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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為財亡(六)

    現(xiàn)開路來不及,  但如果早有準(zhǔn)備呢?
    想到這里之后,度藍樺不由一陣狂喜,揉冬瓜一樣狠狠摸了摸肖知謹?shù)男∧X袋,“你可真是個天使啊!”
    肖知謹被她揉得一個踉蹌,  抱著頭暈暈乎乎道:“天使?”
    天使不是宮中傳遞消息的使者么?自己怎么就成了天使?
    同樣處在狂喜中的肖明成都顧不上兒子了,  當(dāng)場決定臨時再加個班,  一迭聲讓阿武去取了地圖來。
    看到古代版地圖后,  度藍樺的第一反應(yīng)是“地鐵老人看手機臉”:這也忒抽象了?
    對于習(xí)慣了不同顏色、等高線區(qū)分和經(jīng)緯度輔助的現(xiàn)代人而言,  突然再看這個,  還真有點不適應(yīng)。
    城鎮(zhèn)就是大小方框,村落是圈圈,  河流是一串波浪線,山峰就是幾個三角形疊加……比例失衡不說,  具體的邊界范圍也都很模糊,  細節(jié)的地形地勢更不要提,基本只能靠想象。
    所以說,  這年代出門的人是真牛。
    幸虧還有肖明成從旁介紹:“你看,這就是我們現(xiàn)在所在的平山縣衙,這里是蘇開所在的后河村,那兒就是望山,  深處就是白云寺……”
    度藍樺大致看了下地形,  發(fā)現(xiàn)后河村、平山縣城和白云寺大致呈鈍角三角形分布。其中平山縣城在最北邊,  是三角形的鈍角所在,后河村位于其西南,  白云寺位于東南。
    因三角形的南面群山環(huán)繞,交通不便,導(dǎo)致后河村和白云寺無法直接往來,  正常情況下百姓們都要從平山縣城中轉(zhuǎn),所以路程分外漫長。
    “多年來,上到官員下到百姓,都習(xí)慣了只有途經(jīng)平山縣城這一條路,”肖明成點了點地圖上的方框,又虛虛指了指南面那一片三角形,“所有人都默認這里無法通行。但如果能,那就意味著蘇開可以直達白云寺,不僅能避過城門關(guān)閉的問題,而且還可以將路程縮減為原來的一半!”
    度藍樺想了下,隔著門把韓東喊了進來,指著地圖上那片山脈問道:“你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能直接從這片山中穿過嗎?”
    韓東想也不想就搖頭,“百年前倒是可以,但現(xiàn)在?不可能的。”
    “百年前?”度藍樺奇道,“怎么說?”
    “我聽鎮(zhèn)上的老人說,大約百年前其實那里也是平地,生活著不少人家,可有一年突然出了兩次很嚇人的地龍翻身,死傷無數(shù),當(dāng)時還有人說是君主殺伐太過有違天和……后來平地成了群山,里面還有兩道巨大的裂縫,足有六七丈寬,深不見底,怎能走得人?”韓東心有戚戚道。
    度藍樺沉默不語。
    “明天我親自去看看。”
    不親眼看看,總是不死心。
    肖明成也十分意動,“那我們一早就走,喬裝打扮輕裝簡行。”
    這起案子是他距今為止遇到的最復(fù)雜最具挑戰(zhàn)性的,不親自處理實在令人心癢難耐。
    誰知度藍樺想也不想就道:“是我,你留下。”
    韓東:哇,真不愧是夫人,竟然就這么大大方方說出來了!
    肖明成目瞪口呆:“???”
    度藍樺還是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種神情,不由失笑道:“哈哈沒別的意思,此去后河村路途遙遠,又要深入山林細細查看,三兩日內(nèi)未必回得來,過兩天就是縣試了,你身為知縣不好輕易遠離。”
    肖明成知道她說的是實話,可總覺得自己留守后方,卻讓一個女人承擔(dān)風(fēng)險沖鋒陷陣……怎么想都怪怪的。
    “再者,”度藍樺誠懇道,“照韓東的意思,那一片山谷地形復(fù)雜,對身手要求極高……正所謂術(shù)業(yè)有專攻,咳咳。”
    韓東:“……”我可沒明著說!
