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他手中的資料拿走,開口道,“喬總,我們談談!”
他抬眸,挑眉看向我,“談什么?”
看他這一臉的云淡風輕樣,我心里就憋了口氣,壓制著怒意道,“我就收傅氏審計和華宇不過兩個月,就出事,你們是不是都當我傻?”
“不然呢?”他不屑冷笑,“你不會以為這些事都是我策劃的吧?”
“不是嗎?”冷冷看著他,我道,“傅氏審計之前一直是你在負責,尤其是喬氏,現在審計出問題的也是AC負責的喬氏,你覺得和你沒有關系?華宇那么明顯,還需要我說嗎?”
“呵!”他將身子傾靠在椅子上,斜目看著我,“審計之前是我負責沒錯,但前幾年的審計并沒有出現問題啊?喬氏出問題是在你負責之后的,你在看文件和報告的時候從來不走心嗎?報告結果可都是你簽的字啊?這是我能插手的嗎?”
頓了頓,他調整好坐姿,看向我繼續道,“華宇的事,本質上來講,是你自己翻出來的,南區工廠不合格,慎言是清楚的,我用其他的流水代替,他也是清楚的,但公司上市后,不可能輕易宣布工廠不合格,這會影響股市,所以這事就被壓下了,但你很優秀,直接將這事翻出來了。”
我愣住,有些不可思議,“所以,你們一開始就知道這些,沒有和我講?”
他好笑,“沈小姐,你工作那么多年,不明白商場的規則嗎?傅氏多大?你心里不清楚?任何一個大公司他都有漏洞,你不知道?這些漏洞只要不影響公司的發展,不牽涉其他問題,這些問題是可以忽視的,況且南區工廠的事故都已經處理好了,只是沒有上報而已,不然你以為四個家屬的家人會就這么輕易不找傅氏麻煩?”
“那為什么還會有人輕生?”我被檢察院的人帶走事,明明聽到那個審問員說有家屬輕生。
他冷笑,有點像看白癡一樣的看著我,“懷孕會傻,這一點是真的,都過去半年多了,才有人輕生,你覺得這些人是因為南區的事嗎?”
是有人故意將兩件事牽扯在一起,無非就是想搞一下傅氏。
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所以整件事下來,我是最糊涂的那一個?喬謹嚴之所以不急,是因為這件事和陳星說的一樣,只是一次大洗牌而已。
而最后被洗出局的,是我!
傅氏的審計,文件簽字的是我,華宇在我名下,兩件事都和我有關,而且是直接關系。
就算最后出事,公司只需要將我公開踢出局,傅氏一樣可以正常運行。
“呵呵!”我不由笑了出來,有些諷刺,“喬總,你走的一步好棋。佩服!”
光明正大的將我趕出公司,簡直找不出一點破綻。
他瞧著我,目光深邃,留意到我已經鼓起來的肚子,開口道,“你不用這樣,即便你離開傅氏,傅氏在你名下的股份依舊是你的,你只不過是人不留在傅氏而已,況且你現在本來也要生孩子了,接下來也一樣要離開。”
是!我最后是要離開!
我失笑,“都是離開,如果是被踢走的和自己走的,一樣嗎?”
看著他,我壓下臉上的陰郁,開口道,“這件事,傅慎言知道?”
他看著我,沉默許久,點頭。
僅僅只是一瞬間,我心口猛的像是被一雙大手死死掐著,疼得無法呼吸,虧得我之前還想是莫知騁做的。
還真是可笑!
沒有什么時機巧合,不過是大家心照不宣的都清楚。
的確,接下來的事和喬謹嚴說的一樣。
次日。
檢察院的報告通知下來,傅氏的審計由于華宇的影響,所以審計出現了問題,出現在國際周刊上的報告并不真實。
所以要重新進行整體審計,包括信貸負責的傅氏和AC負責的喬氏,另外要加上一部分商業欺詐的罰款,好在檢察院的人看在傅氏幾乎壟斷了整個江城的經濟命脈上,并沒有公開,只是私下解決。
至于華宇,由于我是直接管理人,所以罰款和處罰都是我承擔,間接我也影響到傅慎言。
不過事情好在都順理成章的解決了,原本癱瘓了大半個星期的傅氏開始正常運行了。
而我,和喬謹嚴的預測一樣,被公司公開除名,不再錄用。
說不上難過,提前知道了劇本的走向,我心態平和了很多,只不過心里有不甘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