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毛片免费看-欧美 日韩 人妻 高清 中文-一本色综合亚洲精品88-加勒比无码一二三区播放-亚洲欧美精品av在线观看-在线观看 国产精品一区-日本三级日产三级国产三级-暴躁老外玩minecraft-日韩欧美亚洲一区二区四季

33、第 33 章

    醫生說懷孕的前三個月胎兒的情況不穩定, 如果不注意的話,很容易造成流產,所以陶桃很擔心。
    自從決定了留下這個孩子的那一刻起,她的母愛就泛濫了, 情不自禁地對肚子里的這個小家伙產生了濃烈的愛意, 想要用盡自己的生命去保護他/她, 所以她很擔心這個小家伙會因為自己的疏忽大意出什么事情。
    她還很擔心會是宮外孕,這樣的話她一定沒辦法留下這個孩子。
    一直到孕期滿三個月, 她去醫院做了第一次產檢,結果顯示一切正常之后,胸膛里那顆懸了將近半個月的心終于落回了原地。
    之后她向輔導機構遞交了辭呈。
    辭職需要提前一個月辦理, 在這一個月期間,她剛好可以著手準備賣房子的事情。
    她要離開云山, 之后還要養孩子, 所以很需要錢, 需要一大筆錢, 但是除了這套父母給她留下的房子之外,她再無其他財產,只能賣房子。
    忙忙碌碌了將近一個月, 她終于把房子賣了出去。
    云山雖然是個小縣城, 但是經濟發展不錯, 即將提升縣級市,旅游業也很發達,距離東輔又近, 所以房價比普通縣城高得多,均價在七千左右。
    她們家房子雖然是套老破小,按理說這種二手房很難賣出去, 但是學區房就不一樣了。
    這個家屬院本身就是教職工家屬院,前面隔條馬路就是整個云山縣最好的初中——云山縣第十九中學——所以想賣的話很容易,價位也比均價高出不少。
    一套不到七十平方米的小房子,陶桃賣了將近六十五萬,扣除手續費以及其他亂七八糟的費用后,到手將近六十萬。
    辦理完過戶手續那天,已經將近年底。
    那個時候她已經懷孕四個月了。
    賣家人很好,給了她一周的搬家時間。
    她的東西不多,用不了幾天就能收拾好,而且去一個全新的城市重新生活,也用不著帶那么多過去的東西。
    在臨走之前,她約了蘇晏吃飯,因為要還他錢——奶奶去世的時候,他幫她墊付了二十萬手術費。
    雖然少了這二十萬之后她未來的生活會更艱辛,但她不想欠他這么大的人情。
    該還的債,她一分也不想欠,更何況還是一筆巨款。
    那天剛好是是平安夜,她約了他中午十二點在林湖飯店見面。在出門之前,她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行李箱。
    剛把行李箱打開,房門忽然被敲響了。
    陶桃不禁有些奇怪,誰會在這個時候敲門?
    獨身居住,她不得不謹慎一些,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后,她比之前更謹慎了許多,并沒有立即跑去開門,而是放輕了腳步,像條小貓似的悄無聲息地靠近了防盜門,屏住呼吸將右眼貼在了貓眼上。
    門外站著蘇晏。
    陶桃先舒了口氣,緊接著又有些詫異——不是約好了十二點飯店見面嗎?他怎么來家里找她了?
    奇怪歸奇怪,她還是迅速給他開了門,但還是問了句:“你怎么來了?”
    蘇晏的嗓音一如既往地低醇溫和:“今天剛好休息,沒什么事就提前過來了。”
    他手中還提著不少東西,有牛奶有酸奶還有一大兜小零食,全是給她帶的。
    那一刻陶桃忽然想到了他們倆小的時候。
    那時蘇晏的父母很忙,沒時間管他,所以她爸媽就讓蘇晏天天來她們家吃飯做作業。
    他每次來的時候,都會給她帶好吃的。
    那個時候,每次見到他,她都會很開心,不只是因為好吃的開心,更因為見到這個人開心。
    陶桃不禁有些感慨:對比一下現在,小時候還真是容易開心。
    可能是由于懷孕的原因,情緒波動較大,最近一段時間她總是很容易感慨。
    不過內心的感慨并不影響她的行動,立即側身讓路:“進來吧。”又補充了一句,“不用換鞋了。”
    蘇晏走進客廳后,將東西放到了茶幾上,之后他才發現,家中有些不一樣的地方:沒有雜物,一塵不染,過于干凈和空曠。
    簡直不像是個家,只是一間清冷的房子。
    緊接著他又看到沙發旁邊堆放著幾個紙箱,忽然意識到了什么,詫異又驚訝地看著她:“你要搬家了?”
