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密林深處緩慢前行著,后有追兵,吳銘不能停止腳步,不管怎樣也要先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再說。
但這一場大戰下來,疲勞加上受傷,越走越是渾身乏力,特別是肩膀上的槍傷,子彈還遺留在體內,卡在鎖骨附近,每走一步都是鉆心的疼痛。
緩慢前行了大約3個小時左右,吳銘實在走不動了,靠在樹旁喘著粗氣看向身后方,毒販私家軍估計追不了那么快,看了看前方,再翻過一個山頭,應該就到了之前見過的大片茶樹區。
咬著牙繼續艱難前行,又走了一會,也不知道是疼痛所致,還是疲勞原因,吳銘的神智越來越不清晰,看著前方的雙影,吳銘依靠在大樹旁是真心走不動了,但吳銘的意志從小就培養出來,他可不是輕言放棄的人。
強行邁著步子,一點點翻越山頭,看著下方的山茶樹,不遠處就是通往宋卡的官道。
“安全了!”
啐念一句,從兜里拿出白色粉末,此刻已經是油盡燈枯的時候,這個時候堅持不住,吳銘還是有可能被毒販抓捕,想必結局不用猜也知道。
把白色粉末倒入手掌中,雙目神智渙散,他需要這個讓自己恢復行動能力,他不能暈倒!
可就在吳銘手掌緩緩抬起,即將接近嘴邊的時候,天空突然刮起一陣狂風,一下把手掌中的白色粉末吹散飄落空中。
吳銘無力的靠在樹旁,看著面前消散的最后希望,緩緩坐在地上,口中喃喃道:“看來,天要枉我,小杰,下輩子再見吧!”
吳銘緩緩地閉上了沉重的眼皮,身體失去支撐,隨之滾落向山下,一路跌跌撞撞被樹木格擋,但都無法阻擋吳銘的身體,直到吳銘滾落在山茶樹叢邊時,身體才完全停穩。
清風拂過,吹的大片山茶樹隨風搖曳,山間小徑中緩緩走出兩個背著竹筐的年輕女人,兩女一個年齡稍大,約20歲左右,應該是姐姐,另一個年齡較小,大約18歲。
兩女背著竹筐哼著小調,面帶笑容的手牽著手走入山茶樹叢,一邊采茶一邊唱著歡快嘹亮的山歌。
大約過了30分鐘左右,妹妹紅著臉說:“姐,我想上廁所。”
姐姐笑著環顧一圈,指著山茶樹外圍說:“去那邊,反正也沒人。”
妹妹哼著小調穿過茶樹叢,姐姐依然悠閑自得的哼著小調采著山茶。
“啊!”
突然間,妹妹驚呼一聲,嚇得姐姐一跳,急忙轉頭看去,只見妹妹在邊緣捂著臉非常緊張的樣子。
姐姐以為妹妹看見蛇了呢,連忙從竹筐中拿出鐮刀,快速沖到妹妹身邊,可是當看見山茶樹叢內躺著一個渾身帶傷的男人時,她頓時愣住了。
姐姐急忙放下鐮刀蹲在男人身邊,摸了一下鼻息后激動地說:“他還有呼吸。”
隨即姐姐和妹妹兩人合力扛著吳銘,非常費力的把他背出山茶樹區,出來后,兩女累的直接攤到在地上,這片區域直徑有1000米范圍,倆女用了將近一個小時才把吳銘弄出來,可見有多吃力。
“去吧推車推過來。”姐姐說。
妹妹簡單的休息片刻,在不遠處推來一個推車,兩女再次合力,一人抬著腦袋一人抬著腿,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吳銘丟在車上,隨之推著車快速向著村子走去。
因為正直勞作時間,兩女一路回家沒遇見外人,回到家直接把吳銘拖回屋內的時候,兩女已經累得滿頭大汗了。
“姐姐,然后怎么辦?”妹妹問。
姐姐也懵了,當時腦袋一熱就想著救人,可是帶回來之后,她倆完全不知道怎么救了,姐姐思考片刻后說:
“看他滿身是傷,應該是從山上滾下來造成的,我先把他衣服脫了,你去把所有止血用的草藥都拿來。”
“啊!”妹妹開門就往外跑。
妹妹出門后,姐姐看著地上的吳銘,臉頓時就紅了,他之前說的很爽快,可是她一個大黃花閨女,脫男人的衣服,這不符合傳統觀念吧!
糾結再三,現在也不是礙于面子的時候,只能紅著臉準備脫下吳銘的外衣,先解開迷彩服的扣子,上面多處沾染著血跡,姐姐的動作很小心,生怕弄疼吳銘一般。
外衣扣子解開,卻發現里面還有一身板正的黑色西裝,姐姐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但是穿著西裝的人不應該是他們這種層面能見到的人吧!
