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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儀式

    飛快得穿過樹木躍過山澗。
    於之前的路程比起來和力武士們一起行動實在是快得多了。
    這些擁有人力量的力武士并不按照通常的道路行走在他們看來那條道路并不安全而且要繞很大一個***。
    每天行進在這非人能夠通過的地方有的時候系密特心中仍舊會充滿憧憬和向往。
    系密特曾經為自己的決定後悔過。
    後悔為什麼放棄那樣好的機會。
    雖然後悔但是系密特卻再也沒有向蓋撒爾大師提出過讓他成為圣堂武士。
    而且自從那天之後系密特好像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他好像在一夜之間長大了又好像在一夜之間對於很多東西喪失了興趣。
    和思想的成熟相對應的是系密特越來越習慣於和那些力武士同行的方式了對於將他扔過山崖的舉動系密特再也不感到驚訝和害怕了。
    另一個收獲便是系密特越來越習慣於坐在光禿禿的巖石之上了他甚至敢於在巖石上走動或者乾脆象那些力武士一樣站在巖石上面。
    系密特現只要控制住自己的恐懼心事實上想要在山峰之上行走并不是那麼艱難。
    讓系密特放心的另外一個原因便是身邊有那些力武士護衛者就算是故意想摔下懸崖都是相當困難的事情。
    這些人反應之靈敏迅甚至到了系密特稍稍有些失去平衡身體還沒有絲毫的動作的時候便出手將系密特的身體扶正。
    系密特有時候確實奇怪這些力武士怎麼能夠知道自己是否已經失去了平衡。
    他甚至刻意裝作失去平衡的樣子來試探那些力武士但是每一次的試探都是以失敗告終。
    經過連續幾天的跋涉眾人終於越過了奇斯拉特山脈最險峻的部分接下來的山路好走許多而且絕對不會迷路因為維琴河從山脈的深處聚集著澎湃的水量浩浩蕩蕩得沖向嫩松平原。
    這條河流流經的地方就是嫩松平原最肥沃的土地系密特的家鄉蒙森特就在維琴河畔。
    系密特家的莊園同樣也座落在這條奔騰不息的河流旁邊。
    正因為如此系密特曾經產生過這樣一種奇怪的念頭。
    如果他跳進維琴河也許用不了多久他便會在河水的推動之下到達自家的莊園門口。
    但是這只不過是一種不切實際的夢想現在的系密特對於夢想和現實之間的區別把握得極為透徹。
    更何況作為一個從小就住在維琴河旁邊的孩子自然很清楚初春的維琴河有多麼寒冷。
    奇斯拉特山脈遠端茫然沒有人煙的地方那里是維琴河的源地。
    同樣那里也是無數雪山和巨大的冰川的故鄉。
    系密特的父親曾經帶系密特到這個充滿神秘的地方游玩過。
    那里是暴風女王的領地是冰霜公主居住的洞府。
    源於這個冰寒世界的維琴河自然帶有冰的氣息。
    正因為如此初春的維琴河即便是流經自己莊園門前的那一段總能夠撈到無數細碎的冰屑。
    如果在這個季節跳入維琴河不幸的話將被凍結成僵硬的冰塊就算足夠幸運能夠撿回一條性命因為高燒而在床上躺幾個星期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而現在系密特所在的地方是維琴河的上游河面上漂浮著無數巨大的冰塊這些冰塊時而互相重重得碰撞在一起時而擦肩而過出「嚓嚓」如同磨牙一般的可怕聲音更有無數冰塊突然崩碎。
    系密特絕對不想跳進這樣的河流之中。
    即便坐著木筏在這種到處是浮冰的河流之中旅行也是一種想都不敢想的主意。
    不過坐在河邊欣賞著湍急的河流以及河流中那些千奇百怪的冰塊對於系密特來說倒是一件心曠神怡的事情。
    陽光照耀在水面和冰面之上散出一片燦爛的光輝。
    這片光輝就猶如雨後的彩虹一樣閃爍著七彩的顏色。
    正當系密特看得有趣突然之間他從河水的倒映之中看到極高極高的天空中漂浮著幾個極小極小的亮點。
    系密特抬起頭來他手打涼棚盡量掩蓋住灼眼的陽光。
    在厚厚的云層之上確實有幾個極為細小的黑點緩緩得漂浮著。
    「那是什麼?鳥能夠飛得那麼高嗎?難道是雪山老鷹?」系密特好奇得問道他曾經從父親那里聽說過生活在雪山之中的老鷹能夠飛行在很高很高的天空之中它們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最接近天頂的生物。
