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二爺我知道您老兜里連個毛都沒有,我也沒讓你往家里交伙食費(fèi),可咱不是有手嘛,不是可以去掙嘛”說著胖子一邊給葉秋使眼色一邊繼續(xù)給他灌迷魂湯:“這樣,你跟我去干一票生意,咱們起碼幾年不用愁吃喝,到時候查爺也可以安心給那個小白想法子,還能順便救治小憶那個腦子,你覺得怎么樣”
葉秋聽著覺得胖子的話好像在理,可是他回頭望了一眼孔家大宅道:“那我們要是走了,他怎么辦”
“老二啊老二,你還真是二,我算是服了你。你以為我叫你跟我去打工嘛咱不用干那沒用的,聽我說,只要一個下午,反正查爺中午酒多了,等他醒過來了咱們也收工了。你今天不是在那什么洞里發(fā)現(xiàn)有道門么,我估摸著那地方里頭有些值錢的東西,我們也不多拿,隨便挑個幾件我拿出去一倒賣,咱的香火錢就不用愁了。反正那些東西爛在那里也是浪費(fèi),這事兒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放心我絕不會漏出去半個字。”
葉秋看了一眼對面那山就像是個一個終于開竅的財迷對胖子說道:“那就走吧。”
胖子說缺錢那也不是假話,維持這么一大家子的開銷挺為難他的,啃的都是以前的老本,其實他早就想干一票了,為啥洪村這地方看著鳥不拉屎的鄉(xiāng)下角落,可好東西還真不少。就拿村頭王大娘家那個喂豬的豬槽來說,一整塊麻石中間鑿開的,那兩頭各有一個耳朵,一個是龍形,一個是鳳形,通體雕花,用的全是雷云紋。胖子當(dāng)時一眼就相中了,他覺得這東西至少是漢代往前的,可是人家就那么丟在豬圈里頭給豬當(dāng)了飯碗。柏渡億下 潶演歌 館砍嘴新章l節(jié)
再一個,洪村不少人家里都有些瓶瓶罐罐,用來裝水的,腌菜的,那些個瓶子無論是造型還是釉色都是上乘。這些東西從哪里來的呢有很多都是以前遷過來的時候老房子里就剩下的,反正沒人要,就前陣子上海拍賣了一只所謂的“雞缸杯”,說是成化斗彩的價值2.8個億。當(dāng)時我的父親還在看電視,他隨口說了一句:“小時候家里好像有個跟這差不多的碗,不過那是給家里的貓當(dāng)飯盆用的。”他還問我:“現(xiàn)在這東西有那么值錢嘛”
這兩人那是光天化日的就上去了,用胖子的話說,沒什么見不得人的,他是去撿的,而不是去“盜”的。順著那繩索兩人一前一后的落了地,這洞口筆直的往下垂,不過墻壁上可以看到每隔幾步都有往里凹的小槽,有些地方還有木頭插在墻壁上,這樣看來以前人還真的是從這里下去過。
一落地胖子就開始嘀咕:“這下頭這么冷你怎么不叫我?guī)c(diǎn)衣服呢”的確,這里的溫度異常的低,胖子一下來就打了個冷顫,下幾十米深的盜洞這種活兒他可從來沒干過,四下打探一番,終于看見了葉秋說的那道門。
這洞底大約能容納三個人,最左邊的位置山體有個拱形的向里凹著,有一塊色的大石板上布滿了苔蘚跟四周的墻壁融為了一體,若是不仔細(xì)瞧很難被發(fā)現(xiàn)。
葉秋上前去推了一把,門很沉,用刀柄輕輕敲擊,門后傳來“咚咚”得回聲。
這兩人都是行家,對視一笑,沒錯了,這后面指定是空的對于胖子這種人來說,只要是門管你多牢在爺?shù)难劾锊贿^是阻礙我發(fā)財?shù)慕O腳石,搞暴力破壞對于一個盜墓賊來說簡直是小兒科。為了這趟下來,他可是下了血本,那家伙一大早的就去了村里管新任的民兵隊長接了工兵鏟,這東西能砍能劈能砸,在盜墓賊的眼里就是和洛陽鏟一樣的神器。
朝著左右手各噴了一口唾沫,“呸、呸,老二你往后退點(diǎn),我怕一會兒碎石頭濺到你。”
“鐺”得一聲,火光四濺,胖子只覺得自己虎口一震,順著手腕整條胳膊都在發(fā)麻,好家伙再看那石門上就留下了一個小白點(diǎn)。這家伙,胖子頓時就來氣了:“爺還就不信邪了,敲不開你這一嘴大門牙。”
再來,胖子這回是瞅準(zhǔn)了,大喝一聲:“呀”只見空中傳來了“呯”得一下,或許是他砸的太用力,或許是那把服役了多年的工兵鏟的確老了,手柄一下子就給斷成了兩截。這下胖子徹底糗了,回頭眼巴巴的看著葉秋嘴里的音調(diào)全無剛才的霸氣,可憐兮兮的捏著自己那已經(jīng)被震裂的虎口道:“咱要不回去了,弄些炸藥來一次性轟倒算了”
