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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燕一把推開他的手, “你干嘛？拿走！”
    “擦擦眼淚。”
    韓燕用力吸了吸鼻子，“誰哭了！”她偏過頭目光躲開他赤著的上身。
    臭流氓。
    陳夏歪著頭盯著她的鼻子看，把背心塞進(jìn)她手里，“掉鼻涕了。”
    真是一點也不給她留面子。
    她將背心扔了回去，低著頭用力推他，“讓我過去，我要回去了！”
    “別動！”陳夏抓住她的手臂，“把眼淚擦了, 不然今天到太陽落山都不讓你走人！”
    韓燕的眼睛瞪著他, “你這是非法囚.禁！”
    陳夏沒接話, 左手抓著她的胳膊沒放手，右手給她擦臉上的眼淚，這會才注意到她紅腫的眼睛。
    “哭什么？”他要她擦鼻涕，被韓燕躲開。
    陳夏也沒惱，把背心折了折, 遞給她, “是哪個孫子欺負(fù)你了？”
    這話剛問出口陳夏皺了皺眉。
    韓燕的鼻涕在唇溝上掉著，又癢又難受, 她實在扛不住陳夏的目光，接過他手里的衣服, 在上面擤了擤鼻涕。
    “你。”她冷冷的說。
    “什么？”陳夏凝眉。
    “我說是你。”
    “小老板！你電話響了！”
    身后傳來店員小杰的聲音, 陳夏轉(zhuǎn)過身, 見小杰站在胡同口, 舉著電話對他搖了搖。
    韓燕聽到小杰的聲音立刻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們, 她吸了吸鼻子，擦干臉上的眼淚，在別人面前哭鼻子是最丟人的事情了，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過，不想讓任何人看見她哭。
    陳夏對著小杰做了一個走開的手勢，韓燕收拾好情緒，轉(zhuǎn)過身，眼皮垂著，并不看他，說：“我走了，學(xué)校還有課。”
    “等等！”陳夏攔住她，“我有話問你。”
    他的語氣很嚴(yán)肅鄭重，帶著認(rèn)真的口吻，這讓韓燕的心跳突然加快，心如鼓擂。
    “問什么？”
    原以為她會鬧脾氣說不聽，誰知她會突然問他問什么，陳夏虛握著拳，抵在嘴邊輕咳一聲，迅速在腦子里組織語言。
    以后真不能這么喝酒了，關(guān)鍵時刻腦子不是很好使。
    “雷虎說你沒有男朋友，是真的嗎？”
    女人的第六感果然強(qiáng)烈，韓燕的心臟在胸腔里亂撞，但她知道，這并不是因為激動。
    是個女生都應(yīng)該知道他問這句話的用意是什么，可放在陳夏身上，韓燕寧愿覺得是自己自作多情。
    【跟她在一起，還得照顧著她的喜好做飯。】
    【跟她不能說重話，說兩句就生氣，把她惹急了眼睛一瞪扭頭就不理人了，說話必須得哄著，得跟公主一樣供著。】
    【我不喜歡韓燕！孫子……孫子才會喜歡她！】
    昨晚不小心聽到她耳朵里的這幾句話跟魔咒似得在腦子里轉(zhuǎn)，想忘都忘不了。
    “是。”她答。
    陳夏發(fā)誓，前兩年在高速下坡路上他開的大貨車剎車突然失靈的時候他心跳都沒這么快。
    陳夏抬頭直視盯著他看，對上她泛紅的眼睛，陳夏的喉結(jié)滾動，“前兩天在校門口半夜接你離開的人是你哥？”
    韓燕詫異，“你看見了？”
    陳夏覺得后背似乎被蚊子叮了一嘴，肩胛骨的位置針扎一樣的疼。
    “你就說是不是？”陳夏急忙問道。
    可能是語氣太強(qiáng)硬，韓燕明顯愣了一下，同樣語氣不好的懟回去：“關(guān)你什么事？”
    韓燕臉色一沉下來，陳夏就想給自己一個大耳光子，他忘記了這小姑娘吃軟不吃硬，得順著哄，不能兇。
    見她要走，陳夏慌忙拉住她，那句話從嘴里冒了出去：“跟我談對象吧？”
    韓燕腳步一頓。
    陳夏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蹦出來了，他彎下腰湊近她，臉色一本正經(jīng)。
    “雖然我倆才認(rèn)識十天，但我挺喜歡你的。”
    陳夏的手緊緊握著她的手腕，見韓燕沉默著不說話，他輕輕晃了晃她的手腕，“嗯？怎么不說話？”
    順便在手心里捏了捏。
    皮膚真好，滑滑的。
    韓燕的胳膊一瞬間起了雞皮疙瘩，渾身發(fā)麻，這種感覺不是很好，她抽出自己的手腕。
    “雖然我現(xiàn)在沒多少存款，在北城也買不起大房子，但我會努力賺錢養(yǎng)你，給你過好的生活，以前是沒有生活的目標(biāo)，一個人怎么過日子都無所謂，但你跟了我，我愿意為了你去拼命，無論你怎么任性，我都能讓著你。”心里話一口氣吐出來，陳夏渾身輕松多了，“我知道今天時機(jī)不對，說話的地方也不好，但希望你可以考慮一下，我認(rèn)真的。”
    背在身后的手用力攥著黑色背心，可能是它有些燙手，韓燕的手在悄悄的抖，心也是。
    一個字。
    懵。
    那種醉酒時才會有的感覺，雖然她腦子這會迷糊了，但意識是清楚的。
    “昨晚是誰說孫子才會喜歡韓燕的？”韓燕仰著脖子，眼睛仔細(xì)盯著他臉上的所有表情：“你在跟我開玩笑？我得罪你了？演技真好，去當(dāng)演員吧。”
    陳夏也懵了。
    電光火石間，昨晚斷片后的記憶如潮水涌來。
    孫子才會喜歡韓燕！
    孫子才會喜歡她！
    我不喜歡韓燕！
    “咳咳咳……”
    陳夏像中了一槍，呆了呆，迷惑的看著她。
    她怎么會聽見？
    韓燕看出他眼里的疑惑，說：“我昨晚過來找你了。”沒想到會撞見他大聲在朋友面前立flag，還是關(guān)于她的。
    陳夏不說話了。
    黑沉沉的目光緊盯著她。
    “我要說我沒說過那話，你信嗎？”
    “我沒喝酒，聽的一清二楚。”意思是她不信。
    陳夏肩膀塌下來，好吧，連他自己都不信。
    “我昨個晚上喝多了，那話是跟雷虎吹牛逼開玩笑胡說的一嘴，你別當(dāng)真。”
    “酒后吐真言，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姑奶奶。”
    韓燕被他突如其來的稱呼驚了一下。
    陳夏抬手搔了搔額角，看著韓燕的眼睛又喊了一聲，“姑奶奶。”
    “韓燕就是我姑奶奶！！”
    死胡同里有回聲，一遍一遍的回蕩，還挺大聲。
    陳夏彎下腰，也不管自己身上有沒有奇怪的味道，他將她逼退在高墻上，“你應(yīng)我一聲，我當(dāng)你孫子，跟我談戀愛。”
    韓燕胸腔起伏，他站在面前，她少換了一口氣，這會胸腔里仿佛有個小鹿在里面亂撞打鼓。
    她動了動嘴巴，一個音調(diào)還沒發(fā)出，被陳夏及時打斷。
    “你要是敢拒絕，我就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