    肖明成幽幽望過去:所以本官是被嫌棄了是嗎?
    度藍樺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韓東,告訴阿德去準(zhǔn)備下,明天一早出發(fā)。”
    您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就您那小塑料體格,真上了山就是累贅啊……
    稍后的晚飯桌上,氣氛難免有點詭異,剛被夸獎了的肖知謹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父親不高興嗎?”
    肖明成夾菜的手頓了頓:“……沒有。”
    度藍樺忍笑舀了一勺菌菇丸子湯給他,拿出哄雁白鳴的勁頭道:“這個清淡不油膩,滋養(yǎng)脾胃,肖大人不妨多用些。”
    肖明成瞥了她一眼,沒做聲,不過還是很配合地接過湯碗,舀了一口喝。
    一口下去,度藍樺觀察到他右邊的眉毛微微上揚了一點:這是他吃到喜歡的東西的習(xí)慣性微表情。
    度藍樺勾了勾唇角,給肖知謹夾了一塊軟香酥爛的五花肉,又挖了一勺拌了烏梅醬的山藥泥,“我明天出門,你父親這是擔(dān)心我呢。小孩子葷素搭配才長得高,不許挑食。”
    肖明成嘴里還含著一口湯就望過來,耳朵都要紅了:當(dāng)著孩子的面胡說些什么!
    肖知謹哦了聲,正色道:“母親擔(dān)心我吃不飽穿不暖都會問的,父親擔(dān)心也該說出來啊,不然別人哪里知道?”
    度藍樺終于沒忍住,噗嗤笑出聲。
    被兒子當(dāng)眾揭老底的肖明成捏著勺子的關(guān)節(jié)都泛白了,黑著臉道:“吃你的肉!”
    肖知謹撅了噘嘴,“哦。”
    小少年果然埋頭把碗里的東西吃的干干凈凈,又好奇地揚起臉,問度藍樺道:“母親要帶人出門嗎?”
    度藍樺點頭,“是啊。”
    “那為什么我聽有的人說,女人成家后就要相夫教子,不該到處跑?”肖知謹疑惑道。
    度藍樺還沒開口,肖明成先就皺了眉,“這話你從哪里聽來的?”
    大祿朝的統(tǒng)治者來自草原,民風(fēng)彪悍,男女老幼皆擅長騎射,是真正意義上的全民皆兵。當(dāng)年的開國帝王也是打了江山后才遷都入主中原,太后、皇后并一干妃子、公主之中出了不少赫赫有名的女中豪杰,如今雖然融合了相當(dāng)程度的中原風(fēng)俗,但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前朝那些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規(guī)矩。
    甚至越到上流社會,越到京城那種大地方,民風(fēng)也更開化,那些個豪門貴女打馬游街的多著呢。
    肖明成本人對這些不大在乎,在他看來,夫妻各展所長使利益最大化才是最優(yōu)選擇,卻不料從兒子口中聽到這些。
    身為奴仆卻膽敢議論主家,更暗中挑撥離間,著實犯了肖明成的大忌。
    肖知謹不知厲害,毫不遲疑地答道:“就是我院子里的方媽媽,還有灑掃的小廝。”
    以前肖家在京城不過巴掌大小,管家周伯和阿武兩個人就能打理得井井有條,來到平山縣后肖知謹單獨居住在院子里,自然要從當(dāng)?shù)刂匦缕刚埲耸郑l知竟混了這等貨色。
    像方媽媽這種人,一輩子深居簡出,半點見識也無,根本感覺不到世事變遷滄海桑田,自然看不慣度藍樺整日和男人們一起進進出出。
    肖明成直接喊了阿武進來,“去跟周伯說,立刻將方媽媽和那灑掃的小廝都攆回去,也不許他們進來求饒。”
