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國輝一直等到發工資,工資到手,直接走人。
公司雖然有正常的離職手續,但是很繁瑣,填各種表格,然后還要扣除各種費用,算來算去,還不如直接走人。
劉國輝打算在港口干勞務,現在是這樣一個問題,早已經有人盯上這塊蛋糕,之前和李牧算打野食,活多的時候勞務上干不過來,他們才能分一杯羹,如果長期盯著干,晚上還行,白天的話,大多數時間搶不到活。
勞務上很黑,一百塊錢里提十塊,劉國輝不挨這個宰,他主動出擊,越過勞務,自己聯系貨輪上的老板。
劉國輝在村里拉了兩個人搭伙兒,自己搞了一個板房,就這樣在港口落腳。
劉國輝走后,李牧晚上沒法出工,只能休班的時候過去,和劉國輝一起,鉆空子拉活兒,一天也能掙兩百多。
這天,貨輪剛剛靠岸,集裝箱還沒吊下來,劉國輝像往常一樣來回轉悠,仔細觀察那些在岸上翹首以盼的人,只要看著像老板,就主動上去搭訕,他已經摸出門道,有些老板才不在乎倒運的活兒交給誰,只要能辦,越省事兒越好,所以他的主動出擊,基本上不會走空。
剛剛談下一個大箱柜,劉國輝往回走的時候,突然被三個壯漢攔住。
“兄弟,越界了吧?”三個人是勞務上的,劉國輝領著一小撥人已經嚴重影響到他們的收益。
“混口飯不容易,大哥別為難兄弟~~”看到三個人將自己圍起來,劉國輝絲毫不懼,不慌不忙的說道。
“筷子不能伸到別人的碗里胡扒拉,你要是再不守規矩,別怪我不客氣!”為首的那個大光頭惡狠狠的威脅道。
此時,李牧已經注意到這邊,感覺不太妙,連忙往這邊跑過來。
“我還真不知道,規矩是誰定的?”劉國輝笑著問道。
“那我就讓你知道知道!”光頭說完,一腳踹向劉國輝。
劉國輝早就有所準備,機敏的閃到一邊,一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此時,另外兩個人也撲上來,準備圍毆劉國輝。
劉國輝被圍在中間,他攥著石頭,蹦起來狠狠的沖光頭的腦袋砸下去,哎吆一聲,光頭捂著腦袋蹲了下去,鮮血順著指縫流了下來。
劉國輝來不及轉身,一個人已經從后面撲上來,攔腰將他放倒,另外一個上來對著劉國輝的腦袋就是一腳!
劉國輝抱頭蜷身,盡量護住要害,同時伺機反擊,他手里牢牢攥住那塊石頭不放。
這邊的動靜很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勞務上一看動上手了,另外兩個人拎著鋼管往這邊跑,干活的才不惹這麻煩,一個個躲在一邊看熱鬧。
李牧急了,撒開丫子狂奔,離著還有好幾米,一個飛撲竄上來,摟住一個人的脖子一把將他摔了出去,另外一個從劉國輝身上爬起來,罵罵咧咧的沖李牧撲上來,李牧瞅準空當,一記勾拳正中目標,干脆利落的將其放倒。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普通人打架看上去嗚嗚渣渣,實則殺傷力有限,練家子對上普通人,就跟大人打小孩兒一樣,想象不到的輕松!
劉國輝從地上爬起來,滿頭鮮血,一聲不吭,他走到腦袋已經被自己開花的光頭面前,一腳將他踹翻,然后牙關緊咬,摁著他的大光頭一下一下往地上撞去,場面極其殘暴。
李牧唯恐打出事兒來,一把將劉國輝拉開,劉國輝掙扎著爬回來,順手從地上摸起一塊木板,劈頭蓋臉不管不顧的往光頭身上砸下去,一副非要將他搞死的樣子!
此時,另外兩個人已經趕到,暴怒之下,舉起鋼管往劉國輝頭上砸去,李牧一腳掃向他的手腕,鋼管應聲落地。
李牧擋在劉國輝身前,沖趕過來的兩個老漢吆喝道:“趕緊將他拉開!”老漢五十多歲,跟劉國輝一個村的,老實巴交,能湊上來已經很不容易。
兩個老漢手忙腳亂,好歹有把力氣,合力之下將摁著光頭死錘的劉國輝拉到一邊。
李牧往后退,望著勞務上打紅了眼的幾個男人,指著躺在地上的光頭高聲說道:“打架你們不是對手!你們先看看他有沒有事兒!”
