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活著,我就絕不會再讓任何人奪走爆刀·飛沫。
“呦,這么情緒化呢。這可不像是能破解[七星陣]的家伙。”突然,被長刀貫穿的軀殼化成了一灘水,然后急速順著刀柄、胳膊,一路纏繞住了少年。原來,無梨澤一傾力一擊,只是穿透了再不斬的□□。
“喂,別看戲了,出來吧?”再不斬把失去反抗力的無梨澤一丟到地上。澤一不停地咳嗽著,快要把肺給咳出來了。就差一點,他就快因為再不斬的水流窒息了。
櫻和枸橘矢倉均是被嚇了一跳,吃瓜群眾被當(dāng)事人發(fā)現(xiàn)了嗎?
結(jié)果,草叢里跑出來了一個少女。
竟然是昔時!
她不僅沒和胖子他們一起逃,還反過來追上了再不斬和無梨澤一。
嘖,她不要命了嗎?
“喂,用那個女孩的命,換你自己的命,如何?”再不斬笑了,卻是嘲弄似的冷笑。同伴又如何,忍者又如何?
他親眼看著吃著同一口鍋,住在一個帳篷里的同班,為了這場無意義的考核,像提線木偶一樣彼此攻訐。
所謂忍者,不過是別人的工具而已。
感情也好,同情也罷,對于忍者而言,都是多余而無用的東西。
“昔、昔時,快走!”澤一發(fā)狠一樣沖上去擋住了桃地再不斬,爆刀·飛沫上亮起了一連串的光,真正的力量被徹底喚醒。按這個爆炸的強度來看,這少年竟是打算與再不斬同歸于盡!
“都說了是影分/身。”再不斬化成水流,死死纏住刀,所謂以柔克剛,無邊的白霧凝結(jié)成水波,竟然把即將爆發(fā)的忍刀給卷走了!
再不斬眼中的殺氣被詫異取代,“該跑的不跑,該投降的不投降。一個兩個的都是怎么回事?”
他本打算再戲弄這小子一會兒,現(xiàn)在也算認真了起來。雖說弱是弱了點兒,但比起某些出賣同伴的家伙,眼前這個小身板還算挺勇的。他看著義無反顧沖過來的女孩,突然想到了什么。
“哦,這是和你一起通過二審的同伴吧!”再不斬拎起失去反抗能力的澤一,打算掰斷他的兩條胳膊,這樣這小子就不能再繼續(xù)結(jié)印或者使用刀術(shù)。
在再不斬即將廢掉兩個小鬼的那刻,枸橘矢倉出手了。
風(fēng)遁·臺風(fēng)!
猛烈的氣流一下子把桃地再不斬吹走,連使用替身術(shù)的機會都沒給他。
傷痕累累的無梨澤一被“同桌”從半空中接住,然后交到了旁邊的女孩手里,“快帶他離開,出口處有醫(yī)療忍者可以給他療傷。”
“矢倉哥,你怎么在這兒?”一起出過任務(wù)的再不斬認出了他的帶隊隊長,枸橘矢倉雖然長得像個小孩,但其實是個非常靠譜的上忍,出任務(wù)傷亡率最小。只是他后來在行政部任職后就怎么出任務(wù),也很少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了。
“來找你。”枸橘矢倉說,“我打算同白鷴攤牌了。”當(dāng)年,白鷴因為擔(dān)任第二代水影鬼燈幻月的副手,資歷最高,被推舉為三代水影。但其實,他的各方面能力同一代二代相差很遠。從第三次忍界大戰(zhàn)種種失敗的戰(zhàn)略上就能看出來。雖然白鷴也是個大前輩,但是反對他的人不少。
特別是天賦卓絕的枸橘矢倉橫空出世后,支持他上位的呼聲也是越來越高。不過,枸橘矢倉為了加強村子戰(zhàn)力,同意成為人柱力后,就被忍刀七人眾還有白鷴一起以“人柱力必須眼見看管”等理由軟禁起來,也被剝奪了權(quán)力。
“再不斬,白鷴所行之事倒行逆施,會把村子的根基一并摧毀。我會帶頭反對他,你要和我一起嗎?”
枸橘矢倉情商很高,他不會直接跟桃地再不斬說,我來阻止你殺人,而是向?qū)Ψ綊伋隽碎蠙熘Αh坶偈競}早就知道桃地再不斬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家伙,而且極為感性。試想,一個剛經(jīng)歷了殘酷戰(zhàn)爭、極為重視同伴的人,好不容易回到村子,就遇到這種考核,身邊的戰(zhàn)友也都在自相殘殺,誰能不崩潰呢?
