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就真的半點都不氣?”
  季君澤還是覺得不相信,以他對季誅的了解,季誅應該比他更記仇才對。
  季繁星做了這么作死的事,季誅竟然真的一點反應都沒有,這不應該!
  “我忙得很,沒時間計較這種小事。”
  氣?
  換做是別人的惡作劇,他會將那人的頭擰下來!
  至于是遲遲的話……
  他只會覺得遲遲古靈精怪,分外可愛。
  他喜歡她都來不及,怎么會舍得生她的氣?
  “那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季君澤忍不住追問道。
  “我忙些什么,難不成還需要向你交代?”陰誅下意識冷漠回答。
  但很快,他又淺笑一下,拍了拍季君澤的肩膀,將聲音放溫和。
  “君澤,你現在還是學生,哥哥跟你不一樣。即便哥哥告訴你我在忙些什么,你也不太了解,知道嗎?”
  “你若是真這么氣繁星,大可以在學校里去找她。大男人,待在家里發牢騷,是最沒用的。”
  要不陰誅怎么姓陰呢。
  虛空之境的一帝七神中,只怕唯獨他心思最為陰險毒辣。
  挑唆著季君澤去找繁星的麻煩,到最后,后悔的只會是君澤。
  那種痛徹心扉的后悔心境,多一個人感受到,都讓他覺得開心。
  季君澤一聽這話,頓時覺得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對呀,既然都這么生氣,他就應該正大光明的在學校里去找季繁星的麻煩!
  他為什么要這么生悶氣?
  季君澤跳著腳就走。
  陰誅瞧了一眼這蠢貨的背影,冷冷一笑。
  ……
  夏日炎炎,滾燙的熱氣幾乎要將人熏暈過去。
  偏僻的貧民窟,更是像一個大蒸籠,將住在里面本就疲于生計的人炙烤得難以忍受,他們寧愿坐在屋檐底下直面熱浪,也不愿待在悶熱潮濕的房間里。
  傍晚時分,寧銳回到這里。
  他租住在這個貧民窟里。
  一般情況下他都是直接睡工地,但偶爾需要回來拿工具的時候,他會回這里住一個晚上。
  年輕男人身材健碩頎長,邁著矯健的步伐,一路從眾人的視線中走過。
  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大家都有眼力勁兒,就算是混混,也不想招惹寧銳這種人。畢竟對方一看就是干體力活的練家子,打起架來怕是不要命。
  他只是不想混,他要想混,可能能混成老大。
  “寧銳哥,你回來了啊!”
  怯生生的女孩子一路小跑著追到寧銳身旁,輕言細語。
  搜神號突然耳邊一響——
  “歘”的一聲。
  它好像聽見了拔刀的聲音??
  再一看。
  MMP!不是好像,是確定。
  它崽這個跟蹤狂,一路跟著寧銳后面晃晃悠悠過來,在看到有年輕姑娘跑到寧銳跟前羞羞怯怯,而寧銳竟然還沒將人冷眼驅開時,已經不知什么時候,悄咪咪的從哪里掏出了一把小刀來。
  匕首出鞘的聲音。
  是想謀殺親夫沒錯了。
  【我覺得……我狗爹還能再搶救一下,你覺得呢?】搜神號十分委婉地勸說道。
  它狗爹再狗,那也是爹,總不能真把他刀了。
  繁星不假思索,點點頭,“嗯,我喜歡小花花,不會真的捅他。”
  搜神號好不容易放下心來。
  就只聽見這小王八崽子陰森森的來了一句,“但是,我可以遷怒二狗。”
  “小花花不老實,我就捅二狗。”
  搜神號:??
  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二狗這么好,你為什么要捅二狗??
  搜神號覺得它心都痛了,這沒良心的小王八崽子!
  寧銳之所以對主動靠過來的女孩子,沒有冷言相向,讓她趕緊走開。是因為生活在這魚龍混雜之地的女孩子也不容易,況且玉心這人很有分寸,向來都不越界。
  她是跟父母一起租住在這里的,據說是父親酗酒,母親懦弱,日子過得很苦。再加上她人又長得年輕貌美,總難免被一些不長眼的人騷擾。
  她父母不管這種事,于是她只能想法子自保。
  寧銳就住在她家隔壁的隔壁,玉心在其他人面前表現的跟寧銳很熟絡,哥哥前哥哥后的,那些想要騷擾她的小混混,總得掂量掂量。
  她這么做,也確實有效。
  自從人家以為她跟寧銳關系要好后,那些心心念念想要占她便宜的流氓少了許多。
  只是……
  玉心秀眉微蹙,心里有些惴惴。
  只是唯有她自己跟寧銳才知道,他們之間并不熟,甚至連聯系方式也沒有。
  寧銳這人就像冰塊一樣,渾身都冒著寒氣,總是獨來獨往,幾乎對任何人都懶得搭理。之所以愿意這樣配合她,可能也是看她可憐吧。
  可是她也有一點點隱秘的小心思……
  她不希望寧銳,僅僅是因為看她可憐,才這樣配合她。
  她有沒有可能……讓他喜歡上她,讓他心甘情愿愿意保護她?
  “寧銳哥哥,你這次回來要在家里住幾天嗎?”玉心因為一路小跑,臉上都蒙上一層薄汗,氣喘吁吁的,愈發襯得她嬌弱無比。
  “不住,忙。”
  “一般工作,不是都有休息日的嗎?寧銳哥哥,我怎么從來沒見你休息過?”玉心鼓起勇氣繼續多問。
  “家里窮,要掙錢。”
  他一個大男人,有手有腳,正是掙錢的好時候,要休息干什么?
  如果每天都想著休息,那還怎么娶老婆?
  寧銳如此說著,又忍不住那只小牛油果。
  上次見她的時候,她穿著一條牛油果的蓬蓬裙。她好像喜歡穿各種各樣的小裙子,襯得一雙腿又細又白又直。
  今天穿的,又是什么?
  寧銳隱約覺得自己就像個不折不扣的色批,竟總想些這種不該想的問題。
  “寧銳哥哥,可是不管怎么說,你人也是需要好好休息的呀。錢再重要,總沒有你自己重要,對不對?”
  其實玉心這話說得格外善解人意。
  問題在于寧銳,他鋼鐵筆直。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他能心甘情愿當舔狗。對人家姑娘沒感覺的時候,他不僅不會覺得人家善解人意,甚至還覺得人家聒噪……
  今天這玉心是怎么回事?
  平時也沒見她有這么多話!
  話這么多,下次不幫她了,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