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飯是他們給我帶回來的,還算可口,待體力恢復的差不多了,我終于可以下床了。</br>
我接了杯熱水,放到桌上晾著。眼鏡拿著一包龍井茶對我說:“來點吧?味道不錯。”</br>
我搖了搖頭:“不用了,不會品茶的人喝了也是浪費,話說你這茶葉哪來的?”</br>
眼鏡喝了一口,咂了咂嘴:“家里傭人給送的。”</br>
“原來如此,你家還有傭人,很有錢嘛!”</br>
“也不行,主要是懶得做家務。”</br>
“各位同志注意……”喇叭里又傳來那熟悉且悅耳的聲音。</br>
老何放下大鏡子(他又在照鏡子),對我說:“走吧,鐘離,外面太陽很大,出去曬曬。”</br>
大熊提著褲子從廁所出來,看到我們往外走,便跟著我們。</br>
眼鏡好像想到什么,說:“你們等一下,我去拿個東西。”</br>
還不等我們問他已經跑了出去,不一會他推著個輪椅進來了。對我擺擺手:“來,鐘離,坐上去。”</br>
我感動的差點落淚,這才叫室友啊!無微不至的關懷,體貼入微的照顧,萬般細膩的呵護,這讓我怎能不感動?這使我怎能不落淚?</br>
“干嘛還弄個輪椅?”</br>
“怕引起懷疑啊。”</br>
我:......</br>
這次又是靠大熊好不容易擠進一個電梯,才避免最后一個到樓下的悲哀。</br>
“彭”的一聲最后一個到的人被踹飛了,被叫做老虎的大漢一腳給那人踹出好幾米遠,我仔細一看,這不又是那個年輕小伙子嘛,真夠倒霉的。</br>
又是這個一望無際的的大空地,人們開始各玩各的,好不熱鬧。老何推著我來到上次那個無人問津的小涼亭,周圍已被人打掃干凈,柱子上的血液也已經擦拭干凈了。我孤身一人在小涼亭外曬著毒辣的太陽,而那三個人在小涼亭內喝著涼茶,斗著地主,好不瀟灑!</br>
我閉上眼,“享受”著他們所謂的“陽光”,突然感覺眼前變黑了一樣。我睜開眼,一群不認識的人圍住了我。</br>
“你們是?”我開口問道。</br>
“要你命的人!”一個瘦小猥瑣的小子說道。</br>
“法西斯!”我瞬間想到了這個組織。</br>
在這炎熱的天氣里,我忽然感覺周圍變得涼了許多,說時遲那時快,那瘦小猥瑣的小子旁邊一個高個右手翻掌,表面上覆蓋了一層厚厚的冰,冒著寒氣,直沖我心臟刺過來。</br>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聽“叮”的一聲好像刺在了硬如鋼鐵的實物上,大熊不知何時已擋在我面前,好幾次都是這個東北漢子救的我,他就像一面肉盾,時刻的保護著我,愛惜著我......額,我這是怎么了?我扭頭看去,原來老何正在向這邊發功,他兩根手指按著太陽穴,直勾勾的看著這邊,表情非常痛苦,看來對手相當強大。</br>
玩冰的高個顯然愣了一下,大叫一聲:“別被何道子迷惑!”</br>
圍在我周圍的人紛紛退后,竭力不讓自己的精神被操縱,個個青筋爆出,流汗不止,有幾個能力不行的已經開始跳大神舞了......</br>
“方天勇,去纏住何道子。”玩冰的高個沖后面喊道。</br>
“小心!”眼鏡兄喊了一句。</br>
但是已經晚了,被叫方天勇的男子緊皺著眉頭向老何方向沖過去,大熊見狀,想回去幫老何,卻被幾個人圍住,要和大熊玩近戰。老何正在聚精會神的使用能力,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被方天勇一拳打中,飛出小涼亭外面的草地上,只見那幾人頓時放松下來,呼呼的喘著粗氣。</br>
大熊那邊打得不亦樂乎,老何躺在身后很遠的地方,流了些許鼻血,看來對手人數數量給他精神上造成了不少的傷害。眼鏡兄站在原地四處張望,不知在干什么。我面前這個玩冰的高個手上又冒起了寒氣,沖著我說道:</br>
“鐘離湯是吧?什么破名字,因為你造成我的一個大將被關禁閉,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出來,所以我要殺了你!”</br>
這幾句話寒氣逼人,我可沒感覺他是在說笑。我現在真體會到了瘋人院里的殘酷,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要死無葬身之地,真可怕。</br>
“你TMD活該,讓你打我大哥,害的我大哥被關禁閉,草,這筆帳咱們今天一塊算!”那瘦小猥瑣的小伙牛.逼哄哄的說道。</br>
這次我是真怕了,不過我也是保命為主,我果斷棄椅而逃,一溜煙跑出去很遠,留下兩個大眼瞪小眼在原地對視。</br>
“他TMD身體沒事!”瘦小猥瑣的小伙喊著。</br>
他們從后面追了上來,高個邊追邊喊:“你丫身體沒事坐毛輪椅。”語氣里充滿了埋怨。</br>