表面上,桃地再不斬大肆屠殺其他學(xué)生,實際上,他是想通過這種自毀的方式告訴白鷴等人,“如果你們想把人都變成工具,我就讓你們血本無歸”。
他和再不斬都厭惡這種“忍者即工具”的論調(diào),只是再不斬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還好,有澤一在,這孩子及時阻止了再不斬的行為。不然等到自己趕來,這屆畢業(yè)生恐怕都被再不斬屠盡了。
“既然矢倉哥也打算反對血霧政策,我定要跟著。”再不斬本來已經(jīng)做好了被處死的準(zhǔn)備了,聽說還有別的法子改變村子的意愿,自然欣然同意。只不過,這么重要的事,被一旁兩個小鬼聽了去——
“我看中了澤一那孩子。”枸橘矢倉和桃地再不斬交換眼色,“他很有能力,為人做事也有章法。你也是這么覺得的吧?”
不然,再不斬早就把無梨澤一斬了,不會和跟對方打太極到現(xiàn)在。
“哼,他們這種天真的小鬼,拎不起放不下,真的清楚‘忍者’是什么嗎?”
春野櫻本來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二人身上,聽了個真切。
同樣的人說出了同樣的話,春野櫻不可抑止地想起波之國任務(wù)中,再不斬對戰(zhàn)第七班時候說的話。
[你們?nèi)齻€帶上護額就以為自己是忍者了嗎不過呢,真正的忍者,是那些在生死線上徘徊的人啊,也就是說,等可以登記在本大爺?shù)氖謨陨蠒r,才有資格被稱為忍者,像你們這種家伙,沒資格稱為忍者,只不過是普通的小鬼罷了]
當(dāng)時只覺得再不斬這種人不可理喻,可是如今呢?他春野櫻手上沾了血,“童丸鬼”惡名也被登記在五大國的追殺名單上。
忍者呵,并不是什么值得向往的稱謂。
自己還能遇到再不斬,可是卻再也見不到鳴人和佐助。對于他們?nèi)齻€而言,時間飛逝,可怖的敵人不再可怖,比肩同行的伙伴也分道揚鑣。本以為一起戰(zhàn)斗一起訓(xùn)練的日子會有很多,可如今只能嘆一句,“當(dāng)時只道是尋常。”
可如今的日子也不算壞,最差的時候都過去了。現(xiàn)在的自己,已經(jīng)有能力保護自己在意的人了。那種苦苦追趕、最終面對同伴受傷卻無能為力的時光已經(jīng)一去不復(fù)返了!
只是單單潛伏在一個普通村民或者小忍者身上有什么意思呢?按枸橘矢倉的話來說,他很看重自己的表現(xiàn),有意培養(yǎng)無梨澤一。那自己何不順其自然?如果他一路輔佐枸橘矢倉上位,得到對方的信任。那么未來,他就會成為水影的左膀右臂!這比多少個間諜棋子都管用。
兩方人馬分開了。再不斬留下了[人],把其余的八種卷軸都給了無梨澤一,自己則和枸橘矢倉通過這大好的時機重新商議。畢竟,除了忍刀七人眾以外,村子里還有不少勢力,比如鬼燈一族......
這些都是他們可以拉攏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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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昔時拖著重傷乏力的無梨澤一往出口的反方向走去。弱小的女孩終于抓準(zhǔn)了時機。恬靜的面容下掩飾著歇斯底里的瘋狂,一枚磨得尖銳的苦無被她緊緊攥在手里。
“吶,澤一?”
她的手指撫摸過少年的臉頰,滿眼都是戀慕。
“我聽說,有一種術(shù),可以改變?nèi)说拿婷病笔[白的指尖狠狠扣下,澤一的耳邊都被抓出了血痕。
“你到底是誰?”
“昔時,你在說什么?”
“你是西瓜山蛭錫請來的人吧!西瓜山家族不想背負殺人奪刀的惡名,就派了人變成了澤一的樣子,對不對?”
