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電視風云 第九十三章 賢妻與狐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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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星星點點，仿佛是散落的明珠。那些拾不全的記憶碎片。突然之間。有些明白淇姐垂首間淺淺的笑和阿敏舒展開的眉。那些有意無意的關心，讓她的心是那樣溫暖。眼底眉梢，暗藏一絲她自己都未察覺的春意。卻在旁人一句“你最近心情很好”時驚覺這段拍攝是她這幾年最快活的工作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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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惜，快活的時光總是短暫。六月，劇拍完后，一場殺青宴，又都各奔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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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七月時，《重慶》和《新獨臂刀》居然趕在同一天上映。思量很久，安寧還是兩邊都不得罪，連參加首映式也來個趕場。雖然同是盛裝出席首映式，對比《重慶》首映的盛況，《新獨臂刀》顯然冷清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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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得不佩服王嘉衛，雖然一慣拍藝術片，但顯然他的骨子里也深知電影是一種商業行為。所以選角時也多用大腕明星，再細細挖掘出他們隱藏在深處與眾不同的另一面。先不看電影，光是這個陣容也夠吸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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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也是運氣不佳，《新獨臂刀》在這樣的豪華陣容下慘敗下陣，僅上映一周就被迫下檔。票房收入甚至未過百萬。私下見過一面，李仁綱郁郁寡歡。雖然強撐著笑臉說看看海外發行能不能收回成本。但所有的人其實心里都知道這部片子已經算是完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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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喝得酩酊大醉，卻誰也不再說片子的事。只是遙想當年，把舊版的《獨臂刀》溫習了數遍。那些瑣碎的夾亂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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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醉得趴在桌子上時，半夢半醒間。阿尊低聲喃著：“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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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李仁綱卻是抱著酒瓶，眼神朦朧得不知是在看什么。“或許，我的那種風格根本就沒有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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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會啊！我就很喜歡……”安寧捧著杯子，下巴抵在桌子上。臉上一片酡紅。“好像畫一樣美，很美、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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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很美？可是有時候美麗并不能賣錢呢！”苦笑了下，李仁綱嘆一聲，“喝酒！不管他，先喝酒……”沒有人應他，轉目四看，似乎整個包間里的人都已經醉倒。搖搖頭，他自斟自飲，半晌，低吟一聲：“就是這樣的宴會，到頭來也還只是寂寞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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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場宿醉，安寧第二天從床上爬起來時聽到電話留言，才知道李仁綱一早就坐了飛機回加拿大。有些驚訝，在床沿上坐了很久，才意識到竟然錯過了送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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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或許，人生就是這樣，****、低潮，或喜或悲，總是各有各的活法。在這樣的水泥森林里，就連停下腳步去感慨的時間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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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如果說《新獨臂刀》的失利對安寧而言，只是小小打擊。那《重慶》，就應該是喜憂參半的沖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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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從上映的第二天，就已經開始陸續有一些影評出現。雖然有許多觀眾直言看不懂。可很多專業影評人卻對這部片子給出很高的評價。甚至有人用連篇的哲學名詞來從深層次解讀這部電影。最酷的一篇影評，居然是從心理學角度來分析電影。那些晦澀的醫用名詞，安寧都看得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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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整個香港的電影圈，似乎都在談論著這部電影。談電影本身，導演手法，攝影，音樂和演員的表演。說著梁潮偉的憂郁眼神，王靖文的搖擺和她突然改名字的軼事。偶爾有提到安寧，字眼斟酌后贊一句性感，表演得很自然。但顯然媒體就沒有電影同行說得那樣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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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些小報周刊，有贊安寧美艷得令人心動的，自然也就有大罵她是狐媚本色的。X周刊倒是最具專業素質，把安寧自出道以來的角色來個大對比，尤其是最近上映的兩部片子更是截取了兩個極端對比的照片。在標題上用了一個問句：是賢妻還是狐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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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文章里還很直白地說如果光是看最近兩部片子。大賣的是狐貍精之類的角色，可見女人還是變壞才會紅。筆者都覺得安小姐自出道以來星途順暢得令人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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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為那一句似有似無的暗示失笑。安寧隨手丟開周刊，抬起頭。看到計程車男司機一直在從后視鏡中看她。眨了下眼，第一次覺得自己不會開車可能有些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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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請問，你是不是安寧安小姐啊？”看起來，是忍了很久，終于還是沒忍住才開口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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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沒有摘下墨鏡，看到司機有些興奮的表情。安寧笑著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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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真的是你啊！我很喜歡你那部《重慶》的，你穿空姐制服好漂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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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感覺到他的視線總是在自己的胸前晃來晃去。安寧皺了下眉，隱在鏡片后的目光冷下去，嘴角卻仍是噙著一絲笑意。在他遞過本子時，也沒有拒絕，很爽快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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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還是第一次有男生說喜歡我的電影，以后也請一定多支持我。”笑著，她遞還本子。在下了車后，嘴角的笑卻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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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低下頭看一眼自己的胸，安寧聳了聳肩。雖然心里仍然有些不舒服的感覺，可不管是為什么喜歡了她，多一個粉絲總比根本沒人認得出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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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穿過保安的身邊，感覺到上下打量著她的目光。