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鮑坤談話,明顯就是之前約定好的,我不知道他們談的是什么,但是他將我安置給霍天臨,明顯就是在賭霍天臨到底會不會幫他。
他側(cè)目看我,開口道,“怕嗎?”
我搖頭,又點頭,有些矛盾的動作,倒是讓他笑了出來,氣氛緩和了許多。
“怕還是不怕?”
我想了想道,“怕也不怕,害怕是因為我什么都不知道,一旦你出事,我就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不怕是,我知道,你做任何事情都會有把握,不會將我們置于險地。”
他開著車,目光深邃無底,“如果,我說,這一切我都沒把握呢?”
我愣了一下,見他定定看著我道,“沈姝,無論任何情況,都要先保護好自己的安全,不用管我,任何情況下都是,保護好自己就行。”
我愣住,不明白為什么他突然會和我說這些話,一時間有些不知道怎么了,懵懂的看著他道,“傅慎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沒有告訴我?”
他淺笑,沒有回答我了,將車子開到了酒店。
回到酒店,我有些疲憊,洗完澡出來后,原本是有很多事情要問他的,但是因為太困,不知怎么的就躺在床上睡著了。
次日。
我醒來的時候,傅慎言已經(jīng)起床了,在陽臺上打電話。
聽到動靜,他掛了電話,看著我道,“一會要去霍家,洗漱一下我們就過去。”
我點頭,這事我來澳門就知道了。
霍家。
一路上傅慎言多多少少和我講了一些霍家的事,霍家是百年家族,抗戰(zhàn)時期靠倒賣武器發(fā)家,后來戰(zhàn)亂傅爺爺被人帶回內(nèi)地,在內(nèi)地長大,國內(nèi)平靜了幾年后,霍爺爺莫名其妙被拉去打仗,后來認識了一群老戰(zhàn)友,也就是那個時候傅爺爺和霍爺爺認識,當然其中也包括歐陽諾的爺爺歐陽章,這些老戰(zhàn)友都是一起經(jīng)歷過生死的,所以這些年雖然各隔一方,但是大家都互相惦記著。
霍爺爺當年打完戰(zhàn)才從內(nèi)地回到澳門繼承家業(yè),聽說是因為霍家的幾個兒子都不知道怎么的病的病死,意外死的意外死,所以沒辦法才將原本在內(nèi)地長大的霍爺爺找回來繼承家業(yè)。
豪門里的是非恩怨,多半都是錢財惹的禍事。
和傅慎言一同走進霍家,諾大的別墅里,所有的建筑都透著古典優(yōu)雅的氣質(zhì),庭院樓閣,假山池塘,花園竹林,這霍家大宅不像是住宅,倒是更加像一座庭院公園。
跟著傭人進了大廳,里面已經(jīng)站了不少人了,男女老少都有,想來都是霍家的子孫們,沒見著霍老,不過看大廳里這些人的臉色,想來霍老的情況并不好。
“傅先生,傅太太,老爺在樓上,請你們上樓一見!”說話的,是霍家的管家,看年紀已經(jīng)有五六十歲了,為人穩(wěn)重沉靜。
我和傅慎言在他的帶領下上了二樓,進到一間充滿了濃烈的消毒水和藥味的房間里,有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在客廳里一便寫東西一邊和一旁的傭人叮囑,看樣子應該是交代怎么照顧病人。
“里面請!”管家開口,將我們帶著進了臥室里。
臥室里的藥味更濃了,床上躺著一個老人,床邊掛著輸液的支架,支架上帶掛著輸液瓶,管家進去,開口道,“老爺,傅先生來了。”
床上的老人聽到動靜,試圖從床上起來,一旁的女傭走過去,將他扶起來,靠在了穿上,老人將目光看向我和傅慎言的方向。
長時間的病痛,讓眼前這會老人家看上去面黃肌瘦,格外的病態(tài),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終結生命。
傅慎言和我走到床邊,看著老人家,傅慎言開口道,“霍爺爺,您好,我是傅慎言,現(xiàn)在才來看望您,實在是因為有事纏身,走不開,望你見諒。”
霍老爺子淺淺一笑,有些喘不過氣,女傭給他套上了氧氣罩,呼吸了一會,他才取下氧氣罩開口道,“你們能來,我已經(jīng)很高興了。”
傅慎言和霍老爺子聊著,大多都是聊著已經(jīng)過去的事,沒一會,老爺子便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管家開口道,“傅先生,老爺這回可能疲憊了,你們下樓休息一會,家里給你們準備了糕點,你們品嘗看看!”
傅慎言點頭,拉著我下了樓。
樓下的人還沒走,一個女人見到我們下來,迎上來對著管家道,“安叔,父親怎么樣了?好些了嗎?他有沒有說要見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