    聽到他的話托尼和蓋撒爾大師也抬起頭來。
    兩個人仔細得觀察了一會兒突然蓋撒爾大師神情嚴肅得喝道:「快所有人趕快出我們必須盡快逃離這里。」
    系密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他的身體已經被人一把抱住。
    隨之而起的是一陣狂奔。
    和往常趕路完全不同系密特可以清楚得感到這一次他們是在逃命。
    蓋撒爾大師顯然對天空中的那個物體極為忌憚他總是挑選樹林和山谷作為他們前進的路線。
    另一個讓系密特肯定事態嚴重的情況就是這一次帶著他逃跑的已經不是托爾一個人了。
    每隔一會兒他就會被傳遞到另外一位力武士手中。
    系密特就像是那種接力比賽中用到的絲帶一般從一個人手中換到另外一個人手中。
    盡管已經習慣了快狂奔但是這一次系密特再一次感到呼吸困難。
    迎面而來的寒風甚至吹得他睜不開眼睛。
    突然之間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之下所有人猛地停了下來。
    系密特艱難得睜開眼睛他那散亂的頭披散在額頭上面梢正好刺在眼睛上面弄得系密特的眼睛又酸又癢難受極了。
    正當系密特弄不明白為什麼大家停下來的時候他終於看到天空中緩慢下降的那五艘橢圓狀的魔族飛船。
    系密特還是第一次如此接近得看這些飛船。
    讓系密特感到奇怪的是這些魔族飛船從正下方往上觀看樣子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眼睛。
    無論是眼球還是瞳孔都惟妙惟肖系密特甚至感覺到那眼球在一鼓一鼓得跳動著。
    飛船越來越低最終停留在了樹梢之上。
    從飛船上紛紛跳下魔族士兵。
    令系密特感到奇怪的是象上一次那種特別強壯的魔族士兵雖然也有但是更多的是那些普通的魔族士兵。
    「小心大家注意提防詛咒法師和飛行惡鬼。」蓋撒爾大師高聲喝道。
    隨著這聲大喝力武士紛紛拔出雙刀。
    亮銀的刀光猶如一道道閃電劃過空際。
    隨著「咻咻」的刀刃劈風的聲音慘叫聲不絕於耳。
    帶著系密特一起逃跑的托尼是唯一一個沒有出手的力武士他的左手同樣握著長刀但是根本用不著他出手守護在周圍的力武士們就將那些追蹤而至的魔族士兵完全消滅了。
    蓋撒爾大師帶著所有人快得在茂密的叢林之中狂奔逃竄能夠追到他們的魔族數量并不是很多但是空中那一雙雙「邪惡的眼睛」始終跟隨著他們。
    看到這些「眼睛」系密特再一次感到恐懼和害怕。
    他并不是害怕從上面跳下來的魔族士兵也不是害怕可能生的危機。
    不知道為什麼系密特有一種感覺這些眼睛并不僅僅是裝運魔族士兵的工具。
    這些眼睛才是真正恐怖的東西。
    除此之外另一個原因是系密特對於這些眼睛一點辦法都沒有。
    它們高高在上一直跟蹤著自己一行人但是力武士手中的長刀根本就沒有辦法對這些東西造成傷害。
    這種無可奈何同樣令系密特感到恐懼和害怕。
    樹林總是會有盡頭當眾人從樹林中急飛竄出來的時候系密特一時之間難以適應外面那強烈的太陽光線眼前一片模糊。
    耳邊突然間傳來兩聲驚呼之聲緊接而至的便是那一陣陣翅膀揮拍之聲。
    「小心是飛行惡鬼。」一位力武士高聲喊道但是他的聲音立刻被隨之而起的慘叫聲淹沒。
    當系密特稍稍恢復視力的時候只見眾人已經鉆進了另外一片樹林。
    空中仍舊是那些巨大的「眼睛」緊緊得盯住。
    仔細辨認還能夠聽到那翅膀拍動的聲音。
    系密特環顧四望只見原本應該是九個人的力武士現在已經只剩下六個人還在拼命奔逃。
    系密特轉過頭來瞧著托尼令他感到驚訝的是托尼仍舊是一幅毫不動容的樣子。
    難道是力武士對於生命的見解與眾不同抑或是這些人擁有強大力量的同時失去了自己的情感。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探討這個深刻問題的時候這片樹林并不很大樹林的邊緣就在眼前。
    一旦沒有了這些樹木的掩護他們將成為飛行惡鬼的獵物。