    陶桃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她并不想和蘇晏說那么多,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的現狀,更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懷孕的事情。
    在云山這種小縣城中,女人未婚先孕是一件很可恥的事情,會被人罵不知廉恥——這也是她要離開云山的其中一個原因: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出生后也被人指指點點。
    雖然她知道蘇晏一直是一個溫文爾雅知書達理的人,但她不確定他會不會看不起她。
    不論以后還能不能再見,她都想在臨走前給他留下一個好印象,畢竟曾經喜歡過他那么多年。
    猶豫了一下,她輕輕點了點頭:“嗯,要搬家。”雖然她現在已經有點顯懷了,但好在身上穿著的這件毛衣比較寬松,剛好能遮擋住她的肚子。
    蘇晏立即追問:“搬去哪里?”一個月前,他們兩個曾見過一次面,還是他去找的她,那時他才知道程季恒已經離開了,但是她并未和他多說什么。
    所以他有預感,她這次要搬家,一定和他有關。
    陶桃不想告訴他自己準備去哪里,但一時半會兒又編不出合理的假話,怔愣了一會兒才回道:“我、我想出去看看、看看世界。”
    說完這話后,她自己都臉紅了。
    這理由實在是無法令人信服。
    蘇晏微微蹙起了眉頭,略帶無奈地問:“你要去哪里看世界?”
    陶桃破罐破摔了:“世界那么大呢,走哪兒算哪兒。”
    蘇晏沒說話,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倏爾啟唇:“我陪你去。”
    上次他提出要帶她去青海,卻被她拒絕了,但他并沒有死心,也沒有放棄。
    他還是想一直陪著她。
    她是他從小就放在心里的女孩。
    陶桃明白他什么意思,輕嘆了口氣:“不用,我自己可以。”頓了下語氣,她又說道,“我不值得你陪,一點也不值得。”
    如果……他能早點來找她就好了,在她還喜歡他的時候,她一定會答應他。
    但是現在不行了,一切都來不及了。
    她是個很糟糕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他。
    他值得更好的。
    蘇晏不明白她現在為什么會對他這么狠心,只是因為程季恒么?可是程季恒現在都已經離開了,她為什么還是忘不了他?
    沉默片刻,他啟唇詢問:“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么?”他的神色中也帶上了幾分哀求。
    陶桃沒說話,心頭泛起了一陣酸楚,還有點委屈。
    她不是沒有給過他機會,她給過他機會,她傾注了自己整個青春的勇氣去請他看電影,但是他拒絕了。
    越想越委屈。
    最近一段時間,她無法很好的控制情緒,內心忽然掀起了一陣劇烈的波瀾,心底壓抑了許多年的感情在頃刻間破土而出,瞬間席卷了心扉。
    她紅了眼圈,委屈又憤怒地看著蘇晏:“我喜歡過你很多年,從小就喜歡,我為了你拼命學習,為了你考東輔大學,為了你把一本自己不喜歡的書翻來覆去地看了無數遍,可是你從來都沒有回頭看過我。我不是沒有給你過你機會,我給過你機會,我請你看電影,我想和你表白,但是你拒絕了我。”
    蘇晏怔住了,呆愣愣地看著她:“什么時候?”
    陶桃也怔住了,剎那間,她明白了什么,石化般僵在了原地。
    像是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她忽然有些窒息,還有些暈眩,眼神也隨之空洞了起來。
    許久后,她的目光才重新聚焦,但視線卻越來越模糊,哽咽著說道:“我不敢直接去找你,所以讓他替我去請你看電影。”
    像是被一刀捅進了胸膛,蘇晏感到了一陣鈍痛。這一瞬間,他的眼眶也紅了,絕望地看著陶桃,嗓音極其嘶啞:“他根本沒有來找過我。”
    如果他來了,他一定不會拒絕她。
    得知真相的這一刻,陶桃的心理防線再一次的崩塌了,瞬間淚崩。
    原來他一直在騙她。
    他對她說過得每一句話、做出的每一件事都是處心積慮。
    他從來都沒有愛過她,只把她當成好玩弄的小丑。
    她覺得自己就是個傻子。
    天下沒有比她更傻的人了。
    蘇晏的視線也模糊了,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就這樣錯過了心愛的姑娘。
    但是他不甘心。
    錯過了一次而已,他不想再和她錯過一生。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再次啟唇,認真又包含期許地問道:“我們能,重新開始么?”
