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從東營回來剛剛晚上八點,此時,店內生意正忙,門口停著好幾輛車。
最外邊歪歪扭扭的停著一輛面包車,司機一看就很不講究,一個人占了兩個車位,李牧靠著它停下,從車上下來后,下意識的瞅了一眼車牌,魯JWB120!
李牧樂了,想不到在這里還能遇見施工隊的人,他沒有記車牌號的愛好,但是這個奇葩車牌號想不記住都難,救我吧120!
這是華能安裝的車,十六化建、山東一建、華能安裝是龍盛新材料的三大施工隊。
三支隊伍層次分明,分工明確,其中十六化建實力最為雄厚,專門承擔公司主要工程的建設安裝。
山東一建次之,主要承接公司常壓儲罐的設備制作,十六化建忙不過來的時候,偶爾能接一兩個較小的項目。
華能安裝主要就是檢維修,零零散散的活兒,什么都接。
三大隊伍中,華能安裝地位最低,相比項目建設和設備制作,檢維修的活兒利潤最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另外兩大隊伍,資質齊全,技術人員儲備充足,華能安裝要啥沒啥,就是老板臉大,跟公司領導關系好,謀得一杯羹,請幾個熟練的管道工,搞幾個會電氣焊的,再從村里找一幫小工,隊伍就這樣拉了起來!
這種烏合之眾,也就只能干干檢維修的活兒,饒是如此,華能老板也掙了個盆滿缽滿,幾年時間,大奔開著,小蜜養著,生活無比滋潤。
李牧見過華能的老板,叫李德志,四十多歲,衣著普通,其貌不揚,姿態放的很低,見誰都笑呵呵,對甲方的人那叫一個恭敬,如果不知道他的身份,你會以為這就是一個很會來事兒的普通包工頭。
這些年,李德志把技術部那幫人供養的很到位,因為技術部負責檢維修工程量的審核,稍微高抬貴手,真金白銀就到手了!
依托龍盛這棵大樹,華能安裝發展壯大,李德志重金聘請了三個老師傅當隊長,一天四百塊錢,所有的檢維修活都給撐起來了,后來又找來小舅子劉桓坐鎮,李德志漸漸退居幕后,越來越少拋頭露面。
說實話,李德志對劉桓根本沒抱太大希望,他很清楚這個小舅子是什么貨色,大專畢業后,吊兒郎當的換了不下十幾個工作,沒有一樣超過半年,三十歲了一事無成,整天牛哄哄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最氣人的是,這小子十分好色,眼里跟上了502膠水一樣,不管什么場合,只要看到漂亮女人就移不開目光,人已經走遠了,還扭頭頻頻觀望,一副赤果果的豬哥像。
如果不是架不住老婆死纏爛打,李德志才不會安排這種貨色過來。
李德志讓劉桓在這里盯著,其實就是給自己看家,防止手底下的人搞些小動作,但是沒想到這小子居然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大事小事什么都管,懂不懂的都指手畫腳,當權半年,三大隊長被他氣跑了兩個,整個安裝隊伍被他搞的亂七八糟,甲方也投訴不斷。
李德志忍無可忍,當著眾人的面將劉桓痛罵了一頓,并且明確告訴他,以后施工的事兒什么都不要管,只負責管好后勤和提報工程量。
這兩項工作,都跟錢直接掛鉤,李德志不可能交給別人管,在他看來,自己這個小舅子雖然狗屁不是,但是好歹大專畢業,打打表格算算數應該問題不大,況且所有的關系自己都打點好了,根本不需要他瞎操心。
劉桓被當眾訓了個狗血噴頭,面子掉了一地,撿都撿不起來,確實消沉了一段時間,但隨著時間推移,傷口漸漸愈合后,在親姐的支持下,又元氣滿滿的恢復過來。
劉桓目空一切,在他眼里,施工隊都是一幫沒有文化的土老帽,跟自己根本沒有可比性,技術部雖然很多本科生,但都是書呆子,跟自己同樣沒有可比性。
劉桓跟李德志是截然不同的兩類人,李德志謙遜的像一粒塵埃,他活得非常通透,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根本不在乎所謂的虛名,劉桓高傲的像一個傻逼,他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證明別人都是傻逼,全世界就他一個明白人。
所以,技術部的每個人都很討厭劉桓,誰都不傻,每個人都能感受到他虛情假意笑容下的優越感,在劉桓看來,技術部收了錢,就應該為自己所用,他能對技術部的人虛情假意的展露笑容,就是一種了不起的隱忍和穩重,僅憑此點,他感覺自己一定是個能成大事的人!
