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心里不知何時就涼了下來,看著褚臨沉的目光也越發(fā)冷漠。
她咬了咬牙,在對方再次開口說出一些可能會讓自己氣炸的話之前,率先表態(tài):“褚臨沉,我告訴你,你公司里的事情我從沒打算插手。我來找你,是要告訴你一句話。”
看到褚臨沉臉上一閃而過的意外和狐疑,她毫不遲疑地說道:“你給巍巍報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培訓(xùn)班,我已經(jīng)全部退掉了。”
褚臨沉怔了一下,似乎沒想到秦舒要說的會是這件事。
但他隨即就激動起來。
“我給兒子找的都是全國最好的老師,你全退了?”
“沒錯。”
秦舒點(diǎn)頭,看著褚臨沉的反應(yīng),不由得眉頭微蹙。
她清冷的嗓音卻一如既往的平靜淡然,說道:“如果你看過你所謂的那些全國最好的老師是怎么教巍巍的,你就明白我為什么會這么做了。還有——”
“巍巍是我的兒子,以后我會幫他安排合適的培訓(xùn)課程,你就不用再管了。”
褚臨沉俊眉一沉,“巍巍也是我的兒子,我憑什么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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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舒冷然地看著他,緩緩開口:“就憑你現(xiàn)在,連自己的情緒都管理不好。”
“......”
隨口而出的一句話,卻讓男人一時無法回應(yīng)。
秦舒目光在他臉上快速掃過,提醒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褚臨沉剛才親口說,他感覺沒辦法控制自己。
他沒有過多解釋,所以秦舒對此的理解是:他最近工作壓力太大,導(dǎo)致情緒有些失控。
秦舒看著緊抿著唇、沉默不語的褚臨沉,心里苦澀一笑。
其實她更希望褚臨沉可以反駁她兩句,而不是用這樣突然的沉默,把自己隔絕在他的世界之外。
想了想,她冷著臉告辭:“我不打擾你了,你好好冷靜吧,等你什么時候調(diào)整好了,我們再談。”
說完,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離開。
褚臨沉下一刻抬手去拉她,卻在最后一刻,停住。
秦舒好像很生他的氣。
他不是故意對她說那些話的,他只是一時沖動,可等他反應(yīng)過來,話早已經(jīng)說出口了。
讓她走吧,這樣他就不會把負(fù)面情緒發(fā)泄到她身上,也就不會傷害到她了。
不......這樣是不對的,自己應(yīng)該挽留她,跟她解釋清楚。
似乎有兩個小人在他腦海里拉拽著他的神經(jīng),他深邃的瞳孔閃過掙扎之色,隨著那些想法不斷涌出,煩躁的情緒隨之而來。
與此同時,他眼眶里的紅血絲隨著情緒的變化,緩慢擴(kuò)散開來。
最后,竟然充斥滿整個眼球,狹長深沉的雙眸看起來呈現(xiàn)出妖異的血紅之色。
邪魅森然!
而秦舒早已走出包廂,并沒有看到褚臨沉的異樣。
從包廂里出來,她穿過大堂剛走到門口,冷不防聽到席雷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嫂子,你跟沉哥聊完啦?這是準(zhǔn)備回去?怎么不留下來一起喝兩杯啊。”
她轉(zhuǎn)頭一看,席雷正靠在門邊,指間夾著一根煙。
一個煙圈正在他面前緩緩消散。
或許正是這個煙圈的遮擋,讓席雷剛才沒看清秦舒的表情。
隨著煙圈消失,他這才發(fā)現(xiàn),嫂子的臉色不大好看呀。
“嫂子,你和沉哥......”
席雷正要打聽,酒吧里突然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啊!殺人啦——”
秦舒和席雷的目光下意識看了過去,卻赫然發(fā)現(xiàn),聲音來源方向正是褚臨沉所在的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