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封臣死咬著自己的袖口,眼珠子都憋的快充血了的樣子。
陸聽聞只能用手去試探是不是骨頭出了問題。
摸了一會兒,陸聽聞說:“骨頭應該沒事。”
他只能說應該。
因為沒有專業的檢查,不過憑借對骨頭的了解,陸聽聞覺得不是骨頭的問題。
“大教授你能確定嗎?你一個胸外科的,摸腰準不準啊?”蕭封臣趴著沒敢動。
陸聽聞坐在沙發邊緣,伸手又按了按他的腰眼附近。
蕭封臣都沒有喊。
“你是最近一直保持一個姿勢坐著了,還是……運動量過大???”陸聽聞輕笑一聲。
邢智謙跟方正也跟著露出嘲笑的眼神,邢智謙說:“蕭哥,你悠著點啊,多大歲數了都,萬一真把腰弄壞了,以后想生孩子都難了啊。”
“我就是腰廢了,也不影響我生孩子?。 笔挿獬紦沃嘲l一點點坐起來。
“貼個膏藥吧?!标懧犅務f,“別保持一個姿勢,活動活動,應該是腰肌勞損?!?br/>
邢智謙調侃:“確定不是腰間盤突出嗎?”
蕭封臣踢了他一腳,“你給我滾!幫我弄點膏藥去,疼的我都不敢動?!?br/>
邢智謙調侃歸調侃,跟方正一起出去找藥店買膏藥去了。
“聞哥,最近我這頸椎也不好,你幫我拔個罐吧?”蕭封臣說。
陸聽聞抬眼,上下打量他:“你怎么一身毛病了?”
“上年紀了唄。”蕭封臣嘆口氣,“常年坐公司里,我不疼誰疼?”
家里老頭子歲數大了,公司的事現在都是蕭封臣處理,好歹也是個老總,哪有以前那么悠閑了。
幾年下來,多多少少有點小毛病。
“哪有罐拔?!标懧犅務f。
蕭封臣不拘小節:“隨便找個玻璃罐子就行啊,我看人家就用那玩意兒拔,也拔的挺好。”
陸聽聞起了身去找蔣暮城。
過了大概十分鐘,陸聽聞兩只手捧著六個空的小罐頭瓶子回來了。
“行行,這個就行?!?br/>
“沒酒精棉?!标懧犅勏肫饋?。
蕭封臣說:“不用啊,找一張紙,在里面燒一燒,有點吸力給我拔上就行?!?br/>
看樣子他應該是挺難受,不然蕭大少爺怎么可能忍受得了這種不細致的操作。
陸聽聞猶豫半天,才順著他的意思找了幾張紙過來,撕成一條條的。
“?。?!”
“嗷??!”
“燒……燒著我了?。?!”
“哥?。?!”
陸聽聞努力防止燙到蕭封臣,終于勉強的把罐扣在了蕭封臣的頸椎附近。
“左邊第三個吧?這個怎么這么疼啊?”蕭封臣疼的齜牙咧嘴的,“里面不會是燒著了吧?!”
陸聽聞靠近沙發里,翹著二郎腿歇了會兒,“你那里應該是有點小問題,所以才疼,忍著吧?!?br/>
在中醫院也待了幾年,拔罐這種東西他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也親自上手學過,尤其穴位也記的很清楚。
“你別不當回事,萬一哪天嚴重了,成了殘廢。”陸聽聞嚇唬他。
蕭封臣瞪眼:“能嗎?!有那么嚴重嗎?”
“你以為呢?”
等去買藥膏的兩個回來后,蕭封臣剛把罐拔下來,他晃蕩著脖頸,“嗯,不錯,感覺輕了不少?!?br/>
“給?!毙现侵t把十幾袋膏藥扔到他面前。
蕭封臣低下頭,捏著一摞膏藥:“你上貨去了啊你?我幾個腰能貼的了這么多?”
“那不是怕你一直疼嗎?而且也不是一個牌子,看看哪個好用。萬一買了一種不好用,我可沒那么愛你還去給你買?!?br/>
他們兩個出去買膏藥,還順道買了一些吃的,方正把東西都送到了廚房,由蔣暮城安排好放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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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br/>
聽到有人喊自己,陸聽聞立馬扭頭,“沒睡午覺?”
陸意慈這會兒脫下了小棉襖,穿著一套黃色的針織毛衣和褲子走了過來。
“不困呀。”
陸聽聞把她抱起來放在腿上。
“叔叔在干嘛?”陸意慈聞到了一股子不太好聞的味道。
蕭封臣舉了舉手里的膏藥,“叔叔在做大事業。”
等撕開膏藥,他遞給陸聽聞,“給我貼下?!?br/>
陸聽聞接過來,對著他疼的地方拍了過去,又按了按。
蕭封臣把衣服放下來,看著陸意慈:“看什么呀?你也要貼嗎?叔叔給你貼一個?”
陸意慈皺眉:“臭,不貼。”
“臭?”蕭封臣下意識聞了聞自己的衣服,“香得很,哪兒臭了?”
“她應該說的是膏藥味?!标懧犅勑χ忉?。
膏藥……
陸意慈捕捉到了一個藥字,“叔叔生病了?”
蕭封臣搖頭,否認的非常干脆:“沒病,叔叔這是強身健體呢?!?br/>
“爸爸。”
“嗯?”
“那你也貼一個。”陸意慈說。
陸聽聞笑起來,親了口女兒的額頭,“爸爸不需要強身健體,現在就非常好,你蕭叔叔歲數大了,需要這些東西維持?!?br/>
“你少瞎說!”蕭封臣死不承認,“別信你爸的?!?br/>
“可爸爸是醫生?!标懸獯劝研∧槂嚎吭陉懧犅劦眉绨蛏稀?br/>
感受到女兒的依賴,陸聽聞愛不釋手,穩穩的護著她。
看著他抱著女兒那個樣子,邢智謙難得正兒八經:“每次看見聞哥抱孩子的樣子,都有種奇怪的感覺。”
在他們眼里,陸聽聞一直都是那個不愿意沾染世俗的人,獨來獨往慣了,一身白大褂,跟人間格格不入。
哪成想如今竟也有了人該有的一切情緒。
陸聽聞抱著抱著,懷里的陸意慈就閉了眼睛,手里還抓著佛珠。
女兒的睡顏太乖了,睫毛特別長,臉蛋肉嘟嘟的,這會兒扎著與哪吒同款的兩個小啾啾,看著就像個洋娃娃似的。
“放這兒放這兒。”蕭封臣把自己的衣服墊在了底下。
陸聽聞小心翼翼的把睡著的女兒放下,去又找了個小毯子蓋了上。
幾個大男人都盯著那么個睡著的小娃娃,一時間竟沒了聲音。
最后還是蕭封臣問:“你喜歡大女兒多點還是小女兒多點???”
邢智謙補充了句:“你可別說什么都喜歡啊,哪怕再公平的父母,心里對兩個孩子多多少少都有點偏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