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聲音望過去,便看見傅慎言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
見到我他也不意外,淡定的在屋子里掃了一圈,見陳毅不在,這才看向我們的方向,淡淡的抬了抬唇,“人呢?”
“自己跑了。”莫菲林攤了攤手,表示這里一覽無遺,不用再找。
傅慎言聞言垂下眼瞼,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隨后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我出聲將他叫住,“你知道他們對陳毅做了什么嘛?”
傅慎言背對著我停下,沉默的像一座大山。
也許他不知情,也許他不想承認,但我偏要他面對,面對他曾經在乎的一切。
“那些人,堵到陳毅家里,圍著他的妻子兒女,要挾他,逼迫他,往他身體里打東西,癮君子是什么樣你見過的,那就是陳毅現在的樣子,他對你那么信任,你呢,你是怎么對他的,你看著陸欣然羞辱他踐踏他,要他為你的個人恩怨付上尊嚴的代價,現在連身體都要被那些臟東西折磨,連人都不敢見,這就是你對待比親兄弟還親的朋友的方式。
我走到他面前,逼迫他和我四目相對,彼此之間只剩下不到一拳的距離。
確認他那雙黑色的眸子也在看我時,我底氣更足,直勾勾的迎著他的目光對峙,“其實你只是在演戲,不然你不會來。”
傅慎言偏了下頭,眸色變暗,“所以呢?”
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反問問倒了,看著這張熟悉的俊臉,大腦一片空白。
我以為這世上的旁觀者大多是有良善之心的,哪怕是對陌生人,見到情況不堪也會動惻隱之心,可是這一刻,同情這東西竟一點都沒出現在傅慎言眼里。
是他隱藏的太好,還是我太敏感?
“別告訴我你覺得陳毅被那樣對待是活該?”我幾乎是從喉嚨最深處發出的聲音,怯弱的覺得,只要不刺激傅慎言,就不會聽到無法接受的答案。
但事實是,我聽到了。
傅慎言的眼皮都沒抬一下,用不能更加平靜的語氣說道,“并不,只能說還不夠聰明。”
“什么?”我并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
傅慎言終于耐心了一次,只不過說出來的話依舊干澀難聽,“我現在不就好好的?”
這話聽得我一陣無奈,傅慎言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自大,那些人明顯是陸欣然派去報復陳毅的,這跟陳毅有沒有他聰明,有什么關系?
無可奈何的扶了扶額頭,我得緩緩,才能想清楚該怎么把傅慎言歪曲的思想扭轉過來。
然而傅慎言卻很不給面子的抬腳,準備直接越過我離開,還好我反應夠快,側身一步擋住他的去路。
難道他身邊沒有慕容謹和陸欣然搗亂,這大好的相處機會,我怎么可能就這么浪費。
傅慎言停下腳步,眉目微蹙,偏頭看著我說道,“你最好立刻讓我離開,或許還能保陳毅一條命。”
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襲來,我鬼使神差的怔住了,凝神看著他深邃的眸子,不知道這話能不能信。
是他親口說的,我是個麻煩,為了甩掉麻煩,他有的是方法。
傅慎言將我的表現盡收眼底,臉上露出淡淡得逞的笑意,“不信的話就繼續攔著,一條人命而已,我大不了事后多出點撫恤金,也能全了從前的情義。”
錢錢錢,一張嘴就是利益錢財的傅慎言真是糟糕透頂。
如果可以,我真想跳到他身上,然后在那顆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腦袋上狠狠來上兩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