無梨澤一頭痛欲裂,他止不住回想起那個雨夜,卻什么也想不起來。他只記得,自己憐憫少女的處境,代替她去取被搶走的東西而已。
“竟然摘不下來呢,這張臉。”昔時褪去偽裝后,哪里還是那個柔弱綿軟的美少女,分明比誰都兇狠,“老娘惹不起西瓜山一族,但照樣有辦法幫澤一沉冤得雪。”
只要她按照審訊的步驟一點點進行下去,不信這家伙不招!就算沒有物證,她也要拿到認證,去指認西瓜山蛭錫的惡行!
苦無狠狠地刺下去,澤一在地上打了個滾,躲開了。只可惜,這幾日小隊成員被櫻保護的很好,體力消耗不大,而澤一為了保護昔時他們,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惡戰(zhàn),身負重傷。
如今,他如何證明“我是我”呢?少年完全不懂昔時怎么突然瘋了,只能一邊解釋,一邊躲閃。
櫻不斷給少年潛意識下命令,引得二人來到一處叢林前——
叢林里有什么呢?
有春野櫻埋下的苦無......也是從比賽一開始就挖好的墳?zāi)埂?br/>
飛雷神·二段!
昔時感覺身體突然變輕,她像片葉子一樣被勁風(fēng)刮了出去,重重摔在樹干上。眼前出現(xiàn)一道黑影,帶著凜人的煞氣。
身材頎長的短發(fā)少年睥睨著地上蜷縮的女孩,他看起來年齡和澤一相仿,舉止之間,流露出極為熟稔的感覺。昔時已經(jīng)可以確定了——是他把自己從登徒子手下救出來,是他簇擁著她通過了二審,是他在畢業(yè)考試中一路保護著自己......
可是他周身的氣場又是如此的可怕,銳利而冰冷的目光看過來,就像在評估一件物品一樣。
“你、你是——”
“老同學(xué)都不認得了?”櫻隨意回應(yīng)著女孩,額間的紫菱一閃而過。男人左手托起一團盈盈的綠光,一下子就把重傷的澤一治好了。
“差一點,你就要把我的傀儡弄壞了。”
昔時看著不斷掙扎的澤一,又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一男一女,突然哀嚎一聲,像被拋棄的幼獸一樣用稚嫩的爪子撲殺過來。
“放開澤一啊,放開他啊!”
都怪她一直提防著西瓜山一族,不敢上報。這哪里是村子內(nèi)部的傾軋,分明是有間諜混進來了!眼前的人比西瓜山河豚鬼大人和水影大人的威懾力還要強,手上的繭一看就是慣用武器的老手。當(dāng)他的眼神瞧過來時,就讓人如墜冰窟。這種水平的忍者.......上忍?亦或是更強?
昔時一直隱隱覺得不對勁,卻始終不敢肯定梨無澤一是不是本人。她敢說,除了自己,根本沒人發(fā)現(xiàn)澤一哪里有問題......這種手段比起一般的潛伏高明了許多倍,連他們的老師都被騙了。不行,她要想辦法回去找再不斬他們,這件事必須上報.......
“紅蓮,動手。”清冷的聲音似乎不帶一絲感情。
“不,不!”當(dāng)“假想敵”的真身出現(xiàn)在面前的時候,昔時才知道他有多可怕——
他可以在前一刻大喊著“快走,出口在[玉衡]”,也可以在下一刻面無表情地下殺手。
一切都是假的......
昔時還想說話,可是腳下陡然開出赤色的花——那是紅蓮的晶遁。幾乎是瞬發(fā),只要包裹住了敵人,頃刻間就可以掌握對方的生死。
櫻和紅蓮交換了一下眼神,紅蓮搖身一變變成了昔時的樣子,而鞍馬朔則扛起那枚紅晶石,利用飛雷神回到了基地。ωωω.ΧしεωēN.CoM
霧隱血繼多不勝數(shù),甚至高于木葉。這個女孩的第六感如此敏銳,很有可能隱藏著什么才能,不如帶回去研究。
風(fēng)停,葉靜。
[昔時]扶著[無梨澤一],一腳深一腳淺地向終點挪去。
迷蒙的山霧中逆光走來的二人,互相攙扶,一起逃離了死亡之境......澤一不僅信守諾言,還破解了情報,從再不斬手中救下了他們。現(xiàn)在,澤一又帶回了剩余的卷軸!
這下,大家都能通過考核了!都能回家了!
小胖子激動地踏水而來,抱起無梨澤一就走。河對岸響起一陣陣熱烈的歡呼聲——
無梨澤一,就是他們這屆畢業(yè)生的“希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