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壽本就奔著聚寶閣采買東西而來,此刻見錢鑼這般上道,索性賣他一個面子。
“我姓秦,你這兒可有凌風仙草?”秦壽直接道明來意。
錢鑼一聽這話,腦筋飛速轉動,立馬想起庫房里確實收進來那么一株,頓時喜上眉梢,連連點頭:“有的,有的,秦公子,你來的正是時候,這凌風仙草是在下昨日好不容易收購而來的。三位,隨我入閣。”
罷,側身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秦壽聽聞,不禁一喜,心想著這運氣還真是不錯,正愁著四處尋覓凌風仙草呢,沒想到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
他拉著宋知雪的手,抬腳就跟著錢鑼往聚寶閣內走去,
陸綺羅撇了撇嘴,也不情不愿地緊跟其后。
踏入聚寶閣,一股馥郁的靈氣撲面而來,閣內空間極為寬敞,四周的貨架高聳,擺滿了琳瑯滿目的各類物品。
從散發著微光的法寶,到氤氳著靈氣的靈植,再到珍稀的功法秘籍,應有盡櫻
時不時還有幾縷靈動的光芒在貨架間穿梭,映照出一片奇幻之景。
錢鑼在前頭領路,時不時回頭殷勤介紹著閣內的新奇玩意兒,一心想在這位神秘的秦公子面前好好表現一番。
突然之間,陸綺羅停下腳步,纖纖細指朝著一個方向直直戳去,拔高了嗓音喊道:“秦壽,你娘子的畫像怎么掛在那兒?”
她這一嗓子,音量不,前面的秦壽、宋知雪和錢鑼三人聞聲,目光齊刷刷地看向陸綺羅所指之處。
只見一幅墨水畫高懸于壁,畫紙泛著古樸的微黃,上頭繪著的女子身姿婀娜,儀態萬千,一張臉蛋更是傾國傾城,眉眼含情,唇若櫻桃,與宋知雪站在一塊兒,乍一看竟有九分相似。
錢鑼愣了一下,目光先在畫像中的佳人身上停留片刻,又快速掃向秦壽身旁的美人,暗暗咂舌,果真是極為相似。
這畫像畫的是誰,他心里門兒清,乃是中州大陸赫赫有名的美人,出自仙云宗的宋知雪,宋仙子。
在這中州城,宋知雪的美貌與才情早就傳得沸沸揚揚,她的畫像掛在這聚寶閣,一來是給鋪子添幾分風雅,二來也能吸引不少慕名而來的顧客。
只是錢鑼怎么也沒想到,今日真人竟就站在眼前,還與這神秘的秦公子攜手同來。
“宋仙子真人比畫像中的還更美,人真是眼拙沒看出來。”
錢鑼額頭上瞬間沁出細密的汗珠,忙不迭躬身賠罪。
他腦筋轉得飛快,已然意識到眼前這位神秘的秦公子,恐怕就是傳聞里仙云宗宋仙子的丈夫。
畢竟宋知雪有道侶這事,才剛剛傳出來不久,大部分人聽聞時都將信將疑。
那宋知雪,宛如高嶺之花,冷漠出塵的名聲在外,眾人實在難以想象,究竟什么樣的人物才能俘獲她的芳心。
可如今瞧這宋知雪鳥依人般依偎在秦壽身旁的模樣,無疑證實了那傳聞并非空穴來風。
宋知雪只是微微一笑,并未言語,愈發顯得溫順乖巧,活脫脫一個聽話的媳婦依附在秦壽身側。
秦壽眉頭微微皺起,心里不大樂意自家娘子的畫像就這么堂而皇之地掛在這兒,供人隨意觀賞,當下開口道:“錢老板,這畫像多少錢,我買了。”
錢鑼一聽,立馬雙手連擺,滿臉堆笑地推脫:“秦公子這的是哪里話,咱們都是自家人,還提什么錢吶!不瞞您,我二爺爺也是仙云宗的修士,起來,咱們還沾著親呢,這畫像您要是喜歡,拿走便是!”
“你二爺誰呀?” 秦壽饒有興致地問道,眼神里透著幾分好奇。
“我二爺爺是紫金峰的長老,名叫錢多多。” 錢鑼趕忙恭敬作答,臉上還掛著討好的笑。
“原來是他的后人啊。”
秦壽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那位紫金峰長老的模樣,印象里,錢多多是個頗愛做生意的人。
跟這錢鑼有幾分相似,再加上錢鑼也姓錢,看來所言非虛。
“是啊。” 錢鑼一邊應和,一邊麻溜兒地將那幅宋知雪的畫像摘了下來。
可誰承想,畫像后面還掛著幾張畫,隨著他的動作,又一幅美人畫像映入眾人眼簾。
這幅畫上的女人長相嫵媚至極,雙眸好似藏著一汪瀲滟春水,勾人心魄,眉宇間還隱隱帶著幾分邪氣,平添了幾分別樣的魅惑。
她身著一身暗紫色裙子,裙擺飛揚間,露出半截藕白的腿,肌膚細膩得仿佛能掐出水來。
“怎么我的畫像也在這里!給我摘下來!”
陸綺羅率先反應過來,一眼瞧見畫中人是自己,頓時柳眉倒豎,嬌嗔著大喊起來,作勢就要沖過去把畫像扯下來。
錢鑼自然也認出這畫像中的美人,正是魔主的千金陸綺羅。在中州大陸,有關她的傳聞那可都是令人咋舌的。
傳聞這位妖女極其殘暴,她最愛虐殺那些正道人士,手底下還豢養著無數修習采陽補陰邪術的魔道妖女,光是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
此刻,錢鑼看向秦壽的眼神愈發充滿敬畏與欽佩,他著實沒想到,眼前這位秦公子竟然連魔主千金都能搞到手,而且先前還親耳聽見秦壽,這陸綺羅是他的仆從。
這本事,在錢鑼眼里,簡直超凡絕倫。
錢鑼當即豎起大拇指,滿臉諂媚,高聲道:“秦公子,您真是了不得,吾輩楷模啊!”
“楷模你個大頭鬼,趕緊的,把我的畫像摘下來。”
陸綺羅氣得直跺腳,臉頰因為羞惱漲得通紅。
她實在不想自己的畫像就這么大剌剌地掛在這兒,供眾人圍觀指點,只想立刻將這惱饒玩意兒扯下來毀掉,省得再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