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溫柔,不失底氣。
陸欣然的臉僵硬了幾分,但還是露了笑,開口道,“我和慎言哥哥這些年一直都是比親人還親,他叫你姑姑,自然我也不能生疏了,叫你一聲姑姑,是敬仰,是愛戴。”
四兩撥千斤的話,陸欣然說得順理成章,從什么時候起,這個只會拿死去哥哥說話的女孩子似乎長大了。
傅清音淺淺一笑,倒也不強(qiáng)求了,只是道,“如此,那也好,慎言拿你當(dāng)妹妹,自然也應(yīng)當(dāng)叫我一聲姑姑,我做實(shí)了這個姑姑,那就要說一嘴,你這孩子算算時間也三十了,應(yīng)該結(jié)婚了,可有心意的人?”
顯然,這是用兄妹關(guān)系,將兩人的關(guān)系撇清了。
姜啊,還是老的辣。
明明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被傅清音這么一問,陸欣然應(yīng)該怎么答?
回答她心意傅慎言,但剛才都說了,是兄妹,現(xiàn)在又說喜歡,那不是沒有了三鋼五常了嗎?
陸欣然臉色微微僵硬了幾分,但還是扯出了笑道,“沒,現(xiàn)在自己一個人過著也挺好的。”
這話里,多半是安慰自己和別人的話。
傅清音點(diǎn)頭,倒是格外熱心道,“那可不成,女人啊,這一輩子得結(jié)婚,無論你是結(jié)完離了,還是結(jié)完后好好過日子,但是這婚都得結(jié),不然啊,這人生總歸會有點(diǎn)遺憾。”
頓了頓,她道,“倒是忘記了,慎言公司里,就是那個很照顧你的那位喬先生,我看他平時對你照顧有加,又貼心又上進(jìn),人也長得帥氣,家境也不錯,你這怎么不和他好好處處?”
喬謹(jǐn)嚴(yán)?
這話都聊到這個份上了,陸欣然一時間沒了話,干笑了幾聲道,“姑姑你就別埋汰我了,你都說了,人各有命,尤其是女子婚姻這事,很難說,喜歡的就是喜歡,不喜歡的怎么也喜歡不了,交給時間慢慢來!”
“丫!你這孩子也是的,什么叫慢慢來。”傅清音格外親昵的拉著陸欣然的手,很是上心道,“你這想法不對,慢慢來的意思是兩情相悅,心有互屬,若是自作多情,一廂情愿,那所謂的慢慢來就是不道德,你瞧瞧我們小姝和慎言,他們兩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都快七年了,這婚啊天天說著要怎么樣要怎么樣的,這不是緣分嘛,所以啊,兩個人一直都在一起。”
傅清音這話,明顯是意有所指的意思,顯然是在敲打陸欣然,不該惦記的東西就不要惦記了,再怎么糾纏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
陸欣然又不是傻子,自然能聽的出來,此時的臉色已經(jīng)有些掛不住了。
但多年成長,年過三十,人情世故上的笑臉,總是掛著的。
吃了幾口,她開口,笑道,“姑姑,我朋友還在那邊,我就先不打擾你們了,改天有時間,我去看望你。”
傅清音倒也點(diǎn)頭,沒有刻意留人,開口道,“好好,那你可一定要記得來看我啊!”
成年人之間的相處方式,總是有真有假,非敵非友。
即便殺的刀光劍影,血流成河,口中也是甜言蜜語,面上帶笑。
長大的代價啊,是虛偽。
陸欣然一走,傅清音便淡淡看了我一眼,“七年就一個情敵都搞不定,也不知道慎言看上你什么了。”
我……
說起來還真是。
頓了頓,我道,“他是陸焰的妹妹,當(dāng)年陸焰死后將她交給傅慎言,這是責(zé)任和義務(wù),傅慎言總不能徹底斷了?”
她白了我一眼,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是責(zé)任義務(wù)就要照顧她一輩子嗎?就算是陸焰或者,這女人也是他妹妹,難道他會養(yǎng)她一輩子?就算是是親生女兒,一個父親也照顧不了一個女兒一輩子,別拿這種沒有底線的事情來綁架慎言。”
“何況,這女人也三十歲了,她不會自力更生,自己生活嗎?喜歡依附于一個男人的話,直接出去買不是更好。”
我……
第一次見到傅清音的毒舌。
我抿唇,低頭吃東西了,不過話說回來,也確實(shí)。
即便陸焰將陸欣然托付給傅慎言,也畢竟不是父母,傅慎言不至于需要一輩子對陸欣然負(fù)責(zé)吧。
同傅清音吃了飯,她還有事,需要去處理,我沒什么事情可做。
索性準(zhǔn)備開車回家,在商場門口再次遇到陸欣然,看樣子不是偶遇,是她刻意等待。
“沈姝,你真的以為自己是什么人間至寶什么人都稀罕你?”她堵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