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公里,李牧只用了不到三個小時就飆了回來。
他直接趕回公司,按照劉國輝的指示,將車停在龍盛外面的停車場上,然后溜達著來到公司東側的荒地上。
雜草掩映中,別克君威孤零零的停在那里,如果不是提前告知,在外面根本發現不了。
劉國輝坐在駕駛室,容貌模糊難辨,只看到煙頭一閃一滅,李牧拉開車門坐進去,看著一臉滄桑的劉國輝,擔心的問道:“怎么在這兒,出什么事兒了?”
“我可能得進去了!”劉國輝看了李牧一眼,苦笑著說道。
兩個人之間不用說什么感謝的話,劉國輝一個電話過去,什么也不說,李牧什么也不問,三百多公里立即馬不停蹄的趕回來,這份信任不是一朝一夕建立起來的。
“進去?去哪兒?”李牧愣了一下,下意識問道。
“死人了!”劉國輝吸了一口煙,表情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
李牧嚇了一跳,旋即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不由驚聲問道:“是你下的手?警察在找你嗎?”
“還沒有,不過應該躲不過今晚!”劉國輝沉聲說道。
“是你下的手?”李牧再次問道,說實話,這種事已經超出他所能掌控的范疇,他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不是,但是這事兒我得背鍋!”劉國輝解釋道。
“到底怎么回事兒?!”李牧似乎看到一絲轉機,連忙抓著劉國輝的胳膊,一臉急切的問道。
“龔圣偉的侄子龔濤,談了一個女朋友,這女的跟一個男的不清不楚,龔濤找了幾個人把他打了一頓,然后打電話喊我過去處理一下,我到了以后發現這個人傷的不是很重,就把他送到小區門口,給他家人打了個電話就離開了,這是上午發生的事,下午龔圣偉給我打電話,這男的死了!”劉國輝將事情簡要的講了一遍。
“這事兒和你沒什么關系啊,為什么要你背鍋?”李牧急聲問道。
“那幾個都是公子哥,家里有錢有勢,不可能讓他們坐牢,龔圣偉來找我,說是幾個人一口咬定,人是我打死的!”
“人命關天,要講證據的!哪能聽幾個毛頭小子信口雌黃?龔圣偉也信?”李牧憤怒的說道。
“龔圣偉不信,他是在試探我~~”
“試探你什么?”李牧已經隱約明白龔圣偉的意思,他臉色鐵青的問道。
“他想讓我把這件事頂起來!”
“他明說了嗎?”
“說了,這是籌碼!”劉國輝信手從后面拽過來一個黑色的手提袋。
李牧瞥了一眼,雙目噴火,對有錢人這種卑劣行徑恨之入骨,他咬牙切齒的問道:“多少?”
“二十萬!”
“你怎么想的?”
沉吟半響后,劉國輝沉聲說道:“我沒有別的選擇!”
“龔圣偉在積極運作這件事,爭取跟死者家屬達成補償共識,然后再找找人,盡量少判!”見李牧不說話,劉國輝補充道。
“少判能判幾年?”李牧低聲問道,他明白劉國輝的苦衷,選擇黑道,不可能有回頭路,想要出頭,這是必須要過的一個檻兒。
“五到十年,看龔圣偉的手段和人脈了!”M.??Qúbu.net
“二十萬太少!”
“表現好會有減刑,判五年,最多蹲三年!”
“有錢有勢真的能為所欲為?殺人這么大的事兒,龔圣偉也能擺平?死者家屬這么好糊弄嗎?”李牧悶聲問道,他的語氣中蘊含著一股難以掩飾的憤怒。
“關鍵還要看死者家屬的態度,如果對方咬住不放,即便能量通天這事兒也很難操作,所以,對我來說,這也是一個機會!”劉國輝目光灼灼的說道,這種話,他只會講給李牧聽。
“最好和最壞的結局分別是什么?”李牧似乎有些明白,他望著劉國輝的眼睛,緩聲問道。
“最壞的結局就是雙方達成共識,我背鍋!最好的結局就是對方死咬住不放,非要一個公正,我最多只是從犯!”很顯然,劉國輝已經經過深思熟慮。
“冒這個險,值得嗎?”沉默半響后,李牧沉聲問道。
“想要上岸,這是最好的機會!我決定賭一把!龔圣偉不傻,他心里跟明鏡一樣,所以只給我二十萬!”劉國輝又點了一根煙,沙啞著聲音說道。
“我能幫你做什么?”李牧沉默了很長時間,這才壓低聲音問道,他已經徹底冷靜下來。
“這錢你拿著,我這里還有兩張卡,密碼456654,還有,幫我照顧我娘!”
李牧悶頭吸煙,久久沒有說話。
兩個人坐在車里,默默的吞云吐霧,直到最后一根煙抽完,劉國輝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下去吧,我去自首!”