    系密特多麼希望自己手中能夠有一把重弩。
    以他長年在奧爾麥森林里面磨練出來的箭技絕對有把握將這些邪惡而又擅長偷襲的東西射落下來。
    當系密特再一次鉆出樹林的時候他又失去了視力。
    令系密特感到恐懼的是耳邊到處是翅膀拍擊出的聲音。
    突然之間系密特感到原本帶著自己的托尼突然之間一下站立不穩。
    系密特驚訝得睜開了眼睛眼前的一幕讓他震驚只見蓋撒爾大師擋在自己面前在他的身後遠處可以看到一只撲扇著翅膀的飛行惡鬼。
    他立刻猜到剛才生了一些什麼事情。
    還沒有等到他反應過來只見蓋撒爾大師突然之間回轉彎刀對準自己的脊背揮了下去。
    令系密特難以致信的是隨著血光飛濺很大一塊肌肉被削了出去。
    「進樹林。」大師命令道。
    力武士們紛紛重新回到那片小樹林之中。
    樹林外邊飛行惡鬼們飄來飄去圍著樹林一圈一圈得巡邏。
    而天空中那幾個「邪惡的眼睛」也始終緊緊得盯著底下。
    好像它們正打算好好欣賞一番走投無路的獵物驚惶失措的樣子。
    系密特瞪大了眼睛看著蓋撒爾大師順著脊背往下流淌的血水。
    這不是那些魔族的血液。
    「現在怎麼辦?」一位力武士問道:「那些魔族好像打算將我們困死在這里它們并沒有派出魔族士兵。」
    「是啊即便不將我們困死只要它們將詛咒巫師運到這里來我們同樣也只有死路一條。」另一位力武士接著說道。
    系密特這才注意到除了大師和托尼之外現在只剩下兩位力武士了。
    在樹林外邊躺著兩具力武士的尸體。
    因為有眾多飛行惡鬼守護在那里甚至連想要將他們的尸體撿回來都不可能。
    系密特突然間意識到死亡已經如此接近他。
    他甚至已經能夠聽到死神那沉重的腳步聲。
    也許自己不應該離開姑姑。
    也許自己不應該走上這條道路。
    也許……
    系密特意志消沉他的心頭涌起了無數個也許。
    他現在才知道以前漢摩伯爵告訴他的那些事情一點都沒有錯。
    漢摩伯爵曾經說過當一個人快要走完自己的生命歷程的時候他回過頭來看看身後所走過的人生足跡他會現其中有不少彎路和走錯方向的地方。
    系密特不知道自己父親當年是不是和自己現在一樣對所有的一切後悔不已。
    系密特轉臉去望著遠方望著那奔騰激蕩的維琴河。
    在維琴河的下游就是自己的故鄉。
    但是自己恐怕再也見不到故鄉再也見不到故鄉的媽媽。
    想到這里系密特悲從中來他突然間意識到活著是那樣美好甚至連印象中一向冷冰冰的哥哥在他看來都好像那麼的親切。
    而母親和姑姑那慈祥的笑容更是深深印在系密特的腦子里面。
    突然之間一個奇特的想法從他的腦子里面跳了出來。
    在這生死關頭系密特的腦子一下子變得好使起來。
    對於生存的渴望讓他忘卻了恐懼。
    他將目光放在了不遠處的維琴河上。
    那到處布滿了冰塊奔騰不息的維琴河在這一霎那間成為了系密特眼中最後一線逃生的希望。
    「跳到河里。」系密特高聲叫了起來:「只要我們能夠逃到河邊只要我們能夠跳進河里我們也許能夠得救那條河水流湍急肯定會將我們沖得很遠。河的兩邊有很多可以隱蔽的地方那是被冰塊沖刷出來的巖洞。」
    系密特的叫聲確實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進入維琴河確實是一個逃生的好辦法不過也許我們沒有什麼事情但是系密特你恐怕未必受得了。」托尼說道。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反正是死與其被魔族殺死變成一堆長滿蛆蟲的腐肉還不如被河水凍死至少能夠維持尊嚴。」系密特激動得說道為了增強語氣他用力得揮舞著手臂。
    「好吧就這樣辦托尼你將系密特交給我。我能夠讓系密特保持體溫不降到致命的地步。」蓋撒爾大師吩咐道。
    「您的傷勢這樣沉重如果在現在這個時候再將生命能量輸送給系密特的話您自己恐怕……」一位力武士擔憂得說道。
    系密特雖然并不知道這位力武士說的是什麼但是從不表現出情感沖動的力武士現在居然看上去一幅擔憂的樣子系密特自然能夠猜測得到大師想要保住自己性命的辦法對於他本人來說可能是極為危險的。