    陶桃哭著搖頭。
    不行了,現在不行了。
    蘇晏急切道:“桃子,再給我一次機會行么?我一定……”
    還不等他把話說完,陶桃就哭著打斷了他:“我懷孕了。”
    蘇晏僵在了原地,呆若木雞地看著她。
    陶桃把雙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撫平了寬大的毛衣,讓衣服緊貼著自己的身體,微微隆起的小腹顯露無疑。
    她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極力壓抑著哽咽,認真又嚴肅地說道:“不行了蘇晏,現在不行了。”
    蘇晏的視線猛然一昏,像是忽然被人打了一拳,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拳不由自主地緊握,極力地抵抗著內心的翻江倒海。
    許久后,他才勉強使自己保持冷靜,紅著眼圈看著她問:“你要、留下這個孩子?”
    陶桃點頭:“我現在只有這個孩子了。”
    蘇晏氣急敗壞:“你想過以后該怎么辦么?你才二十歲!你一個人怎么養孩子?怎么養自己?”
    這些問題,陶桃全部考慮過,她回答的十分冷靜:“我已經把房子賣了,明天就會離開云山。”
    蘇晏:“然后呢?”
    陶桃:“然后把孩子生下來,再也不回來了。”
    蘇晏連聲追問:“你沒有錢了怎么辦?怎么養孩子?”
    陶桃:“我有手有腳,怎么都能活下去。我以前能賺錢給奶奶治病,以后就能賺錢養孩子。”她斬釘截鐵地說道:“這是我的孩子,我不能拋棄他/她。”
    她已經被拋棄了太多次,很明白被拋棄是什么滋味,所以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拋棄她的孩子。
    更何況,這個孩子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蘇晏沉默了,定在原地,無奈又絕望地看著她。
    陶桃垂下了眼眸,很怕在他的眼神中讀出鄙夷的情緒,這會讓她很難受,所以她想讓他立即離開,語速極快地說道:“我現在有錢了,你把卡號留給我,我把欠你的錢還你。”
    事到如今,蘇晏終于可以說實話了:“不用還給我,那不是我出得錢。”
    陶桃猛然抬頭,詫異不解地看著他。
    蘇晏:“是他出得錢。”
    陶桃的目光再次凝固了。
    原來,他這么有錢么?不是無家可歸身無分文么?
    所以從一開始他就在騙她?所有的身份信息全是編造的對么?為了迷惑她,博取她的同情心,欺騙她帶著他回家,最后再騙她上床。
    保證一輩子不離開她是假的。
    答應她會回來是假的。
    就連發的誓也是假的。
    他對她說過得每一句話都是假的。
    是不是連他的名字都是假的?
    她全心全意地愛著他,把他當作自己的唯一,但他卻一直在玩弄她,玩夠了就扔,從來沒對她有過一絲一毫的真心,還讓她有了孩子。
    這二十萬算什么,她的暖床費?
    或許,他這種有錢的大少爺對很多女人都這樣吧,只不過她是最傻的那一個。
    她把他的虛情假意當了真。
    肚子忽然很墜,還有些緊縮感,像是肚子里面的孩子感受到了她劇烈的情緒起伏,弄得他/她很難過,所以在通過這樣的方式表達不滿。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其實她很想問問蘇晏為什么不早點告訴她這件事,但是在開口的那一刻,她忽然意識到,她沒有資格責怪蘇晏。
    他提醒過她很多次,讓她別那么相信程季恒,讓她離他遠點,但是她不聽。
    是她自己太傻,怨不得任何人。
    客廳的氣氛忽然陷入了死寂。
    兩人相顧無言,之間明明只隔了幾步路的距離,卻像是隔開了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
    許久之后,兩人忽然同時開口——
    陶桃:“我……”
    蘇晏:“我……”
    欲言又止,氣氛再次陷入了僵局,最終陶桃先說道:“我明天就要走了,還要收拾東西,要不你先走吧。”
    她本打算請他吃飯,但是現在她不敢了,很怕他會瞧不起她,不愿意接受她的邀請。
    與其被拒絕,不如自己先開口。
    蘇晏置若罔聞,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忽然開口:“我娶你。”
    陶桃震驚不已,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蘇晏已經下定了決心,語氣很堅定:“我們一起離開云山,再也不回來了。”
    他很清楚云山的風氣,也知道這個地方對她而言只有傷心的回憶,所以他理解她為什么想要離開,也理解她為什么再也不想回來了。
    他不會阻止她離開,但會陪著她離開。
    是他對不起她。
    過去的那么多年,他一直都知道她喜歡他,但是他卻從來沒有回應過她的喜歡。
    他一直在忽略她,還憑借著她對自己的喜歡變得越來越有恃無恐,一次又一次地踐踏她的喜歡。
    如果他沒有忽略她就好了,如果他能夠早點意識到她會愛上別人,哪怕只是比現在早幾個月,她也不會被程季恒傷害。
    是他親手將她推向了程季恒。
    是他的錯,全是他的錯。
    他會用盡余生去彌補之前犯下的錯誤。
    他不想再錯過自己心愛的姑娘了,也不嫌棄她肚子里的孩子,她想生下來,他就愿意和她一起撫養這個孩子。
    陶桃再次紅了眼眶,即有酸楚,也有感動。
    她很感激蘇晏不嫌棄她,也很感激他這么喜歡她。
    但是……他們不可能了。
    以前她就配不上蘇晏,現在更配不上了。
    感情這種東西,錯過就錯過了,想回頭也來不及了。
    如果,她當初沒有遇到程季恒就好了,這樣的話現在的一切都會不一樣了吧?
