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林作為長輩有些話多有顧慮,但我和沈鈺經(jīng)歷良多,是家人也是朋友,沒什么好忌諱的。
聞言,沈鈺才從恍神中回過神來,慢慢抬頭,用他寒意凌冽的雙眸盯著我,我們就這么對視了十幾秒,他才開口打破沉默。
“傅氏出事的事情你知道了,他再繼續(xù)一意孤行下去,遲早要牽扯到你和孩子,我是你哥,我不會看著你跟他冒險。”
和我預料的差不多,沈鈺這種制造威脅的人,對危險的感知自然也異乎常人,我泄了氣,表現(xiàn)的很冷靜,“這件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我是傅慎言的妻子,理所當然要和他站在一起,你們又不是不了解我,怎么會覺得大難臨頭各自飛這種話會用在我身上。”
雖然知道他們是為我好,不免還是覺得有些嘲諷,我看著沈鈺,岔開了話題,“在背后整傅慎言那個高官,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連沈長林都要忌憚的話,也許我真該勸傅慎言好好考慮暫緩報仇的事。
沈鈺聽到我的話突然激動的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諷刺道,“他有為你考慮過?你憑什么在這替他擔風險,他把你當成什么了?還是你以為,傅慎言那么聰明的人,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怎樣可怕的對手?!”
我愣住了,不知道沈鈺怎么會這么大火氣,以他的性格,陪著傅慎言一起瘋才對,是因為害怕?
沈鈺氣不過,最終摔門而去,只留下一句話,“好好在這待著,我不可能讓你再回去那家伙身邊。”
嘭——巨大的關門聲嚇得我心里一顫。
沈鈺一走,房間里就只有我和沈長林了,他嘆了口氣,替沈鈺解釋,“沈鈺的脾氣你比我清楚,他是替你著急,別怪他。”
我搖頭,勉強牽起嘴角,“不會。”
這種程度還不至于讓我和沈鈺翻臉。
沈長林微微頷首,終于是進入主題了,“沈姝,你外婆原本和傅慎言的爺爺是故交,這個你清楚嗎?”
“知道。”我點頭,“就是因為這個,傅爺爺才做主,撮合了我和傅慎言。”
“嗯。”沈長林頷首,再看我時,眼神就有些復雜,“傅慎言,有跟你提過他父母的事嗎?”
我大概猜到他要說什么了,心里沉重起來,傅慎言說過,他父母的死是因為誤信于人,如果這一切要跟外婆和爺爺?shù)慕磺槁?lián)系起來,那就太可怕了。
沈長林深深的嘆了口氣,“當年穆家涉嫌私自開采石油,這件事是我負責調(diào)查的,結果到最后卻查到了遠在江城的傅家身上,所有文件都有據(jù)可查,于是我?guī)е胁斗ㄎ暮蜋z查組前往江城,可在半路上就聽說了傅家夫妻車禍身亡的消息,石油開采一直是有明文限制的,你外婆作為責任人,不可能不知道穆家在背后做的事情......”
緊張的情緒占據(jù)四肢百骸,我有些不知所措,“您的意思是,是外婆設計害死了傅慎言的父母?”
“我也不敢肯定,”沈長林搖頭,但表情又格外認真,“但表面上看,是這樣。”
“那件事之后,穆家安分了不少,就連我也以為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直到最近傅慎言為你和雙胞胎舉辦宴會,我見到了歐陽家那位老爺子,就讓沈鈺私底下去打聽了,傅慎言他,果真是一直在追查當年的真相,到現(xiàn)在更是不計后果的要對付姓高的那位,自古民不與官斗,以卵擊石啊......”
不記得是怎么走出沈長林的房間了,我坐在臥室的客廳,靈魂仿佛被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