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開了燈,很亮,我給他倒了水,靜坐在藤椅上緩和著酒意。
他看著我,目光深邃無低,“去看以前的老宅了嗎?”
我抿唇,“二十年過去了,那老宅子即便沒有被拆,也被改得差不多了。”
是去看過的,剛帶著四季來淮安的時候,我總是喜歡帶著她去老宅走一圈,雖然已經(jīng)被人重新改過,但很多東西都保留著。
他看著我,目光有些深,“我只是把壞掉的東西換了其他的都沒有換掉。”
我愣了愣,反應(yīng)過來,原來老宅是被他買下來了。
微微點(diǎn)頭,沒有做回應(yīng),只是開口道,“時間不早了,改天聊吧,早點(diǎn)回去休息!”
既然他在淮安有房子,我也沒必要留他住。
他沉默,許久,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我跟著他,將他送到大門口。
冷不丁被他轉(zhuǎn)身抱住,我有些愣住,但也就是片刻便冷靜了。
“沈姝,我很想你。”他開口,聲音嘶啞,像個孩子一般。
我抿唇,站在原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淺淡,“四季已經(jīng)四歲了,有時間可以過來看看她。”
時間能治愈的,就不需要耿耿于懷了。
……
次日。
沈鈺去了酒店,傅慎言離開幾日,酒店里員工之間傳著我和章楠的流言蜚語最為猛烈。
有人說他是為了沈長林的權(quán)勢,所以才對我巴結(jié),有人說我們都各自有家庭,還互相亂搞,實在可惡。
這些話聽多了就麻木了。
沈鈺的出現(xiàn),無疑是一塊重錘,寂靜的辦公室,他的出現(xiàn)越發(fā)的沉靜了。
我原本是在整理資料,有些入神,并為發(fā)現(xiàn)他的到來。
辦公室里的女孩子們平時喜歡討論口紅化妝品,一時間安靜下來,我倒是有些疑惑。
回頭看去,冷不丁看見的是站在我身后的男人,身形挺拔如玉,俊朗無雙。
算不上驚訝,但他出現(xiàn)在我的辦公室里,讓我有些意外。
“你……怎么過來了?”
他淺笑,將目光從我電腦上收回,聲音低沉,“來帶你一起吃早點(diǎn)。”
他沒有說約,而是帶。
沈鈺是雖在沈家,但他是商人,雖然不如傅慎言那般被眾人熟知,但也名氣不小。
有不少人也認(rèn)出了他,一時間難免有些激動。
我看了看電腦上還沒有處理好的文件,微微開口,“可能要等我一會,我還沒弄完。”
他點(diǎn)頭,找了個位置坐下,自然隨意,絲毫沒有半點(diǎn)不適。
如此一個大美男坐在辦公室里,幾個人女孩幾乎沒怎么做事,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有人好奇探究,“這人是誰啊?和沈姝什么關(guān)系?”
“好像是電子科技公司的老總,叫沈鈺,是沈長林的兒子。”
“這么說是兄妹?”
“不會吧!怎么之前完全沒有聽說過?”
“之前不是也沒有聽說過,沈姝是沈長林的女兒嗎?有什么好奇怪的。”
……
我關(guān)上電腦,起身,看向沈鈺,“走吧!”議論聲不大,但能聽見,我不喜歡聽這些八卦,所以遠(yuǎn)離。
出了酒店,沈鈺淺笑,“想吃什么?”
“都可以!”
他定了一家西餐廳,算不上豪華,但在縣城也算是極好的了。
相對坐下,他看著我,“想吃什么?”
“你點(diǎn)吧!”
他頓了頓,不多說了,直接點(diǎn)了兩份牛排,目光落在我身上,深邃道,“瘦了!”
我笑笑,“你來淮安是工作?”
“看你!”他開口,目光坦誠,“三叔說你在淮安,所以我就來了。”
我點(diǎn)頭,沒多說了。
算算時間,他也三十多的人了,時間過得真快。
“打算什么時候回京城?”他開口,倒是沒什么鋪墊。
我微微一愣,淺笑,“我不打算回去。”
他蹙眉,“四季的未來怎么辦?她明明可以有接觸更好的教育資源,為什么你不愿意?”
天氣有些燥熱,我抬手,掐了掐眉心,有些煩躁,“沈鈺,我們只吃飯不行嗎?”
以后的事,以后慢慢說,未來那么長,總擠在這些日子里說了,以后說什么?
他沉默了,并沒有吃飯,而是看著我吃,很奇怪的習(xí)慣。
他們不來淮安的日子,我是舍不得來好一點(diǎn)的餐廳吃飯的,太貴,我一個月的工資有限,經(jīng)不起我花。
從餐廳出來,我仰頭看了看天空上火辣辣的太陽,說真的,淮安的夏天太熱,很容易讓人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