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柯謹言打電話,他說他要開會,沒時間理我。</br>
我告訴他我要陶罐,結果他把公司地址發給我了,他說:想要陶罐的話就過來。</br>
那陶罐絕對是被錢連發封印了的,要不然屠冥自己可以出來。</br>
為了保險起見,我叫上尚佳一起,她當然興奮的不行,一路上給我說:“駱靈,你就不怕我搶了你男朋友啊?”</br>
“你趕緊把他搶走吧,我給你燒高香。”</br>
她撩了撩頭發說:“但愿他喜歡我這種骨骼大的女生。”</br>
誰知道柯謹言一見到她就問:“你是踢足球的?”</br>
尚佳還沒來的急否認,柯謹言就說:“我不喜歡中國足球。”</br>
就算尚佳再粗枝大葉,也聽懂了柯謹言的話,霎時間,氣氛降到了冰點,尚佳不好意思的說:“那個……要不、我先回了。”</br>
“不送。”</br>
我還沒來的急開口,柯謹言就冷不丁冒出來這么一句。</br>
“哎--”我拉住了尚佳“他這個人就這樣,天天電視劇看多了,就喜歡學里面的男主角。”</br>
沒想到柯謹言直接把我拉近了車里,‘砰‘的一聲把尚佳關在了外面,我還沒來得及阻止,車子就絕塵而去。</br>
車內的氣氛很壓抑,我終于忍不住開口:“那個,你把陶罐給我就行了,我不用坐你的貴車了。”</br>
他說:“不好意思,忘公司了。”</br>
看他那個云淡風輕的樣子,絕對是故意的。</br>
我心里積累的不滿全都發泄了出來:“柯謹言我招你惹你了,你干嘛要這么欺負我,你一個大男人不嫌羞嗎?”</br>
他抽空看了我一眼,眉毛輕挑。</br>
“你說你剛剛那樣對尚佳,我回去還怎么做人,我跟她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怎么說還有四年呢。你還把楊晞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要我周圍的人都恨我,你才開心。”</br>
他說:“沒有四年,她快死了,你以后離她遠一點,免得她死了以后來找你。”</br>
“什么意思?你要殺了她?”</br>
他沒有說話,專心的開車。</br>
“你這個人心怎么這么狠,她不就說你長得帥嗎,這也有錯?至于要殺了她嗎!”</br>
“你以為殺人不犯法。”</br>
他淡淡的說,不喜不怒,我心里想的是:你這個心理變態,知道什么事法律嗎。</br>
“那她為什么會死?”我問,如果我身邊的人都那么奇怪的話,或許問題就出在我身上,我是個喪門星。</br>
他沒有回答我,車子一拐就到了他家,我相信此刻我的嘴巴一定可以塞下一個拳頭,他一個人住這么大的房子作死啊,跟個宮殿似得。</br>
白石灰墻壁上爬滿了綠油油爬山虎,白磚路得兩旁是草坪,草坪中央是三層八方虎頭噴泉,在分別往旁邊看去,是兩個超大的圓形泳池,每一磚每一瓦都極盡奢華。</br>
幾乎每一件東西都講究對稱,嚴格的對稱,他一定有強迫癥。</br>
“大老板,你是怎么賺錢的,可不可以教教我,我大學畢業以后撐死拿兩千。”</br>
他指了指我的腦袋:“用頭腦,可你沒有。”</br>
然后他把手指放在了門上的黑屏上,一條紅外線一掃,厚重的門就打開了,涼快,真涼快。</br>
房子就像電視上的豪宅一樣,只是都是玻璃的,連地板也是,地板下面應該是一個大水池,反正望不到邊,里面有各種魚類,更神奇的是還有兩只小海豚,不知道是那種魚竟然會發光,在藍色的水里像銀河一樣。</br>
“好美啊。”</br>
之前覺得他開著勞斯萊斯太高調,現在一看,簡直是太低調了!</br>
他說:“你是第一個進這里的女人。”</br>
我啊了一聲,沒有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的時候,渾身不自在的感覺有加深了幾分,我這個窮人,果然是待不了這種好地方。</br>
“柯老板,謝謝你帶我參觀了一下你的豪宅,那現在,你可以把我的陶罐給我嗎?那東西太廉價了,和你這格格不入。”</br>
他搖了搖頭:“五百年前的陶罐,官窯,不廉價。”</br>
果然沒有忘在公司,騙子!</br>
“你一個大老板難道還要掠奪我們小老百姓的私有財產。”</br>
我一想,那陶罐是錢連發的,一個破陶罐竟然是五百年前的,沒想到一個大學老師家里那么有錢。</br>
“這樣吧,陶罐我不要了,你把它給我看一下總可以吧。”</br>
他沒有理我,趴在地板上,用手指隔著玻璃逗下面的小海豚,他好像特別喜歡逗小動物。</br>
看他選擇完全忽視我,徹底怒了,他把我帶到他家,又讓我一個人干站著,葫蘆里面到底賣的什么藥!</br>
可是他那么兇,我又不敢撒潑。</br>
