蕓娘眨了眨眼睛，看著蘇曼沖自己揚唇一笑，她立刻搖頭回答：“世子妃這是要折煞奴婢，奴婢沒有。”

“蕓娘，我說過了沒有旁人在場，你我之間沒有什么世子妃。”蘇曼一臉正色道，對于蕓娘藏著自己的情緒，她有些不解，“我也曾經(jīng)是個下人，如今我嫁給了世子，或許。”

蕓娘聽著她如此說，立刻抽開手站起身子背對著蘇曼，擰著眉頭十分惆悵道：“可是我不是你，我只是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我端的清自己的分量，更不敢妄自菲薄。”

蘇曼站在她身后，看著她有些單薄的身子，目光凝視著她：“可是你喜歡他，我喜歡你能夠嫁給你喜歡的人。”

蕓娘聽到這一句話，瞬間眸中蓄滿淚水，她強忍著鼻尖的酸澀，因為激動喉嚨動了動，良久才道：“可是我喜歡他，只是我自己的一廂情愿，凌王并不知情我喜歡他，他根本就不會喜歡我這樣的人。我只想偷偷地保留著這份感情，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那他一而再再而三約你相見，又是什么意思？既然不喜歡，他為何要給你留個念想？”蘇曼抬眸定定看著蕓娘，眼底閃著暖意亦有困惑。

蕓娘聞言，瞬時轉(zhuǎn)身看著蘇曼，視線停留在她身上。

蘇曼被她這樣盯著，有些不好意思，她臉色微微一變道：“對不起，我從未想過監(jiān)視你的一舉一動，我只是聽聞你與凌王最近聯(lián)系有些密切，心里有些擔憂。”

蕓娘聽著她的解釋，心里頓時有些涼意，可唇角還是保持著淡然。

蘇曼看到她面上表情十分淡然，卻也猜到她心底必然是掀起了驚天巨浪，俄而她有些歉意道：“我不知道我的解釋你會不會相信，每次你與凌王相遇，世子底下的暗線正好都撞見了，世子擔憂凌王接近你另有目的，所以才告知了我。可我不相信，直到今日你看向凌王神色不對，我才恍然大悟為何當初我說讓你嫁人，你遲遲不肯，原來是你心里已經(jīng)有了凌王。”

蕓娘臉上的從容與淡然悉數(shù)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失落，她努力讓自己冷靜，可現(xiàn)在卻有些崩潰了。

她目光微微有些變涼，不由得仰頭苦笑幾聲。

“蕓娘，對不起，我不該瞞著你，可是你是我的姐妹，我總不能看著你喜歡上一個不靠譜的人。”

“所以你自己替我決定了？”蕓娘的聲音十分低沉，不由得輕笑道，“我很羨慕你，能夠嫁給世子，而我這種人就該卑微如泥土，我就是塵埃，我不配奢想任何愛情。”

“不，蕓娘我不是這個意思。”蘇曼有些后悔自己今日為何控制不住情緒，說出了這樣一番話，她十分懊惱道，“或許是從前我對凌王有些偏見，而且這天啟也確實有許多關于凌王生性風流的傳聞。空穴未必無風，你是我最看重的人，我自然想要了解這個凌王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對于蘇曼調(diào)查自己的事情，蕓娘至今都無法接受，她的情緒也有些難以調(diào)和，聲音有些低沉：“可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心里到底想什么。我知道自己不過是個下人，我連充當他的侍妾都沒有資格。我真的只想安靜地將他放在我心里，我不敢有奢想。”

“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居然給你帶來了傷害，蕓娘，我錯了，我真的害怕你喜歡上一個不值得的人。”蘇曼緩緩抬頭，心里有些冷清。

此刻的蕓娘，心里十分壓抑，她不由自主總會抬高音量，只因他，她不由得閉上眼眸，想的還是他，聽到不值得三個字，她心里有些難受道：“你怎么知道他是不值得的人，或許他根本就不是旁人眼中的那個凌王。他根本就不自恃清高，而且十分隨和。”

蘇曼看著蕓娘如此說，莞爾一笑道：“你果然很喜歡他，對不起，愛情沒有對錯，我不該這樣說他。只是有些話我必須告訴你，他若是個值得托付的人，我二話不說祝你幸福。可他若是有異心要接近你，我第一個不答應。”

“世子妃多慮了，奴婢就是個一個低賤的下人，怎么都不會與凌王有任何關系。”蕓娘目光微閃，她的胸腔里充斥著一股說不清的情緒，此刻不宜再呆在這里，她柔聲道，“奴婢還有旁的事，先行告退了。”

雕花木門被緩緩關上，蘇曼不由得追了出去，可是已經(jīng)沒有了人影。

蘇曼不禁緊抿著唇角，心里一陣不快。

今日她唐突了，也許自己自以為是的好意，對于蕓娘只不過是一種負擔。

她對凌王的感情似乎十分堅決，也對，凌王那樣的男人，確實很難拒絕。

蘇曼有些難過，自己為何要在今日繃不住，將心里話都說了出來。

那個凌王，看著瀟灑不羈，在這帝都與不少煙花女子有傳聞，關于他的緋聞可是層不出窮。

這樣一個男人，怎么讓蘇曼安心將蕓娘交給他。

蘇曼雙手攢成拳頭，她不由得緊了緊手指頭，愛情啊，總是讓人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蕓娘性子溫吞，可是遇到了凌王，她沒法子控制自己。

可想而知，凌王在她心中的位置，蘇曼不由得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今日自己為何說出了這些。

“世子妃不必擔憂，我與蕓娘雖然接觸不多，卻也覺得她是個溫柔體貼的人，她會懂得世子妃的好意的。”

這聲音有些耳熟，蘇曼循聲望去，只見鳳冥立在身后，對于他的突然出現(xiàn)，蘇曼不由得調(diào)整自己的呼吸，不解問道：“你怎么在這？”

“是這樣的世子妃，我又重新加入了幾味能夠滋潤肌膚的中藥，已經(jīng)研制了成品，現(xiàn)在拿來給世子妃看看，沒想到卻看到了蕓娘奪門而出。”鳳冥看著蘇曼臉上無法掩藏的失落，寬慰著。

蘇曼適才緩過神，嗯了一句，心里希望著蕓娘真的能夠想通。

不過瞬間，她轉(zhuǎn)眸看向鳳冥，有些質(zhì)疑地看著他：“你怎么知道我與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