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能聽出來,白長老的臉憋得通紅,說出這等話讓他很無奈,卻又不得不說,我們也算很配合,七嘴八舌的回應他。</br>
老妖孽眼珠子一轉(如果他有眼珠子的話):“弟弟,你怎么給說出來啦!我們來茅山可不是通過你的關系啊。”</br>
眼鏡兄也跟著附和:“是啊大舅!你別這樣……”</br>
白長老:……</br>
王管家痛心疾首的抓著黑土的肩膀:“我不是他哥!你別以為我是他哥,他長得這么丑。”</br>
黑土好像很贊同的點了點頭。</br>
白長老臉都紅到了脖子根了,趕忙推著我們進去了。</br>
“你們到底想鬧哪樣啊!”白長老無語。</br>
眼鏡兄嘿嘿道:“你不是說我們都是你的親戚么大舅!”</br>
“誰是你大舅!哼!”</br>
老大環顧四周:“老白啊!茅山看上去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啊!”</br>
白長老眉毛一挑:“那你們想象中的茅山是什么樣的?”</br>
大熊指了指后面:“那啥,剛才那幾個道士身上的道袍上都有好幾個補丁了。”</br>
白長老慌亂道:“那是我們節約!良好的傳統美德你懂個屁!”</br>
老妖孽攤開手:“你們這兒連個燈都沒有哇?”</br>
白長老臉紅了:“省電省電。”</br>
高權嚷嚷道:“后邊那幾個道士在吃烤老鼠,那玩意兒能吃么?老鼠體內可有不少細菌呢!”</br>
白長老一拍手:“他們就好那口!”</br>
我剛準備張口,就被白長老打斷了:“你們也不事先通知一下,一下子來了這么多人我們也沒提前安排。”</br>
他好像很埋怨我們沒通知他們。</br>
“我們倒是想通知你們,連個聯系方式也沒有!”辛藏道。</br>
白長老撇撇嘴,魏琪說:“你們應該有客房什么的吧?我們直接住那兒就行了。”</br>
白長老眼里閃過一絲窘迫,不過轉瞬即逝。白長老帶著我們繞過一片又一片街道,由于天太黑,加上我們又餓又累,更加沒什么心情去觀賞茅山內部了。一圈圈的快把我們轉暈了,這時候終于到了。</br>
一個破舊的花園,結滿了蜘蛛網,不知道多久沒人打掃了,帶我們進去之后,依舊是一排排的瓦房,與外面不同的是,這里的瓦房更臟。更破。</br>
“到了,這里是茅山最邊上,專門招待貴客用的客房。”白長老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br>
或許直到現在他丟人也已經丟夠了,一股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氣勢!</br>
“你確定你沒帶錯路?”老大不滿道。</br>
白長老點頭:“不會錯!”</br>
“我都不敢進去瞧!生怕跳出來個蜘蛛精!”我發牢騷道。</br>
高權疑惑:“蜘蛛不會跳吧?”</br>
白長老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一大把蠟燭,點上,照亮了一方,我仔細瞅了瞅,那蠟燭已經是風燭殘年,所剩無幾。不過總比沒有強!</br>
白長老在前面走,我們在后邊跟著,看著他搖曳的身影,燭光帶著他的影子閃動,步伐沉重,我知道,茅山派徹底陷入危機了。我心中一陣竊喜,因為我認為我的洞察力又更進一步了。</br>
突然,白長老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幸虧扶住了門框,回頭沖我們一笑:“不好意思,昨天喝高了,今天頭還有點暈。”</br>
我:……</br>
白長老打開門,然后急匆匆的跑走了,老大在后邊大喊:“你干嘛去?”</br>
已經看不見白長老的人了,卻聽到他的聲音:“我洗洗手去。”</br>
我們回過頭一看,門上只有一個大手印的地方是干凈的,其他地方全是灰……</br>
不一會兒白長老回來了。</br>
我們在屋子里各處放了蠟燭,瞬間,屋子里的構造呈現在我們眼前。</br>
萬籟俱寂!</br>
很久之后,眼鏡兄開口了:“我認為能力者不會得病這一理論會在這里被顛覆!”</br>
他說這話不是沒有依據,這屋子能臟成這樣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屋子像是有那么幾千年沒打掃了,整個死氣沉沉,讓人呼吸不過來,一群人沒待一會兒呢都奪門而逃,在不出來非得憋死在里邊。</br>
“咳咳,這是啥屋子啊咋這么嗆人呢!”大熊不滿意道。</br>
高權趕忙拍大熊的寬廣的背后:“大熊,深呼吸,跟我學,嘶——呼!”</br>
辛藏興奮道:“高權你學過接生孩子?”</br>
三個姑娘也彎下腰止不住的咳嗽,看得我很心疼。</br>
老大皺眉:“什么破地方?就拿這種屋子來招待我們?”</br>
白長老趕緊賠笑臉:“謝老大你看這屋子絕對是上品,只是很久沒人清掃了委曲求一下吧。”</br>
王管家拿出一個手帕捂著嘴:“這可不行,我有潔癖!”</br>
惡汗吶!再臟再亂再惡心的地方王管家也能給收拾出來一種世外桃源的感覺,他說他竟然有潔癖!誰信吶。</br>
白長老繼續陪著笑臉:“將就,將就將就,對不住了各位。”</br>
老妖孽一伸手:“要不你給我們點錢算了,那我們就將就一下子。”</br>
楊雪薇眼前一亮,問白長老道:“你打算給多少?”</br>
