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頭,抬手捏了捏吊牌,開口道,“暫時輸一下!”
見他將手中的針管插進(jìn)了吊瓶里,將針管里的液體推送進(jìn)吊瓶里。
我有些疑惑道,“這藥水不單獨(dú)輸嗎?”正常情況下,不都是一瓶一瓶的輸怎么突然用針管輸送了?
他挪了挪輸液管的速度處,加快了輸液速度,看著我道,“是生理鹽水,剛才的藥水濃度太大,所以補(bǔ)充進(jìn)去的,不影響!”
我不太懂醫(yī)學(xué)上的東西,但總覺得這種解釋有些太牽強(qiáng),但是又想不出來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索性也不做聲,默認(rèn)了。
他隨后去給其他病人換藥,看動作嫻熟自然,我不由打消了疑慮,閉上眼睛假寐。
但漸漸的便察覺有些不對勁,眼睛好像怎么睜也睜不開了,眼皮很重。
心里生了疑惑,我不由掐了自己的虎口,清醒了幾分后努力睜開眼睛。
猛地看見那白衣大褂的醫(yī)生就站在我面前,我腦子里有不好的預(yù)感。
抬手想要推開,但人被她突然扶了起來,他幾乎是將我整個人抱著往走廊處走去。
顧不得多想,我腦子里就只有一個念頭,一定不能睡著。
將舌尖抵在牙齒上用力咬了一下,疼痛刺激著神經(jīng),我清醒了幾分,見此時人已經(jīng)被他帶到了電梯門口了。
意識到他可能打算把我?guī)ё撸也挥上胍獟暝蓽喩頉]有一點(diǎn)力氣,想要開口呼救,但是雙唇根本一個字都沒辦法吐出來。
耳邊傳來電梯開門的聲音,我被男人帶著進(jìn)了電梯,能看見他按電梯,但我看不清他具體按下的是那一層的電梯。
只是模糊種面前能看清楚紅色亮點(diǎn)的地方是最低下的地方,應(yīng)該是地下車庫。
意識到他可能要將我?guī)ё撸也挥晌站o了雙手,用指尖死死戳著掌心保持意識。
沒多久,電梯門被打開,他直接將我抗了起來,一路顛簸,我原本以為我會丟到車上,然后被抓去某個小黑屋里面,像曾經(jīng)發(fā)生的那樣,最后被審問。
但是一陣強(qiáng)烈的寒氣朝著我撲面而來時,我活生生的被凍得清醒了幾分。
九月的天氣,雖然冷,但不至于骨頭都能感覺到這種寒冷,這種冷幾乎在零度以下。
我腦子里突然冒出一個詞,“停尸間!”
電梯最底層的,不僅僅是停車場,還有停尸間。
而且,這里是醫(yī)院,停車場的溫度再低,也不可能到零下。
在冰冷的刺激下,我找回些意識,睜開眼睛,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zhàn),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停尸臺上還擺放著沒有入柜的尸體,用白布蓋著。
我被那男人從肩膀上卸下來,隨后聽到冰塊挪動的聲音。
幾秒鐘之后,我便感覺自己被放進(jìn)了一個容器里,格外的冰冷。
隨著咯吱咯吱的聲音,我被推進(jìn)了一個密閉的空間了。
僅剩的理智和信息告訴我,我被放進(jìn)了一個更冷的地方,存放尸體的冷柜。
出于身體本能的求生欲,讓我的身體開始想要求救,但即便如此,我也只是僅僅只能抬手碰到冷凍柜的邊緣,壓根沒有力氣撞擊,甚至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
面對死亡的恐懼開始在我身體的沒條神經(jīng)里蔓延,我知道,如果沒有人來救我,我會死,而且,可能死后很久之后都不一定有人知道。
可是,到底是誰,這么恨我,要走到這一步?
我將身邊的所有人都想了一遍,都始終找不到答案。
身體已經(jīng)開始了最原始的反應(yīng),在收到低溫刺激的時候,發(fā)出的顫抖反應(yīng),但幅度不大。
我能感受到的,只是血液開始變緩的節(jié)奏。
太可笑了。
我怎么都沒想到自己最后會是以這樣的方式死去。
陸欣然的幾次算計威脅,林婉的狠心毒辣,緬甸的死里逃生,這些過去的種種,我都沒死。
可最后,我卻是以這種極其簡單不動聲色的方式弄死的。
還真是做夢都沒有想到。
我要見四季,我還沒有和她解釋我為什么要突然不辭而別,還沒有好好抱抱她,告訴她無論我怎么樣,她都一定要好好的開開心心的長大。
我還沒有去看過莫菲林的孩子,還沒有親口叫莫知騁和林婉一句爸媽,我還沒有為他們親手做過一頓飯,我還沒有告訴他們,其實(shí),我并不怨恨他們。
我還沒有告訴傅慎言,我其實(shí)真的真的好愛他,我還沒有告訴他,其實(shí)我真的好想給他生一個孩子,我還沒有告訴他,其實(shí)我真的很期待我們能有一場盛大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