    見肖知謹有些不安,度藍樺沖他笑了笑,“你父親關(guān)心你呢,以后外人說什么你都不必往心里去。”
    肖知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好。”
    次日一早,銀霜滿地,方媽媽口中到處跑的度藍樺就帶著阿德和韓東奔赴后河村。
    三人都是騎術(shù)好手,可也是從早上跑到臨近中午,若換做距離更遠的白云寺,根本不可能在短短一個晚上完成往返、投毒的舉動。
    也就是說,如果這趟他們不能證明有另一條捷徑,那么就必須放棄蘇開這個嫌疑人,本案也難逃無頭公案的命運。
    考慮到蘇開之前見過他們,為防打草驚蛇,三人還都進行了偽裝,然后沒驚動任何人就進了山。
    后河村看上去跟其他村莊沒什么兩樣,村民世代種田為生,但因靠近山區(qū),土壤貧瘠,所以收成不怎么好,百姓們的生活相對艱難。
    都說靠山吃山,可這些山上大多怪石嶙峋草木稀疏,動物少得可憐,比望山強不到哪里去,很少有人能純粹依靠打獵維持生計。
    之前肖明成也提到過包括后河村在內(nèi)的許多村落,都面臨土壤肥力不夠的現(xiàn)實,所以他才決心進行套種和嫁接等種田實驗,如果成功,不知能夠幫多少底層百姓脫離貧困線,當(dāng)真功在千秋。
    三人剛進山就覺得有股寒氣撲面而來,冷風(fēng)吹過山谷發(fā)出嗚嗚咽咽的怪叫,令人毛骨悚然。
    地上全都是大大小小的碎石,宛如河灘。
    韓東才要尋高處辨認方向,卻見度藍樺忽然從馬背上的褡褳內(nèi)摸出來一個奇奇怪怪的黑東西:約莫兩個巴掌大小,似乎是兩個圓筒拼在一處。
    她將那怪東西舉到眼睛上四處看了看,然后指著一個方向道:“那邊就是白云寺。”
    阿德和韓東都恍然,還有點興奮,“沒想到夫人竟有千里眼?只是瞧著倒跟傳說中的不大一樣。”
    單筒望遠鏡雖然已經(jīng)得到廣泛應(yīng)用,但能擁有的多是軍中和跑海船的船長,且十分昂貴,尚未在民間普及,因此兩人都很眼饞。
    度藍樺見兩人都眼巴巴看著,活像期盼心愛玩具的孩子一樣,不覺好笑,順手遞過去,“你們也試試,當(dāng)心些,千萬別摔了。”
    這可是她花180個積分兌換的初級軍用望遠鏡,防抖防水自不必說,還自帶微光夜視功能和基礎(chǔ)測距呢!哪里是大祿朝的原始單筒望遠鏡可比的?
    阿德和韓東嘿嘿直笑,先把手用力往衣服上抹了幾遍才小心翼翼地接過,剛往眼前一放就哇的叫出聲,不住將望遠鏡從眼前挪開,看看現(xiàn)實再看看鏡頭,開心得像個兩百斤的孩子。
    “我試試我試試!”
    兩人你來我往試了三個來回,絲毫沒有想結(jié)束的意思,儼然已經(jīng)忘了來的初衷,恨不得就此天長地久。
    度藍樺覺得如果自己不打擾,他們絕對能再玩三個小時,于是直接上去繳械,“正事要緊。”
    阿德和韓東對視一眼,前者仗著自己是京城帶來的,搓著手腆著大臉陪笑道:“夫人,我想”
    “不,你不想!”度藍樺毫不留情地打斷。
    想啥美事兒呢?前頭一個雁白鳴和宋大夫還不夠我消耗積分的么?一個兩個都做啥春秋大夢?
    兩人瞬間蔫兒了。
    也是,這種雙筒千里眼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必然極其珍貴,哪里是他們能巴望的?
    “不過嘛,”度藍樺突然話鋒一轉(zhuǎn),“若你們?nèi)蘸蠛煤帽憩F(xiàn),倒也不是說完全沒有希望。”
    話音未落,兩人便如得了信號的獵犬一樣向前激射出去。
    度藍樺滿意地點點頭,這就對了嘛,優(yōu)秀的老板就得學(xué)會給員工畫餅!