看著別克君威歪歪扭扭的駛出荒草地,快速消失在公路盡頭,李牧心里像壓了一塊巨石。
神農足道昨天已經放假,技師們都回家過年,只剩下高潔茹和趙文蓮,此時已經快晚上八點,兩個人吃完飯,正坐在客廳里看電視。
這時,門鈴突然響了,“我去我去!”趙文蓮連忙蹦起來,小跑著去開門,家里暖氣十足,她只穿了一身性感的睡衣,里面應該是真空的,隨著她的動作,胸前的大白兔歡快的跳來跳去。
“高姐,是李牧!”從貓眼里看了一眼,趙文蓮頓時驚喜的喊道,邊喊邊打開房門。
高潔茹立馬欣喜的站起來,她剛剛一直心不在焉,腦海中正好想著李牧,誰知道他就出現在門口。
“你怎么回來了,不是回老家了嗎?”趙文蓮嘰嘰喳喳的問道。
“有點兒事就回來了!”李牧心情很低落,悶聲說道,邊說邊往里走。
“這是咋了?”趙文蓮意識到不太對,跟在李牧后面,嘟嘟囔囔道。
“你吃飯了嗎?”察覺到李牧臉色很難看,高潔茹連忙迎上來,她沒有詢問發生什么事兒,而是一臉關切的問他有沒有吃飯。
“沒有,還有飯嗎?”李牧出聲道,他的調整能力一向很強,但是一路開車回來,反而越想越壓抑,直到見到高潔茹,心情才稍稍有些好轉。
飯菜都是現成的,高潔茹熱了熱,很快就端上來兩盤菜一盤水餃,李牧坐下狼吞虎咽吃了十幾個餃子,心里頓時踏實了很多,他抬頭看了一眼高潔茹,發現她一臉擔心,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有些失態。
“沒事兒,就是發生了一些郁悶事兒,一時想不開,現在好多了,有酒嗎?”李牧笑著問道。
高潔茹不敢讓他多喝,拿出高腳杯,倒了大半杯。
趙文蓮見狀,氣呼呼的說道:“高姐,我想喝你不讓我喝,你給他喝這么好的酒!”
高潔茹給李牧倒的是五糧液。
“你一喝酒非要找人陪,我又不能陪你!”高潔茹沒好氣道。
“給她倒上,正好陪我喝點兒~~”李牧指著趙文蓮說道。
趙文蓮頓時眉開眼笑。
兩個人也沒什么話聊,喝口酒,吃口菜,一杯一杯的碰,很快三兩酒下肚,又把剩下的勻了勻,一人半斤,不到半小時就解決戰斗。
趙文蓮頭暈目眩,晃晃悠悠的進了臥室,倒頭就睡,李牧心里有事兒,半斤酒下肚竟然沒大有事兒。
看到趙文蓮進屋,他坐在沙發上,一把攬過高潔茹。
高潔茹象征性的掙扎了一下,偷偷看了一眼臥室方向,默許了李牧放肆的動作。
高潔茹同樣穿了一身睡衣,比趙文蓮的保守一些,但還是被李牧三下五除二剝了個干凈。
“你怎么突然回來了,發生什么事了?”激情過后,高潔茹輕撫著李牧的頭發,柔聲問道。
“我下午剛到,劉國輝出事兒了!”李牧嘆了一口氣,小聲說道。
“怎么了?”高潔茹驚訝道。
“可能要坐牢,他把老娘托付給我!”
“到底怎么回事兒?嚴重嗎?”高潔茹嚇了一跳,連聲問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別問那么多了,明天去看看老太太吧!”李牧再次嘆了一口氣。
第二天一早,李牧帶著高潔茹和趙文蓮直奔劉國輝家,聽聞要去看劉國輝的母親,趙文蓮高興的跟怎么著一樣,非要興高采烈的跟著來。
老太太早已經起床,正在摸摸索索的打掃衛生,她的眼神兒不好,雖然劉國輝給她做了手術,效果不是很好,白天的時候勉強能看見人影,光線稍微暗點就一團模糊。
“大媽,怎么起這么早?”李牧進門后,熱情的說道。
“李牧啊,你怎么來了?”老太太抬頭找人,轉了一圈才找到李牧,立馬眉開眼笑的說道。
“我來看看你,大媽,國輝得出去一段時間,今年我陪你過年!”李牧上前接過老太太手里的笤帚,笑著說道。
“國輝怎么了?他昨天晚上還回來站了站,什么也沒說啊!”老太太一聽,立馬抓住李牧的手臂,一臉緊張的問道。
“生意上的事兒,有些糾紛,打官司呢,這段時間可能回不來!”李牧忽悠老太太道。
“這孩子就不是做生意的料,他不是跟人打架了吧,你可得跟我說實話啊!”老太太緊緊抓著李牧的胳膊,可憐巴巴的問道。
李牧心里一酸,連忙收斂了一下心神,笑著說道:“大媽,你放心就行,要是事情嚴重的話,我就不敢跟你說實話了!”
