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得知,我或許也經歷過那樣骯臟不堪的對待,她以為終于也可以把我拉入深淵,變成人盡可夫受盡白眼的棄子,也許只有這樣,她心里的恨就能得以撫平。
但她忘了,從她自甘墮落,起了害人之心的那一刻起,上帝就再也不會眷顧她了,今天,也一樣。
將傅慎言的手壓下去,我居高臨下的看著陸欣然,一個字都不愿意多說,直接讓傭人送客,“把人帶出去。”
轉過頭,看了眼風起云涌的餐桌,又道,“張嫂,把孩子們帶到樓上去,先睡一覺,零點再起來看煙火。”
“是,太太。”
幾個孩子雖然不太情愿,但也感覺得到氣氛不對,沒有抗議什么,乖乖的扎堆上了樓。
好好的年夜飯,全亂了。
這時慕容謹取下餐巾,側目睨了我們一眼,隨后替歐陽諾拉開椅子,兩人手挽著手,朝門口的方向走了過來。
經過我們的時候,慕容謹伸手,別有深意的在傅慎言肩頭拍了拍,被傅慎言無情躲開。
慕容謹的手拍空倒也不惱,反而扯開了話題,“大哥,你還記得真實的自己嗎?”
他似乎也沒有要等傅慎言的答案的意思,說完就轉過臉,看著自己的正前方,笑著自說自話,“現在該都想起來了,哈哈哈......”
話音落下,瀟灑的挽著歐陽諾走出去。
帶來了麻煩,挑起事端,看完熱鬧又全身而退,還不能拿他怎么樣,恨的人牙癢癢。
再回頭,傅慎言的臉色并沒有好看多少,還是陰沉沉的,隨時會失控的樣子。
至于嗎,為了陸欣然的幾句話,就激動成這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余情未了,心里還留著人家的位置呢。
嘆了口氣,垂下眼簾,余光掃見餐廳兩個黑影,這種情況下,還能若無其事的杵在別人家里礙眼,是真不識趣啊。
索性孩子們也接觸不到他們了,我便直接拖著傅慎言上了樓,讓他們繼續在那晾著,愛走不走。
按著傅慎言的肩在沙發上坐下,我坐在茶幾上,如同警察審問犯人,目光凌厲。
傅慎言起初還能迎著我的目光,和我四目相對,漸漸的,便垂下眼簾,不太自在。
好了,我確信,他還有事瞞著我,而且是關于陸欣然的。
“說說吧。”我表現的很平靜,經歷的多了,沒什么接受不了的。
傅慎言裝傻,“說什么?”
“你藏在心里的秘密啊。”我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胸口,半笑不笑的,想用開玩笑的語氣讓氣氛輕松一點,“我都看出來了,你,羅總,陸欣然,你們幾個之間肯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你就交代了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哦!”
傅慎言不死心,像是為了自證清白似的,抬眸直視著我,“你都聽見了,就像你說的,羅總意圖對你不軌,但是沒有達到目的,我生氣,不過是因為陸欣然當著孩子的面詆毀你。”
還挺會借坡下驢,感情我自己給自己找好了理由?
“就這些?沒騙我?”
“就這些。”傅慎言篤定道。
我起身,繞著他前后轉圈,“我怎么這么不信呢?”
陸欣然的嘴是十年如一日的臭,倒也罪不至死吧,更何況他剛才的反應,絕對不單單只是生氣那么簡單。
更準確來說,應該有那么一丟丟的惱羞成怒。
究竟是為什么呢?
盯著傅慎言的背影,我出神許久,最后不得不承認自己找的是全天下最能藏事的男人,只能曲線救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