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勝武想到的就是查文斌的那個法子,在離主墓穴十米開外的位置終于找到了生土層,好在這片帝王陵壓根就沒人管,忙活到了當(dāng)天夜里一條全新的盜洞已經(jīng)形成,當(dāng)時一共還剩下五個兄弟。丁勝武認(rèn)為這次是勝券在握了,只要誰能拿到西夏王族的陪葬,誰就能揚名立萬,可是這樣的機會他的親二哥丁勝文又怎么會錯過
“當(dāng)時她二爺爺與我是幾兄弟里關(guān)系最要好的,真到了那個要緊的跟頭,哎都一樣”丁勝武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些許的無奈,他被人砸暈了,結(jié)結(jié)實實的砸在后腦勺上,還特地的用手撥了一下給大家看,的確是有一塊疤痕留到了至今。
等丁勝武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后半夜,現(xiàn)場彌漫著一股燒焦的味道,很像是肉烤糊了。他摸著腦袋掙扎著起來,地上有一灘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想必是自己的,不遠(yuǎn)處就是那個盜洞,丁勝武左晃右擺的想找找看還有沒有人沒走的,只可惜偌大空曠的陵區(qū)陪伴著的只有嗚嗚的風(fēng)聲。
“一起來的,都是從小到大的玩伴,我以為他們都是心腹了,誰知道最終我卻成了孤家寡人。”老爺子回憶起這一段的時候頗有些心酸,“一直到后來我看到,看到那些燒焦的”
天也,視線不好,丁勝武隨手還有個手電,使勁拍了兩下終于亮了。往那盜洞里一探,邊緣處正有一只手在往外伸ya ng e.c o m
“那手電紅兮兮的,照著那手背也是紅兮兮的,手腕上有一串珠子我認(rèn)得,那是我們家老太太賜給老二的。見是二哥,事已至此我也打算認(rèn)命了,便伸手去拉一把,哪里知道一捏他的手臂就覺得滾燙,我用力往上一拉,從手腕處到整個手背的一層皮就這樣被我扯了下來”
說道這里,丁勝武的眼角有些濕潤了:“后來我想辦法把他給弄了上來,二哥從胸口往下都燒得不能見人了,一雙腿都快要給烤熟了,臨死之前他眼睛睜得老大,一直想跟我說點什么卻再也沒能說出口。他右手的拳頭里一直死死的捏的很緊,掰開后那里面有一枚金印,火柴盒大小,上面刻的正是憲成皇后的印鑒,而那些一起到訪的弟兄們再也沒有出來。”
查文斌問道:“您后來就是靠得那枚印鑒”
丁勝武默默的點點頭道:“幾十年過去了,沒有人知道我到底是怎樣走到了丁家的巔峰,我二哥的尸骨被我?guī)Я嘶厝ィ飨耐趿甑膲災(zāi)箯拇艘渤闪硕〖业慕亍!?br/>
胖子道:“給燒成那樣,指定是遇到火油了。”
“起初我也以為他們是遇到火油,如果在查老弟說的墓地鋪上一層琉璃中空的火油,那么這座墓就可謂是無懈可擊了,可是如果是火油他們則拿不到那枚金印,我二哥渾身燒傷的位置也聞不到半點火油的味道,我推測他們是進了主墓開了棺槨才出的事兒。”
查文斌道:“這么重要的印鑒一定是隨著墓主人隨葬的,以他們的經(jīng)驗,這枚金印應(yīng)當(dāng)才是最值錢的,只是取出這么金印之后發(fā)生了什么如果說有機關(guān)的話,那整個墓室現(xiàn)在都應(yīng)該已經(jīng)燒塌陷了。”
“沒有塌陷,除了他的身體之外,盜洞里的溫度還是涼的,如果主墓室起火,一定會有煙霧從盜洞傳出,盜洞兩邊也應(yīng)該會留下火燒的痕跡,很遺憾的是這些都沒有出現(xiàn)。甚至當(dāng)我看著我?guī)孜恍值茉谶@里起火的瞬間讓我又想到了我的二哥,他們面部蜷縮的表情,長大的嘴巴是那樣的相似。”
胖子當(dāng)即四周都瞄了一眼道:“老爺子,這話您該不會是嚇唬我們的吧”
丁勝武瞪了一眼胖子道:“老骨頭一把了,你們都是我的孫子輩了,我永遠(yuǎn)也忘不了他們死前張開的嘴。”
夕陽西下,夜幕來臨,高原的夜空布滿了迷人的星星,可是背后那“嗚嗚”的風(fēng)聲的確有些煞風(fēng)景,如同他們所描述的那般,和鬼叫有七分相似。話說那晚他們是倉惶而逃,今晚是夜,原本覺得寧靜的查文斌卻多了一絲不祥的預(yù)感。
但凡預(yù)感都是有前兆的,七八點的光景,荒蕪的大地上竟然出現(xiàn)了眾多的星星點點。
“哇,螢火蟲好多螢火蟲啊”九兒興奮的爬了起來,這些“螢火蟲”都在離著不遠(yuǎn)的左側(cè)地帶盤旋著,起初是零星的幾個,慢慢的就開始越來越多了,成片的綠色光點起起伏伏,別說乍看的時候的確挺美的。
九兒畢竟還是小女孩,看見這些可愛的實物一下子就來了興趣,對胖子叫道:“小混混,我們一塊兒去逮幾個”
胖子極其鄙視的看著那丫頭道:“真是腦門子缺根弦,還第一次聽見有人要去逮鬼火的,查爺這小妞我看跟你混挺有前途的,膽子不是一般大啊。”
“鬼火你又嚇唬人,你這個死胖子”九兒作勢就要打胖子。
查文斌輕聲道:“他說的沒錯,那是一片鬼燈籠,俗稱鬼火。九兒姑娘要是有興趣可以去逮兩只玩玩。”