    系密特原本想要開口阻止畢竟他并不希望為了拯救自己而犧牲任何人但是話到了嘴邊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系密特就是說不出口。
    他確實充滿了對生存的渴望他想要活著活著回到故鄉活著見到媽媽活著向姑姑道歉。
    系密特不敢抬頭看蓋撒爾大師他的心頭砰砰直跳那種感覺極為奇特根本分辨不出是緊張還是慚愧。
    「安東尼力武士存在的意義是什麼?你忘記了嗎?」蓋撒爾大師看了一眼系密特然後平靜得問道。
    那位力武士顯然已經懂得大師想要說些什麼他低下頭來說道:「我明白了大師。」
    系密特被從托尼手中遞給了蓋撒爾大師。
    當系密特轉過頭來看到大師背後的傷口的時候系密特這才知道大師的傷勢有多麼沉重。
    「出。」蓋撒爾大師暴喝一聲。
    四條人影猶如利箭一般射出樹林。
    因為距離極短力武士們根本用不著節省體力因此他們盡自己所有的力量快飛奔。
    那些飛行惡鬼顯然有些措手不及。
    它們甚至還沒有聚攏在一起四個人便已經奔到了河邊。
    系密特只感到自己的頭被蓋撒爾大師抱住一下在扎進了維琴河里面。
    衣服迅被冰寒的河水所浸透。
    系密特頓時感到好像有無數鋒利的小刀在切割自己的身體。
    又像是有無數尖銳的針刺入自己的皮膚。
    正當系密特感到冰寒徹骨痛苦不堪的時候他感到自己的後腦勺傳來一陣柔和的沖擊這記沖擊并不厲害但是系密特一下子便昏了過去。
    在他失去知覺之前唯一還能夠感受到的便是一陣暖流傳遍了他的身體。
    ……
    系密特感到昏昏沉沉的眼前一片漆黑。
    過了不知道多少時間他才漸漸從昏迷中醒來。
    剛剛恢復知覺系密特便感到呼吸艱難鼻子里面嗆得難受。
    系密特翻身趴在地上大聲得咳嗽起來。
    河水從他的鼻子里面嘴巴里面甚至是耳朵里面不停得流出來。
    「你終於醒了。」黑暗之中傳來托尼的聲音。
    將水從肺腔之中咳出去之後系密特這才感到稍微好受一點他慢慢得從地上坐起來。
    這里是一個巖洞河水就在腳邊不遠處不過因為這里地勢比較高因此河水沖不上來。
    冰塊和冰塊在巖洞之中互相碰撞著經過深邃的洞穴的共鳴出「冬冬」如同擊鼓一般的聲音。
    大概是因為這是河水和冰塊沖擊而成的巖洞因此里面的地勢極為平坦四壁光滑平整甚至比大教堂前面的那些雕塑更加光潔細膩。
    底下承托住他們的這塊青色巖石同樣足以媲美大理石地板。
    只不過躺在這冰冷的青石板上面并不是一件相當舒服的事情。
    系密特這才現他渾身上下一件衣服都沒有穿就這樣赤條條得坐在那里。
    系密特臉一紅四處找尋起能夠掩蓋住身體的東西。
    「你的衣服已經被完全浸透了如果你不怕凍死的話可以穿上。」說著一團濕漉漉的東西拋了過來。
    系密特原本確實想將衣服穿上但是當他觸摸到那冰冷而且僵硬的猶如冰塊的衣物之後他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再加上洞里面的光線極為暗淡系密特暫時拋棄了羞恥之心。
    安定下來的系密特這才現巖洞之中除了自己之外只有托尼和地上躺著的蓋撒爾大師。
    系密特還是第一次看到力武士躺在地上。
    不過蓋撒爾大師那灰白毫無血色的臉完全可以解釋一切。
    系密特緩緩得靠近大師。
    大師那原本銳利好像能夠看透一切的目光現在已經變得散亂。
    「托尼看來我不行了接下來的路程就只剩下你和系密特兩個人了。」蓋撒爾大師語氣悠緩得說道。
    「我會保護好系密特的。」托尼自然明白大師想要說些什麼。
    聽到蓋撒爾大師臨終之前還關注著自己的安危再回想起當時在樹林外邊那驚險的一幕很顯然蓋撒爾大師原本并不會受到飛行惡鬼的傷害而且那些飛行惡鬼的目標也不是他。
    如果不是因為大師擋住了那一擊死亡的原本應該是自己。
    系密特突然意識到這些力武士并不是他原本想像的那樣沒有情感。
    一種沖動突然之間涌上他的心頭。
    「大師我再一次正式請求你讓我成為圣堂武士吧我希望能夠接受成為圣堂武士的儀式。」系密特毫不猶豫得說道。
    系密特緊緊得盯住大師那漸漸變得有神的目光他不能夠顯示出絲毫的動搖和猶豫。
    這一次他確實下定了決心。
    「你成為圣堂武士的可能性很低如果失敗就可能死亡。」大師看著系密特的臉從那專注的神情上他看不出一絲猶豫。
