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成立的EMB項目組,預投資3個億,為此,集團公司專門配備了項目組協調辦公室,基本上就是技術中心綜合辦公室的原班人馬,換了個叫法而已,依舊由謝旺地領銜。
在綜合辦隔壁,打通了兩個房間,簡單一裝修,李牧等人便正式入駐辦公。
就這樣,EMB項目正式啟動,項目組有工藝負責人李牧、電儀負責人林舒學、土建負責人馬奎東、設備專員陳東升,另外,還配備了一個文員和現場施工監管員,兩個人都是剛招收的大學生,一男一女,均畢業于中國石油大學。
女的叫蔣文婷,身材很瘦,像筷子一樣,言行舉止比較端著,不接地氣,來了不到一周,所有人都已經知道,她家境優越,有一個男朋友在讀研究生,家庭條件也很好,這些事情如果不是自己四處往外說,別人不可能這么快就知道。
男的叫鄒志強,身高不到一米六,矮壯矮壯的,面相兇惡,整天皺著眉頭,說話的時候一言不合就跟人嗆起來,像斗牛犬一樣,一看性格就很暴躁。
蔣文婷跟著李牧,主要就是協助他畫圖,統計材料計劃,李牧本來對她寄予厚望,心想中國石油大學畢業的高材生,畫圖應該沒什么問題,結果這姑娘三心二意,效率極其底下,而且錯誤百出。
李牧看出來了,她的心思明顯不在工作上面,你能感覺到,這個工作對她來講可有可無,工資多少也無所謂,她就像一個過客,只是搞不懂為什么賴著不走。
李牧很快就明白她為什么不走,化工廠狼多肉少,狼都比較饑餓,蔣文婷算不上美女,但勝在比較會打扮,而且長的很白,另外女大學生的名頭也比較響,所以很快就有不少人展開熱烈的追求,其中就包括死不要臉的白奇偉。
很顯然,蔣文婷非常享受被這么多人追求的感覺。
蔣文婷不是一般的女生,她受過良好的教育,家境優越,見過世面,喜歡浪漫精致的男生,白奇偉這種土鱉根本入不了她的法眼。
半月之后,蔣文婷跟儀表室一個叫毛俊的男生走的越來越近,毛俊是濰坊壽光市人,家里這幾年種草莓發了財,也屬于那種工作可有可無的類型,瀟灑愜意,跟蔣文婷非常搭。
蔣文婷有男朋友,但是不妨礙她跟毛俊夾雜不清,所以很快她的口碑就急轉直下,在一個相對封閉的逼仄環境里,大家似乎格外喜歡無中生有暗自誹謗。
遇上這樣的角色,李牧也沒辦法,很多事只能親力親為。
鄒志強跟著馬奎東,兩個人相互看不上眼,鄒志強來項目組不到一周,就跟馬奎東在現場對罵了起來。
鄒志強心氣極高,根本看不上土路子出身的馬奎東,現場土方已經開挖,馬奎東安排鄒志強去現場盯著,結果鄒志強直接鉆到后邊污水車間框架上呼呼大睡。
馬奎東找了一上午沒找到他,等到中午快吃飯了,看到他從框架上晃晃悠悠的下來,登時火冒三丈,上去就怒氣沖沖的質問道:“你干什么去了?!找了你一上午!”
“找我干嘛!”鄒志強一臉不耐煩的說道,他本來就對這個安排不滿,堂堂中國石油大學的畢業生,整天灰頭土臉的在現場盯著,這算怎么回事兒!他是正兒八經的蹲在辦公室畫圖搞設計的!
“我讓你在現場盯著!你倒好,跑一邊睡覺去了!還這么橫!你牛逼什么?”當著施工隊的面被鄒志強生懟,馬奎東臉上頓時掛不住,他上前一步,氣勢洶洶的吼道。
“你怎么不在現場盯著?!你牛逼什么?!連個圖都不會畫,整天坐電腦前面裝模作樣的!”鄒志強個子小,但氣勢一點兒不落下風,他毫不示弱的頂上來,抬著頭,幾乎跟馬奎東面對面互噴。
這下馬奎東是真急了,他是從車間調出來的,之前一直負責土建檢維修施工,土建維修很簡單,挖個坑,埋點土,數個12345,但是馬奎東心眼多,會來事兒,對付土建這幫老漢子很有心得,所以深得江總信賴。
而馬奎東上進心也比較強,知道自己的短板在哪里,所以一直也在努力學習專業知識,只是這么多年瞎摸索,也只能算半個技術人員,他最忌諱別人拿這個說事兒,這是侮辱他的付出!
見到兩個人就要打起來,施工隊的老頭趕緊將兩人拉開,其中一個小隊長忙不迭的掏出手機給李牧打電話。
李牧小跑著趕到現場,兩個人還在拼命互噴,此時已經上升到人身攻擊的層面,馬奎東罵鄒志強土行孫,鄒志強反擊馬奎東豬八戒。
這種情況,勸是勸不了了,李牧直接掏出殺手锏:“能停火嗎?停不了我喊鄭工過來!”
人的名樹的影,一提鄭春來,兩個人的氣勢立馬弱了,李牧見狀連忙趁熱打鐵:“在這里吵吵鬧鬧的像怎么回事兒?不管誰對誰錯,回去說!馬工,你先走!”
