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境遷,那一汪蘆葦還在,可來的卻不再是當年的故人,周元化說就是在那個小碼頭邊找到的程子衿,這個碼頭就是當時我們過河的時候路過的地方,那艘小舢板還在,估計很久都已經沒有人用過了。
“瞧不出什么名堂的吧”我問道。
查文斌點頭道:“嗯,就是想來透透氣,不給自己找點理由,這地方都沒有勇氣來。”
“你打算怎么辦讓那群學生把整座山移平嘛”我抽了口煙繼續說道:“文斌,超出能力范圍外的事,不要多想了。當時他們為什么要炸了這里,也沒有管過大家的死活,你要真想要個說法,最好去找他們要。”
“會去的,早晚都是會去的,走吧。”
“哎”我嘆了一口氣看著那漆一片的河面道:“胖子,兄弟我現在連到哪里給你上墳都不知道,你好歹也知會一下啊。”
轉身,我朝著村子的方向走去,突然身后傳來一陣“咳、咳”的聲音,不光是我聽到了,他倆也聽到了,同一時間,我們仨統一回頭,統一喊道:“誰”
忽然間,葉秋指著那邊一堆蘆葦蕩喊道:“在那兒”他一個箭步先沖了出去,我本來在他前面,轉瞬就被他甩開幾個身位。我看著葉秋就像是獵豹一般沖進了蘆葦蕩,我和查問緊隨其后,無奈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這里的蘆葦蕩得有一人多高,寬的地方不下十米,沿著河道兩邊一眼望不到頭,正常人走進去都容易丟,沒一會兒我就徹底失去了葉秋的路線。佰渡億下嘿、言、哥 免費無彈窗觀看下已章節
“停、停”我氣喘吁吁的對查文斌說道:“我倆別追了,跟不上的,索性上去河道上等,要是老二都追不上,我倆也就是個添頭。”
等老二回來,一等就是大半夜,我和查文斌兩人就守在河邊的田埂上,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一直等到我人都要睡著了才聽見一陣稀稀疏疏的聲音。
揉了揉眼睛我看是葉秋回來了,他手上還拿著個什么東西。
“找到了”
“沒有,追了很久。”他把手上的東西往我這兒一扔道:“就撿了這么一塊布條子,那人跑得很快。”我這時才發現他渾身上下都是口子,全是被那蘆葦給劃得,對于這個人的自愈能力我一點不擔心,我心痛的是我剛給他買了沒幾天的一套衣服又給毀了。
查文斌問道:“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嘛”
“看不清,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人我們都認識。”
我隨口說道:“你可別告訴我是胖子。”
沒想到他倒是說得很自然:“是的,我的直覺告訴我是他。”
“真的”我大喜,趕緊抓著他的肩膀搖晃道:“哪兒呢、哪兒呢”
葉秋指著身后一望無際的蘆葦蕩,查文斌說:“要是存心躲著你,你也找不到,他也只說像,要是他還真還活著,我想一定會來我們的。”
“不會是他的。”我喃喃道:“他怎么會躲著我們呢,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失落的情緒伴隨著一路而歸的三人,今晚什么線索都沒有得到,回到宿舍,那個女人睡得很安靜,洗白凈的臉上頗有幾分容貌。小白說,晚上她陪著,我們就睡在她的隔壁,有事叫一聲就能應。
大通鋪,地板上鋪著被子,三個男人并排而睡,累了一整天,睡得都格外香,不一會兒那兩人的鼾聲就開始此起彼伏了。是夜,我被一股尿意給憋醒了,迷迷糊糊的起床去方便,那會兒的廁所都是修在外面的,就是農村里的茅房。
合著衣服,我剛走出房門,發現外面的大門是開著的,難道晚上誰忘記鎖門了嘛。我還覺得奇怪呢就看見茅房里的燈亮著,就是那種四十瓦的白熾燈,黃色的光。
八成是哪個學生娃也起夜了,我心里還這樣想,于是我就掏了一根煙在門口點起,尋思著等他出來了再進去。等我一個煙抽完,里面沒啥動靜,我清了清嗓子在門口喊道:“哪個在里面上廁所哦”
沒有人回應我,我又喊了一聲:“廁所里頭有沒有人哦”還是沒人回應,“那要沒人,我就進來了哦。”
這茅房是沒有門的,門框上有一道床單做的門簾,上面也全是空,我輕輕撩開那門簾把腦袋往里頭一探,頓時嚇得老子魂飛魄散啊。
“啊”得一聲尖叫,這下可把老子給嚇慘了,一個青面獠牙的玩意就理去啊,那家伙那時候擱誰頭上還能仔細去看啊。”我一通抱怨過后突然想起來了道:“咦,下午的時候不是聽那男的說,這程姑娘在河邊不就是被一個青面獠牙的玩意給嚇瘋的嘛,會不會就是這個東西”
查文斌點頭道:“八成就是,現在我們首先要搞清楚,這東西她是從哪里來的。小白,晚上她是什么時候出去的”
袁小白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啊,沒過多久我就睡著了,還是被小憶的叫聲給驚醒的。”
我說道:“明擺著,這東西肯定不是在咱們院子里憑空出現的,這姑娘下午來的時候就空手一個人,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把這個東西送了進來并且戴到了她的臉上,想知道答案啊,等明天一早她醒過來問她自己就是了。”
“也只有這個法子。”查文斌拿起那個面具道:“這東西來路不明的,就先放我們那。”
那一晚,查文斌把個面具擱在房間里,我就怎么睡都睡不著,剛一閉眼就覺得屋里像是有雙眼睛盯著我看,怎么翻身都不舒服。我不知道那兩位爺怎樣,只是多少我也沒聽到他們的鼾聲,于是我就問道:“文斌、老二,你倆睡了沒”
“沒。”他倆一齊回答道。
我看著窗外的天都有天泛灰了,說道:“天都要亮了干脆也別睡了,我總覺得這個面具邪乎的很,它老盯著我看,你倆有感覺不”
“是你說的邪乎。”查文斌道:“我是在想這個面具被戴到她臉上是什么意思,我總覺得這是故意給我們釋放某種信號,整晚上我都想不明白,先是我們在河邊發現了有動靜,然后這個東西就出現了,這兩者之間應該是有什么聯系的。”
我見葉秋半天不吭聲,就問道:“老二,你呢”
“有蚊子。”他的回答依舊是那么的不痛不癢,我也就沒有再和他聊下去的欲望,一想著天亮還有一堆事要做,我打了一個哈欠催促道:“先睡會兒吧,能瞇一個小時也是幸福的,我的周公要來找我了。”
很奇怪,這睡意是說來就來的,先前一直睡不著的我就像是八輩子沒睡過覺一樣,我幾乎是沒有任何過程的就呼啦啦的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