吧。”
“也許受到摧殘的可能是我自己也說不定。”格琳絲侯爵夫人目光閃爍不定她的眼神之中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意。
看著格琳絲侯爵夫人王后陛下好像已經(jīng)知道了什么似的她點了點頭說道:“密琪其實我早就為你們準備好了‘包廂’但是并不是因為現(xiàn)在這個原因在事情沒有解決之前你們最好還是住得離其他人遠一些比較合適不過這樣正好方便你們單獨相處。”
格琳絲侯爵夫人體諒地點了點頭。
正當她們倆拋開了各自的身分在小客廳之中竊竊私語像極了兩個久別重逢的好姐妹一樣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騷動的聲音。
王后陛下打開門向門外侍立著的那些侍女們詢問生了什么事。
“王后陛下王太子殿下在小教堂之中正在為小塔特尼斯先生進行替身騎士的授予。”那位侍女連忙回答道。
“小孩子的把戲。”王后笑了起來她問道:“王太子殿下和小塔特尼斯先生玩游戲為什么有那么多人去湊熱鬧?”
“王后陛下為王太子殿下主持儀式的是教宗陛下雖然這只是一場游戲但是有教宗陛下參加的游戲并不常見。”那個侍女連忙解釋道。
“教宗陛下?他也來到丹摩爾了?”跟在王后身邊的格琳絲侯爵夫人疑惑不解的開口問道。
“為了魔族入侵的事情兩個月以前教宗陛下便離開教廷到達了丹摩爾不過這件事情作為最高機密被嚴格封鎖。不但教宗陛下圣庭的大長老陛下也已經(jīng)到達京城。”王后解釋道。
突然之間她笑了起來:“看樣子塔特尼斯家族崛起的勢頭是不可阻擋的了當今國王陛下如此寵幸大塔特尼斯而王儲則將小塔特尼斯當作最可以信賴的朋友那些看到如此場面的人不知道心中還會有什么樣的想法?再加上教宗大人的名望雖然這僅僅是一場游戲不過恐怕明天早晨報紙上面的第一版全都要給這件事情占據(jù)了這場游戲的影響可太大了。”
“王后陛下那么我們是不是同樣也去湊個熱鬧?能夠參與這樣一場盛況空前的游戲想必不是經(jīng)常能夠找到如此機會的吧。”格琳絲侯爵夫人微笑著慫恿道。
王后陛下自然明白自己好友心中的想法趁這次機會讓系密特擁有一種潛在的地位對于他在宮廷之中站穩(wěn)腳跟確實相當有利。
自己的好友為她的小丈夫考慮的相當周到。
不過王后陛下也確實極力想拉攏塔特尼斯家族畢竟從自己丈夫國王陛下的態(tài)度看來讓塔特尼斯伯爵入閣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不可動搖的想法。
原本因為自己的家族屬于長老院的體系王后陛下并沒有十分接近塔特尼斯家族現(xiàn)在有必要改變同塔特尼斯家族的關(guān)系了這不僅僅是為了自己的家族同樣也是為了自己的孩子。
自己的孩子將是未來的國王如果在他手中有兩位本領(lǐng)高又忠心耿耿的大臣他這個國王當?shù)目隙ㄒp松和舒服許多。
至少用不著像自己丈夫那樣整天為了各種政務(wù)以及調(diào)和各方面的利益沖突而愁眉不展。
想到這里這位王后陛下朝著身邊站著的好友微微點了點頭帶著眾多的侍從浩浩蕩蕩向小禮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