我就這么繞著小涼亭跑,他們就繞著小涼亭追,那場面,十足的瘋子,估計人造人看到也只是微微一笑,絕對不抽!(出自范偉語)我對自己的長跑和爆發力還是很有自信的,笑話!小時候砸別人家窗戶能不跑快點嘛。我邊看邊跑,老何已經站起來和方天勇開始了近戰了,我這才發現,老何的近戰也很可以啊。經過一段時間的跑步,我漸漸的體力不支了,加上身體還很虛弱,再加上人能力者強悍的體格,終于我被那倆畜生壓在身下,不得動彈。</br>
這時眼鏡看著一個方向露出些許微笑,我納悶的朝他看的方向望去,只見墻角站著兩個熟悉的身影,一動不動,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那不是雕像先生嗎。</br>
眼鏡沖那邊大喊:“喂——快來維護正義!”</br>
那倆人往這邊瞅了瞅,看到了我被倆男的壓在身下,動彈不得,雕像們義憤填膺,大步子向這邊跑來,一邊跑還一邊做著奇怪的動作,就跟老何差不多。</br>
突然在我上面的倆男的身子往上翹了一下,我第一反應還以為他們菊緊了,沒想到除了我們四個其他人都做了同一個動作,不知為何!</br>
“你們先打,我去趟廁所!”這群人同時說道。</br>
他們好像也沒想到會這樣,各自在各自的位置上停滯了一下,便一塊都向遠處的廁所跑去。</br>
我愣住了,這是怎么回事?打著打著都去廁所了,這叫什么事?</br>
我看著遠遠走來的雕像先生們,其中胖的那個擦了擦汗,走過來關切的問道:“都沒事吧?”</br>
眼鏡呵呵一笑:“這次多虧了你們,哎,他們跑廁所去了,你抓緊吧。”</br>
那瘦的一臉不情愿的樣子:“好吧。”</br>
說完他閉上眼睛,沖著廁所一陣沉默,過了許久,他緩緩睜開眼,說道:“ok了。”</br>
我扭頭看去:“那群人以玩冰的高個為首,抱著頭捂著臉一陣小跑沖出來,滿身都是糞便,已經分不清誰是誰了。頓時,他們周圍圍滿了人,指指點點,哈哈大笑。他們沖著我們的方向大罵了幾句,便狼狽的逃走了。</br>
我們重新回到小涼亭,除了雕像先生們和眼鏡兄之外,個個灰頭灰臉。</br>
此時涼茶被劇烈的太陽曬的有些溫乎了,眼鏡兄倒掉茶,添了新茶水,向我介紹道:“他們也是咱們組織的人,你見過的。”</br>
“原來你們不是真正的瘋子啊。”我問。</br>
“怎么可能是瘋子呢,我們可是正義的化身,專門維護正義的使者!”比較胖的開口說道。</br>
“好了,我來介紹一下,”眼鏡兄指著胖先生說,“這是李達,能力是控制人體液體流動,剛才就是他把咱們的敵人體內液體加速流到膀胱處,使他們忽然想要尿尿。”</br>
好吧,我這是第一次聽到這么變態的能力,還有比這個更變態的嗎?居然能控制尿液,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br>
我與他握了握手:“你好,在下鐘離湯。”</br>
“這是......”</br>
“我叫甄備舉,”那個瘦高的打斷眼鏡,“我的存在就是一個悲劇,我的能力是控制廁所,只要是廁所,都是我的領域,相當于神!”</br>
好吧,還真有比剛才那個更變態的了。</br>
“而且,我有很嚴重的潔癖。”甄備舉補充了一句。</br>
我也和他握了握手,但是我發現他很沮喪,尤其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br>
好吧,變態二人組,這個組合無敵了,這是我對他們的評價。</br>
“我大意了,真應該找幾個人和我們一起的。”眼鏡兄自責道。</br>
“別放在心上,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老何抹了抹嘴角的血道。</br>
今天我見識到了真正的能力者的世界了,有好幾次都與死亡擦肩而過,這種危險在多來幾次我精神上估計就要崩潰了。</br>
突然大熊吐出一口鮮血,沾滿了整張桌子。我們大驚,忙問怎么了?</br>
大熊對我們笑了笑:“沒事,別擔心我,我還能撐得住。”</br>
老何一臉嚴肅道:“上次就就說讓辛藏幫你看看,你非說沒事,等會回去了一定要讓他幫你看看啊。”</br>
大熊點頭,我看著這個男人,有多少次戰斗都沖在第一個,而且沒有任何怨言,對朋友肝膽相照,真漢子!</br>
“對了,眼鏡,”甄備舉看了看周圍沒人,小聲說,“咱們的越獄計劃什么時候能實施?”</br>
眼鏡兄用更小的聲音回他:“子杰一直沒有進展,這也沒辦法啊,先等等吧。”</br>
老何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對啊,他現在處于瓶頸,給他點時間好好研究研究。”</br>
還沒等甄備舉回應,大熊一頭栽倒桌子上,不省人事。</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