    大師長嘆了一聲說道:「系密特你根本用不著為了我的事情而感到遺憾和內疚圣堂武士存在的意義原本就是保護人們的安全哪怕只有一個人哪怕你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平凡人我們都會保護你。」
    「我并不是因為內疚也不是為了以前的夢想我確實希望能夠成為力武士我也有我要保護的人但是缺乏力量的我根本就沒有資格談論保護別人我甚至是你們的累贅大師讓我接受圣堂武士的繼承儀式吧。」系密特希望能夠用他的誠懇來打動蓋撒爾大師。
    「系密特即便你想要成為圣堂武士也沒有這個可能那幾塊圣堂武士的核晶原本帶在安東尼的身邊但是剛才他和我們失散了恐怕兇多吉少沒有核晶也就沒有辦法為你舉行儀式。」托尼在一旁說道。
    「托尼你忘了這里還有一塊核晶我已經用不著它了現在應該是將它傳承給下一位繼任者的時候了系密特如果你真得這樣決定的話我可以同意為你舉行儀式托尼將會負責一切但是我最後再提醒你一次儀式對於你來說極為危險。而且即便成為了圣堂武士你也會現身為圣堂武士有很多事情并不能任由你自己的意愿去進行圣堂武士存在的意義只是為了保護別人圣堂武士并沒有自我的觀念恕我直言你的性格并不適合成為圣堂武士。」蓋撒爾大師語氣輕緩這番話好像花費了他大量的精力。
    「大師說得一點都沒有錯圣堂武士并不是象你想像的那麼風光無限如果你真得對圣堂武士有所了解的話你就會明白圣堂武士是沒有自由可言的我們為了保護別人而存在這就是圣堂武士存在的意義。」托尼在一旁插口說道。
    系密特沉思了半晌最終他打定了注意:「大師我別無選擇請為我舉行儀式。」
    系密特的語氣中充滿了堅定不移。
    蓋撒爾大師看了他一眼好像已經讀懂了他心中的意義。
    大師緩緩得閉上了眼睛他將手慢慢伸向額頭。
    突然之間一道紅色的光芒照亮了這個洞穴。
    那種紅光猶如初生的太陽絢麗多姿更蘊涵著無限的生命力。
    在紅光包裹之中一顆拇指大菱形的長條形晶體出現在系密特的眼前。
    同樣的晶體他曾經看見過三塊。
    這就是封存著圣堂武士記憶的核晶。
    當核晶脫離蓋撒爾大師身體的那一霎那大師原本伸展著的手臂突然之間軟垂了下來。
    一切生命的極限都遠離這位力量絕的武士而去了。
    唯有那顆核晶還在那里閃閃光。
    托尼雙手合掌從大師手中接過那塊封存著記憶的核晶。
    「系密特你愿意為成為圣堂武士而獻出生命嗎?」托尼語氣沉重得問道。
    系密特并不知道這算不算儀式的開始不過對於問題的答案他早就想好了。
    「愿意。」系密特義無返顧得回答道。
    「圣堂武士是為了保護他人而存在的人服從和獻身精神是圣堂武士的美德身為貴族子弟的你實在用不著為了成為圣堂武士而放棄你的生活你原本是高高在上的人享有無上的特權和自由。」托尼鄭重其事得說道他的語氣中絲毫沒有輕蔑的感覺。
    「我會象以前一樣保護需要保護、應該保護的人我將服從于一切美德、善良和正義我愿意放棄貴族的生活我將視一切人為平等的存在。」系密特同樣鄭重其事得回答道。
    不過這一番話并不是他本人能夠想到的原話出自於贊美丹摩爾王朝最偉大的第五世國王陛下的詩集《心之贊》中第五十八中的一章。
    這本詩集原本是系密特最喜歡閱讀的一本書。
    書中描述了五世陛下怎樣從一個被追殺的流亡王子成為讓丹摩爾王朝興旺達的英明之君。
    歷史上的五世陛下與其說是英明的國王還不如說是一位充滿漏*點的詩人他破除了很多陳舊的習俗創造了很多新的東西。
    在他當政的時期宮廷之中充滿了藝術家和哲學家的身影。
    王宮成為了辯論和藝術鑒賞的沙龍。
    平民只要有一技之長甚至只要有特殊的想法都可以直接面見國王。
    而且除了五世陛下本人之外他的那些藝術家和哲學家朋友全都是能夠作出評判的仲裁者。
    正因為如此五世時代的丹摩爾王朝輝煌燦爛。
    這位充滿哲學氣息的國王陛下被世人贊譽為光明王。
    正是因為他給丹摩爾王朝打下的堅實基礎才使得後來的那幾位國王能夠向外開辟疆土拓展領地。
    丹摩爾原本只是一個中等的國家經過了其後一百五十年的征討終於成為南面鄰近海洋西面被莽莽沙漠所阻擋北面是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東面被崇山峻嶺包圍住的龐大國度。