    ……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早上八點,東輔,南郊火葬場。
    “程先生生前與老衲有約,老衲答應了他,待其去世之后必定要為他做七天的法事、念誦七天的《地藏經》來超度他的亡靈。”
    這位是東輔大佛寺的住持寂原,一開口就是老和尚了,普度眾生的味道相當濃郁。
    程季恒眸光淡淡,輕啟薄唇,漫不經心:“不必了,家父臨終前曾交代過我,待其死后一定要低調處理,不發訃告不辦葬禮不予超度,所以今天就不麻煩您了,趕緊回廟里去吧。”
    程吳川是昨晚咽得氣。
    對于程季恒來說,這是個喜憂參半的消息。
    憂的是,他還沒折磨夠他。
    喜的是,他終于可以放心地去找傻桃子了。
    程吳川死后,他壓根就沒發訃告,直接找人把他的尸體拉到了火葬場。
    按規矩尸體火化的時間應該是人死的第三天,但程季恒并不想在他身上再浪費幾天的時間,所以果斷選擇了加錢插隊,準備第二天一早就把他燒成灰。
    誰知道半路殺出來了一個臭和尚。
    也不知道是誰向他透露的程吳川的死訊。
    面對著這個臭和尚,程季恒倍感無奈:“家父生前罪孽深重,靈魂骯臟至極,所以他根本不配得到超度,只配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所以,您從哪來的就趕緊回哪去吧。”
    寂原當了多年大佛寺的住持,走哪都是備受尊敬與重視,第一次見這種輕狂無理之人,不由有些慍怒:“我既答應了程先生,就一定不會食言!”
    和尚果然磨嘰,程季恒長嘆了一口氣:“那行,我也不叨擾您工作,您念您的經,我燒我的爹,這沒沖突吧?”
    寂原:“……”
    程季恒沒再搭理他,輕輕揮了下手指,跟在他身后的工作人員就把程吳川的尸體推進了火化室。
    寂原氣急敗壞,圓潤的小胖臉都被氣紅了:“世上怎有你這種不孝子?你姐姐在佛前跪了整整一夜向佛祖祈禱保佑你父親早登極樂,你呢?”
    程季恒明白了,原來是程羽依把這煩人的臭和尚請來了。
    不必多想,一定是那位姓周的醫生打電話通知的她。
    這個世界上,愛管閑事的人可真是不少。
    比愛管閑事的人數量還多的人,是壞事做盡還偏要信神拜佛的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程吳川,柏麗清,程羽依還全是這種人。
    程季恒再次嘆了口氣,很認真地詢問寂原:“您覺得我像好人么?”
    寂原甩手拂了拂袈裟,憤然道:“我看您心中必定無佛,需要好好修心修行才是!”
    程季恒無奈:“既然您知道我不是個好人,還跟我說這么多干什么?廟里沒活干了么?非要在我這浪費時間?”
    寂原:“……”
    冥頑不靈!
    冥頑不靈至極!