我看見白長老一滴碩大的汗珠從鬢角流了下來,濕潤了胡子……</br>
“把門和窗戶都打開,散散味。”眼鏡兄指揮道。</br>
“好嘞!”</br>
大家都叫好,可是就是沒人動地方。眼鏡兄看氣氛有些微妙的尷尬,為大家解圍道:“咳咳既然大家都愿意把這次鍛煉吃苦耐勞的機會讓給彼此,那么我們就讓最應該鍛煉的人來完成這次偉大的清掃工作吧!大家有木有意見?”</br>
我真沒看出來這清掃工作哪兒偉大了……</br>
“沒意見!”</br>
“這主意好!”</br>
“同意!”</br>
大伙你看看我我瞅瞅你都在幸災樂禍,白長老也一臉看戲的樣子盯著我們。</br>
“都沒意見了是吧?”眼鏡兄又確認一遍。</br>
“沒啦!”就連白長老都說了句。</br>
眼鏡兄轉過身指著白長老:“老白,你看你再不鍛煉鍛煉身體就垮了,趕緊的吧!把這幾間屋子清理一遍。”</br>
白長老:……</br>
我們笑而不語。</br>
“眼鏡你怎么能這樣?”老大終于發話了。</br>
白長老松了口氣,看他的樣子好像很輕松,是啊,估計心里正想著:你這個老大終于跳出來說話了,手下的人如此沒規矩,你就應該好好管管才對!</br>
老大瞪了眼鏡兄一眼,吼道:“像話么?這么多間屋子你讓白長老一個人干?像么!不是還有四個長老嗎!都叫過來一起吧!”</br>
白長老差點暈過去……</br>
眼鏡兄扶住白長老:“把他們都叫過來吧。”</br>
白長老氣得眼珠子都綠了,從嘴里擠出幾個字:“他們一會兒就到。”</br>
辛藏玩味的問道:“據我所知,咱們茅山里邊最近幾百年有點拮據,你是怎么通知他們的?”</br>
我也很奇怪這個問題,扭頭看向白老頭。</br>
白老頭哼一聲:“秘密!”</br>
嘿,那就奇怪了,他是怎么辦到的?這引起我很濃重的興趣,但是我卻百思不得其解,就在白老頭轉身之際,我發現他白花花的袍子上沾了一小片鴿子屎……</br>
沒多久,從小院外面傳過來一聲慘叫:“哇靠!誰往這兒挖個坑?”</br>
那是陳長老的聲音,沒錯,只有他的聲音那樣一點都不獨特。</br>
閆長老、包長老和伊長老陸續走進來。他們進來之后目光注視著我們,尤其是老何,看來他們感情還是很深厚的,我鼻子有點酸了。</br>
“小道子這次回來有沒有帶好吃的啊?”閆長老一只大手摸向老何。</br>
我:……</br>
老何自從進來之后就沒有說話,可能是太懷念這里了,以至于心神都被攝了去。</br>
直到另外四個長老進來老何才反應過來。</br>
“別搜了,人家沒給你們帶東西,倒是咱們現在要把這幾間屋子收拾一下。”白長老安排道。</br>
閆長老皺眉道:“為什么不讓下人來干這種活?”</br>
其余長老像看白癡一樣看著閆長老,閆長老抓抓腦袋,隨后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哦,我忘了,咱們請不起下人了。”</br>
我們:……</br>
“陳長老呢?”白長老問。</br>
“摔坑里了。”包長老道。</br>
老何兩眼有些紅腫:“我爹他……”</br>
白長老說:“孩子,先去見見掌門人吧。”</br>
老何重重的點一下頭,走出去了。剩下我們嘿嘿傻笑。</br>
沒多久老何又回來了。</br>
白長老疑惑道:“掌門休息了?”</br>
老何嘿嘿笑道:“時間太長,我忘了怎么走了。”</br>
“你去把陳長老撈出來,讓他帶著你去。”伊長老的辦法好。</br>
老大說:“各位受累。”</br>
白長老沒好氣的說:“要打掃一塊掃!”</br>
王子杰第一個舉手:“我明天還要上課,所以要早點睡睡覺!”</br>
汗,你說這句話違心不違心吶!</br>
老大擠出一句話:“誰都跑不了!”</br>
楊雪薇捂著肚子哎呦一聲:“哎呦疼死了。”</br>
辛藏一個箭步竄了上去,不知道該怎么辦,趕緊把了把脈:“你怎么了?”</br>
周玲玲與魏琪對視一眼,接二連三的倒下,捂著肚子哭天喊地。</br>
“什么情況?”白長老不解道。</br>
周玲玲白了他一眼:“還能什么情況!女人還能有什么情況?”</br>
我們會意,眼鏡兄皺眉:“這個大姨……呃,還能三個人一起來?”</br>
周玲玲瞥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女人們在一塊兒時間久了那玩意兒就會一塊兒來嗎?”</br>
眼鏡兄誠實道:“不知道。”</br>
閆長老明白了,說:“哦,那既然這樣,女士們就不用打掃了。”</br>
王子杰一看這有效,趕忙捂著肚子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哎呦不行了不行了,我也疼!”</br>
真是童言無忌。</br>
老妖孽蹲在地上也捂著肚子,鄭重其事道:“大伙行個方便,老朽大姨夫來了,不行了不行了……”</br>
我們:滾。</br>
我們走進房間,老大問道:“你們何時淪落成這幅模樣了?”</br>
眼鏡兄點頭:“茅山怎么說也是個大企業了,為什么會這樣窮?”</br>
呃…大企業?</br>
白長老嘆了口氣:“唉!這么些年一路走來,我總結出一句話,歸根結底,這句話就能解釋茅山為什么會變成窮山了!”</br>
我們問:“什么話?”</br>
“窮啊窮的就成這樣了!”</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