“那陶罐里有什么?讓你們這么緊張。”他倏的出聲,把我嚇了一大跳。</br>
我支支吾吾的說:“那里面是……我媽腌的咸鴨蛋。”</br>
他對我招了一下手說:“過來。”</br>
然后我跟著他上了二樓,樓梯也是白色的,扶手上鑲著水晶,奢侈也不是這種奢侈法吧。</br>
他帶我去了一個展示臺,那展示臺比博物館的奢華多了,但是與這極大的展示臺不相符的是,展示物是一顆牙齒。</br>
他看著那顆牙的眼神很溫柔,他問我:“你覺得這顆牙美嗎?”</br>
我如實的回答:“不美,這是狗牙?”</br>
他搖頭:“是虎牙,代表英勇。”</br>
我郁悶的哦了一聲,實在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在這里給我扯了一堆有的沒的。</br>
他又把我領到一副畫跟前,畫里的女子穿著粉色的衣裳,一只蛇咬在了她的左肩,那女子皺著眉頭,肩膀上淤著血跡,我往前站了站,只見那女子的肩膀上有兩個花瓣般的印記,呈青色。</br>
那印記……和我肩膀上的胎記,如出一轍!</br>
我又把那女子的臉龐仔仔細細的瞧了個邊,可是她美如謫仙,和我半點相似的地方都沒有。</br>
他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那幅畫,像在深思。</br>
他薄唇輕啟,如同掀起一股冷風:“她就是月笙,張月笙。”</br>
我已不知道是第幾次再聽到這個名字了,以前總覺得是幻覺,可是現在,確實是實實在在的聽到了。</br>
“她是誰?”我問。</br>
“你可以走了。”他說,然后告訴我陶罐就在門口。</br>
我抱著陶罐,連怎么回到宿舍的都忘了,那個月笙和屠冥是什么關系?我三番兩次的聽到了她的名字,難道,她是屠冥前世的愛人,而屠冥之所以會從最開始無怨無悔的付出,只是因為那個胎記?</br>
我不知道我猜測的對不對,只是女人的直覺,可怕的準。</br>
我一回宿舍,就看到尚佳哭的跟個花貓似得,我以為她是因為柯謹言才哭成這樣,便走了過去安慰她:“尚佳,他那個人本來就這樣怪的,天天吃藥呢,你就別往心里去了。”</br>
她搖了搖頭說不是,原來,是因為剛剛錢連發來我們宿舍,還帶了幾個男生,說那幾個男生指認我們宿舍的人賣/淫,他要過來搜查宿舍。</br>
這個錢連發簡直欺人太甚,竟然把賣/淫的帽子往我們一群女大學生上扣,他自己沒有老婆,沒有女兒嗎!</br>
“這個錢連發,能不能積點口德,再說了這種事情也輪不到他管!”</br>
尚佳拉了拉我的手,微微啜泣道:“駱靈,可是我們宿舍真的……真的有人賣…”</br>
我腦海中第一個反應便是紀念慈,因為她缺錢花。</br>
沒想到,我的猜想竟然是真的,當尚佳說出紀念慈三個字的時候,我想我一定是瞠目結舌。</br>
我最多想到了她被人包養,可是我沒想到,她竟然會去賣…淫……</br>
“那紀念慈人呢?”</br>
尚佳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我現在一點也不想踏進這個宿舍,怪不說吧,還這么骯臟。”</br>
“別這么說,她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咱們應該幫她,把她從臟水里拉出來,而不是學別人一樣踩他一腳。”</br>
她識大體的點了點頭,我又說:“尚佳,你不覺得這件事有些奇怪嗎?那些男生為什么會向錢連發指認,而紀念慈又不是傻子,在學校里面‘做生意,‘你看看剛剛來的那幾個男生,哪個像有錢的?”</br>
她一聽,恍然大悟的啊了一聲,看她這活蹦亂跳的樣子,怎么可能像柯謹言說的那樣,還又幾天就要死了,簡直是放屁。</br>
我回到宿舍,這次再也沒有什么忌諱了,一把掀開了紀念慈的罩簾,只見她的枕頭兩邊擺著兩碗大米飯,每碗上面插著一跟筷子,豎直的插在碗的中央。我暗自嘀咕了一聲奇怪,就回座位了。</br>
我掀開了蓋子,想要叫屠冥出來,可是往里面看了一下,空空如也,我叫了幾聲也沒有回應,他可能是回小白樓養傷了吧。我真該死,總是讓屠冥因為我而受傷。</br>
我正抱著陶罐發呆,手里的手機就響了,看了看來電顯示,又是未知號碼。</br>
我接了電話,還沒問是誰,對面就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來光輝道的‘蘇格底‘酒吧。”</br>
電話被干脆的掛斷,而剛剛那個女人的聲音,我永遠忘不了--是楊晞!</br>
難道,她要和我和好?(未完待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