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開眼,夜色下一雙黑眸格外亮,“冷?”
我點頭,“特別冷,外面下著雪,你比外面的雪天的都冷!”這話我說的委屈。
他抬手,順了順我耳后的頭發(fā),無聲嘆了口氣道,“我不想你見他,一刻也不想!”
頓了頓,他開口,“顧翰對你有恩,我知道,可他對你的心思,我是男人我也看得見,沈姝,答應(yīng)我,以后盡可能離他遠一點,恩?”
我點頭,朝著他懷里蹭了蹭道,“我知道,今天是意外,住在一個屋檐下,哪里有不見面的到底,等顧伯伯的葬禮辦完,我們就回家,以后都見不到他了。”
他抿唇,將我按在懷里,翻身將我壓在身下,“那就好好補償我吧,恩?”
我不由臉紅,下意識的要躲,被他擒住,隨后便是一路向下的攻略。
……
傅慎言很忙,還是醫(yī)院的事,百家醫(yī)院都出事,如果不是他能力強,只怕現(xiàn)在傅氏早被輿論壓垮了。
但終歸我也沒什么辦法,程雋毓對于傅慎言是個什么樣的存在,我是不知道的,索性便也只能沉默。
翌日。
傅慎言離開后,傅清音就上樓了,拉著我說要出去走走,過幾天就是顧恒陽的葬禮,她想著去從新找一套房子。
顧家被顧恒陽留給了顧翰,所以,葬禮之后,傅清音便要搬出去了。
幾天下來,我覺得自己都要被凍死了,天天看房,傅清音幾乎都不滿意,不是絕對采光不好就是絕對不夠靠近市中心。
的確,像顧家這樣環(huán)境地理位置各方面都是極品的房子,即便是有錢有幾乎買不到。
傅清音住了那么多年,自然是不愿意再找比顧家差的房子,畢竟她不缺錢。
一時半會找不到合適的房子,顧恒陽的葬禮到來,傅清音也只好著手處理顧恒陽的葬禮。
顧家,葬禮這一日。
傅清音早早就起來準備著顧恒陽出殯的時間,等各位賓客都祭拜了顧恒陽,出殯時間就在午后。
左右不過祭拜和送靈,舉行過下葬儀式,神經(jīng)緊張了好幾日的傅清音終于送了口氣。
在墓地前深深鞠了幾個躬,和顧恒陽拜別后,傅清音看了一眼,立在墓碑前矗立許久的顧翰,幾日下來,他變得越發(fā)冷漠凌厲了。
修長如玉的身上如同覆蓋了一層寒霜,陰冷得帶著殺氣。
許慧出事后,顧翰身上的那股嗜血之氣就更濃郁了。
“小姝,我們走吧!”看了一眼顧翰,傅清音便拉著我準備走。
我張了張口,那些安慰人的話,終究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同傅清音上了車,她長長呼了口氣,開口道,“一會慎言過來接你,我讓司機把你送到市中心,慎言在那邊等你。”
我點了點頭,也沒多說,腦子里回蕩的都是顧翰立在墓碑前孤寂的身影。
心里有些空蕩蕩的,此后一生,他獨自一人,再無牽掛,自由也孤寂。
車子停靠在市中心,傅清音也下了車,她司機直接去了顧氏。
我有點疑惑,“您不去顧氏?”
她恩了一聲,看著司機遠去的方向,嘆了口氣道,“一會去……”
話還沒落,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就傳來了,我遲鈍了大概兩三秒,朝著司機開車離開的方向看去。
一輛油罐車此時正不偏不倚的裝在了顧家那輛黑色賓利車上,車已經(jīng)變形,車上的人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
傅清音腿一軟,癱坐在地上,瞳孔收縮,一字一句顫抖著身子道,“他要殺我,他真的要殺我!”
我呼吸停滯了那么幾秒,伸手去扶她,她猛地一把拽住我,看著我不可置信道,“沈姝,顧翰已經(jīng)瘋了,他要殺我,他要我死啊!”
我一時間覺得她這話有些莫名其妙,開口道,“你先起來,這只是意外。”
“不!”她不停的搖頭,“這不是意外,根本就不是意外,他提前安排好了一切,這是陰謀,真的是陰謀。”
我不由蹙眉,扶著她讓她坐在了一旁的休息椅上,嘆氣道,“姑姑,你在這里等著我,我去給你買杯水。”
這明顯就是被嚇到了,所以胡思亂想的。
她拽著我,一個勁的搖頭道,“沈姝,你不能走,顧翰他要殺我,你不能離開我!”
我一時間覺得莫名其妙,蹙眉道,“顧翰要是真想弄死你,他有幾百種方法,他沒辦法用這種方式,剛才就是一個意外,你別多想,我去給你買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