馬奎東憤憤不平的離開,土建的老頭這才將鄒志強放開,鄒志強吐了一口吐沫,一臉不服氣的罵道:“什么玩意兒,還跟我吆三喝四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這下痛快了?”李牧望著鄒志強,無比頭疼的問道。
“痛快個屁,要不是人攔著,我非得揍他一頓!”鄒志強不服道。
“揍完了呢,主動辭職還是被辭退?”李牧耐著性子,不急不躁的問道。
“愛咋地咋地,又不是離開這里混不下去!”鄒志強嘴硬道,他對李牧還算比較服氣,因為李牧的事跡早已經被傳的神乎其神。
“你這脾氣要是不改一改,去哪里也是跟人干仗,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李牧苦口婆心的說道。
“我知道我脾氣急,但我又不是不講理,他就是故意整我,整天安排我來現場盯著,你說挖個溝有什么可看的?”鄒志強抱怨道。
“先不說他安排合理不合理,你先想想,這次差點兒干起來,到底自己占不占理!”李牧問道,施工隊隊長在電話里已經將事情經過跟他講了一遍。
“我是睡覺了,但是你說我在現場到底有什么意思?到底看什么?”鄒志強說著說著又要急眼。
“這事兒我跟鄭工聊聊,確實有些浪費人才,看看能不能跟著我,幫我畫畫圖搞搞設計什么的,我正好忙不過來~~”李牧安慰他道。
“這樣最好了,我也不是無理取鬧,確實是太過分,公司招我來的時候說的是讓我干工藝,沒說讓我整天在現場傻站著啊!要知道這樣我就不來了!”李牧的話讓鄒志強感覺很舒服,他的火氣瞬間消了下去,不過依舊滿腹怨言。
“走吧,先回去吧,收收火兒,回去要是再打起來,我也不用去找鄭工了,出來上班又不是出來干仗的,實在忍不住,不如直接走人算了~~”李牧提醒道。
“他不惹我我就不惹他!”鄒志強兀自嘴硬。
兩人回到辦公室,馬奎東不知道去了哪里,他是公司老員工,調整能力很強,知道找領導最可能的結果就是各挨兩大板,雖然這事兒早晚傳到領導耳朵里,如果自己不主動往上湊,有可能就是挨幾句埋汰,不傷大雅。
下午吃完飯,兩個人回到辦公室,都冷著臉,好在沒有再鬧起來。李牧去找鄭春來簽字,順帶著把這事兒一提,他沒說兩個人吵架,只說土建上現在也沒什么事兒,鄒志強整天在現場盯著有點兒大材小用,能不能先跟自己畫畫圖。
鄭春來滿口答應,他要求極其嚴格,但是對李牧真是挑不出什么大毛病。
鄭春來出了名的挑剔,他挑剔有挑剔的資本,這個人的專業能力堪稱頂級,最可怕的是,他一直在與時俱進。
他那個年代上大學,還沒有電腦,更不會CAD制圖,但是鄭春來的圖畫的那叫一個完美,詳細到標注樣式,字體比例,線型尺寸都一絲不茍,不僅如此,對于EXCEL等辦公軟件,各種快捷操作,用的眼花繚亂,即便辦公室的專職文員都自嘆不如。
鄭春來審圖,嚴格按照標準要求來,容不得半點馬虎,所以不管誰去找他審圖,都忐忑不安,基本上要改三四遍,才勉強過關,過關不是因為合格,而是因為鄭春來已經失去耐心。
李牧的圖只被退回來一次,改好再去審的時候,全部按照鄭春來的標準,一個標點都不差。
鄭春來不習慣贊揚別人,他仔細的看完圖,波瀾不驚的對李牧說了兩個字:“很好!”
這已經是極大的褒賞!
從那之后,李牧的圖都是一次性過!
而最讓李牧敬佩的,還是鄭春來的博學多識,大家湊一起討論工藝設計,人手一本石化規,但凡涉及到規范條例,隨時查閱。
每當這個時候,鄭春來就悠哉悠哉的坐在那里,一字不差的將該條規范背出來,看到很多人還在翻找,最后那句在多少多少頁,對眾人來說,更是一種暴擊!
曾經有人一臉敬佩的問道:“鄭工,您將整本石化規都背過了嗎?”
“差不多,該知道的地方都倒背如流!”鄭春來面色平靜的說道,似乎這種事對他來講稀松平常。???.??Qúbu.net
眾人驚嘆不已,鄭春來喝口水,徐徐有致的說道:“研究表明,人的大腦如果長時間不用,是會退化的,所以一定要經常用腦,而最好的用腦方式,就是背東西!”
鄭春來背的,不只是那本薄薄的石化規,可怕就可怕在,他不是為了背而背,純屬當做一種興趣練習!
鄭春來是孤傲的,孤傲到看不上任何人,即便是李牧,也偶爾挨幾句埋汰,不過對于李牧,他是悉心傳授的。
這個年輕人不算太聰明,也稍微有些圓滑世故,但是整體表現還是很不錯的,在鄭春來眼里,能打80分!
對于李牧的請求,鄭春來說道:“可以,你是工藝負責人,統管各專業,你說了算!”
李牧跟馬奎東商量后,將蔣文婷和鄒志強對換了一下。
鄒志強頓時有種千里馬遇到伯樂的感覺,整天像奮進的小馬達一樣動力十足,他一心要證明自己很強,甚至比李牧都要強,所以非常用心,也非常較真,喜歡和人辯論,并且一定要將對方辯倒!
只要不是原則性問題,李牧從來不跟他爭論,甚至有時候懂也裝作不懂,只要鄒志強高興就好,這家伙確實有些真材實料,一看大學就不是瞎混的,只要他高興了,干活的效率直線上升。
何樂而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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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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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