在技術部面前劉桓還能忍辱負重,在龍盛其他不相干的人面前,劉桓的這種優越感,隔著一百米遠都能感受到。
劉桓發自肺腑的看不起這些老老實實上班的人,從他親姐那里,他知道李德志錢掙得有多容易,他感覺就像自己的成就一樣,莫名其妙的就被沖昏了頭腦,每次看到這些苦巴巴的上班族,他都恨不得將頭抬到天上,籍此表達自己的鄙視態度。
久而久之,劉桓這個奇葩在龍盛也成了新聞人物,所以看到華能這輛車,李牧下意識的想到這個人。
李牧剛剛來到門口,忽然發現前臺處站了一個男人正在高聲嚷嚷著什么,而高潔茹則一臉氣苦的站在一邊,他連忙推門進去。
“怎么了?”李牧快步走到高潔茹身邊,關切的問道。
“沒事兒!”看到李牧,高潔茹突然覺得很委屈,嘴里說著沒事兒,眼淚卻差點兒一下子流下來。
李牧低頭一看,發現高潔茹白嫩的胳膊上有一處明顯的淤青,他頓時急了,雙手抱住高潔茹的肩膀,急聲問道:“誰弄的,你怎么樣,沒事兒吧?”
高潔茹還沒說話,站在柜臺面前的男人氣急敗壞的罵道:“哼,還他媽的跟老子裝清純,說什么正規按摩,還不是養了一個小白臉!打你也是活該,老子花錢嫖你,是看得起你!”
高潔茹再也忍不住,氣的渾身哆嗦,眼淚忍不住嘩嘩往下流。
李牧一下子明白怎么回事兒,他抬頭冷冷的看著耍酒瘋的那個男人,目光中怒火閃現:“劉桓,人是你打的?”
男人張嘴開罵的瞬間李牧已經認出他,真沒想到竟然是劉桓這廝,這家伙色歸色,平時總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喝了酒之后,畜生本色展露無疑。
罵罵咧咧的男人正是劉桓,這小子也學會了拉攏人,開車帶著兩個隊長出來吃飯,喝了點兒酒就管不住自己的第三條腿,迷迷瞪瞪的打算找個地方敗敗火,說巧不巧就來到神農足道。
因為黃茜茜今天離開,高潔茹不得不親自上陣,結果劉桓一見高潔茹這么漂亮,頓時有些魂不守舍,高潔茹剛一進去他就不安分的動手動腳,嚇得高潔茹連忙跑了出來。
劉桓不依不饒的追到樓下,期間拉扯了高潔茹好幾把,胳膊上的淤青就是這么來的。
劉桓喝的有點兒大,當著高潔茹的面大放厥詞,在他看來,按摩店里的女人都是賣的,所以高潔茹不肯服務,徹底惹惱了他,他仗著酒勁開始大鬧。
“吆,這不是糊涂蟲嗎?你也出來快活?”聽到有人喊自己名字,劉桓定睛一看,馬上認出了李牧,他去參加過幾次項目調度會,當然認識李牧。
要說起劉桓最討厭的龍盛新材料的人,一個是鄭春來,另一個就是李牧,討厭鄭春來是因為鄭春來總是很不客氣的對他冷嘲熱諷,讓他下不了臺,討厭李牧是因為他覺得李牧太傻,他就沒見過反應這么慢的人,再簡單的問題跟他都說不明白,據說還是青島大學的本科生,典型的書呆子,上學上傻了!
“是不是他打的?”李牧眼看這廝有點兒不知道東南西北,不跟他多費口舌,扭頭問道一臉氣憤的趙文蓮。
趙文蓮連忙點頭。
“和你們兩個有沒有關系?”李牧強忍著怒火,回頭問道跟著一塊兒來的兩個隊長。
兩個人早已經后悔跟著劉桓出來找樂子,他們怎么也沒想到這家伙喝點兒酒就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兩個人心里明白,能開按摩店的,哪有什么善茬?這里就不是自己這些人撒野的地方!
