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如果事情真像孫女說的那樣的話。
    那他們得罪不得罪太子，都是一樣的下場。
    反而把事情鬧大，讓人知道太子是個什么德行。
    他們反而能掌握一部分主動權。
    至少也能打亂一下太子的計劃。
    這件事情捅出去了，太子在短時間內，要想對他們下手，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小綺，你......”宋至還有些恍惚，恍惚中又透著恐懼。
    “你會不會......”弄錯了？
    后面的話，在楚蘊平靜到有些冷漠的目光中，卡在了嗓子眼。
    對啊，這個女兒可是他們從小看著長大的。
    而且還是老爺子親自教導。
    雖然有時候他也管不住她，但是不得不說。
    她絕對不是個亂來的人。
    更不會對他們撒謊。
    粉鴨子在空間呵呵笑。
    他們的女兒的確不會對他們說謊。
    但是臭女人可沒那實事求是的怪毛病。
    宋至和宋徽消化了一會兒。
    最后才無奈的嘆氣，“行吧，那就吩咐下去，把這件事情宣揚出去，不過最好不要讓人逮著把柄。”
    知道是他們說的，和逮著他們搞事，還是有區別的。
    楚蘊搖搖頭，“不必如此。”
    宋至坐不住，“女兒啊，咱們真不能太過了，太過了的話，傷的不僅是太子的顏面，還是皇家的顏面，到時候太子落不到好。咱們更落不到好。”
    太子好歹是皇帝的嫡子。
    犯了錯被打被罰可以，但絕不可能因為仗勢欺人這一個罪名就被砍頭。
    可他們宋家，一個不小心，就妥妥抄家滅族啊。
    剛不起的。
    “爹爹說的哪里話，消息暫時就不放出去了。”
    “不是你剛才說要放出去的嗎？”宋至有些抓狂。
    “但不是現在，再等等。”
    “等到太子下一步動作，我有把握讓宋家全身而退。”
    “此話當真？”
    “我什么時候騙過爹。”
    粉鴨子：......現在就在。
    宋至卻摸著胡子點頭，“也是。”
    粉鴨子：......
    -
    楚蘊安撫了宋家父子。
    秦羽這邊等了幾天。
    發現果然沒有什么消息傳出來。
    在加上暗衛的調查，也沒發現宋家和朝廷的人勾結。
    “殿下，看來真的是宋家小姐自作主張。
    現在宋家上下壓根沒一個人敢提之前的事情，就連外人問起，也只說已經和太子殿下您定下婚約了。”
    秦羽嘴角的弧度輕蔑。
    “本宮還以為他們宋家真有什么底氣。”
    原來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壞事而已。
    年夕瑤也嘲諷一笑。
    “我就說她假清高，還當她真有骨氣呢。”
    不過是個小肚雞腸的綠茶婊而已。
    “是是是，夕兒說的對。”
    秦羽終于徹底站在她這邊，年夕瑤心里的憋氣才感覺一下子全消。
    “那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既然婚約已經定下，當然是把人帶到京城了。”
    再怎么，也要在京城人面前過一遭不是嗎？
    年夕瑤又酸了。
    克制不住醋意，“也是哦，計算假清高又綠茶，但是人家長的漂亮啊，就是京城那些個貴女也沒幾個比得上的，太子殿下舍不得也正常。”
    秦羽好笑的刮了刮年夕瑤的鼻尖，“小醋壇子。”
    年夕瑤炸毛，“誰吃醋了，你不要自我感覺太好，我才沒吃醋呢。”
    話是這么說，但是臉上微紅的窘迫泄露了她的真實情緒。
    秦羽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心情極好的笑了一聲，“放心，本宮的心，早就不知道什么時候落在另外一個小沒良心的小丫頭身上了。”
    男人的目光太過炙熱，年夕瑤有些承受不住別開臉。
    “好了，我得研究藥方去了，你愛怎么辦怎么辦。”
    -
    確定了宋家不敢和他正面叫板。
    秦羽終于放心下來。
    帶著年夕瑤在杭州城好好逛了幾天。
    期間年夕瑤大部分時候都是開心的。
    但是唯一不開心的事情就是，總會時不時聽到百姓議論宋家大小姐的事情。
    所有百姓嘴里的宋綺，都是女子楷模，不僅醫術好，而且人還長的漂亮。
    最關鍵是心地善良。
    不僅給普通百姓看病的時候，收費比其他大夫公道。
    而且每個月還會抽出兩天時間，專門為沒錢治病的窮人看診。
    整個杭州城的百姓，沒有不贊頌的。
    每次聽到，年夕瑤就忍不住和秦羽嘀咕。
    宋綺明明是個假的不得了的，偏偏表面功夫做得好。
    把所有人都騙過去了。
    “真想讓他們看看她的真面目。”
    看這些人還會不會把她奉為觀音在世。
    刺激的多了，年夕瑤心里那股不服輸的勁就上來了。
    她好歹也是來自現代。
    就算她當時學習成績不算最好的，但是她會這個朝代的人完全不會的西醫。
    她不會手術，可光是這方面的見識就比宋綺不知道多了多少。
    更何況，她還有金手指。
    她就不信她會比不過宋綺。
    年夕瑤有斗志之后。
    就頻繁尋找有緣人看診。
    碰到看上去快掛了，但是實際生命剩余時間還有很長的，她就會上去和人說，你還能活很久很久。
    而若是那種看上去還好，甚至能跑能吃的，但是生命剩余時間只有一兩天甚至幾個時辰的。
    她也上去，直接說你命不久矣。
    這期間當然避免不了和坐診大夫起沖突。
    然后，杭州城許多還算有名的大夫被砸了招牌。
    然后秦羽一次次的驚嘆，她那精準到極致的斷人生死之術。
    以前對宋綺的那一點點敬佩和感激，徹底消散。
    他覺得上天賜了他一個至寶。
    然后又覺得有些遺憾。
    要是當初他受傷的時候，碰上的是夕兒就好了。
    這樣也不用煩心解決宋綺。
    等到秦羽和年夕瑤在杭州城游玩的差不多了。
    甚至很多大夫一看到年夕瑤上門，都二話不說直接關門后。
    年夕瑤覺得無趣，兩人才準備動身回京。
    秦羽提前一天派人過來通知楚蘊準備一起返京。
    接到通知的宋家一家子都急的不行。
    之前是他們攔著不讓放消息出去。
    后來終于被說服同意，卻發現她到現在都還沒把消息放出去。
    宋至坐不住了，一個勁的催。
    等到第二天，秦羽帶著浩浩蕩蕩一群人親自過來接人的時候。
    宋至和宋徽終于忍不住了。
    “女兒啊，你這都要進京了，不是說要把那事捅出去嗎？怎么現在還......哎，你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