安寧只作沒有察覺，甚至連那些低語都裝作沒有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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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反正都不是第一次被人議論了，避不開就當是蒼蠅在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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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見過巴姐，接受了又一輪訓話后。安寧走過茶餐廳，當那些盯著她的視線都是些閃光燈，只是淺笑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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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遠遠的，看到坐在角落里的古天勒。不自覺的，便笑起來。安寧走近幾步，正想打招呼。他最近在拍那部《餐餐有宋家》，都沒見過幾次面。突然這樣見到，竟是意料之外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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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古天勒抬起頭，明明視線是對上的，可不知為什么，安寧卻覺得那目光有些冷。停下腳步，她不知為什么又想到許久之前，他那種明顯帶了生人止步標簽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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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看著他略低了頭，轉過頭去和身邊的幾人說了幾句什么。便站起身來。跟著他一起站起身的是一個女子。正是和古天勒在一個劇組的宣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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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知為什么，心里竟有些酸楚之意。安寧笑笑，雖然感覺自己可能并不受歡迎，卻還是笑著上前打了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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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低著頭，古天勒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安寧一眼。反倒是坐在同一張桌上的林委笑著招呼安寧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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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啊！好久都沒有一起吃飯了。”安寧笑著坐下，雖然在和林委說話，可眼角卻始終瞄著古天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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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根本沒有重新坐下來的打算，古天勒丟下一句有點生硬的話，便往門口走去。宣宣笑著招呼了一聲，也跟了上去。安寧隱約聽見她在問：“你怎么都不和寧姐打招呼啊？你們不是很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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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目光望著古天勒沒有半分停頓的身影。安寧低下頭去，只是淡淡的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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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再次看到古天勒時，已經是黃昏離開公司時。顯然他也是沒有夜戲的。兩人在門口碰了個正著。安寧甚至可以看清楚他微現驚愕的眼神，和迅速冷下去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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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唉，”舉起的手僵在半空。安寧低下頭失笑出聲，“我原來那么惹人討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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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古天勒也不吭聲，轉過身就走向她的反方向。安寧咬住唇，追上兩步，剛開口喊了一聲：“古仔——”就聽見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有些錯愕地回頭，她不禁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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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報道寫也寫過了，還來找她干什么呢？眼角瞥見一邊古天勒停下腳步。她的心一定旋即更加煩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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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吳家棟走過來時便先冷冷開口：“吳記者又要做什么？我不覺得你的文章里還有需要我回答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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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吳家棟還沒有說話，他身邊明顯是新人的男人已先看著安寧。笑容很是猥瑣。“安小姐平時穿的衣服沒有在電影里吸引人啊！還是那身制服更吸引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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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輕輕皺眉，安寧冷眼看他。就連吳家棟也扭頭瞥了他一眼，有些不太自然地咳了兩聲。新人就是新人！太不懂規矩，做娛記，問題可以提得尖銳，文字可以寫得****。你要玩猥瑣，就在筆尖作文章好了，當著人面，可不是丟盡了文人的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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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吳家棟清了清嗓子，正要提名，卻聽到身邊那小子開口問道：“安小姐是否有意接拍三極片呢？我聽說最近有些制片商都想找你哦！我看前陣子有人要拍的那個什么制服****就很適合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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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句話問得連吳家棟都忍不住想罵娘了。正要開口訓斥同伴。卻聽他不知死活地又問：“下次拍片會不會露………”問題還沒有問完，突然一道勁風襲來，下一秒，討人嫌的小子已經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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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吳家棟一愣，第一個反應是抓起相機，對著倒在地上捂著鼻子的同伴一個勁地猛拍，“你捂著鼻子干什么？拿開，我看看有沒有血啊……”真是的，要不要再補上兩拳，多拍幾個特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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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舉著相機，轉過身對準安寧身前的男人。幾乎想要大喊：你再上前打兩下吧！剛才沒抓拍到那么精彩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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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抬起頭，只能看到一個背影。說不是健壯，甚至還有些少年的纖細身形，可是卻讓她突然之間感覺到如此心安。手，不知什么時候，就那么伸出去，拉著他的衣擺。待自己意識到這個動作時便抿唇偷偷笑了下。才上前一步，與他并肩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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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被打倒在地的男人爬起身叫囂著要往前沖時，寒聲道：“吳記者，你的同事需要看醫生了。”抬手指了下腦，她淡淡道：“我現在才知道，這世上果然沒有最討厭的人，只有更討厭的人。相比之下，我都覺得吳記者你算得上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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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微微一怔，吳家棟只能苦笑。這算是褒還是貶啊？怎么聽著有些別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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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要告你！告你——”感覺被輕視了，新人大罵著。被古天勒冷眼一瞥，又有些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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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哦！