四個人有些忌憚李牧,猶豫了一下,連忙蹲下觀察大光頭。
大光頭頭上開了一道口子,然后又被摁著腦袋一陣狠撞,剛剛已經暈過去,現在悠悠轉醒,萬幸還能嘟囔著罵人,此時,已經有人報警。
港口派出所就在附近,警察很快趕到,控制住現場,并撥打了120。
事情的原委很簡單,等救護車的功夫,警察已經調查清楚,從案情上看,是勞務上的人尋釁在先,往深處分析,還是港口勞務管理混亂,矛盾如果不徹底解決,今后還會接二連三的出現類似事件。
劉國輝臉上破了相,縫了五針,光頭腦門縫了八針,輕微腦震蕩,問題都不算嚴重,在警察的協調下,雙方勉強同意和解,各付各的醫藥費。
警察同志比較負責,委婉的勸說劉國輝盡量別再去港口摻和,這事兒暫時是壓下了,難保對方不會報復。
劉國輝猶豫半響,接受了警察的建議,警察很高興,為了防止再生事端,專門開著警車把他送回去收拾東西。
劉國輝回去主要是騎摩托車,別的也沒什么東西,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走過來,笑著問道:“小兄弟,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這個男人氣度沉穩,不像一般人,劉國輝停下車,看著他說道:“還沒想好呢,這里是待不下去了~~”
“我是圣偉園林的人,我叫龔圣偉,這邊有個工作很適合你,有沒有興趣了解一下?”龔圣偉是圣偉園林的老板,能量極大,承包了整個開發區的園林綠化,最近還打算插手港口的砂石生意,所以這兩天一直在這邊轉悠,今天無意中看到這一幕,頓時激起他的興趣。
龔圣偉不是白手起家,他有個副市長舅舅,所以才能在開發區建設浪潮中占有一席之地,這可是一塊大蛋糕,眼紅的人有的是,比他能量大的也有的是,龔圣偉能站穩腳跟,并且發展越來越好,跟他自身卓越的能力分不開。
在這片土地上折騰,各方勢力錯綜復雜,明里暗里正的邪的都要得心應手,龔圣偉豢養了一批小弟,專門替他處理一些疑難雜癥。
龔圣偉非常欣賞劉國輝的狠辣,這個年輕人,不顯山不露水,非常沉穩,身上沒有一般年輕人慣有的浮躁和沖動。
所以龔圣偉才主動招攬。
劉國輝最終去了圣偉園林,沒什么具體工作,就是解決處理各種糾紛,順便管著一群老頭老太太澆樹種花,一個月3000多塊錢。
劉國輝看中的,不是這3000塊錢,而是一個崛起的機會!圣偉園林攤子很大!如果能分包點工程干干,這輩子衣食無憂!
出事之后,李牧再也沒去過港口,還有一個多月過年,他打算安安穩穩干滿這一個月,過完年再離職。
一年即將結束,車間召開全體員工大會,順便選舉4名優秀員工。
全體員工大會,是劉雄在眾人面前展現權威和領導力的機會,任何人不準請假,老員工非常清楚這一點,除了婚喪嫁娶,真的沒人敢請!
