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了一下情緒,我看著紀云深,眼神帶著歉意,聳了聳肩說道,“看來紀先生今天是白跑一趟了,我替我爸媽說句對不起。”
紀云深聞言低頭笑了笑,也不生氣,“不打緊,倒是我,這么突然就跑來見,沈小姐是有些唐突了,不過請沈小姐相信,試著相處下去,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的確,男人到了這個年紀,還保養(yǎng)的這么好,一幅好皮囊,坐擁無數(shù)資產(chǎn),是無數(shù)女人的夢中情人。
但不包括我。
搖著頭笑了笑,也不想讓林菀夫婦面上太難看,我委婉的推脫道,“紀先生誤會了,我剛離婚,既沒有走出上一段感情,也沒有打算重新開始,我想,你是找錯人了。”
雖然是客套話,但彼此心里都清楚,即便我離了婚,還帶著三個孩子,但憑我身后的沈家和莫家,以及家在我自己身上的資產(chǎn),值得任何一個有野心的男人趨之若鶩。
傅慎言被趙爽糾纏上之后,我便早猜到會有這一天,只是沒想到,先打這個算盤的,會是骨肉至親。
說不失望是假的。
莫菲林曾經(jīng)說過,林菀和莫知騁之所以不擇手段的撮合陸欣然和傅慎言,不過也是在打著疼愛女兒的名義,想吃掉傅家,壯大自己。
這場尷尬的相親,背后目的可想而知。
下意識往廚房瞥了一眼,此刻我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吃飯的興致。
良久,紀云深沒有回應(yīng)我的話,我這才回頭看他,見他還是那副風輕云淡的神色,似乎并不介意我的拒絕。
說完我便起身走向廚房。
廚房里,林菀正悠閑的靠在一旁,手里端著熱氣騰騰的紅茶,監(jiān)督傭人們做飯。
果然,親自下廚只是借口,想讓我和紀云深多點單獨相處的空間才是真的。
站了有一會兒,林菀才瞥見我,見我進來了,有些著急,“你怎么進來了?廚房有我盯著就行,怎么能把客人一個人留在外面呢?”
抬起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我嘆息著盯著林菀看了一會兒,隨即吩咐旁邊的傭人,“你們把火關(guān)了,先出去一會兒吧,我和太太有話要說。”
“是。”
我在這個家還算有些地位,話才剛說完,幾位阿姨立刻就停下了手里的動作,退了出去,還不忘記替我們把玻璃門拉上。
他們一走,廚房里就只剩下我和林菀兩個人。
“為什么把紀云深找來?”我開門見山的問。
“你說什么呢。“林菀面不改色的走到我身邊,靠在旁邊的櫥柜上,笑著道,“紀家和莫家是世交,云深是代替他父親來看望你爸的,怎么會是我們找來的……”
“是嗎?既然這樣,為什么不提前告訴我有客人?”
“他也是下飛機才打電話過來,湊巧了。”
還在狡辯。
“那好啊,反正我和他也不認識,不在的話,應(yīng)該也不影響你們暢談舊情,我先帶著四季回去了。”
我討厭自作主張的安排,更不喜歡在最親近的人面前卻要猜來猜去。
家族要延續(xù),財產(chǎn)要繼承,聯(lián)姻的確是最省時省力的方式,我理解,但不代表我會支持,更不代表心甘情愿成為他們聯(lián)系這一切的紐帶。
轉(zhuǎn)身的時候,林菀終究還是著急的把我拉住,“小姝,你這是干什么,客人在外面,你現(xiàn)在帶著孩子走了,人家還以為咱們莫家不歡迎他,以后兩家還怎么來往?”
我黑著臉,完全沒有妥協(xié)的打算。
見我不松口,林菀長嘆了口氣,只能說了實話,“好了,我承認,今天的飯局,是我和你爸特意安排的,我們是為你好,現(xiàn)在外面傅慎言和趙爽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的,你好歹也得為自己找退路啊,紀云深雖然比傅慎言要年長一些,可勝在人孝順,心思細,雖然一心以家庭為重,可事業(yè)上也風生水起,雖然因為這個,耽擱了自己的感情,可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結(jié)婚對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