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清楚了,是山下一戶農家的寡婦,家里有一對公婆和五個孩子。
男人一聽,劍眉微挑,臉色微冷,眼里是毫不留情的質疑。
那女子瞧著不過十五六,怎么可能有五個孩子?
你這也叫打聽清楚了?
屬下不敢瞞,忙將蘇九的情況一五一十的交待清楚。
那女子其實是被婆家騙嫁過來的,那戶人家的長子早在三年前就征丁入伍了,半年前死在了戰場上,月前衙門派人過來送了撫恤銀。
那婆婆是個精明的,眼見家里老弱病小,知曉那女子懂些藥理,又是外地逃難來的,不知她家深淺,但動了歪心思,讓人上門提親,將人娶進了門。
幾個孩子都是男人前頭兩個媳婦留下的。
上門提親,不到半個月就過門,這親事未免太倉促了些,他們家人就沒有反對?
那屬下也沒想到主子突然之間會關心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來,好在,這事他也覺得蹊蹺,也順便打聽了一下。
只是當他知曉原由,才知這戶人家有多可惡。
他將蘇九當初救人,陳家又是如何恩將仇報的,就連昨日蘇九落水后發生的一系列變故的事都稟報了主子。
那男人抱著孩子,坐在大石上沉吟了許久。
終于開口道,她如今留在陳家,那幾個孩子已記事,便是將他們都養大怕是也不會與她親吧?
主子是想毣趣閱
那下屬似乎已經有些猜到主子的想法。
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男人看了看自己懷里的孩子,小家伙有些迷迷登登的,但感覺到有人看他,還是憑著感覺轉過臉來。
看著那張酷似自己兒時記憶中的小臉,閉了閉眼沉聲道,把睿兒給她送去吧。
邊關局勢有變,他不得不趕回去,帶著一個孩子,還生著病,根本無法趕路。
下屬一聽,忙出聲勸道,主子三思,陳家那等情況,如何能將小主子留下。
你也說了,那女子不似普通村婦般懦弱。
又會此淺薄的醫術,睿兒底子薄,又生著病,根本沒辦法同我們長途奔波。
何況,以他的身份,根在我身邊遲早會暴露,到不如選一合適的人家寄養。
可小主子還小,若是留在此地,身邊無人照看主子如何能放心,不如帶到邊城,再尋合適的人家不遲。
離我越近只會越危險,反而離的遠遠的才不容易暴露。
再則方朔雖有些本事,但憑他還擋不住北奉人的十萬鐵蹄,我怎可為他一人置邊成數萬將士和百姓于不顧。
說著又捏了捏小家伙的小臉,讓他正視著自己才道,此番也是他的劫數,我能將他從那個地方帶出來,卻無法看顧他一輩子,以后的路還要他自己走,是生是死便端看他的造化吧。
那屬下看看一大一小,有些搞不懂主子到底是個什么心思。
若說他不在乎小主子,可卻一日千里連夜奔襲,趕來將人救下。
可若說在乎,現在才要將他交給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還不確定人家肯不肯要他。
只是主子有句話說的對,小主子的命是命,邊關數十萬百姓的命也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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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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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