    大佛寺住持從未遇到過如此頑固不化之人,無奈至極,也屈辱至極,沒再與這個不孝子多言,當即拂袖而去。
    程季恒不由舒了口氣,世界終于清靜了。
    現代化火化技術十分成熟,不到半個小時,程吳川的尸體就被燒成了灰。
    程季恒連骨灰盒都沒給他買。
    骨灰出爐后,工作人員會用一柄鐵鏟將還在散發著熱氣的骨灰放置在一個石臺面上,讓家屬將灰燼中非骨灰的雜質挑出。石臺面中間有個大洞,以供家屬扔雜質。
    其實就是個焚燒垃圾洞。
    臺面旁邊的墻壁上掛了個小掃把,是用來清掃臺面的。
    工作人員將程吳川的骨灰放置在石臺上后,程季恒拿起了那支掃把,毫不遲疑地將石臺上堆放著的那座小骨灰山掃進了垃圾洞中。
    人死后,塵歸塵,土歸土,垃圾歸垃圾。
    當初他對程吳川說過一句話:你活著,我要讓你生不如死;你死后,我會把你挫骨揚灰。
    現在,他說到做到。
    將程吳川的骨灰全部掃進垃圾洞中之后,程季恒放下了掃把,輕輕拍了拍手,離開了火化室。
    開著車離開火葬場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但是他沒往市區走,而是開向了通往云山的高速公路。
    他要去接那顆傻桃子回家。
    明天他就帶著她去民政局,和她領證結婚。
    ……
    出發之前,他并沒有聯系她,因為想給她一份驚喜。
    開了將近三個小時的車,他才抵達云山,那個時候已經過了中午十二點。
    但他并沒有直接去回家,而是先去找了一家鮮花店,買了整整一后備箱的玫瑰花。
    他從來沒有送過她花,這次要一次性補上。
    擺好玫瑰花后,他從大衣兜里拿出來了一個深藍色絲絨面的戒指盒。打開之后,黑色的內襯上立著一枚璀璨奪目的鉆戒,如同釘在夜幕上的一顆明星。
    看著這枚鉆戒,程季恒忽然有些緊張,不對,不止是有些,是一下子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緊張。
    他打算今天求婚,但是卻從來沒練習過求婚的步驟。
    最近一段時間實在是太忙了,忙到連求婚的臺詞都沒時間設計。
    事到臨頭了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求婚實在是太匆忙了。
    然后他就站在路邊盯著手中的這枚求婚鉆戒陷入了深思——
    直接說:我想娶你?
    不行,這樣好像有點太霸道了,沒有誠意。
    說:要不你嫁給我吧?
    好像也不太行,“要不”倆個字不合適,太猶豫,不夠果斷,容易被拒絕。
    那就:桃子,我想娶你,你愿意嫁給我嗎?
    這句好像還可以。
    再配合上單膝跪地的動作效果應該還不錯。
    先暫定這句了。
    等她打開后備箱發現鉆戒之后,就求婚。
    確定了求婚的基本步驟和臺詞之后,程季恒舒了口氣,合上了鉆戒盒的蓋子,胸有成竹地將盒子放在了玫瑰花的中央,關上了后備箱。
    花店距離十九中職工家屬院不遠,開車不到五分鐘就到了。
    他將車停到了單元樓門前。
    不確定她現在在不在家,所以下車后,他先抬起頭朝樓上看了一眼。
    面向這一側的是廚房窗戶,現在剛過十二點,如果她在家的話,應該會在廚房做飯。
    隨后他看到窗戶后隱隱約約有個纖細的人影,但是由于玻璃窗上糊滿了油漬,太模糊了,看不清窗后站得到底是誰。
    不過還能是誰?肯定是那顆傻桃子。
    程季恒終于安心了,笑了一下,快步走進了單元樓,發揮大長腿的優勢三級并做一級地奔上了臺階,花了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就沖上了三樓。
    歸心似箭也不過如此。
    四個月沒見了,他想她想得要死,恨不得穿墻而入,直接將她抱進懷中。
    他一直隨身攜帶著她給他的家門鑰匙,還沒到三樓的時候他就從兜中拿出了鑰匙,到了之后毫不停頓地將鑰匙插//入了鎖孔中,然而卻沒擰動。
    鑰匙被卡住了。
    他又試了幾次,還是沒擰動。
    門還是原來的那扇門,但是仔細觀察過后他才發現,鎖是新換的。
    他有些詫異。
    為什么換鎖了?
    是因為他回來晚了,所以她在生他的氣,然后才把鎖換了,不讓他回家?
    下一秒,他開始用力地敲門,同時大聲的喊著她的名字:“桃子!桃子!”
    門內很快就傳出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誰呀?”
    不是她的聲音。
    程季恒石化般僵在了原地,呆若木雞地盯著面前的黑色大門。
    </br>

末世重生之少主橫行 天使的獻祭 茍在神詭世界 甜妻吻安:總裁老公超棒的 [黑籃]赤焰 教官從我是特種兵開始 總裁的新婚下堂妻 觀山葬龍訣 矯枉過正 圖形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