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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子才會喜歡你》
遇佳音/著
2018.6.4獨家發表于晉江文學城
夏日屋里的溫度悶熱難耐,街坊四鄰不約而同踩著拖拉板出門閑逛透氣。
一到傍晚,店家們紛紛搬桌椅在自家門口擺攤檔,賣什么的都有,人流量變多,露天的民坊街上就變得十分熱鬧。
燒烤攤旁邊的燒烤爐前坐著一個年輕男人,上身光著膀子,露出身上線條分明的肌肉,二十五六歲的模樣,手里握著一把泛著銀光的鐵釬子在火上翻烤,往羊肉串上撒上一把孜然粉,肉串的烤香味四溢。
陳夏被面前的炭火烤的很熱,胸前淌了大片的汗,頭頂燈光照下來,小麥色腹部肌肉上亮油油的一片,那幾塊腹肌也更加突顯。
男人順手拿起板凳上的白色毛巾,往臉上和胸前隨意擦揉了幾把,吸走汗水,又將毛巾扔了回去,手里又開始重新翻烤。
燒烤攤對面有一家24小時成人用品售賣店,店主是一男人,凡是遇到來這邊觀望游玩的小情侶,他總能吆喝著自個手里的雞兒玩意。
嘴里的下流話惹得男孩身邊的女孩紅了臉,嬌嗔的暗自掐著身邊男孩的手臂。
陳夏聽著對面雷虎的聲音有些不耐煩,抬頭看過去,揚聲:“雷虎,別賣你那個雞兒玩意了,過來干活,我這沒人手,把這二十串烤肉給里面那桌送去!”
雷虎趕緊把手里的玩具演示給男生看,戲笑道:“真的,這片兒我這價絕對真實,您學校就在附近吧,下次您來,在我這店回購還給您優惠!折上折!”
對方爽快付錢,交易完,雷虎點頭哈腰的笑:“慢走吶您嘞!”
收了錢,雷虎樂呵呵的往陳夏走來,把他手里的羊肉串接過去,準備給里面的那桌人送去。
陳夏抬手用毛巾擦了把額頭上的熱汗,扭過頭對他說道:“20個羊肉串,四瓶大烏蘇,124塊,把錢收了?!?br/>
“好嘞!”
陳夏把最后二十串烤肉烤了,熄掉火。
剛起身,迎面來了位打扮艷麗,濃妝艷抹的女人,正扭著臀向他走來。
陳夏瞥了眼她胸前布料下要遮不遮的那八兩肉,收回視線,沒搭理。
燒烤攤前有一個小水池,那里有自來水,陳夏擠了點洗手液洗手,洗完手,又捧了幾捧水往臉上抹了兩下,毛巾打濕,把腹部的熱汗擦干,身體降溫,瞬間就涼快許多。
后街的環境一般,以前就是一普通小村落,年代有些久,但自從附近的北城大學出了名,這里就慢慢變得商業化。
來這邊的人有附近學校的小情侶、小閨蜜,還有各地路過這里去北城大學的游客。
往巷子里走,有供應附近學校情侶出來開房的小旅館,周圍還有幾家賣盜版光盤和黃色雜志的小店,沒什么特色,能發展起來,全然是沾了附近大學的光。
自然,這里還有風騷的站街女。
這不,就在眼前站著,陳夏一點都不待見她。
余光里見這娘們站老半天不走,還一直盯著自己瞧,陳夏心中煩躁,沒好氣的抬頭問,“您有事沒事兒?別擋著我做生意成不?”
女人盯著他露在腹下一直蔓延到腰帶上的那一撮黑色毛發,眼有些熱,她不怒反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照顧你生意來的?”
她找了一個位置坐下,“我要吃羊肉串?!?br/>
陳夏懶的再動,“真不巧,您來晚了,沒了?!?br/>
女人仿佛沒有聽到他不耐煩的話,抬手伸向陳夏剛剛烤好的烤肉,拿起一串,要往嘴邊送,“這不是有很多嘛?!?br/>
等陳夏轉過身發現,這臭娘們已經一口咬了下去,女人星眸微瞇,一臉享受的看著他。
陳夏瞇眼,看著她,嘴角揚起一抹嘲諷。
女人見勢笑了,“你就是這個態度對待你顧客的?”
身后正巧雷虎從里面走了出來,陳夏扯著嗓子喊他,“雷虎,記著,二號桌這位女士要了一串烤肉,十塊,一會別忘收錢。”
女人不樂意了,小腰扭了扭,“這別人一串五塊,怎么到我這兒就變一串十塊了呢!”
陳夏笑:“因為你騷。”
女人一跺腳,不悅的瞪著他,嬌嗔的叫他名字,“陳夏!”
這一聲讓陳夏惡心的渾身不得勁,雷虎被惡心的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走過去把人拉起來往外趕,“走走走,這個點你家老板娘的窯子快開張了吧?廢話少說趕緊回家洗干凈床上賺錢去,這一身騷氣別擋著陳哥財氣!”
女人被雷虎一頓羞辱,身后有不少看熱鬧的男人盯著她笑,她指著陳夏惱羞成怒道:“這家店又不是你的,不就是個外地來的打工仔,要錢沒有要房也沒有,以后還不是要滾回老家,神氣什么!”