    這片山區(qū)確實如韓東所言,極其難走。一開始還能騎馬,但約莫半個時辰后山勢突然陡峭起來,而且滿是碎石,踩上去極易滑落,他們不得不暫時將馬匹拴在原地,選擇徒步深入。
    北風(fēng)呼嘯的大冷天,三個人硬是走出一身大汗,然后被冷風(fēng)一吹,當(dāng)真寒氣入骨。
    再次回歸到大自然的懷抱,度藍樺望著肉眼看不到盡頭的群山感慨萬千:現(xiàn)代社會的人總愛吹噓自己是地球的統(tǒng)治者,但真正深入自然后才會發(fā)現(xiàn)人類何其渺小,這個說法何等荒謬。地球不是被征服,而是根本懶得搭理罷了,一旦哪天真的發(fā)怒,洪水地震泥石流,分分鐘人類團滅。
    望著前方那座拔地而起的陡峭山峰,韓東抹了把汗,“夫人,翻過這座山就是之前我說的大裂縫了,想要過去只能從東邊繞,少說也得一個多時辰吶。再怎么算都不可能比走大道更快啊。”
    度藍樺爬上旁邊的山坡,用望遠鏡看了看遠處的地形地勢,覺得這座山和裂縫應(yīng)該就是地震過程中地殼劇烈運動造成的:幾大塊巖體瘋狂擠壓,短時間內(nèi)形成極高極陡的山峰,然后第二次地震又發(fā)生撕扯,造成大裂縫。
    她招呼兩人去避風(fēng)處坐下,煮了一大鍋方便面,又給了他們一人一塊肉干補充體能,自己則在筆記本上仔細畫下沿路以來的立體地形圖。不同地形地貌還特別用不同顏色標(biāo)注了高度,一眼看上去非常直觀生動。
    她所在的警局靠近邊境,局勢非常不穩(wěn)定,同事們?nèi)粘9ぷ鞯膬?nèi)容遠超普通警察應(yīng)該管轄的范圍,大家都很累,上頭也挺不好意思。但沒辦法,人手不夠,壓力很大,各部門必須進行必要的職能分攤,相互支撐。
    都說壓力使人進步,這話一點不假,但凡堅持下來的都被淬煉成精英,好多原本不會的技能也都強行學(xué)會了。就比如度藍樺,她上學(xué)那會兒就有點美術(shù)的小愛好,后來就被動發(fā)展成了業(yè)余測繪……
    她至少還要在平山縣待兩年,完全不想繼續(xù)依照大祿朝的抽象派地圖度日,就決定用雙腿丈量土地、雙眼觀察世界、雙手繪制地圖。
    阿德和韓東都覺得眼睛不夠使的了,一會兒看香氣撲鼻的面,一會兒看她筆下仿佛縮小后印上去的地圖,驚得合不攏嘴。
    夫人咋啥都有、啥都會啊?這是什么神仙!
    “先吃面吧,等會兒該坨了。”畫得差不多了,度藍樺收起筆記本,帶頭撈方便面吃。
    這次出來三人都背了包袱,其實她的包袱里根本沒啥東西,準(zhǔn)備根據(jù)需要隨時兌換。眼下積分充裕了,她不想太委屈自己,畢竟這是個醫(yī)療科技極度落后的時代,灌著冷風(fēng)吃冷飯什么的……萬一折騰出病來,以后想哭都沒地方哭。剛就是花7.5個積分兌換了五連包泡面,熱量充足又管飽,是寒冷戶外的絕佳選擇之一。
    阿德和韓東都準(zhǔn)備好對著冷風(fēng)啃干糧了,沒想到還有熱騰騰的湯面吃,都喜得直搓手,呼嚕嚕吃得比在家里都歡。
    這滋味兒可真不錯,又香又咸還有油花,彎彎曲曲還挺好看,也不知咋做出來的。
    “夫人,咱們還往前走嗎?”阿德喝了一大口面湯,愜意得了不得,絲毫沒感受到預(yù)料中的辛苦。
    “走啊,怎么不走?”度藍樺指了指那座拔地而起的山,“我的直覺告訴我上面有線索。”
    “線索?”
