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更加羨慕了。
    羨慕中，甚至還帶著一種惆悵。
    “你不認真聽講，都這么高分鴨。”
    搜神號心疼：……看把我們家崽都羨慕成什么樣了！
    程默：……媽的，他一時之間竟然分不清，這是在夸他，還是在說反話。
    末了，繁星還意猶未盡地羨慕了一句：“你真厲害。”
    程默：“……”媽的，他聽出了真心實意的佩服，真是日了！
    不過，他這還是在爛到泥里后，第一次有人這么真心實意的告訴他，你真厲害。
    說得他差點忍不住就笑了。
    果真術業有專攻，他雖然打不過唐繁星，但是仍然可以憑借著沒及格的分數，讓唐繁星覺得他厲害。
    她是不是……所有腦子都用來挖坑了？
    不得不說，程默無意識中真相了。
    一個人無論渣滓到什么地步，總是喜歡有人夸自己的。
    程默也不例外。
    許是因為那一句夸獎，讓他心情極好，程默甚至主動對繁星說道，“我還有更厲害的，你想不想看看？”
    兩個人走在學校里，繁星一本正經說想。
    程默從口袋里摸出煙來，點燃。
    吸一口，然后緩緩將煙霧吐出去。
    裊裊煙霧在空中形成特別漂亮的一個煙圈，他又抽了一口，再吐出一個煙圈。交疊在一塊兒，路燈底下，確實瞧著挺好看的。
    “厲害嗎？”程默問道。
    其實，他想再聽有人夸他一句。
    沒想到，繁星還挺捧場的，毫不猶豫點了點頭，一點都不忸怩，“厲害鴨。”
    事實上小崽子是個極其善于挖掘別人優點的，只要是她星崽做不到的，都厲害！
    “那你能更厲害嗎？”繁星問道。
    程默偏頭，“更厲害？”
    “就是，把煙圈吸進去，再吐出來。”魚都是這么吐泡泡，再吃進去，再吐出來。
    搜神號：【……】你說你非要在這熊崽子面前裝逼干什么？她就跟個好奇寶寶似的，刨根究底！
    程默：“……”這分明就是在為難他程默，是的吧？對吧？
    繁星見程默沉默不語。
    很貼心地給了個臺階。
    “不可以的嘛？”繁星拍了拍程默的肩膀，“不可以，也沒關系，已經很厲害了。”
    出了校門，分道揚鑣，繁星騎自行車回家。
    程默看著拿到吭哧吭哧騎自行車的影子，突然就呵呵笑了一聲。
    吐個煙圈也叫很厲害，沒及格的分數也叫厲害。
    究竟是有多沒見過世面？
    *
    【你為什么對程默那么好？】搜神號按捺不住問道。
    小崽子腦子壞掉了，程默的性子又不怎么討喜，竟然都能入得了她的眼，簡直不科學。
    “他特別鴨。”
    別人都喜歡她小星星的臉，他喜歡她小星星的錢。
    別人都太聰明，知道自己給自己編劇本。就他特別蠢，每次都是按照她小星星的劇本走。
    但是他在學習上又很聰明，不聽課，不努力，都比她分數高。
    【比你分數高的人，海了去了！】搜神號殘忍提醒道。
    “可是，比我分數高，幫我抄答案的，只有他鴨。”
    【那是因為你給他錢啊！他現在是你小弟啊！】這個濾鏡……都特么死亡濾鏡了吧！
    “所以啊，就只有他，喜歡我小星星的零花錢。”
    【……】
    得，繞了一圈，還是成功回到了原點。
    搜神號甚至覺得自己好像被說服了，說得好有道理的樣子，它跳進那個圈里，都出不來了呢！
    繁星邁著魔鬼的步伐回家，有些好奇地歪了歪腦袋。
    她對程默好嗎？
    不好鴨！
    她打他，讓他帶早餐，要他幫忙完成課后作業。
    二狗為什么覺得，她對程默好？
    二狗，果然是只傻子狗。
    “哥哥，簽字。”繁星將試卷拿到書房。
    唐樂善看著幾張試卷，嘆了口氣。
    習以為常了。
    成績雖然差了點，但至少沒作弊啊。
    瞧著試卷上的字跡，唐樂善眉頭一挑，“小弟幫你完成了一部分？”
    “嗯吶。”
    唐樂善并不會因此生氣，畢竟自家妹妹那慘不忍睹的成績，他太知道了。他在學習上對她真的沒有任何要求，讓人幫忙抄就讓人幫忙抄吧，畢竟這種課后作業，是希望學生能夠記住知識點，下次不再犯這種錯誤。
    但是繁星的學習能力……
    別說抄一遍，你就算讓她抄十遍也沒什么用。
    “這次收的小弟，字還挺不錯的。”唐樂善隨口夸獎了一句。
    字跡筆鋒銳利，一眼看過去，讓人心生好感。
    正因為這一手好字，使得唐樂善在繁星說，要讓自己小弟進入（7）班，方便給她帶早餐的時候，唐樂善點了頭……
    *
    事情是這樣兒。
    程默在月考之后的一個早上，給繁星送早餐的時候，被高中部年級主任給撞上了。
    準確來說，其實不應該說是撞上了，而應該說主任是奔著逮程默來的。
    吊車尾班級混日子的學生，每天跑到實驗班來，容易帶壞實驗班的學習風氣，造成不好的影響，已經有學生投訴了。
    這男生給女生每天送早餐，有早戀傾向，得教育教育。
    程默在高中部辦公室站了一上午。
    繁星等早餐等了一上午，愣是沒等到，餓得啃了兩口零食，還被同桌玉心瞪了兩眼。
    等下午的時候被叫去高中部辦公室，繁星才知道發生了什么。
    年級主任聽到繁星說，她給錢讓程默帶早餐的時候，眼角都抽了抽。
    還真是給錢幫忙帶早餐啊？
    跟程默上午說的一模一樣。
    不是……程默這種混日子的學生，你是怎么做到讓他幫忙跑腿的？這么能耐，這位同學，你怎么不上天？
    “唐繁星同學，不管怎么說，程默同學不是你們班的人，經常這么跑來跑去，影響不好。以后，不要讓他給你買早餐了。”
    雖說唐先生贊助了學校不少錢，但優秀學生的意見和投訴，也還是要聽的。
    “哦。”星崽若有所思，“那他如果，跟我同班，可以繼續買早餐嘛？”
    主任：“……”他隱約嗅到了骯臟的金錢交易的前兆。
    但還是很正經地說道：“轉班的事，需要校長簽字。”
    不管誰轉班，找校長贊助去吧。
    哦，這該死的骯臟的金錢交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