    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這些天然形成的障礙阻止了丹摩爾進一步擴張的行動。
    恐怕這個世界早已經被探明的地方都將成為丹摩爾的版圖就像古代被魔族所滅亡的埃耳勒絲帝國一樣。
    不過後世的國王雖然開疆拓土但是再也沒有過五世陛下那樣的胸襟。
    五世陛下時代的燦爛和輝煌成為了記載在詩集中的美麗詞句。
    剛才系密特所說的那番話幾乎照搬詩集中的原話只不過是將次序稍微顛倒了一下。
    身為圣堂武士的托尼顯然從來沒有拜讀過這部詩集。
    雖然他覺得系密特所說的話有些難以理解至少和通常儀式之上候選人回答的話有很大的不同但是托尼無法判別倒底哪里不對。
    既然說不出所以然來托尼只能繼續儀式的進行。
    當系密特平躺在地上看著那菱形的核晶緩緩插入自己額頭之中的時候系密特的心中確實充滿了緊張。
    雖然他無法看清倒底是怎麼一回事情但是感覺中那塊核晶好像能夠和自己的血肉相互融合一樣。
    突然之間無數原本不存在於自己腦子里面的圖像接二連三得跳了出來。
    系密特感到腦袋好像一下子膨脹起來意識隨著這些紛至沓來的思想而變得模糊起來。
    他好像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又好像突然之間感受到無數不同的自己的存在。
    傷感、憤怒、遺憾和悲傷突然之間充塞了他的心靈。
    隨著這些情感的涌入系密特同時也感到從那塊生命核晶的尖端充塞於大自然的強大力量正源源不斷得向自己體內直灌進來。
    這巨大的力量正一點一點得改變著自己體內的每一個器官。
    充滿力量的**崩潰成為碎片新的**正在慢慢形成之中。
    不僅僅是**甚至連骨骼和血液也在不停得變化之中。
    老的血液正在漸漸消散到空中新的血液慢慢得從虛無之中生化出來。
    所有的一切都令系密特無比驚訝。
    特別是當他「看到」自己的心臟突然之間爆裂開來的那一霎那系密特以為自己肯定死了。
    他從來沒有聽見過失去了心臟的生物還能夠存活下來。
    但是當他「看到」失去心臟之後血液仍舊按照原本的方向緩緩流動的時候。
    那已經不能夠用驚訝來形容了。
    ……
    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時間當系密特漸漸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突然現自己成為了一個沒有手腳同樣也沒有軀干和頭顱的胚胎。
    他的身體漂浮在空中被一團血紅色的液體包裹著。
    那幅模樣實在是詭異莫名。
    一座直徑兩米左右的魔法陣就位於他身體的下方。
    那個魔法陣復雜而又奇特無數圓圈錯雜得擁擠在一個巨大的圓圈里面在所有的圓圈周圍全都排布著特殊的圖案。
    系密特清楚得感覺到那座魔法陣正在源源不斷得吸收著周圍的能量。
    這些能量來自於四周方圓十多公里之內的所有有生命和沒有生命的物體身上。
    不過系密特更感覺到這些神奇的能量真正的來源是那遙遠的天際。
    萬物只不過是吸收并且儲存了這些神奇能量而已。
    不過系密特迷迷糊糊得好像還知道正是因為這些能量被萬物所吸收才能夠這樣輕而易舉得被他吸收到體內。
    來自於宇宙之間的那強大而又源源不斷的能量他根本就無法加以利用。
    「你已經醒來了看來你的運氣真是好極了普通人成為圣堂武士的可能性小得可憐到現在為止除了你之外只有兩個成功的先例。」空中傳來托尼的聲音。
    雖然系密特好像能夠通過感覺「看到」一切。但是除了能量之外所有其他影像全都是模模糊糊的。
    「你現在已經回到了胚胎的狀態生命核晶正在重新組合你的**。這個過程需要花費多少時間很難確定長的幾個月短的三五天當初我完成**的改造整整用了兩個多星期。我會一直守護在你的身邊這里也還算安全那些魔族還沒有現我們的蹤跡。」
    系密特早已經從封存在核晶中的記憶里面知道了自己目前的狀況。
    每一個圣堂武士都曾經經歷過這一切只不過他們胚胎長成的地方是在金壁輝煌的圣堂之中而不是這陰暗寒冷的冰洞里面。
