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唇,沒有否認(rèn)。
叨叨了一會,他便走了。
我陪著傅慎言,看著他原本蒼白臉色變得有紅暈了,看來是慢慢恢復(fù)了。
傅慎言還沒有醒過來,我只能坐在床邊陪著他,包里的電話不知道響了多少次,是孫笑笑母親打來的。
我耐心性子接聽了,“阿姨,怎么了?”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孫笑笑母親的哭聲,“傅太太,我知道,我不該這么厚顏無恥的找你,更加不該給你打電話,可是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冉冉的化療已經(jīng)開始了,這幾天下來所有的錢都花了,孩子已經(jīng)折騰得不成樣子了,醫(yī)生說讓我們轉(zhuǎn)院,你能幫幫我們嗎?我們老兩口不知道上輩子是造了孽,這輩子要報應(yīng)在子女身上,冉冉才四歲,我……”后面是她壓抑的哭泣聲。
怎么辦呢?
人生路那么漫長,可有些人的一生,從出生就注定了是一個悲劇,如同別人所說,確實,人這一生是靠命的!
我沉默著,聽著那頭的哭聲,她見我不回答,有些絕望道,“傅太太,我知道,是我們貪得無厭了,你已經(jīng)幫過我們很多次了,我不應(yīng)該再找你了,謝謝!”
“繼續(xù)治療吧!”我開口,目光有些空洞,開口道,“錢我會轉(zhuǎn)到你的賬戶上,好好陪著鼓勵孩子好好治療,以后會越來越好的!”
是啊,以后會越來越好的。
那頭的人似乎過于意外,又似乎有些驚喜過盛,連忙開口道,“傅太太,謝謝你,謝謝你,真的太謝謝你了,我們這輩子一定會給你做牛做馬的!”
我掛了電話,將卡里的錢轉(zhuǎn)了過去,也許觸碰孫笑笑的事,就是一個無底洞,可終究面對的是一個孩子的性命,我不知道未來怎么樣,可如今我確實有能力幫,既然如此,便也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看著病床上的傅慎言,我不由微微嘆氣,就當(dāng)是給我自己積贊福氣了。
傅慎言在病床上一躺就是三天,醒來的時候,他還有模糊,緊緊的拉著我的手迷迷糊糊的問,“你怎么樣?受傷了沒有?”
我抱著他,淺笑,“我很好,毫發(fā)無傷!”
將我仔細(xì)看了一圈,見我確實沒有什么異樣,他放下心來,看著我道,“以后無論我怎么樣,都不要為了我冒險,比起活著,我更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
我眼睛有些酸疼,微微抽了一口氣,鼻子有些酸,“以后別說這種話。”
他拉著我,第一次將自己的疲憊和脆弱展現(xiàn)出來,我扶著他,沒有用語言來安慰他,只是同他相依著。
經(jīng)年累月,我們之間彼此都慢慢的學(xué)會了如何對待彼此,包容治愈,以后的路還很長,或許生活里的困難和矛盾還會依舊不斷,可我知道,我們之間不會再分開了。
……
穆氏被查,我們自然不會出面,傅氏和霍家的合作算是正式開啟了,再次見到霍天臨,是在合作簽約會上,霍家豪橫,一個簽約儀式,倒是大氣的包下了一艘豪華郵輪為慶祝簽約成功。
十月的澳門,不是很冷,傅慎言不讓我露肩,在我的裸肩禮服上給我套了一件西裝外套,霍天臨在郵輪外舉著酒杯,對著外面的浩翰大概不知道想些什么。
我站在他身后,靜靜的看著他,也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和星光閃爍的天空,他大概是察覺到身后有人,回頭朝著我看了過去,見到我,倒是有些意外。
他挑眉,舉著手中的酒杯朝著我挑眉,“怎么有時間出來了?你家的傅總沒纏著你了?”
我淺笑,走到他身邊,淡淡道,“他有自己的工作要忙!”
他點頭,看著遠(yuǎn)處的海,大概是夜景太美,讓他看起來沒有平時的那么討厭,他開口道,“你在竹筏上仰望過豪華郵輪嗎?”
我微微一愣,搖頭,“沒有,竹筏沒辦法在大海上遠(yuǎn)行,豪華郵輪也沒辦法在池塘里落腳,所以他們沒辦法遇見,更談不上仰望。”
他淺笑,側(cè)目看我,“總有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我聳肩,“也許!”
“我見過,那時候我想,如果這一生有翻盤的機(jī)會,我一定會逆天改命,讓自己站在郵輪上俯視江海!”他微微瞇著眼看著浩翰的大海,開口道,“我做到了,如今也算是如愿以償了。”
我喝下杯子里剩余不多的酒,開口道,“可是沒有想象中那么高興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