查文斌抬頭看看天,又看看腳下這點(diǎn)小面積,估計按照胖子的性格會弄上幾十公斤火藥,點(diǎn)著后可以想象那結(jié)果,這井下的人估摸著跟煙花似得就直接從下面被沖上去了。
“你讓我來試試。”
葉秋把胖子擠在身后,這讓胖子覺得自己非常沒有面子,他知道葉秋很強(qiáng),比他要強(qiáng)。原本在做知青的時候他的排名是自己、查文斌、小憶,結(jié)果后來自己成了老末,小憶腦子比他好使啊。后來葉秋來了,這會兒他想自己總有個殿后的,可不料那貨完全是個怪物,瞅著葉秋用手推了幾把沒反應(yīng),胖子反倒覺得輕松了很多。
他剛想勸葉秋算了回去弄炸藥吧,可不料葉秋卻對他說:“這門開是能開,不過要費(fèi)點(diǎn)勁,這是一塊斷頭石,只要從下面把它給頂起來我們還是有機(jī)會的。”
說著葉秋蹲下身去用寒月便開始刨坑,順著那石門的下方很快就掏到了底部,原來這洞里時間太久了,枯枝敗葉和碎石早已把門的下半截給埋住了,被葉秋這么一扒拉就露出了底,光溜溜的石頭被打磨得非常平整,門和地面之間露出了一條非常細(xì)微的縫隙。
他把寒月的刀刃順著那縫隙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往里塞,塞一點(diǎn)就用力往上抬一點(diǎn)。起初的時候,那石門依舊是紋絲不動,葉秋靠的是自己那股蠻力,可到了后來進(jìn)去一寸有余的時候,他雙手拉著那寒月的刀柄猛得向上一抬。
“嘎”得一聲,只見那門微微的動了一下,兩邊的碎石“嘩嘩”得就向下流。每抬高那么一絲,寒月就緊跟著往里面走一絲,就是這樣抬一下挪一下,葉秋硬是把寒月刀的半個身子就這樣給頂了進(jìn)去,胖子看得是目瞪口呆,這也太牛了,簡直就是一臺人肉千斤頂啊
“等下我抬起來的時候,你幫我搭把手,要是門能拉開你就找點(diǎn)石再用那鏟子把門墊起來。”
“能行嘛”胖子不禁要懷疑,這門說分量估計是在千斤上下了,要不然鏟子砸上去不會毫無反應(yīng),雖然他知道葉秋有些能耐,可這也似乎有些太勉強(qiáng)。
“要不還是算了”胖子真心想打退堂鼓,他捉摸著回去弄點(diǎn)炸藥來比這靠譜,可是葉秋那廝這會兒已經(jīng)開始發(fā)力了,只見他雙腿張得老開,雙臂繃得筆直,突然大喝一聲:“啊”
胖子看到葉秋的脖子瞬間好像眼鏡蛇一般粗大了一圈,甚至這會兒已經(jīng)比他的臉頰還要更寬,那皮膚瞬間變得通紅,一條一條脹大的靜脈就像蛇一般纏在他的脖子之上。
“嘎、嘎”隨著葉秋的吼聲繼續(xù),那門也不斷的開始發(fā)出這種聲音,胖子看得呆了,那門下的裂縫真得開始慢慢變大,也不知道是該說他那把刀好還是說葉秋根本不是人類,大約開到一指寬左右,那廝居然還騰出一只手來,單用手掌托著對胖子喊道:“快啊”
“哦哦”胖子這才反應(yīng)過來,趕忙去身邊找碎石,一邊往里丟一邊不停的抬頭看著那個怪物,他的表情可真是猙獰到了極致,完全就是一頭發(fā)怒了的熊。哦不,熊也沒有這么能耐的,葉秋乘著胖子塞石頭的功夫深深換了一口氣順勢把另外一只手也給插了進(jìn)去,然后連連呼氣道:“吁、吁,石將軍,你準(zhǔn)備好,我馬上就要抬了。”
“好好”胖子這會兒已經(jīng)完全無語了,就在他換氣的時候自己也上去想幫一把,可是他幾乎都要把吃奶的勁都給使出來了,那石門硬是沒有往上走過半毫。
葉秋停頓了約莫有一分鐘,大約是休息夠了,又是那么一瞬間,他突然開始大喝:“呀”接著,那家伙的手臂瞬間開始暴漲起肌肉,那一刻的葉秋簡直不是人類,胖子親耳聽了“嗞啦、嗞啦”的開裂聲,那是葉秋的衣服被瞬間發(fā)力的身體硬生生的給撐破了。
從大腿到腰部,從腰部到胳膊,從胳膊到后背,但凡是衣服有布料相連的縫合處全部已經(jīng)開線,那個平日里看著甚至有些瘦的男人此刻已經(jīng)讓胖子徹底臣服。
一寸又一寸,葉秋的身體渾身顫抖著,從頭發(fā)到腳后跟,全身的每一寸力量都被用上了,當(dāng)那個家伙抬著這不知道到底多重的石板緩緩?fù)鹄臅r候,那個幽暗的世界終于向他們露出了久違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