    系密特將意識收回體內他希望能夠加身體的成長。
    「生長的度并不是你自己能夠控制的你急也沒有用。」托尼好像一眼便看穿了那個胚胎的思想:「與其作這些無謂的事情還不如將你腦子里面封存著的記憶回想一遍你可以學習一下圣堂武士的技藝力武士除了身體的修煉之外更加注重的是心靈的修煉。」托尼在一旁指點道。
    聽到托尼這樣一說系密特漸漸靜下心來他將生命核晶中保留下來的力武士技藝一件件取了出來。
    和托尼說得完全一樣力武士的技藝中最重要的是心靈的修煉。
    其中最起碼的修煉便是消去那些對於圣堂武士來說無謂的情感。
    系密特現在才知道為什麼力武士個個看上去都是這樣缺乏感**彩。
    原來情感早已經被他們當作是妨礙修行的東西而拿掉了。
    系密特絕對不會愿意放棄自己的情感。
    這一段修煉被他刻意得忽略掉了。
    不過心靈修行之中其他部分倒是讓系密特很感興趣特別是對於他人的觀察。
    這讓系密特不禁想起當初自己對於那些力武士為什麼能夠清楚得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平衡。
    原來這在力武士的心靈修煉之中是最簡單的一個項目。
    而心靈修煉到了最高的境界甚至能夠依靠那充塞於天地之間的奇異能量了解到遠方生的細小事物。
    到了那種境界幾乎已經是神靈一般的存在了。
    從生命核晶中系密特清楚得知道從來沒有一個人達到過這樣的境界。
    力武士中成就最高的一位他也僅僅能夠通過心靈的感應將自己的思想傳遞到數公里遠外的其他圣堂武士腦子里面。
    雖然這個人遠沒有達到最高境界但是他已經很了不起了。身為力武士他甚至能夠將體內的力量送到身體外邊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已經屬於能武士的力量范疇。
    「你最好靜下心來從基礎開始將心靈修行按照步驟一樣一樣進行下去。」托尼顯然看出了那個胚胎腦子里面混亂的想法。
    他開始在一旁指點起來。
    「系密特無論是圣堂武士還是魔法師都是通過操縱來自於宇宙之中的神奇能量來達到我們所需要的目的魔法師通過使用魔法陣和其他一些媒介從這個世界召喚那些神奇能量對於他們來說。最重要的是對於這種能量的認知但是我們圣堂武士則完全不同我們依靠我們的**來儲存這股能量。」
    「能武士是將能量儲存在精神之中他們使用這股能量的方法是將這股能量直接釋放出來。能武士力量的高低取決於他們能夠存儲這些魔法能量的多少他們就像是存儲魔力的容器容器越大實力越高。」
    「和能武士外在的力量使用不同我們力武士用這股無所不在的魔力當作是灼熱的爐火來鍛造最強韌的武器這件武器便是我們的身體我們將魔力看作是生命的能量力武士的力量在於操縱**我們能夠讓**僵硬得如同巖石也能讓**強勁得如同弓弩更能夠讓**柔軟得象棉絮可惜并不存在完美無趣的強大**僵硬的身軀度和靈活性必然不足強勁的**同樣存在靈活性不足的問題而柔軟的**雖然有最佳的靈活性但是防御力和力量都很差。」
    「選擇什麼樣的力量是你自己的事情一位大師可以在一旁稍加指點但是選擇權在你自己手中。胚胎期和其後的成長期將決定你最終成為什麼樣的武士。」
    「一般來說我們會選擇一雙擁有極高靈活度的雙手這樣才能夠盡可能得揮我們的刀法威力除非想要用雙手撕碎對手的力武士很少有人選擇堅硬如巖石的雙手而手上的肌肉有限沒有人會選擇強勁的肌肉。」
    「當然你也可以兩者兼顧不過一旦決定就不能改變力武士在獲得強大力量的同時也失去了原本所具有的可塑性。因此對於力量的選擇必須謹慎你可以在你的記憶中了解到很多前輩們是怎樣選擇的他們將是你最好的參考。」
    說完這些托尼閉上了嘴巴他又恢復到原來那種沉默的狀態。
    系密特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生命核晶之中。
    那些過往的記憶中確實給予他眾多范例。
    不過這些力武士對於力量的選擇好像都差不了多少。
    他們的選擇都是那種看上去極為完美的平衡力量和技巧的比例。
    如果一定要說區別的話也僅僅是在力量和技巧中更偏向於哪一個方向而已。
    就像這塊記憶核晶前一位主人--蓋撒爾大師他就是一位技巧形的力武士。
