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楊晞她不是故意的,因為她看到我手流血的時候,也很驚慌。</br>
但是她卻裝作不在意的說:“你滾吧,以后我不認識你。”</br>
我把手塞在口袋里,緊緊的攥著,想先把血止了,我蒼白的辯解:“我和他真的沒有什么。”</br>
話音剛落,突然有個人從背后拉了我一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吻了我,我推也推不開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王八蛋,心理變態……</br>
終于他放開了我,薄情的唇勾畫著鋒利的弧度:“我們確實有什么。”</br>
“你神經病呀!”</br>
我伸起手一個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他那張好皮囊上,瞬間出現了一片血跡。因為沖擊,手掌上的玻璃渣更深的扎了進去,痛得我整個手臂都在發抖,我氣憤,氣的肺都要炸了。</br>
“出去!駱靈你滾出去,滾得永遠都別出現在我面前!”楊晞像發了瘋一樣,把桌上的藥品全都撲到地上,吊針也拔了,雙手胡亂的拆著自己身上的繃帶,解也解不開,越解越亂最后氣的嗚嗚大哭,嘴里嗚咽著:“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去探險的時候丟下我一個人,我得了怪病也不來看我,現在還過來搶我男朋友,你怎么是這樣的人,嗚嗚嗚~”</br>
“我——”我想要解釋我當時并沒有丟下她,她也不是得了怪病,我之后沒看她是因為老頭告訴我她好了,而且我白天的時候根本沒有力氣。可是只說了一個‘我’字,就被柯謹言給打斷了。</br>
“你冷靜冷靜。”</br>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柯謹言說這句話的時候竟然扇了楊晞一耳光,當他轉過身的時候,楊晞卻從后背抱住了他,哭著祈求道:“謹言,你不要離開我,求求你不要離開我。”</br>
而柯謹言,連她的手都沒有掰開就往門口走,硬是把楊晞從床上拖了下來,‘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但是楊晞還是不肯松手,抱著柯謹言的腿哭的撕心裂肺。</br>
“你需要冷靜。”他很平靜的說著,漠然的從楊晞的手上踩了過去。</br>
楊晞像個棄婦一樣趴在地上哭,她一直是個很驕傲的女生,我不知道這短短的幾天到底發生了什么,到底是什么讓她整個人都變了,變得沒有自尊,變得祈求愛情,我看到她這個樣子心痛的就跟被人割了一刀一樣,可是我卻束手無策。</br>
我把傷心化作恨,全部給了柯謹言,他這個魔鬼,心理變態……</br>
楊晞突然撿起了地上的碎玻璃片,威脅道:“謹言,如果你不要我,我就死給你看。”</br>
柯謹言往我邁來的腳步停了下來,狹長的眼睛狠狠的盯著我,他……會不會又要在我和楊晞之間挑唆些什么?</br>
“楊晞,你不能怪我,我和你的在一起就是想要個孩子,只是你生不出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一刻都沒有離開我,像是在對楊晞說,又像是在對我說!</br>
“不、不是的。”楊晞捂著自己的小腹說:“謹言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太短了,我可以生的,我真的可以生。”</br>
柯謹言笑得很冷,單看笑容就知道他這個人沒有感情:“是嗎,據我所知你十七歲墮胎之后,醫生給你的答案是——絕育。”</br>
我似是被他的笑容給感染了,不禁打了個哆嗦,這件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楊晞竟然墮過胎?</br>
他邁開步子向我走來,而趴在地上的楊晞瞪大了眼睛,渾身顫抖。</br>
“孩子的父親是……簡修揚!”</br>
簡修揚!</br>
