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毅送了不少菜和糕點過來,見我在客廳里擺放了不少書,他一邊搬東西,一邊道,“夫人是準備考研嗎?”
我點頭,“之前一直想考,但因為很多事耽誤了,現在剛好有時間考,閑著也是閑著。”
他笑笑,“也好,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也挺好的。”
我好笑,真的很難得,一向高冷直男癌的陳毅也會說這種話。
傅慎言回來的時候,我才剛洗好菜,準備煮,他和四季一起回來。
見我在廚房里,修長的身影將我從身后摟住,纏綿的看著我道,“每次看見你在廚房里,我都在想,我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我不由好笑,“貧嘴,一會誰要過來。”
“沈鈺和他的未婚妻,也就是你的嫂子。”他開口,嘴角溢出了笑,見我側目看他,他順勢吻了下來。
我一時無語,避開他,“四季和陳毅都在,別鬧。”
他聲線低沉暗啞,“就五秒鐘!”
但哪里是五秒鐘就夠的事,若不是鍋里的菜都糊了,恐怕還要好幾個五秒。
準備好飯菜,院子外面傳來汽笛聲,四季活潑,聽到聲音就朝著外面跑了。
見到車上下來的沈鈺,想都不想就跳到他身上,軟糯糯的喊,“舅舅!”
沈鈺將四季摟在懷里,隨后不忘去開副駕駛位上的車門。
我猜了許久,也沒猜出那個女子會是胡雅。
和她相見的次數不多,如今時隔四年再見,她依舊是溫柔典雅的氣質,一貫喜歡的旗袍換成了有些寬松的連衣裙。
也算是熟人。
她看向我,淺笑,“沈小姐,好久不見。”
我愣了片刻,便也回神了,走上前拉她,不由道,“是好久不見了,菜做好了,先吃飯。”
四人坐下,沈鈺看了看傅慎言,目光落在我身上,“市中心那套房子住著習慣的話就別搬了,房子要經常住才有人氣。”
我愣了一下,很明顯,他這話的意思讓我不要和傅慎言住在一起。
傅慎言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聽不出來,微微斂眉,淺笑,夾了一塊肉放進我碗里,“多吃點,這些日子瘦了。”
言外之意是我一個人住在那邊,沒人照顧,所以瘦了。
我沉默,抿唇,原本這兩人能好好吃頓飯,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
四季自然是聽不出大人間的這些話,興許是小孩子都喜歡靠近孕婦,所以便依著胡雅聊天。
小家伙有時候格外早熟,聲音軟軟糯糯,拉著胡雅道,“阿姨,我是不是以后要改口叫你舅媽了?”
她話一出,原本沈鈺的注意力就被轉移了,沒有放在我身上。
倒是看著四季道,“四季乖,想吃什么舅舅給你夾,別纏著阿姨。”
四季不死心,仰頭看著他道,“舅舅,媽媽說你娶了媳婦,以后我就得改口叫舅媽,你和阿姨要結婚嗎?”
沈鈺蹙眉,抿唇,“小孩子要多吃飯,少說話!”
顯然這話是不愿意讓四季多說多問。
餐桌上的人,都停出來了。
胡雅苦澀一笑,女子溫婉,竟是什么也沒說,只是低著頭,瞧不出什么情緒。
我蹙眉,總覺得沈鈺這樣,有些傷人,無論以前如何,可如今胡雅既然已經懷孕了,他不該這樣肆無忌憚的去傷害一個女子。
“四季,乖,好好吃飯!”我開口,看向沈鈺,給他夾了菜,開口道,“哥還記得我十一歲時,你在田梗上撿回來的那只小狗嗎?”
這話題,似乎有些突兀,他一愣,倒是開口道,“記得,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你還記得那只狗狗后來怎么樣了嗎?”
他想了想道,“當時我讓你養著它,你養了幾個月后因為要去縣上上學,所以就把它送人了。”
我點頭,開口道,“那時候我想著帶著它麻煩,又要照顧它,所以就把它送走了,后來我再去找它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了,這些年我總是會想,如果但是不把它送走,就讓它留在院子里陪著外婆,也許我現在就不用每次想起都會覺得遺憾虧欠。”
他沉默了片刻,沒開口,只是給我夾了一塊肉,出聲道,“都是過去的事了。”
“媽媽以前也養過狗狗嗎?是不是像雪球一樣?”四季插話,滿臉疑惑的看著我。
我淺笑,點頭。
她點頭,有模有樣道,“那我以后不能把雪球弄丟了,我要好好養著它,不能留遺憾和虧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