    阿德和韓東動作一致地抬頭望去,有點茫然,啥線索?
    度藍樺從火堆里抽了根碳化的柴火,在石頭上畫了地形圖,“你們看,這是剛才咱們用千里眼觀察到的,從這里往望山的方向,一共有三座類似的高峰,中間夾著兩道深谷,想過去就必須繞遠路,對不對?”
    兩人齊齊點頭,宛如好奇寶寶,“所以?”
    “但如果我提前繞行,在兩道山峰之間選擇合適的位置連接繩索,一高一低,像某些地方渡河一樣滑過去呢?”度藍樺反問道。
    來之前她就有這個猜想,現(xiàn)在實地觀察后發(fā)現(xiàn)確實可行!
    阿德和韓東都被她這個大膽的設(shè)想驚到了,但短暫的震驚過后,卻越想越覺得有門兒!
    “之前夫人您還未出嫁時,我就聽不少西南那邊的客商說過,他們那里山高水多,許多地方地勢陡峭不便架橋,就用的您說的這種法子,不僅便宜,而且嗖地一下就過去了,遠比走橋要快得多。”阿德興奮道。
    以前在京城繁華,度家又是海商,有生意往來的人員構(gòu)成十分復(fù)雜,而相對的,眼界和見識也要比普通商人開闊許多。原身度小姐和身邊的人哪怕沒有刻意深入了解,但每日耳濡目染,也能知道許多外頭的事。
    韓東都顧不上吃面了,站起來仔細望了幾眼,“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蘇開只需要利用日常進山的機會不斷挑選合適的位置……這里平時就少有人來,進了臘月更是無人踏足,提前綁好繩索也不會有人發(fā)覺。等到了大年三十那一天,家人守歲結(jié)束都去睡了,他就偷偷溜到山里來,利用滑索直奔白云寺!不,或許根本不用直通白云寺,畢竟白云寺有人常駐,容易被發(fā)現(xiàn)。他只要到達附近,然后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混入搶頭香的香客之中,再暗中投/毒……”
    “做完這一切之后,他只需再沿著來時的路返回后河村!順便收走繩索消除證據(jù)。”
    “如此一來,往返兩地之間或許比從平山縣城出發(fā)都要快得多!”
    度藍樺沖他比了個大拇指,“很好,我就是這個意思。”
    阿德抹了抹嘴,“如果要做到往返都利用繩索滑行,那么每邊都至少要有一高一低兩處固定的位置。”
    度藍樺道:“對,畢竟下面峽谷那么深,若用人力自己拉動的話太過危險,也容易力竭。”
    說干就干,韓東立刻開始整理衣裳,主動請纓道:“夫人,我早年曾打柴為生,最擅長爬山,就由我上去看看吧!”
    度藍樺想說什么,卻都被他目光中的堅定阻擋,“好,萬事小心,自保為上。”
    韓東之所以如此積極,本身的正義感不容忽視,但同時也有為自己前程的打算。
    如今他雖已正式成為夫人手下,外人瞧著是跟阿德平起平坐的紅人,可事實并非如此。阿德是夫人從京城帶來的娘家人,有多年侍奉的舊時情分在,但自己什么都沒有。
    若不盡快讓夫人看到自己的價值,之前善堂那點功勞遲早要被磨光。待來日大人升遷,夫人就有可能舍棄自己,屆時母親和妹妹又該如何過活……
    度藍樺看出韓東的心思,倍感欣慰。愿意為家人奮斗的人大多重情重義,值得信賴。
    稍后韓東的舉動也證實了他所言不虛:他爬山的靈巧和速度遠非度藍樺和阿德能比,兩人在下面仰頭看著,就見韓東宛如一只靈巧的猿猴在巖石間迅速輾轉(zhuǎn)騰挪,好幾處都是險而又險,單純憑借臂力將自己蕩過去,把下頭的人看出一身冷汗。
    僅僅用了兩刻鐘,他就爬了上去,又過了會兒,上面?zhèn)飨聛硇老驳穆曇簦斑@里有塊巨石,底部有一圈明顯被摩擦過的痕跡!斜下方約莫半丈處也有,應(yīng)該是從那頭蕩回來用的。”
    好家伙,看樣子練過不少回啊,連石頭上都被勒出痕跡了。
    度藍樺用力握了下拳頭,忍不住笑了起來。
    太好了!