    雖然并不知道自己將來是不是能夠達到他們那樣的境界但是系密特對於大師的死亡始終耿耿於懷。
    雖然力武士極為強大但是面對那些飛行惡鬼面對這些來自空中的敵人他們甚至還沒有自己有用。
    至少自己曾經親手殺死過一只飛行惡鬼。
    如果能夠擁有對付飛行惡鬼的力量就好了。
    突然之間另外一個堵在他心中的影像浮現在他的面前。
    那高高在上好像俯視一切的巨大眼睛--魔族的飛船。
    不知道為什麼系密特總是感到這東西才是最危險的敵人。
    想要對付這種飛行在空中的家伙除非自己擁有能武士那種將力量向外釋放出來的本領。
    但是系密特很清楚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力量的性質根本不同。
    除了能武士之外能夠對付那種飛船的只有用來攻城的那種巨弩。
    這些能夠輕而易舉得將手臂粗細三尺多長的巨型箭失射到兩三百米之外的弩弓倒是能夠射穿空中的飛船。
    如果自己真得成為了力武士倒是可以輕而易舉得帶著一張這樣子的巨弩到處行走。
    不過攜帶這樣一件大家伙恐怕很不方便。
    系密特禁不住想到如果自己的身體能夠產生這樣的強勁的力量就好了。
    托尼剛才曾經說過只要自己選擇強勁的**力量絕對可以接近弓弩。
    能不能更強勁一些達到巨弩那樣的力量。
    系密特在記憶深處搜尋著他所需要的資料。
    這種想法實在是太極端了一點記憶中這樣的例子幾乎沒有唯一比較接近的便是一位以力量見長的力武士。
    他留下了一些對於強勁力量的使用方法但是那同樣也是關於怎樣用雙刀來戰敗對手。
    對於系密特來說他并不需要雙刀格斗的技藝。
    能不能達到大師的級別能不能在圣堂武士中成為出類拔萃的一員系密特并不在乎這些。
    他所需要的是能夠消滅那些魔族能夠擊毀魔族的飛船的強大力量。
    雖然從查詢之中他一無所獲不過系密特對於力武士的強勁體魄頗為折服。
    那位前輩的記憶中曾經提到用貫注全身的力量出的招術能夠用手中的長刀斬斷巨大的山巖。
    那是何等可怕的力量。
    更何況那位前輩所注重的仍舊是雙刀格斗的技藝因此他僅僅是將力量的選擇較多得分配在強勁之上。
    但是自己根本不在乎這些目標并非是雙刀格斗只要靈活性足以讓自己輕而易舉得斬殺那些魔族士兵并且在攻擊飛行目標時能夠瞄準目標便可以了。
    作為一個優秀的獵手系密特很清楚比例應該是怎麼樣的。
    更何況他原本就是一個擅長使用重弩的獵手。
    決定好這一切系密特陷入冥想的狀態他在冥想之中塑造著自己的**。
    系密特很清楚當他從冥想之中醒來的時候將成為一個與眾不同的力武士。
    一個專門獵殺魔族飛船的力武士。
    ……
    守候在一旁的托尼感到極為驚訝。
    通過那座魔法陣托尼和系密特在精神上面建立了某種程度上的聯系。
    因此系密特所想的一切托尼同樣了如指掌。
    讓身體成為射重型箭失的巨弩對於托尼來說這是一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這實在是太瘋狂了這樣產生的力武士簡直是一無是處。
    這樣的力量配比使得系密特絕對無法掌握高的武技。
    武技到了比較高深的境界全都追求力量的平衡單純的強勁和單純的技巧都難以達到完美的境地。
    但是系密特的選擇無疑使得他成為了對付魔族最強有力的人物。
    力武士最為懼怕的魔族對手便是飛行惡鬼。
    和飛行惡鬼比起來甚至連被成為噩夢的詛咒法師都沒有那麼恐怖。
    如果系密特真得按照他的意愿改造自己的**的話那麼他將成為一個能夠輕易獵殺飛行惡鬼的力武士。
    托尼默默得站在那里他全身心得期待著看到一個獨特的圣堂武士的誕生。
    如果系密特成功的話也許今後的力武士全都能夠選擇這種方式。
    在對魔族的戰爭中實在太需要能夠克制魔族的力量存在了。
    只要不懼怕飛行惡鬼力武士的威力必然能夠揮到及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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