看到李牧陰沉著臉,似乎就像火山一樣隨時爆發,兩個人心生怯意,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李牧二話不說,一把抓起柜臺上的圓珠筆狠狠地沖劉桓放在柜臺上的手掌扎下去!
咔嚓一聲!圓珠筆承受不住巨力,頓時四分五裂,劉桓手掌濺血,嗷一聲抱著手掌蹲下去!毣趣閱
李牧這才剛剛開始,他一把薅住劉桓的頭發將他拽倒在地,像拽死狗一樣往門外拖去,另外兩個人見狀,剛要往前湊,李牧冷冷的盯著兩人:“沒你們的事兒!不想濺一身血就老老實實的待著!”
說話的空當,劉桓掙扎著要從地上爬起來,李牧順手抄起茶幾上的花瓶,一下子掄在他的腦袋上!
咔嚓一聲!伴隨著兩個女人的驚叫聲,劉桓應聲倒地,鮮血橫流,兩個人頓時被嚇的一動不動。
李牧冷著臉一言不發,劉桓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昏過去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李牧彎腰薅住頭發,繼續往外拖,劉桓不敢再裝,連忙手腳并用的隨著李牧的腳步往外爬,他要是再繼續裝死,李牧能將他的頭發活活薅下來!
高潔茹唯恐李牧出手太重,將人打出什么好歹,連忙跑出來勸道:“李牧,你別沖動,我就是讓他嚇傻了,他沒有把我怎么樣!”
“放心,我會留他一口氣!”李牧腳步不停,頭也不回的說道。
這時,接到電話的徐忠路急匆匆的趕過來,正好看到李牧將一個滿頭鮮血的人從屋里拖出來,頓時嚇了一跳,連忙問道:“怎么了這是?”
“一個鬧事兒的,把高姐打傷了,我教訓教訓他!”李牧波瀾不驚的說道,邊說邊拖著劉桓來到路邊的垃圾桶處。
垃圾桶里盛滿了剩菜剩飯,都是附近飯店倒的。
李牧胳膊一甩,劉桓跌跌撞撞的撞在一個垃圾桶上。
垃圾桶翻倒在地,劉桓半躺在地上,身上沾滿了汁水,狼狽不堪。
李牧將另外一個垃圾桶舉起來,對著劉桓的腦袋澆下去,劉桓惡心的嗷嗷直吐!
垃圾倒完后,李牧將垃圾桶扣在劉桓頭上,兜頭就是一頓猛踹。
劉桓抱頭蜷身,嚇得魂飛魄散:“饒了我吧,再也不敢了!”
馬路上很多人駐足觀看,廣場上有巡邏的警察,察覺到這邊的動靜,快步往這邊走來,徐忠路見狀連忙迎上去,其中一個警察認識徐忠路,小聲問道:“怎么了徐哥?”
徐忠路跟永安派出所所長是戰友,關系莫逆,所以不少民警都認識他。
“一個人喝醉了鬧事兒,自己撞茶幾上了,碰的滿頭是血~~”徐忠路一臉無奈的說道。
此時,李牧也早已經停止毆打,兩個警察很識趣,看都不看李牧一眼,而是低頭沖劉桓大聲喊道:“喝醉了別在這里鬧事兒,頭碰破了趕緊去包扎一下,你有同伴兒嗎?”
“那兩個人就是~~”徐忠路指了指站在門口不知所措的兩個人。
“你們過來,趕緊將他攙走,先去包扎一下,喝醉了別在這里鬧事兒!”警察一本正經的沖兩人重復道。
兩個人連忙過來,他們自知理虧,見對方跟警察又這么熟,登時屁都不敢放,強忍著惡心將濕漉漉的劉桓從剩菜堆里拽出來,扶上面包車狼狽離開。
周圍人很多,警察不便跟徐忠路表現的過于相熟,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前前后后不過十幾分鐘時間,店里的顧客基本上沒被驚動,趙文蓮和高潔茹連忙將地上的血跡和雜物清理干凈,現場很快恢復原狀。
兩個女人坐在沙發上,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說實話,沒怎么被劉桓嚇到,更多是被李牧的兇悍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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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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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