    稍后韓東原路返回,距離地面還有將近一丈高時便直接跳了下來,在地上一滾卸去力量,從懷中掏出幾根暗黃色的東西給度藍樺看,“夫人,我還在巖石的縫隙中發(fā)現(xiàn)了這個,有點兒像大股麻繩被磨斷后留下的痕跡。”
    度藍樺伸出指尖捻起細看,“確實。”
    韓東平復(fù)了下呼吸,心里的興奮勁兒還沒過去,“夫人,我再繞到前頭,去峽谷對面的那座小山山壁上看看。”
    “不急在一時,”度藍樺將麻繩的殘骸收起來,朝天空抬了抬下巴,“等你繞過去,天都要黑了,再爬上去也什么都瞧不見。倒不如先出去找戶人家歇一晚上,明天趕早再來。”
    阿德看出韓東的急迫,卻也不與他搶功勞,上前捏了捏他的肩膀,笑道:“好兄弟,磨刀不誤砍柴工,聽夫人的。”
    韓東有些窘迫地撓了撓頭,“是。”
    三人又沿原路回去牽了馬匹,去距離蘇開家最遠的村民家中借宿。一顆銀錠下去,主人就什么問題都沒有了,還十分熱情的送來熱水熱飯厚棉被,并賭咒發(fā)誓地保證會保密。
    臨睡前,度藍樺趁著借熱水的機會去跟女主人套話,“我白天途經(jīng)平山縣城,聽說出了大案,還跟你們這兒的一個姓蘇的人有關(guān)聯(lián)?”
    “可不敢誤會了!”雖然都是有關(guān)聯(lián),但被害人和兇手差得可太遠了,女主人忙解釋說,“死的是他姐姐姐夫,那姐夫還是縣城中有名的大財主哩,可惜了。”
    度藍樺笑道:“確實,若換做是我,好不容易得了那么本事的姐夫,自然要好好扒著,哪怕自己不沾光,來日孩子們也是個出路不是?”
    “誰說不是呢!咱們辛辛苦苦一輩子,可不就是為了兒女?”女主人拍著大腿唏噓道,仿佛自己丟了一百兩一樣遺憾,“說來那蘇開也是死心眼兒,不跟著姐姐搬到城里去住不說,還跟她吵架哩!”
    “吵架?”度藍樺追問道,“她姐姐住在城里,您怎么知道吵沒吵?還是說她出嫁前姐弟倆關(guān)系就不好?”
    “哪兒啊,就是在這兒!”女主人受不得自己被質(zhì)疑,語速都不自覺加快了,“以前姐弟倆倒是很好的,可惜這女人一旦嫁了人啊,自然要跟娘家疏遠。更何況她男人那么有錢,瞧不上咱們普通老百姓也是常有的事兒。”
    這些事兒都是后河村百姓人盡皆知的,平日里大家都說煩了,如今好不容易來了個不知道的,女主人巴不得她多問些,好解解嘴癢。
    “前兩年他姐姐突然頻頻家來,每回都不空著手,老天爺咧,大包小裹帶好些東西,那蘇開家里人都與她極其親近。可后來不知怎么的,姐弟倆就吵吵起來,最后蘇梅哭著上了馬車,然后就再也沒回來。”
    兩年前,不正是蘇開的小兒子生下來不久?蘇梅頻頻帶厚禮回來探望,是否那時就已經(jīng)起了過繼的心思?
    但為什么沒成?是汪河不同意,還是……蘇開?