雖然稍有疑惑但手上動作沒停,脫下迷彩服后,開始解開西服的上衣扣子,解開后剛要脫下來,一下牽動了肩膀鎖骨上的傷口,昏迷中的吳銘咬著牙哼唧一聲。
姐姐連忙停手,“對不起對不起。”
吳銘沒有睜開眼睛,哼唧兩聲再次暈了過去,滿頭都是汗水,讓姐姐不知道怎么辦好了。
“哐當”
就在這時,吳銘腰間掉地一件東西,姐姐低頭一看,頓時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看著黑漆漆的手槍,她渾身都開始發抖。
與此同時,妹妹拿著一籮筐草藥進屋,看見坐在地上驚恐的姐姐露出疑惑的表情,“姐,怎么了?”
姐姐嚇得都不會說話了,她哆哆嗦嗦的指了指地面上的手槍,妹妹越過姐姐身體,看見了黑漆漆的手槍,嚇得她手中的草藥也掉了一地。
“天哪,他是……”
姐姐突然站了起來,恐懼踉蹌的退后一步,隨即擋住不遠處的妹妹。
同時吳銘緩緩睜開眼睛,看了受驚過度的二女,神智漸漸恢復,但也只是片刻功夫。
“救我。”吳銘喃喃一句后,再次昏迷過去。
妹妹和姐姐兩人互相攙扶著站在一起,良久都不知道應該怎么辦,的確,他們這種普通平民百姓,最怕的就是山里的那幫人,有槍,兩姐妹自然把吳銘跟那幫人劃分在一起了。
“姐,怎么辦呢?”妹妹顫抖的說。
姐姐也渾身哆嗦的厲害,她此刻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但片刻后,姐姐想起了什么,說:
“我們救他,等他醒了,麻煩他跟山里人說一聲,別來找我們村的麻煩好不好?”
“可是我怕!”妹妹哆嗦的說。
“我也怕,可是如果他死在咱們家,到時候更麻煩。”姐姐說。
妹妹思考片刻,仿佛有了決定,蹲在吳銘身邊說,“那還是救吧!”
隨即,兩女七手八腳的把吳銘西服脫了下去,這次動作很大,但吳銘沒發出任何聲音,姐姐以為吳銘已經死了,幾次試探鼻息,還都有呼吸,也就繼續脫衣服。
可西服外衣脫下來,里面還有一層鋼板的防彈衣,兩女沒見過這東西,自然不知道怎么脫下來,結果好一陣捯飭,累的兩女滿頭大汗的終于解開了沉重的鋼板防彈服。
“哐當”
把鋼板丟在地上,兩女坐在地上喘著粗氣,這感覺比打仗可累多了,但還有一層黑色內衣,很多出地方傷口已經和內衣凝結在一起了,動一點就能牽動傷口。
兩女試著脫下內衣,可扯動傷口時流出了好多鮮血,這讓兩女的手都跟著顫抖起來,要不是看著吳銘還是昏迷狀態,兩女此刻真想停手不管他了。
一點點脫下內衣后,結果在肩膀處卡住了,衣服深陷進入鎖骨內,兩女試著拽了拽,可根本拽不動,“拿剪刀。”
妹妹急忙轉頭,從桌子上的針線盒中拿出一把剪刀,可不管他怎么剪都沒法剪斷這內衣布料。
姐姐愣愣的看著吳銘身體,渾身上下都是肌肉,每一處肌膚都有故事,有的傷口還在流血,有的卻早已經結疤,遍布全身,讓這具身體看著是那么毛骨悚然。
“姐,我剪不開。”妹妹說。
姐姐一下被打斷思路,頓時紅著臉看向妹妹,見她還在試圖廢力的剪開衣服,只好說道:
“那就先不用管,你去打盆水。”
妹妹隨手把剪刀放在一邊,起身打水去了,姐姐撿起地上的草藥就放在自己嘴里,用力嚼碎后吐出來,一點點的敷在吳銘受傷的位置。
身上一共10多處傷口,也不知道這人是怎么搞的,當都搞定之后,轉頭看向吳銘的褲子,姐姐臉色頓時紅到了耳根,但還是忍著羞澀的內心,解開吳銘的皮帶,準備給他的大腿敷藥。
幸好褲子不是那么多層,被脫下來后只剩下內褲,這個姐姐是絕對不會碰的,看著腿上的傷口也不少,姐姐急忙拿起草藥嚼碎,開始一點點的敷藥。
當最后一個位置姐姐犯難了,這個位置在大腿根部,姐姐一個待嫁的大姑娘怎么好意思,心中一直勸著自己,“救人要緊”,還是把口中的草藥準備俯在傷口上。
趕巧不巧,妹妹這個時候端著水盆走了進來,她端著木盆看見這一幕頓時就僵住了,愣神片刻后,姐姐敷藥完畢,轉頭看見妹妹的時候,臉色更加羞紅無比,急忙辯解說:
“別誤會,我只是幫他敷藥。”
妹妹茫然的點著頭,端著木盆來到吳銘身邊,眼神不斷在吳銘和姐姐身上來回移動,詢問道:“姐,按照村里的規矩,你是不是要嫁給他?”
“別胡說,去把這個放好。”姐姐岔開話題,拿著槍遞給妹妹,可正好吳銘睜開眼睛,見一個女人拿著槍在眼前晃,吳銘頓時戒備心大勝,伸手一把奪過槍指著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