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自己，這些年在傅氏，加上之前簽約華耀的錢，我這里拿到不少，以后的生活，至少是不用擔心的。
    把云銅公寓這一套買了，我打算去淮安找一套小一點的房子，帶著四季生活。
    他沉默了一會，許久，抬眸看著我道，“你和傅慎言之間，沒有可回頭的余地了嗎？”
    我淺笑，不知道該說什么，“我已經起騙自己很久了，以前做夢的時候，我總是會夢見那個孩子叫我救他，我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孩子頭上的那一圈紅印，我一直一遍又一遍的欺騙自己，他是無奈的，他也不想這樣，可喬恩，人不能欺騙自己一輩子啊。”
    他抿唇，“那莫家呢？還有沈家，你這樣一走了之，想過他們嗎？”
    四季手緊，拉著我就不讓我動了。
    看著她，我不自覺的淺笑，頓了頓，才看向喬恩道，“莫家那邊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認，三叔那邊，我想他會理解的，至于沈鈺！”
    沉默了一會，我抽了口氣，開口道，“喬恩，當時他和林宛走得最近，傅慎言知道這些，你覺得他不知道嗎？他應該一早就知道我是林宛的女兒，也一直知道傅慎言做了什么，指不定，中間有些細節是他的做的手腳，畢竟，林宛和莫知騁不傻，怎么會連DNA被調換都不知道。”
    他抿唇，沒繼續開口了。
    江城的春天來得比較早，幾場大雨過后，有些樹就隱隱發芽了。
    四季也長高了不少，現在還喜歡大人抱著她跳。
    喬恩的辦事能力一向是很高的，幾天不到的時間，就找到了云銅公寓的買主。
    當年我買云銅公寓的時候，房價并不高，只是裝修和家具花費掉的錢比較多。
    買家很爽快，我雖然是急著賣，但他們也沒有壓低市場價，一樣的按照市場價給我。
    處理房子過戶的時間，要一些日子，之前一直計劃著要去墓園看看外婆和爺爺，但一直沒有時間。
    周末，我早上出門比較早，四季年紀小，不能帶著她去墓園。
    所以，我自己一個人開車去了墓園。
    快三月的天，早晨的太陽不算很大，可能因為下了雨的緣故，露水比較大。
    時間過早，來墓園的人不多，踏著青石板，一一祭拜了幾位故人。
    立在外婆的墓碑前，看著墓碑上已經有些褪色的照片，我出神許久。
    “外婆，我似乎把人生的路搞砸了，你們都離開了，唯獨留下了我一個人，你在那邊要幫我照顧孩子……”
    壓了壓心口的疼，我吸了口氣，不再開口了，死者安息，生者安康。
    察覺到身后有人的時候，我微微僵了僵身子，其實不用想也知道，是傅慎言。
    我沒有回頭，許久，嘆了口氣，轉身沒有看他，直接朝著墓園外走。
    擦肩而過，手腕被他拉住，我愣住，但也就是片刻，甩開了他的手，神色很淡，幾乎看不出什么悲喜，淡淡看著他道，“離婚證你不愿意辦也沒關系，分居三年，也就自動解除了。”
    他抿唇，眸色壓得極低，“沒有余地了嗎？”
    我低眸，將情緒收藏好，仰頭看著他，笑了，“當初你騙我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我們會走到這一天的。”
    他看著我，眸色深邃得令人寒顫，“恨我嗎？”
    淺笑，風輕云淡，“傅慎言，我不恨你，但也只是不恨你。”
    人總要結束一個轉折，走向另外一個人生。
    同他拉開距離，我沒有再去看他的臉，淡淡道，“如果你曾經哪怕有一刻的對我動過心，那么，傅慎言，求你念在曾經的心動上，放我自己，我們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我轉身，出了墓園，回到云銅公寓的時候，天色有些暗了。
    還沒開門，我便聽到里面傳來聲音，是林菀的。
    開門。
    果然，林菀和莫知騁坐在客廳里，哄著四季玩，見到我，兩人皆是一愣，坐直了身子，倒是有點像犯錯的孩子。
    “你……回來了！”林菀開口，神情看著有些緊張，更多的是復雜。
    我抿唇，淡淡點頭，見喬恩和陳星都不在，開口道，“他們出去了？”
    “沒！”林菀開口，“喬先生在嬰兒室里，阿星出去買東西了。”
    我點頭，不再多說了。
    四季見到我，伸著手要我抱，我順勢接過她，坐在沙發上。
    林菀和莫知騁互相對視了一眼，目光有些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