    度藍樺追問道:“那您知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礌幊常俊?br/>     誰知女主人搖了搖頭,“人家在屋子里吵呢,咱們也不好跑進人家院子里偷聽,倒是不知道。”
    見度藍樺不主動追問,女主人卻又按捺不住,自顧自說起來,“說起蘇開啊,也是個怪人,尋常人家想得一戶好親家都不行,他家得了,卻不珍惜……也不想想,他姐姐那么大年紀(jì)了還生不出孩子,換做別人家早給休啦!汪家夠仁至義盡了……”
    度藍樺不愛聽這些八卦,強行轉(zhuǎn)移話題,“那蘇開平時靠什么過活?”
    “種地、打獵,”女主人道,“也不過就這些營生,倒是挺能吃苦。”
    “打獵?”度藍樺故意驚訝道,“不是聽說這一帶沒什么獵物么?他竟也能打著?”
    “誰知道呢!”不能隨心所欲聊八卦的女主人不耐道,“十回里頭倒是足足能有九回空著手,虧他還能堅持這么些年。”
    “那他去年去的多不多?”度藍樺問道。
    “去年?”女主人本都要走了,結(jié)果聽了這話略一琢磨,倒是眼前一亮,“你還別說,也不知他家里出了什么事,去年去的尤其多!有幾回好像還有人看見他揣著一大包東西,鼓鼓囊囊的進去,大約是設(shè)陷阱。可他也不想想,獵物都沒有,光設(shè)陷阱有啥用?結(jié)果還是連根雞毛都沒有……”
    度藍樺心下了然,只怕那一大包鼓鼓囊囊的東西,就是制作滑索的道具吧。
    滑索這種東西聽起來簡單,但想在保障安全的前提下實際操作,并不容易。
    尤其中間又隔著深谷,萬一有個差池就要死無葬身之地,想來蘇開事先必然經(jīng)過了無數(shù)次演練,又計算好了時間,最終才決定在大年初一動手。
    第二天一大早,度藍樺三人在借住的村民家中用過早飯,再次前往山中。
    有了昨天的經(jīng)驗,今天他們的速度就快了很多,趕到昨天結(jié)束的地點時,花費的時間也不過之前的三分之二。若換做有著主場優(yōu)勢的蘇開,必然更快。
    三人繞過第一道深谷,度藍樺在下面繪圖,阿德警戒,韓東則熟門熟路地上了第二座山,半個時辰之后,也找到了兩處固定繩索的地點。
    而且這一次還有意外收獲:一塊掛在巖縫中的碎布片!
    那布片的位置并不顯眼,在繩索固定處下面一人多遠的距離,又是與巖壁接近的灰褐色,若非韓東熱情高漲,暗中發(fā)誓要做出一番業(yè)績來,恐怕還真被忽視過去了。
    度藍樺拿著看了會兒,突然想起當(dāng)初蘇開來報案時的情景:他受過傷。
    之前蘇開說是為了躲避馬車,事后經(jīng)過查證,當(dāng)時他確實曾在馬車前摔倒,街上許多百姓都看見了,所以大家也沒多想。
    但現(xiàn)在看來,或許那只是他為了隱藏行兇受傷而故意演的一場戲。
    度藍樺簡單構(gòu)思了下當(dāng)時的場景:蘇開行兇結(jié)束后再次憑借滑索返回后河村,但繩索出了問題,突然斷裂,尚在半空中的他被狠狠摔到巖壁上,衣服刮破,人也受了傷……
    重力加速度,蘇開沒死算他命大。
    行兇是在正月初一上午,報案是在初六,而那個時候蘇開的行動仍非常不便,甚至不得不自導(dǎo)自演來掩蓋,可見傷勢之重。
    今天已經(jīng)是正月二十四,雖然過去了二十多天,但那種程度的傷痕絕不可能消失無蹤!
    想到這里,度藍樺把布片狠狠一握,“走,去蘇開家!”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結(jié)案!
    其實以前技術(shù)條件不好的時候,查案比我寫的要更難更慢,所以以前那些年懸案也就特別多,因為技術(shù)真的達不到。這篇文雖然是刑偵探案,但實際還是開了金手指……就希望好人多點,世上犯罪少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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