這三個字如同悶雷炸響在我頭頂上方,我再也沒有力氣支撐自己,一個趔趄卻被柯謹言給扶住了:“很意外吧,人生還真是時時刻刻充滿著驚喜呢。”</br>
他拉著我,把我從病房里拽了出去,我回頭望著楊晞,只見她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玻璃,我在心里長出了一口氣。</br>
我突然想起十七歲那年,我看到簡修揚和楊晞一起從酒店里出來,當時簡修揚對我說楊晞找他補習,教室里太熱了,他就就開了一間空調房。我當然無條件的相信,不是相信簡修揚,而是相信楊晞。</br>
說實話,我除了震驚和欺騙再沒有其他的感覺,一是因為我并不喜歡簡修揚,二是因為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沒必要舊事重提。倒是柯謹言,他好像有意促成這一個局,然后演給我看,我不知道他這樣的目的是什么?讓我不好過?</br>
可是我和他之間,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呀,他完全沒必要這么做,而且他一個貴圈里的人怎么會和楊晞有交集,還要她給他生孩子,想給柯謹言身生孩子的女人估計一抓一大把吧。</br>
我太疑惑了,想的腦袋疼。</br>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有個醫生正坐在我的對面,拿著棉簽給我的手掌消毒,而我背后……站著柯謹言。</br>
“小姑娘挺堅強的,也不喊疼,不像——”</br>
我這才意識到我手上的傷,遲來的疼痛從手掌鉆到了頭發根:“啊,好痛。”</br>
老醫生一臉黑線,也沒繼續夸我堅強了,一聲不吭的給我清理傷口,我好像聽到柯謹言低笑了一聲。</br>
笑屁。</br>
我拿余光瞟著他,內心一直忐忑,終于等到他從我身上收起眼神看報紙的時候,眼疾手快把醫生手里的紗布一抽,攥在手里馬不停蹄的往門外跑,邊跑邊往手上纏紗布。</br>
一口氣跑到了馬路對面,抬頭一看,柯謹言站在醫院二樓的落地窗前,眼神像兩道激光一樣打在我身上,我當即霸氣的對他豎起了中指,嘴里罵道:“禽獸!”</br>
我也不知道他看么看見,反正我罵完他禽獸的時候他轉了過去,寬闊的背背對著我,一米八幾的大個子,這個背影很眼熟,但我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和誰眼熟。</br>
回到宿舍,我給楊晞發微信,六十秒一條的發了十幾條,沒有一條提到她和簡修揚的,大多數是向他解釋我和柯謹言沒有什么,他沒有親到我,只是想氣她(其實是親到了,我覺得很惡心)可是她一個字都沒有回復我,過了一會我決定再給她發,可是卻顯示‘對方不是你好友’。</br>
我很想告訴她,兩個人平等的才叫愛情,柯謹言根本就不愛她,但我知道這樣做她只會更恨我,對于楊晞來說她要的不是柯謹言喜歡她,她要的是留在柯謹言身邊。真不知道那個禽獸不如的柯謹言有什么魔力,讓楊晞能變得那么沒自尊。</br>
我突然想到了屠冥,對于簡修揚的背叛我會一笑而過,可是如果有一天屠冥背叛了我,我會怎么樣?他為什么喜歡我,他的喜歡在一開始就顯得那么突然那么篤定,這種來的太快太猛烈的東西,讓我感到不踏實,不真實。</br>
我想了很久,想到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候的場景,當他看到了我的胎記時,態度出現了極大的轉變。那胎記在我的左肩。天漸漸暗了下來,宿舍里恨黑,我打開了臺燈,把衣服撩起來準備看看我那塊胎記有什么特別的,這一看不要緊,我的左胸口上竟然有一塊黑黑的東西,我用手抹了抹,不僅擦不掉,還痛得我渾身一縮。</br>
什么玩意兒。</br>
聽別人說水鬼找替死鬼的時候,就會拉住游泳的人的腳腕往下拽,人如果被救上來的話,腳腕處就會有黑色的手指印,這會不會是一個原理,根據這黑印的位置,我只能聯想到某鬼,他是不是在我睡著的時候偷摸我了。</br>
我感到身后有些冷,難道……(未完待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