據說曾經有一名員工,發高燒都沒敢吱聲,愣是咬著牙來了,結果挺了一個多小時,就在劉雄講的正起勁兒的時候,一頭栽到桌子上。
車間總共七十多人,培訓室只能坐下四十幾人,剩下的人站著,屋里擠得滿滿當當,劉雄站在最前面,意氣風發,指點江山。
車間人都知道他的脾氣,沒有任何人膽敢流露出絲毫不耐煩或者不認同,就這樣熬了兩個多小時,大會進行最后一項,選舉優秀員工。
之前的優秀員工都是車間直接定,今年公司喊出提升管理的口號,要求公平公正,民主透明,所以劉雄想了這么一出,全體員工投票,選出票數最多的8名員工,車間辦公室和值班長再投票,從8個人中最終選出4名優秀員工。
投票結束接著唱票,搞的像模像樣,還有人專門監督。
隨著唱票的進行,劉雄的臉色有些難看,這才進行了不到四分之一,李牧的票數已經遙遙領先,到現在為止,每張選票都有他。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這無異于當眾打了劉雄一巴掌,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他一心一意要搞李牧。
每個人都在偷偷觀察劉雄的表情,偌大的房間,滿滿都是人,除了唱票聲,竟然鴉雀無聲,氣氛詭異到極點。
李牧有些郁悶,他怎么也沒想到,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毫無防備的推到了劉雄的對立面,可以想象,以劉雄的心胸,現在估計能氣死。
李牧低眉順眼,面無表情,反正都決定要走了,他才不在乎劉雄怎么想,如果劉雄找麻煩,他不會再忍氣吞聲。
難捱尷尬的氛圍中,唱票終于結束,李牧名字后面那長長一串正字,觸目驚心,總票68張,得票68張!
眾望所歸!
劉雄什么都沒說,強忍著不適,簡簡單單的宣布大會結束。
第三天,優秀員工的名單正式確認,李牧赫然落選!
如此明目張膽暗箱操作,幾個值班長臉上也訕訕不已。
肖全洲私下跟李牧解釋說,值班長確實投票了,但是并沒有當眾唱票,也就是說,最終人選還是劉雄自己定的。
雖然低估了劉雄的無恥,但是李牧也有心理準備,他不至于連這種小事兒都看不開。
讓人郁悶的是,似乎在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辯解,劉雄四下宣稱,選優秀員工這件事,通過員工選舉并不合適,因為員工格局有限,不可能從整體上評價一個員工的好壞,他們的選舉標準是和誰好就選誰,有些員工能力一般,但是人緣好,這樣被選上的幾率就很大,這對那些能力很強,但是不會經營關系的員工來說,很不公平。
正常情況下,這些話不會傳到李牧耳朵里,偏偏有個見不得李牧好的白奇偉別有用心的傳話。
到年底的時候,各個班都組織聚餐,肖全洲喊了白奇偉,白奇偉之前在這個班待過,另外幾個人喊了,不喊他不合適。
白奇偉意氣風發,今年得了優秀員工獎,來的時候還帶了兩瓶酒,假裝很平常的說道:“施工隊伍孝敬的,嘗嘗這酒怎么樣?”
誰都能看到他眼中的得意之色,王伯濤起哄:“臥槽,小伙子很上道啊,這就開始收禮了?”
“沒有沒有,開玩笑的~~”想要的效果已經達成,白奇偉裝模作樣的矢口否認。
王伯濤不肯放過他,像斗傻瓜一樣,連夸帶捧,一個勁兒給他下套,果然,喝了兩杯酒之后,白奇偉按捺不住,擺出一副我拿你們當自己人的姿態,小聲說道:“我就告訴你們,千萬別告訴別人!”
“哪能呢,今天在場的都是自己人!快說說,施工隊伍給包了多大的紅包?”王伯濤拍著胸脯保證道。M.??Qúbu.net
白奇偉吐了一口煙圈,斜著眼,得意洋洋的豎了一根手指頭。
“一百?”王伯濤故意逗他。
“操!開什么玩笑,打發叫花子呢!”白奇偉拔高音調,挑著眉毛說道。
于鳳嬌跟李牧坐在一起,低頭嘟囔了一句:“神經病,沒見過這么沒腦子的人!”
想想也是,但凡有點兒腦子,都不可能把收禮這種事拿到桌面上來炫耀。
“一千!購物卡!”白奇偉壓低聲音說道,說完可能也感覺不妥,連忙解釋道:“技術部每個人都有,可不是光給我自己,施工隊每年都給,這是規矩~~”
“臥槽,那吃完飯唱歌,你得請客!”王伯濤立馬順桿往上爬。
說到這里,白奇偉立馬蔫兒了,不管王伯濤怎么逗,就是不吭聲,他精于算計,出了名的摳門,這種吃虧的事不可能上套。
李牧本來不想搭理白奇偉,結果這廝看到于鳳嬌跟他坐一起,心里非常不爽,借著酒勁,一心一意的想給李牧一個難堪。
酒過三巡,王伯濤主動挑起話題:“李哥,聽說員工選舉得了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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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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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