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他對面,兩個手不斷的交疊出各種造型,一邊眼神時不時的與他接觸,說:
“哎,哥哥就是這樣的,你別聽他亂說。”
剛掛了電話的唐景睿,望著她,問:“亂說什么?”
“就……就是他剛才說的那些啊!”
“他沒說什么啊。”
她抬頭望進他的眼里,聲音沒什么底氣,“你沒騙我?”
“嗯”
“你這聲“嗯”,是怎么回事?太含糊了!”
她一臉囧樣,但又鼓著氣勢質問他的模樣,有些好笑。突然看見這般俏皮可愛的赫連安,唐景睿起初很意外,但馬上也就很快接受了。
這樣的她,倒是更真實。
之前幾次接觸的時候,不知是因為場合還是了解不夠深入,沒有一次她表現出這樣可愛的性格,像個小女生一樣,有些急躁又有些蠢萌。
對,蠢萌。
可自己卻有太多的擔子壓在肩上,外人根本看不到。
許是他思量的時間太久了,等回過神來,就發現赫連安正在他眼前晃著手臂,還不停的說:“怎么了,唐總?”
他只覺得眼前的晃動有些礙事,便一把抓住了,那晃動便沒在出現。可是安靜了一會兒,馬上他就感受到了他手里抓住的那個手臂的主人,身體忽然僵住了一般,沒有再移動分毫。
而這時他也如夢初醒般的終于發現了自己手里攥著的是誰的手臂——赫連安的。
細嫩的手臂在他的掌間微微握住,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皮膚血液里傳來的溫度。抬頭又望見她窺著自己的眼神,一驚后,便放開了。
片刻的安靜后,他還是開口了:“你哥哥就要過來了,我先走了。”
她沒有出聲,只是垂眸點了點頭,發絲微亂間難以窺見她的神情。
轉身時,他目光瞥見她也轉身,朝著病房門里走去。
彼時,他并不知,正是這個晚上,讓他的計劃一下子全盤打亂。
因為回到床上的赫連安,一整晚,都控制不住的想起了剛才發生的所有事。兩個人之間的交心,言語習慣的吻合,以及若有似無的曖昧,都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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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后,在哥哥赫連銘的嘮叨和監督下,赫連安終于是出院了。
這已經是第幾次了,總覺得她最近經常進醫院,病房差點變成了她第二個家。第一次是因為學校的時裝節出了意外,那次是真意外。第二次是人為,惡意的。第三次就是這次了,好像又是意外。
可是去學校的一路上,她總覺得有哪里不對。
她想起來了,那天晚上,那個追她的男人,她好像在白天在她病房周圍也經常偷偷窺視她。
她記得那個男人的側臉,那天晚上燈光不是很暗,她看的很清楚。而那個肯定是沒有看到她的臉的。而且之后的住院時間里,為了防止被那個男人找到算賬什么的,她一直有將頭發扎起來。
可是,就算是這樣,那個男人還是經常在她病房周圍出沒。
難道說,那天晚上那個男人講的電話,是和她有關的?
想到這里,赫連安的呼吸瞬間滯住了。
仿佛一下子觸及了一團很大的迷霧,正等待她去撥開,而迷霧背后卻是危險重重,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