風(fēng)起云也說道:“這下面既然是火山,怎么會有這么些磷火”
“丁老爺子不是說我們背后靠著的這些山石上有不少窟窿眼么,里面埋著的有一些棺木。”
胖子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叫道:“那我們豈不是睡在墳堆里”
查文斌道:“我四歲的時候就一個人在墳堆里過夜了,還從未睡過這么舒坦的墳堆,手不要亂噴,心不要亂想,話不要亂說,沒有什么東西會找上門的。”
風(fēng)起云笑道:“這就叫作平日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睡吧,明天一早還要趕路呢。”
這兩人心是真寬,離著數(shù)百米的地方一堆鬼燈籠在那上串下跳就像是大媽跳廣場舞似得,這邊倒好,兩人倒頭閉目開始呼啦啦的酣睡了。不光是他們,葉秋和秦?zé)o炎也睡的挺沉,只有丁老爺子一直在那沉默著,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起了自己的二哥。
九兒呢,自從知道那些東西不是螢火蟲后干脆蜷縮在她爺爺旁邊,胖子的眼珠子不停的轉(zhuǎn)著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夜半的光景,大地一片寂靜,有個身影鬼頭鬼腦的站了起來。突然,一道閃光在空撤的大地上亮起,有個人的眼睛正在不停的打探著,他小心翼翼的穿過身邊熟睡的人,躡手躡腳的竄到了同伴們靠的那堵山的背后。
剛踮起腳,突然背后有個手搭上他的肩膀幽幽的問道:“你是誰”
“他娘的,鬼搭肩啊”胖子立刻就想到了查文斌經(jīng)常跟他說的,他也不作答,慢慢的把中指猛地塞進了嘴巴里,一口咬破指頭猛地想往那手背上戳,頓時那手就又不見了。胖子果斷轉(zhuǎn)身,突然,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舌頭拉的老長,眼珠子瞪得老大一臉怪模樣的東西,嚇得胖子頓時一個趔趄
“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閑不住。”
“小白臉我”胖子知道自己被耍了,頓時就抓著手電想上去拍,剛才無端端的咬了一口手指現(xiàn)在還鉆心的疼呢。
風(fēng)起云一舉手道:“先別動手,你這大半夜鬼鬼祟祟的跑這兒干嘛來了”
胖子把褲子一扒拉對著那堵石塔就尿了起來道:“老子出來尿尿你也跟著小白臉不是我說你,你是不是性取向也有問題我告訴你,你家胖爺對男人可不感興趣”
風(fēng)起云略帶鄙夷的哼哧道:“綠豆芽樣的玩意也好意思出來現(xiàn)”
“你”胖子一轉(zhuǎn)身,那尿隨即也在空中滑了個圈兒,風(fēng)起云哪里料到這小子會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躲避不及,鞋面上硬是讓胖子給掃個正著,這下可把胖子給樂壞了。
“真是個粗人。”風(fēng)起云一邊往白天洗澡的溫泉走一邊捂著鼻子,他是一個極愛趕緊的人,胖子呢,見那個災(zāi)星一走立馬又踮起腳來,不料風(fēng)起云遠(yuǎn)遠(yuǎn)的卻對他說道:“千萬別伸手,伸手必被捉”
胖子不以為然的說道:“你個蠢貨,傻子才用手呢”這家伙有的是辦法,他手里揣著五六半呢白天的時候他就瞄到這邊有個洞離地很矮,隱約的里面像是有一口棺材。遇到這種事兒用他自己的話說,那就是職業(yè)習(xí)慣了,哪里有流氓見到美女還能走得動道的,這送上門來的買賣不做,真以為他胖爺是來旅游的啊
胖子拿著五六半小心翼翼的在那掏著,一陣鼓搗過后,“啪”得一聲從上面掉下來一團東西。胖子也不敢大意,用槍管子小心翼翼的翻騰著,感覺是一團干草,跟個鳥窩似得。合著自己冒這么大風(fēng)險就掏出一鳥窩胖子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剛想用腳踩,后面風(fēng)起云喊道:“掉下個什么”
胖子眼珠子一轉(zhuǎn),心想好啊,你剛不是整我嘛,你那么愛干凈是吧,那我就索性再你干凈一回。他輕輕把那團東西踢到自己尿尿的地方,然后轉(zhuǎn)過身來故意做遮擋的樣子道:“沒沒什么啊,哪里有什么東西。”
別說,這家伙的演技還真的挺不錯,風(fēng)起云半瞇著眼睛道:“行,那你讓個地方,我也來方便一下。”
胖子把脖子一擰道:“你是不是存心的啊小白臉,這地方這么大,哪里也沒標(biāo)不可以尿啊。”
“我還就看上你那地方了”說著他便往前一步,胖子那體型少說也有一百八十斤吧,風(fēng)起云硬生生的把胖子給擠開竟然半點都不吃力。胖子的眼珠子不停的朝著地上瞄著,這個動作卻被風(fēng)起云抓了個正著,他彎下腰去看著胖子笑道:“怎么這么不小心啊,連孵鳥的窩兒都給掏出來了,來我給你撿回來重新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