陳夏對她的話置若罔聞,打開一個新的外賣盒子,把剛烤好的烤肉裝進去,包起來,神色平靜如水,沒什么反應。
雷虎卻怒了,用力推搡著那女人,“丫的臭娘們,我告訴你別惹事,小心要你在這里混不下去,再鬧我以后讓男人見你繞道走你信不信!”
雷虎好歹是從小在這片兒區長大的人,女人多少有些相信他有這個能力做到,她不屑的冷哼出聲,用力推開雷虎,狠狠瞪了陳夏一眼,扭著屁股走了。
雷虎對著她的背影用力吐了一口唾沫,“呸!什么玩意兒!”
陳夏聞言冷嘖一聲,頭也沒抬,從褲兜里掏出手機,看了眼半小時前的兩個訂單,地址都在大學城。
第一個客戶訂單是二十串烤肉,陳夏往外賣盒子里看了一眼,“得,少一串。”
雷虎低罵一句,“丫的!就是一騷貨!”
陳夏盯著那外賣盒子想了兩秒,轉身進屋拎了兩瓶啤酒出來,連同烤肉一塊放進了摩托車后座的箱子里。
雷虎‘嚯’了一聲,“一串烤肉五塊,一瓶啤酒六塊,一串烤肉你給人抵兩瓶啤酒?瘋了?許叔回來知道不扣你錢才怪!”
陳夏撈起板凳上的黑色短袖套往身上套,聽到這話看他一眼,無畏道:“那就讓許叔別忘了問那娘們要烤肉錢,十塊。”
雷虎一愣,想到什么,隨后哈哈大笑,食指指著陳夏,“你這人……”
陳夏黑濃的眉頭微揚,嘴角頓時漾起壞笑,鼻子挺秀,這么一笑,讓男人側臉無可挑剔,姿態不羈。
他伸手去拿頭盔,系好,跨上車座,“幫忙看著店,送完一會就回來。”
“好嘞!”
第一個訂單在北城大學里,陳夏騎著摩托車到北城大學的校門口,被門衛大爺攔了下來。
“你是這片送外賣的嗎?我怎么瞧著你眼生,有通行卡嗎?”
陳夏一臉懵,他摘掉頭盔,從褲兜里摸了摸,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支給大爺遞過去,打火機在手里轉了一個圈,湊過去給他點燃。
“叔,我第一次干這個,不是很懂,這里不能進嗎?”
大爺吐了一口煙,“學校管得嚴,你要長期來這片最好是辦個通行證,不然摩托車不讓進,得自個走進去。”
陳夏懂了。
他下車,把頭盔卡在車把上,將外賣取下來拎手里,“那我下次注意,這次您看……”
“沒事,登記一下走進去吧,下次把證補上就成?!?br/>
“好嘞,謝謝叔?!?br/>
北城大學的校園不小,陳夏拎著兩個外賣按著手機里的地址往宿舍樓那片走,夏天晚上悶熱,校園里的柏油馬路烤的陳夏腳下發燙,手里的另一個外賣是一條羊腿,有些重量,沒走兩步,他人就熱出了一身汗。
到女生宿舍樓底下,陳夏左右看了看,上面也沒樓牌,分不清是哪棟,陳夏小指搔了搔額頭,冷嘖一聲,他蹲在宿舍樓下的林蔭道旁的水泥沿子上。
從褲兜里摸出手機給訂燒烤的客戶撥去電話。
手機里傳出的等候音有些長,那邊一直沒人接。
北城大學綠化搞得不錯,這條小道上古樹成蔭,頭頂的樹葉密的遮住了天上的月亮,又是初夏,有夏蟬在那排古樹上此起彼伏的鳴叫著。
那聲音有些鬧人。
陳夏觀望了半天,在這條道上沒見到一個人影,他有些不耐煩,繼續給那人打電話。
聽等候音的空閑,他從褲兜里摸出煙盒,抽出一根,找到打火機點燃。
那頭也終于舍得接電話。
陳夏被煙嗆了一口,“喂,是韓女士嗎?您外賣到了。”
“不是,她去洗澡了。”
陳夏一愣,沒料到會遇上這樣的情況,他沒吭聲。
電話對面的人也沒打算跟他再廢話,“她大概三五分鐘能完事,你在樓下等等吧?!?br/>
陳夏把屁股扔在地上,捻滅在水泥地上,“好嘞?!?br/>
期間碰到了一個外出回來的女生,陳夏起身上前攔住人,“你好同學,請問這是五號公寓嗎?”
“對?!?br/>
陳夏嘴角微揚,“謝了?!?br/>
頭頂的路燈有些迷眼睛,女生看清他的相貌,露出好看的笑容,“不客氣?!?br/>
陳夏低頭看手機,第二個訂單送餐時間他晚了十多分鐘。
羊腿這會估計已經涼了。
“嘖?!标愊脑俅谓o那人撥去電話。
這次手機里的等候音剛響沒兩聲,一道如銅鈴般清脆悅耳的手機鈴聲從對面宿舍樓門那邊傳了過來。
陳夏猜到什么,眉頭一揚,抬眼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