老太太還是有些不相信,李牧心里一陣發苦,不知道該怎么樣安慰傷心的老人。
就在這時,趙文蓮突然竄上來,拉著老太太的手熱情的說道:“大媽,我是國輝的女朋友,您放心好了,他不在家,我來照顧你!”
這下不光老太太懵了,李牧和高潔茹也有些發懵。
“姑娘你沒哄我老太婆吧,我怎么從來沒聽國輝說過?”趙文蓮橫插這一杠子,直接讓老太太亂了分寸,劉國輝的婚事一直是她最大的心病,為此,她經常整晚整晚睡不著覺,偏偏這孩子不管怎么說都不聽,再晃悠兩年就小三十了,當老人的能不急嗎?
老太太借著陽光仔細瞅趙文蓮,雖然看不清容貌,但能感覺到臉盤很周正,而且個子很高,老太太跟做夢一樣,喃喃自語道:“沒有騙我吧?”
“沒有,大媽,這種事怎么能開玩笑呢,我倆剛確定關系,再說國輝就那臭脾氣,別人急成什么樣他也不急不躁的!您相信我就行,我就是她女朋友,而且只要您給我做主,我就是您以后的兒媳婦兒!”趙文蓮一臉認真的對老太太說道,神情不似作偽。
“好!好!真是太好了!你看我這家里也沒好好收拾,姑娘你別嫌棄啊,咱家馬上就分房了,到時候虧待不了你!”老太太高興的直抹眼淚,早忘了劉國輝不回來這茬。
李牧一臉懵逼的看著趙文蓮拉著老太太的手熱情的聊天,他將高潔茹拽到一邊,小聲問道:“什么情況?”
“我也不知道,她就這樣,一天天瘋瘋癲癲的,不過我感覺這次她好像是認真的,這段時間她一直跟我打聽劉國輝的情況,還問我要了他的電話,你說她不是真看上他了吧?”看到趙文蓮的表現,高潔茹也是一臉驚詫。
李牧沒有說話,突然覺得大大咧咧甚至有些瘋癲的趙文蓮,此時就像天使一樣渾身散發著圣潔的光芒。
中午在劉國輝家吃飯,幾個人開開心心的包餃子,趁老太太上廁所的功夫,李牧連忙將趙文蓮拽到一邊,一臉嚴肅的問道:“什么情況?你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我喜歡劉國輝,這才是真爺們,你說我趁這個機會把老太太拿下,是不是特別機靈?”趙文蓮自作聰明道。
“你喜歡他他知道嗎?”李牧頓時被趙文蓮打敗了,他結結巴巴的問道。
“知道,我跟他說了!”趙文蓮滿不在乎道。
“那他怎么說?”
“他什么也沒說,所以我才想先把老太太拿下!”
“你確定不是一時心血來潮吧?我跟你說老太太可受不了這刺激!”李牧警告道。
“不是!我是認真的!我就喜歡這樣的純爺們!這輩子就認準他了!”趙文蓮一臉堅定的說道,看來劉國輝那天晚上不動聲色驚退花姐的表現,徹底征服了她。
感情就是這樣,感覺來了擋都擋不住,趙文蓮一心想找一個給她端洗腳水的聽話男人,怎么也沒想到被木訥霸氣的劉國輝徹底征服!
“那好,我跟你說件事,你要有心理準備!”李牧決定跟趙文蓮攤牌,說真的,如果趙文蓮真能以劉國輝女朋友的身份出現在老太太身邊,對老太太來講真是一個莫大的安慰。
“說吧,劉國輝到底出什么事了?”趙文蓮一臉認真的說道,她只是性格直來直去,懶得琢磨一些事情,腦子其實一點兒不笨。
“他遇上人命官司了,不過你放心,實際跟他沒關系,他是替老板背鍋!”對趙文蓮這種性格,就得開門見山,李牧一邊說一邊觀察趙文蓮的表情。
“要判幾年?”趙文蓮一臉緊張的問道。
“兩三年吧,最多!”李牧不想讓趙文蓮絕望,說了一個最理想的數字。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十年八年的呢!”出乎意料的事,趙文蓮聽了竟然松了一口氣。
“你愿意等?”李牧一臉愕然道。
“當然愿意,一輩子長著呢,兩年算什么,一晃就過!再說,這兩年時間我要像親媽一樣對大媽,你說等劉國輝出來他能負我嗎?”
“絕對不能!他是一個非常講義氣非常重感情的人!”李牧認真道。
“天助我也!”趙文蓮竟然高興的握拳跳了起來。
李牧異常無語,他結結巴巴的問道:“你那么喜歡劉國輝,就不擔心他嗎?”
“擔心什么,這才是我喜歡的男人,講義氣,能扛事兒!”趙文蓮大大咧咧道。
“劉國輝是我兄弟,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親人!”李牧望著趙文蓮,鄭重其事的保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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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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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