告？現在香港法律好健全哦！”安寧轉目淺笑，“不知我可不可以告你**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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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見他一窒，說話也有些吞吞吐吐起來。安寧轉頭去看吳家棟，“不如這樣，吳記者。我們另外約時間做篇專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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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小姐肯接受專訪？”從安寧出道，吳家棟可算是最關注安寧的記者之一了。自然知道除了一些電視訪談外，安寧還從沒有接受過任何一家報紙周刊的采訪。甚至可以說，自從那次選美比賽的新聞后，安寧就與各傳媒保持了一種絕對算不上友好的對抗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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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暗自思量了許久，他突然自己打開相機，扯出膠片。看安寧放松下來的表情。再看看面無表情的古天勒。他狡猾地笑笑，“或許安小姐可以仔細講一下自己的感情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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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寧笑笑，只是淡然道：“既然說要做專訪，我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吳記者也必需答應我的條件，在采訪時我也要錄音，寫的稿子也絕對不能超出錄音的范圍。如果故意篡改我的意思，我保留訴訟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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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小姐太謹慎的，我都覺得自己剛才表現的誠意有些吃虧了。”吳家棟冷笑著，一雙眼只是看著一邊的古天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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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吃不吃虧，就看吳記者對那篇專訪有多看重了。”不下面答他，安寧中是微笑著，目光一轉，又道：“不過希望再見面時不會見到你這位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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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轉身，她很自然地拉了一下古天勒。雖然感覺到他仍然有些排斥似地一甩手，卻還是毫不在意地跟上他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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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前一后，走了不知多久。黃昏的斜輝透過枝葉灑落在身上。不知為什么，安寧竟想起三年前的那個午后。也是這樣從那扇門里走出呢！心里充滿了無限的希望與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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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微笑著回頭看著遠處那棟樓。這里，是她夢開始的地方呢！轉身，剛邁出又收住腳。她看著轉過身看她的古天勒。轉目看看周圍似乎沒太注意這邊的路人，再看向冷著臉的古天勒。靜了兩秒后揚起燦爛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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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很好笑嗎？”原本沒什么表情的臉上現出一絲怒容。古天勒瞪著安寧，哼了一聲，“是覺得自己好笑還是多管閑事的我更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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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怔了下，雖然他的表情很兇，可安寧卻還是忍不住笑出來。“不會啊！我沒覺得你是多管閑事。”瞄他一眼，安寧笑瞇瞇地問：“你在生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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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沒有立刻回答，古天勒的表情又陰沉起來。也不理她，轉身就走。安寧也不追著問，只是跟在他的身后，卻覺得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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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突然之間，覺得這樣子走在路上，都是很有趣。之前拍《再見》時也有這樣的一幕哦！兩個人在街上繞來繞去，明明都是近在咫尺，卻始終未能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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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猛地收住腳步，古天勒回頭看她，“你為什么總是跟著我？小姐，你要坐小巴還是計程車都應該往那個方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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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知道啊！不過，”笑笑，安寧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像****美少年的怪蜀黎。不過面前這個可不是柔弱的少年，而她好歹也算是能看過眼啦！竊笑，安寧有些賴皮地道：“我現在就想走這條路，不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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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為之氣結，古天勒哼了一聲。到底還是忍不住開口：“為什么要答應做專訪呢？難道你想不到他們會問些什么無聊問題嗎？如果再像剛才那種人渣問題，你要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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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寧低下頭，沉默了下后抬頭道：“我會告訴他，我不會拍三極片。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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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見她說得輕描淡寫，古天勒更氣。“如果你能夠自愛，他們根本連問這樣問題的機會都沒有！”一句話說出口，他自己先被震住了。看安寧看他的眼神，他抿了抿唇，避開她的目光，卻到底還是沒有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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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盯著他的臉，安寧笑了下，聲音卻有些沙啞。“我記得你說過不管是演什么樣的戲，都是劇情需要。我們是專業的……原來，所謂的專業，只存在于男演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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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低下頭，她搖著頭，笑著，然后轉過身去。可剛走了兩步，卻突然被他從身后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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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被他突然抱住，安寧身體一僵，感覺著他的雙臂緊緊地環著她的身體，仿佛許久前的那一個擁抱。心為之一熱，身體漸漸放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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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是生氣。”他的聲音有些啞，有些悶。在她的耳邊低低的回響：“我很氣自己居然那么生氣。為什么生氣？我有什么資格生氣？可是，居然無法抑制自己的情緒……我想我……”欲言又止，他沉默著，環著安寧的手臂漸漸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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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他松開手臂的那一剎那，心底仿佛響起什么東西破碎的聲音。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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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寧回過頭，默默地和沉默的古天勒對視著。嘴唇微動，不沒有開口，他卻已經開始后退。在安寧下意識上前一步的同時，他猛地轉過身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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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咬著唇，安寧望著他毫不停留的背影，到底還是沒有喊出他的名字。只是久久地凝望，直至他的身影脫離她的視線……</br>