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個可能了。
沈鈺看了我一眼,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眸光微斂,小聲道,“慕容謹?”
我鄭重其事的將頭點了點。
沒錯,正是慕容謹,那個第一眼就讓我覺得無法看穿,渾身不自在的男人。
慕容家的教育理念中,沒有什么兄弟有愛,如果當年傅慎言沒有找到慕容家,慕容謹將是唯一繼承人,但傅慎言不僅認祖歸宗,甚至還一躍成為慕容家所有業(yè)務的領頭羊,徹底取代了慕容謹?shù)奈恢谩?br/>
尋常人遇到這種情況,早該被嫉妒沖昏了頭。
而慕容謹,沒有任何動作,甚至突然變成了一個隱形人,一個將自己隱藏于黑暗中,坐收漁翁之利的獵人。
“如果是慕容謹?shù)脑挘哪康挠质鞘裁矗俊鄙蜮曊f道。
看樣子慕容謹偽裝得很好,到現(xiàn)在也沒露出馬腳,要不是我清醒之后沒有失憶,大概一輩子不會有人把這些事聯(lián)系到他身上。
神色凝重的搖了搖頭,我完全沒有頭緒,“比起慕容家的其他人,慕容謹?shù)拇嬖诟刑土恕!?br/>
猛地想起什么,眼神立刻就清明了許多,“其實也不是完全沒辦法的,要看一個人為什么不要榮華富貴,最好的辦法,就是逼得他不得不接受一切。”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是禮儀之邦貫來崇尚的待客之道,不過既然是慕容謹先破壞的規(guī)則,我們也只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沈鈺聞言沉默了片刻,才又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訕訕道,“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現(xiàn)在打的,應該不只是慕容謹一個人的主意吧?”
他一邊說,一邊好整以暇的朝樓上看去,一副看好戲的姿態(tài)。
低頭笑了笑,我沒有接話。
恰好這時陳毅從門外進來,同我們打過招呼之后,就準備上樓找傅慎言,我開口將他叫住,“陳助理,急著找你老板,有什么要緊事?”
陳毅在樓梯口停住,態(tài)度恭敬,“都是公司的事,這幾天先生沒去公司,有些重要文件還是需要他親自過目簽名的。”
說話的時候,還刻意抬起手里的公文包示意。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隨即起身朝他走過去,“正好,我也有點事要跟傅慎言談談,咱倆一塊兒上去吧。”
陳毅露出疑惑的神色,但終究沒有多說什么,老老實實跟在我身后。
沒多久,沈鈺也跟了上來。
走過拐角,恰好能夠看清書房的情況。
之安端坐在書桌前,專心致志的擺弄電腦,安歆坐在傅慎言腿上讓他抱著,父女倆目不轉睛的看著哥哥的電腦屏幕,沒什么動靜,場面卻又格外和諧。
小孩子終究還是多動的,沒一會兒,安歆就發(fā)現(xiàn)了站在門邊的我和陳毅,“媽咪!”
說著,就從傅慎言懷里跳了下來,過來抱我的腿,“媽咪,哥哥都不理我!”
笑著在她頭頂揉了揉算是安撫,“安歆乖,哥哥很疼你,你也要疼哥哥,哥哥做正事的時候,不可以打擾他知不知道?”
安歆撅著小嘴,不是很高興,卻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知道,那哥哥要好久才陪我玩嘛......”
我沒接話,牽著她走進書房,抬頭的瞬間,隱約看見傅慎言濃密的眉毛皺在一起,但很快又斂去了,再仔細看,又恢復了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淡定。
總覺得這男人在嫌棄我上來跟他爭寵,但就是死要面子。
這時候之安忽然站了起來,將關掉的電腦遞到傅慎言手里,“謝謝爸爸,我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